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内力疗伤
“哪怕大叔要跟这个大坏蛋一起走，一块离开！我知道大坏蛋很厉害，能够保护大叔。”
天明很艰难地承认了这一点:“我也知道，他有保护大叔的心思。”天明默默地来了这么一句。这下换盖聂愣住了，他未曾想过跟任何人离开，但他更未想到，天明会有这样的想法。
“天明，告诉我，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盖聂觉得今天自己的决定很正确。
“大叔，目前我的能力不足，保护不了你。我不知道那个大坏蛋能不能做到，但是，目前看来，他是有那个心思，并且他也是最有可能做到的，除了我之外。”
“天明，你记住，大叔不会轻易离开，不会置他人的生死于不顾，更不会逃避什么，大叔心中的梦还未曾实现，不会跟任何人离开。大叔之所以让天明跟来，只是想把之前瞒着天明的事情解释清楚。只不过，却未曾想天明从未怀疑过，或者怪过大叔。”
“大叔没做错，谈何怀疑？谈何责怪？就算我是墨家的巨子，但那不是我唯一的身份。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不要这个身份，我只想跟在大叔身边，把大叔当做唯一的亲人。如果有一天，我能够保护大叔，那自然是最好。大叔的选择，我从未怀疑过。”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大叔，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这样的解释，大叔是否明白？”盖聂听到了天明的观点和解释后，彻底明白了，只不过，他更多的是感动。他记得天明的话，不论自己做什么，都会支持自己，这真的近乎纵容了。
“师哥，我先走了。”卫庄头也不回，也不等盖聂回答便离开了。他气得不轻。本来盘算好是自己与师哥交谈，未曾想到被一个小鬼破坏。自从他看到盖聂出手，就知道一定情况有变。果然，变得不是一点点，卫庄的脸被暗影笼罩，很黑，如今更黑。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离开，而天明眼睁睁地看着卫庄离去，还走得匆忙，有些不明所以。“天明，我们走吧！”盖聂遇到此类情景，头都不带回的，便打算拉着天明离开了。
天明犹豫了一阵，不论是卫庄的反应还是他家大叔对应的反应，都有些奇怪。“大叔，真的就这么离开了。你不确定去劝一下那个大坏蛋？”天明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不必了，天明，我们走吧。”盖聂迈步向前走去，天明赶忙跟上，他对跟丢他家大叔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树林又似乎归于平静，仿佛是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
卫庄走到不远处，回头看了看，他早就知道他师哥不会追上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今只是得到了验证而已。想到此处，卫庄的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他终究是淡然地等待了一段时间，看了看远处的景象，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离开了。
天明一句跟着盖聂，从来未曾停歇过。不久之后盖聂突然间停了下来，他觉得胸口有些闷，转瞬之间，盖聂捂住了胸口，有些痛苦，渐渐地，痛苦扩大，最终鲜血还是流了出来，盖聂伸手拭去。仿佛不是自己受伤，盖聂顿了一顿，对着天明开口了。
“天明，先别管那么多，我们先回去吧！”盖聂行进的速度更快了，大概是由于他的伤势，天明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提步跟上，盖聂在赶回途中用到了瞬移，而天明也没有丝毫的犹豫，也用上了。一大一小在林中穿梭，大的在前，小的紧追不舍。
他们的速度很快，不久之后便回到了他们所住的地方。盖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他的伤势也不容他忽视了。痛苦依旧在蔓延，从胸口到了全身，但盖聂依旧在全力隐忍。
也就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天明执起了盖聂的手，将两指搭在了盖聂的脉门上，缓缓地输入了内力，这次依旧是三成。如果没有好转，天明会再次叠加，天明此时的心中已经有了算盘。显而易见的是，内力的输入为盖聂减轻了痛苦，天明明显感觉到他家大叔没有那么隐忍了。这也就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他家大叔的痛苦减轻了些许，天明轻松了些许。
他的内力如涓涓细流般不断涌入，对于盖聂来说，大概是处于干涸中的鱼获得了水源。盖聂既然已经应允了天明，自然不会拒绝。而天明的内力虽然在不断地消耗，但他此时却很高兴，或许胜过了任何时刻，任何值得他开心高兴的时刻，他能帮助大叔了！
天明觉得这样真的很好，或许，这是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但是，如果大叔不受伤更好。天明想着，不过，如果大叔伤着了，自己有能力帮助他缓解痛苦，甚至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将大叔的伤痕治愈，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感觉，天明觉得。大叔受伤，他当然不愿意看到。但是，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如果能够在大叔受伤后帮助他恢复伤势，对于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天明细想之中，治疗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天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盖聂不知不觉中皱眉，天明似乎太执着了。只不过，他皱了没多久的眉头，天明便收手了。盖聂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暖棕色的眼眸跃入了天明的眼帘。天明一怔，没有再去看盖聂的眼睛。“大叔，你感觉如何？好些了吗？”盖聂的脸庞没有浮现痛苦的神色。
天明不由得送了一口气，目前至少压制住了大叔的疼痛，他没有极力隐忍，所以，他的痛苦应该是减轻了不少。就在天明沉思的时候，盖聂也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天明，大叔没事了。不过，如果你刚才再不打算停止，那么大叔就出手阻止了。”盖聂颇为无奈地补充了一句，用内力帮助别人疗伤，消耗时间越长，对自身的危害就越大。
“天明，这一点你不会不明白。而且，我希望的是天明经过此事后，自身的内力即便有所消耗。也不至于达到被损伤，甚至是破坏的程度。”盖聂郑重地告诉了天明他的想法。
天明这次没有辩驳，他的大叔是为了他好。“大叔，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天明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让他家大叔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提出的问题上。天明可以十分明显地看到，他家大叔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正在回忆当时的场景，以及组织语言说明情况。
“大叔的伤是因为连续动用了两次内力，都是那种出全力的。之前我并不知道我追击的人是小庄，为了防止让敌人占了先机，我就率先出手了。之前感觉到对手很强大，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后来的那一次，便是为了阻拦小庄伤害你。”天明此时双拳攥紧，直到听着盖聂把话说完，突然间，他都觉得有些后悔了，没有出其不意地把卫庄给教训一顿。
却未曾想过，自己或许就没办法对他下手。盖聂自然是感觉到了天明的怒气：“天明，小庄并不知道我的具体状况，你不必如此生气。如果他知晓，不仅不会攻击我，甚至会帮我的。上次我修炼受伤，是小庄帮我恢复的，也是他帮助我进阶的。”盖聂安抚了天明一番。
“只不过那次你不在场，并没有亲眼看到。”盖聂又不忘补充了一句。
“即便这样，大叔也不会跟随卫庄离开是吗？我知道那大坏蛋对大叔挺维护的，而且也不错！也许他对其他人充满了敌意，尤其是墨家那些所谓的正派，但是，他对大叔是真心的。”
天明根据这段时间卫庄对所有人的态度，大致总结了一下，原原本本地向盖聂说了一番。
盖聂却有些失笑：“天明，你什么时候对小庄改变态度了？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甚至是憎恶他么？”盖聂半开玩笑地来了这么一句，天明却愣了半天，是呀，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地发现那个大坏蛋对大叔还算不错，虽然曾经伤害过大叔。是机关城之战，还是在更早的时候？天明觉得自己一时之间想不清楚这个问题。
“大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坏蛋对你和对别人的态度是不一样的！至少，他会为你说话，可能相对于天明来说有些阴阳怪气的，我一度怀疑他不会好好说话。”
天明趁机吐槽了卫庄一番，盖聂也开口了。“或许天明你说得很对，但是，既然步入乱世，我就没有任何退却的理由，对于我来说，目前应该做的是把握天下局势，顺势而动！归隐离开一说，不适用于我身上，不适用于现在。因此，大叔的心意已定，没有这个打算。小庄也好，天明也罢，如今是劝不了我的。同样的，我也不会跟你们离开的！”
盖聂的决心，他家大叔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撼动，天明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知道了。
天明只是笑了笑，便握住了盖聂的手。刚从外面返回，再加上一度处于虚弱状态，天明觉得他家大叔的手有些冰凉，天明忍不住攥紧，想要多渡给他家大叔一些温度，至少能让其回暖。“天明，不必了，过一会就好了。”盖聂感受到了天明的动作，想要挣开。
但是天明却没有给盖聂这样的机会，他继续攥紧。“天明，先放开大叔。”盖聂颇为无奈地发言了，天明却始终不肯，铁了心要把他家大叔的手给暖回来，他没有听盖聂的。
乖乖地将盖聂的手放开，盖聂一时之间拿天明也没有办法。这时的天明居然有些得意，盖聂以为自己看错了。只不过，天明接下来的话语出卖了他。“大叔，未曾想过，你也有被我制住，无法反抗的一天。”盖聂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天明能说出这样的话。
天明却在盖聂分心的时候放开了他的手，到了他的背后，手掌抵在了盖聂的后背之上。当盖聂在愣神之间，事后终于想起来天明的目的后，已经晚了。天明的内力已经送了进去。
盖聂不能贸然阻止，因为伤害的是两个人。他身后的天明开口了：“大叔，我想了想，我之前的方法太慢了，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而且，今天我也看到了，大叔在对付敌人的时候，还是受伤了。因此，我觉得应该换个方法才行。大叔如今随时会有异样的状况，会有危险。绝对不能带着如此严重的伤，而且拖这么长时间，这样太过于危险。”
“今天不是敌人，如果有一天是敌人呢？因此，我考虑了一阵，想起了月儿曾经给我疗伤，我想试试这种方法，我希望大叔安好，而不是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如今是我自作主张，如果能够成功，任凭大叔处置。天明隐瞒大叔，对大叔不敬，应该有所惩罚。”
“这样的方式更会消耗你的内力，天明。”盖聂很清楚天明算是找对了方法，的确能够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这一番治疗下来，自己的伤能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天明。
他无法估量，对天明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会有怎样的后果，他没有贸然去想。
“大叔，没有关系，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了？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性命。再说了，只是消耗内力而已，内力可以修炼回来，但大叔的伤势刻不容缓。大叔随时会面临强大的对手，因此，不能一直带着这样严重的伤，如果我能将大叔的伤势恢复，自然是最好的。”
“如果做不到，我会另寻办法，直到能把大叔的伤完全治好为止！”天明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说出的话都充满了坚定，盖聂知道自己或许已经阻止不了他了。
他没有再发言，而是接受了天明的帮助。如今，天明的治疗方式可以说是和小庄一致了。盖聂的记忆在不知不觉中重叠，回放，一幕幕地呈现在了盖聂的脑海，进一步呈现在了他的眼前，只有他自己能看到，能感受得到，能体会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出来，有所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