第二十九章 夜幕追寻
“天明，你能永远替大叔干下去？”盖聂的语气有些严肃，天明知道自己无法辩驳。
于是，他就选择耍赖。“大叔，如果可以，我愿意，我愿意一直为大叔做这些事情，还有更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天明对于他家大叔故作严肃的语气从来未曾惧怕过，他很清楚，大叔完全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因此，他说出来的话，更加真实和真情。
“简直是胡闹，天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只顾及到大叔一个人。”盖聂无奈地叹了口气。天明在听到他家大叔的原话后，显得颇有些不服气，有种不辩不快的感觉。
“谁说不能只顾及大叔，大叔是我唯一的亲人，只顾及大叔有什么不对？”
天明本是一吐为快，并没什么逻辑和脑回路。只不过，这出其不意的话语的确把盖聂本人给绕进去了。他头一次楞了这么长时间，才有了自己的说辞:“天明的思路，看起来固然很合理，但有漏洞。天明是没有朋友还是没有其他别的人？”盖聂反问了一句。
“大叔，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亲人更重要的存在。朋友也好，甚至是爱人也罢，如果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那其他的人，还有什么意义？大叔，不论什么时候，你必须是我第一保护对象。想要伤害大叔，哼，先问过我天明再说。”盖聂这时不说话了。
“天明，大叔知道了，先跟大叔进去吧！”盖聂望着这渐暗的天色，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天明跟着盖聂走了进去，盖聂在进去的时候随手拿了几根木头进来。“天明饿了没？”盖聂在进入屋内之时，问了一句。盖聂话音未落，便听到天明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天明自身的状况先于他的回答，盖聂无声地笑了笑，天明却感到了说不出来的尴尬。
自己在大叔面前的形象，真的是彻底树立不起来了。天明无奈地叹了口气，盖聂仿佛窥探了到了天明的内心:“天明，在大叔面前不必如此拘谨，大叔是你的亲人。”听到了他家大叔的原话后，天明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一切都很正常，他们吃完饭，过了一段时间后，便开始休息。本以为今夜会这样平静地过去，却未曾想到了半夜，盖聂感觉到了异动。
盖聂一向睡得浅，警惕性很高。他看了看熟睡之中的天明，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盖聂拿着木剑，在黑暗中行进得不算太慢，那个黑影似乎是故意让自己发现的。他在前面潜行，自己在后面跟着。只不过，到了丛林之中后，盖聂却在一时之间没有找寻到。
那个黑影似乎凭空消失了，盖聂深深地感到了一些危机，这个人的身手，似乎还不错。也不知道自己贸然跟来，如果与那个人打起来，能否接下那个人的攻击？盖聂还在苦思，却感到背后阵阵冷风，他直接出剑，那个人在接近他的时候硬生生地承受住了这一击。
盖聂心中一震，来不及多想便要避开那人。只不过那人似乎是下定了决定般，一直追着自己。突然之间，那人加快了速度，自己猝不及防间便知已经躲不开了。且不说在黑暗之中，自己看得不够真切，这样的环境也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况且，自己已经受了伤。
盖聂本以为自己不死也会重伤，只不过，过了很久，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或者死亡的威胁，反而感觉到了阵阵暖意。“师哥，是我！”那人在盖聂耳边低语了一句。
等他反应过来之时，他在卫庄的怀中，卫庄正紧紧地抱着他。因此，他才会感觉到了无尽的暖意。“小庄？”相比于惊讶，盖聂透露出来更多的是惊喜。这样的情绪让卫庄很是满意。
卫庄放开了盖聂，站在了他距离不远的地方。与上次的装束区别不大，还是用黑衣将自己笼罩在内，将自己隐匿于黑暗之中。“怪不得自己找不到他，就这样的装束，谁想找到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盖聂心中暗自分析了一番，看了卫庄一会儿。
卫庄看着盖聂的反应，也不忘调侃了他家师哥一番:“师哥这么盯着我看？怎么，这么想我啊？不过咱们才几日未见，师哥可真的是用情极深啊！”卫庄一瞬不移地盯着盖聂看，目光灼灼，成功地把盖聂之前看过他的时间给看了回去，并且，还不忘多看了会。
在这一方面，他从来不会吃亏。盖聂懒得理他，直接开门见山:“小庄，你引我来此，有何贵干？”卫庄显然是有些意犹未尽，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盖聂一眼，继续他的杰作。
“那我说了，师哥就算不想我，我可是想师哥了，忍不住想来看看师哥都不行啊？”
“小庄，说正经的，别打岔。”盖聂显然不想和他比这个，他比不过，便直接想着让卫庄切入正题。卫庄很明显地哀叹了一声，却也在转瞬之间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的眼神在暗夜中变得尤为犀利和明亮。与此同时，鲨齿出鞘，而盖聂也未曾闲着，他也动了。
盖聂带着内力的木剑挥出，挡住了鲨齿，与鲨齿上的剑气抵抗，消散，不让他的剑气波及到远处。卫庄毕竟是试探，没有出全力，不过，对于他师哥的做法，他却皱起了眉头，而且皱得很深，近乎愤怒。“卫庄你个大坏蛋！”愤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天明出现，盖聂脸上尽是淡然的神色。卫庄看了看天明，又看了看盖聂，顿时明白了师哥为何要阻止他出手攻击。“师哥，原来你早就知道是天明在不远处。”
卫庄恍然大悟，天明却有些不明所以。“大坏蛋，你在说什么，说清楚！”
“小鬼，若不是你大叔的阻拦，你恐怕已经不能这样安安稳稳地站在我面前了。同样的，也没有力气在我面前叫嚣了。”天明想起了之前一股刚劲的内力袭来，自己的第一反应便是躲不过。只不过，就在自己万分担忧的时候，那股内力很快便消散于无形。
“似乎是被化解了，或者说抵消了。”天明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不过，怒气盖过了恐惧，天明立刻奔了出来，冲着卫庄就开始了他的叫嚣，还没来得及看他身边的盖聂。
他叫嚣完了，看到了他家大叔。“大叔，你果然在这里。”天明恍然大悟地来了这么一句。
没错，天明自始至终未曾入眠，他的熟睡也是刻意装出来的。他感觉到他家大叔出去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只是盖聂行进得很快，他没有办法，便用上了瞬移。
只不过，即便用上瞬移，天明在黑暗中也只是能隐隐看到白色的身影在不远处，他只能勉强跟上，不过就在盖聂没入丛林之中。他感觉到他家大叔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没有顺利地找见盖聂，但也不想就这样放弃，天明犹豫了一瞬，便硬着头皮往丛林深处走。他注意到动静，是在盖聂和卫庄交谈之后。因此，他成功地错过了卫庄抱他家大叔那一场景。循着声音，天明摸索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只不过，没藏多久，便被发现了。
卫庄却没有理会天明的暴躁，他直接把转向了盖聂。“师哥，你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小鬼躲在这里的？”天明听到了卫庄的疑问，不由得有些恍然大悟，大叔知道我在这里？
“天明，我知道你没有入眠。”盖聂正对着天明，这句话他就是对天明说的。“况且。就算我一时不查，觉得你真的入睡了。但在你追踪我的过程中，你依旧是暴露了。”
“对于感受调动内力在远处追击我我都能发现，更何况是修为比我低的呢？你说是不是，天明。大叔判断出了是你，便没有发动攻击，而是让你跟了过来。我刻意放慢了脚步，不然。即使你用瞬移也追不上我，所以，我一定会阻止小庄出手伤害你！”盖聂道明了缘由。
“天明，我觉得，有些事情是该说清楚了，就在今晚了。”盖聂看着天明，又看了看卫庄。
“天明，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会和卫庄在一起？甚至是在平和地商量事情。”
天明重重地点了点头，他坚信自己的疑惑只有自己的大叔能解开。盖聂似乎感受到了天明的疑惑。“天明，你不必急躁，大叔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盖聂在黑暗中淡然一笑。
天明到了盖聂的身边，盖聂顺手把他护在了身旁。天明感觉到周围的冷风弱了很多，阵阵温暖袭来。“这件事要从前段时间说起了，天明还记得那次你来找我，我是从外面回来的！”
天明想了想:“啊！大叔，我记得，那次是三师公让我来墨家的，还让我带回一样东西。”
“那次，我去见的人就是卫庄。所以我是从外面回来的，不过，墨家的人并不知道。我是独自并且私下里去见卫庄的，和他商议一些事情。从那以后，我和小庄一直有联系。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盖聂解释完了，天明沉默了良久，盖聂一时之间也没有说话。
“所以，大叔，院子里的柴火是那个大坏蛋砍的？”不论是盖聂还是卫庄，都陷入了震惊当中，天明打问题问得突兀。不仅如此，他们完全跟不上天明的脑回路。
盖聂没有太过于失态，卫庄自然也没有，卫庄只是不想说话。“这个小鬼什么思路？”
卫庄在心里腹诽了一番，盖聂却点了点头，暂时回答了天明的疑问。“师哥你？”卫庄对着盖聂低语了一句，盖聂抬手阻止了卫庄打发问，卫庄最终不再言语了。
“怪不得呢！感觉那个柴劈的，很是暴力啊，肯定不是大叔，我想了半天，如果不是大叔会是谁，现在知道了。”天明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了，盖聂觉得自己有些疑惑了。
“天明，重点不在这里吧？”盖聂试探着问了一句。这下换天明疑惑了。大叔你想说什么？
“大叔是单独行动的，而且是与曾经的敌对势力见面的。”盖聂点明了关键。.
“那又如何？大叔，你又不会害墨家。再说了，大叔又不是墨家的附属或者下手，大叔有自己的选择权利，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不论是墨家，还是我。而且，大叔的选择，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尽管可能对于我来说有些突兀，只不过，我想，还是能够接受的。”.
“那个大坏蛋一直很在乎你，大叔。我只是告诉你我如何跟他打的，却未曾提到过他如何替你讨回公道的，虽然是变着法的，但我看出来了。因此，大叔你和他合作，我并不会感觉到很奇怪。大叔，你不会去害任何人，我知道。不论是墨家，还是儒家。”
“或者其他的，与大叔不曾敌对的人。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始终相信大叔。即使大叔不愿解释，我也不会去怀疑。只不过，大叔还是详细地解释了，天明真的很高兴。”
对于盖聂来说，这样的结果，虽然有些出乎意料，却充满了暖意。“大叔，如果墨家的人知道了这些，敢对你不敬，我不会放过他们。大叔要怎样选择，还容不得他们去随意干涉！”
天明的态度很强硬:“大叔，你从来都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墨家的一部分。因此，不必去顾及太多。况且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圣人，大叔你才是。你只要记得，你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没人可以阻拦。不过，如果可能，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助大叔。”
“从心底里我还是希望大叔能离开吧，离开墨家，离开乱世，远离纷争，哪怕……”天明在这个节骨眼上停住了，引起了卫庄和盖聂的注意。盖聂则是按住了天明的肩头。
“天明，你想说什么便说吧，不要顾及任何人！”柔和的语气传来，天明明显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