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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之琴魔

六墨 君如玉

“今晚的月倒是不错,可惜是一个不眠夜。”卫墨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火光渐近,头发上的水滴砸在手背,卫墨这才低头继续刚才被打断的事情,这种事情已经很常见了,嬴政手握大权,六国自然要做些手脚的。

“抓刺客!抓刺客!”杂乱的脚步声掺杂着人们的呼喊在殿外响起,卫墨就算不想理会也是要出去看看的,嬴政从不回让这些人扰了他的清静,是试探!卫墨冷笑,有时候人活的太通透会少了很多的乐趣,帝王家帝王冢,一念之间罢了。

“公子,可安好?”卫墨看着那个率先推门闯进来的少年将军,真是眼熟的很,嬴政竟然派了黄金火骑兵来监控他,好大的面子。卫墨沉下脸,冷哼一声甩袖向殿内走去,心里骤起的疼痛让他险些失控,这就是一心为他的好王兄啊!

“哪里有什么安不安好,蒙大将军连我的寝殿都闯了,难道还要问下去么?”卫墨重新坐到床上,也没看闯入者,自顾的擦着头发,无论是否真的有刺客,嬴政借这个机会将黄金火骑兵安插在他的殿外,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真是好谋算。

“有刺客意图刺杀陛下,属下来迟让刺客逃进后殿,特来询问公子可否看见?”蒙恬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闻中被嬴政藏在宫内的公子墨,听到那人不善的言辞,连忙低头解释,却不知他这一动让卫墨的怒火顿时消了三分之一,这人倒是个有趣的。

“你也看到了,刺客没有,扰我清净的倒是有不少人,将军打算如何与王兄交代?”卫墨似笑非笑的看着有些局促的蒙恬,嬴政将他困养在这琼楼殿宇,想必是有许多人看他不顺眼了,蒙家的人深得嬴政信赖,既然被安排到他这里,秦国内部也有很多不稳定因素啊。

看来乱世已经迫在眉睫了。

“末将……”

“我会和王兄说,这一个月你就跟着我,护我安全直到抓住刺客为止,将军意下如何?”

卫墨打断了蒙恬的话,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金龙纹的衣角,如果可以把蒙恬留在身边,那这一个月自己守在骊姬身边,小太子无法降生的风险会少了许多。

“准了,这个月让蒙毅在寡人身边护卫吧。”嬴政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从始至终没有露面,现在的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卫墨,若说他因为一个梦忌惮卫墨,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自己都不会信,何况是他人。可梦中一切太过真实,让他不得不防范未然,作为帝王这已经是融入骨髓里的一种习惯了。

“诺!末将先行告退,公子早些歇着吧。”虽有无奈,但蒙恬还是领命退了出去,希望蒙毅那边一切都好,莫要出了什么事端。

听到脚步声远去,卫墨松了一口气,带着戏虐看房梁上的黑衣人,“你胆子不小,也算你运气好,莫要让我再见到你了。”卫墨说着,从枕头下面取出一把匕首在手臂上比划了两下,在黑衣人诧异的注视下狠狠地扎进左臂,苍白着脸色说“你的血留在我的房间,很麻烦。”黑衣人迟疑着从房梁下来,看着卫墨。“为什么要救我?”卫墨走到门前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面之缘的缘分,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黑衣人看了眼卫墨,从窗户跳了出去。

卫墨面无表情的拔出匕首,任由手臂的伤口血流不止,看着黑衣人离去,卫墨把匕首递到唇边你,舔了上面的血迹,入口的腥味让他皱眉,虽然记不起来那人是谁,既是故人帮上一帮也是无碍的。

“有刺客!”卫墨朝着门口大喊了一声,随即毫不迟疑的的举起匕首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插了进去,剧痛过后,卫墨整个人摔进在小小的血泊中,昏迷之前卫墨还不忘将匕首以刁钻的角度丢出窗外,毁尸灭迹。

“公子!快叫御医!”

蒙恬推门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卫墨,顾不得君臣之分,上前一把抱起人向殿内走去,一边怒吼着。他从未如此的慌乱,如此的有失身份,不仅仅是因为要面对嬴政的怒火,更多的说来也是可笑,他不想看到这个人在他的怀里死去。

蒙恬发誓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刺客,他心知肚明公子是有意包庇那个刺客,但如此重的伤势,传到嬴政耳中定然会掀起一番血雨,这事绝不会就此罢休。

那之后,嬴政大怒,惩罚了卫墨身边的所有侍卫,包括蒙恬在内,却没有要他们的性命,这也许是嬴政登基以来最为仁慈的一次了。卫墨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天,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满脸颓废的嬴政,心里的不快消退了不少,这人在如何也是心里有他的。

“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呢?”骊姬心疼的看着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的卫墨,荆轲刺杀嬴政她知道,可是她没想把卫墨牵扯进来。天意就是阴差阳错的巧合,卫墨的刻意为之,让荆轲逃过这一劫。

卫墨醒过来嬴政就借口国事离开了,没有和卫墨说一句话,骊姬挺着肚子守在卫墨床边,这个结果是在卫墨的预料之内,所以算不得什么。他有心陪在骊姬身边直到她生产,可嬴政已经怀疑他了,有些事情便不能放在明面上。他想要的嬴政知道,嬴政想要的他也知道,他故意放过那个刺客重伤自己,只是为了告诉嬴政他不会离开,也算是变相的博取了嬴政对他的信任,毕竟一个重伤垂死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我见到了一个故人,你莫要伤心,孕妇可是最忌情绪波动的。我的伤没什么,好生将养着就是了。”卫墨躺在床上安慰着骊姬,现在的他太虚弱了,失血过度不说,那一刀离心脏很近,也许会留下一些隐患也说不好。

“公子这是何苦……”骊姬欲言又止,神色复杂的看着卫墨。她应该杀了他,以除后患的。

卫墨不知道的事情,骊姬却清清楚楚。那日卫墨已经是丢了半条命,嬴政下令,若是救不活,就要将所有的御医斩首示众。这三日里,每一日都会有一批御医被拖出去斩首,若是卫墨今日没有醒,那毫无意外的今日守在卫墨身旁的御医会成为新的牺牲品。嬴政他,对公子的心思就连她都看出来了,更何况其他人。

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被嬴政看上,那他的将来定然是生不如死的,看着公子的平淡,骊姬迟疑着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也许公子早就想好了对策也未可知。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么?”看着骊姬蹙起的双眉,卫墨拉着骊姬的手,看着骊姬的肚子,眼底深处有一抹异样。小太子的归来是福是祸说不清楚,但是光凭他和嬴政对小太子的重视,得到的宠爱相比于骊姬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纸兜不住火,暴露只是迟早的问题,嬴政和小太子这一对不算父子的父子,终是要走到那一步的。

“陛下说名字先不急,等生下来再议。”说到孩子骊姬的神色又恢复了慈爱,只是那笑容里却多了一抹愁色。

“天明,夜尽天明的天明,希望他的将来一切都好。”卫墨斟酌了一下,很认真的看着骊姬。这个孩子的将来真的是很难预测。

刺杀事件过了一月有余,骊姬平安生产,是一个大胖小子。

“天明长得很像你”卫墨看着被嬴政抱在怀里的襁褓,伸出手想要去抱一下,不小心牵动了心口的伤,痛得脸色煞白,只得躺回床上看着。听着嬴政模棱两可的话,卫墨也不做理睬,嬴政将这孩子抱过来只怕是不想让骊姬亲自抚养,这一身的伤至今未能痊愈,不然倒是可以开口将孩子留下来。

心有所想却也无能为力,一月之期到了,蒙恬走后他连自保都是问题,又何谈保护一个孩子呢。

“皱巴巴的,我倒没看出来哪里像我了。”卫墨说着转开了视线,若是让嬴政看出他对这孩子的不同,只怕这孩子的处境会更危险。

“听说你给他起了名字,但他是寡人的孩子,秦国的小太子,那个名字你若喜欢可私下称呼,寡人为他测了一个字,澈,赢澈,你觉如何?”嬴政毫不掩饰的开心让卫墨更加的担忧,但如今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力地顺着他的心思。

这天晚上,嬴政破天荒的带着小太子留在了卫墨的寝殿,卫墨没有拒绝也没有多加理会,身子还在修养中,早早的就睡了。

白色的大地上落满雪花,卫墨的对面站着一个人,一个看不清容貌的人。

“我的身边从不需要弱者。”这句话一种在梦里面重复这,每每这时卫墨会看到另一个站在大雪中的人,那人撑着伞站在那里看着他,卫墨想要看清那人的样貌时,漫天的黑暗铺天盖地而来,卫墨从梦里惊醒,无边的黑暗让他心悸。

“做梦了?”卫墨回过神,看到了居高俯视他的嬴政。点了点头,嬴政扯过一旁的被褥裹在卫墨身上,坐在床边抱着他。“你喜欢天明么?”对于嬴政的突然发问,卫墨并不吃惊。嬴政在找他的弱点,他有不好的预感,很快会有事情要发生。

“小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卫墨模棱两可的回复并没有让嬴政满意,嬴政低头看着卫墨清秀的脸,长发之下露出的白皙的皮肤,鬼使神差的低头埋进那长发之中。

“好香……”嬴政低低的声音传了出来,卫墨猛然惊醒,身体已经无力的有些酸软,怎么回事,这股香气是什么时候……

“唔……”嬴政张嘴咬在卫墨的肩头,听到低低的呼痛声,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轰的一声炸开。推倒他,得到他,嬴政把神志恍惚的卫墨放到床上,解开他的衣衫。嬴政只觉得身体某个部位开始胀痛,就在他低头想去亲吻那具身体的时候,身子一个警觉推出去数步。

”放肆。”嬴政面色青黑,皱着眉看着窗外那个坏他好事的黑衣刺客。一击失败,刺客转身就走也不停留。嬴政的情欲被这么一打断也消退了不少,再被窗外的风一吹。这次彻底的清醒了,卫墨躺在床上,衣衫微敞,已经不省人事。

“哇……”孩子的哭声让嬴政清醒过来,皱眉抱起孩子大步走了出去,卫墨看着嬴政离开的背影,怎么都觉得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殿外的风灌进来,卫墨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这风能让他保持清醒,无论是谁动的手脚,那香绝对不会那般简单。

嬴政和卫墨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卫墨旧伤未愈,再受风寒,不过一夜的时间,已然是丢了半条命。

宫里御医的惊恐的守候在大殿里,公子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嬴政一怒之下已经斩了三个御医了。

“你是谁……”卫墨痛苦的皱着眉低低的说着什么,距离他最近的嬴政听清楚他的话,脸色都变了,卫墨如他一样有属于自己的梦,只是那梦中没有他嬴政的存在。

你梦中的人到底是谁?我在你的心里有占了多少的位置?嬴政觉得自己有些悲哀,正巧此时荆轲提了樊於(wu)期将军的项上人头与督亢地图要面见秦王献给他。嬴政深深看了眼卫墨,拂袖而去。

卫墨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没有理会太医们的劝阻,卫墨赤着脚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去,连披风都来不及穿上,心口愈合的伤口裂开了些许,红色染透了他的衣襟。

看着大殿中央躺在血泊中的两个人,卫墨扯了嘴角,晚了一步什么都来不及了。孩子的啼哭在大殿里格外的刺耳,卫墨看到了座椅上的襁褓,他犹如失了神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嬴政站在不远处面如寒霜,他身前的剑客面无表情,剑上还在滴血,路过这两人身边时,卫墨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那个孩子,那个目睹了死亡却又懵懂无知的孩子。

“天明不哭,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到你。”将襁褓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卫墨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抱着孩子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大殿里的人,蒙恬和蒙毅站在嬴政左右,蒙恬看着他欲言又止,嬴政沉着脸看着卫墨心口被染红的一片,他是不要命了么!

“如今,你可是满意了。”嬴政的责问在出口前被卫墨抢先开了口,这样的卫墨让嬴政感到陌生,也感到心慌,他走前两步,却被一股突然的寒气阻了脚步。

“抱歉,我没能护住你。”卫墨看着血泊之中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子,略带歉意地微笑,他知道那个女子是甘心赴死的,只可怜天明再也无法享受母亲的关爱了。

卫墨低下头,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微笑,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滴落的鲜血在地上汇聚,嬴政再也按耐不住,大步的冲了上去。

“别过来!”空旷的大殿上,好似有雪花飘落下来,卫墨的声音落在嬴政耳中,比那寒风还要冷上几分,硬生生的把嬴政拦在了原地,残缺的记忆在这一刻被唤醒,虽然代价是如此的惨烈,好像是又回到了那一天的雪中,茫茫大雪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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