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偷情贼

第 48 章节

五祖,称“帝君”。

且言当下,孙不二向陈远说道:“说来也是缘分,我在山中行走,竟然见前面林中荧光闪闪。若在别人一定以为是鬼火,而我却知道当年的焚玉也是这样。我以为是焚玉在附近,便去寻找,没想到是你。幸亏你腰间的玄字玉拉住了你的魂魄,不然我就算寻到那里,也已经晚了。”陈远问道:“玄字玉?”她查看自己腰间,果然有一块儿翠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东西。”孙不二道:“那应该就是焚玉偷偷塞给你的。这块玉佩是她母亲送给她的,说这就是她与焚玉亲生父亲的定情信物。她父亲名叫慕容玄,就是这玄字玉中间的这个‘玄’字。而焚玉名字的由来也是这个。”陈远问道:“是要烧掉她的父亲吗?是恨那个人?”孙不二道:“这可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幸好你命大,清醒过来。现在感觉如何?”陈远道:“我好难受。”

孙不二道:“咱们现在是在洛阳,我带你去我的凤仙洞中避一避。山下的宅子被人毁了。不知道是谁暗中搬弄,控制了山下的农夫,与我们为难。”

说话间,孙不二已经带她来到了洞府,陈远见洞中陈设,竟然跟家室之中一般无二。

她把陈远放到床上,盖上锦被,又取了墙上一杆长箫,向陈远道:“等我赶走了敌人。”陈远点点头,孙不二便离开了。

她手无意间触到腰间的玉佩,着手温润,竟发出一阵光来。陈远沉醉在光影之下,意识渐渐脱离本体,往玄字玉中去了。一阵强光过后,她面前是一堵墙,身后也是一堵墙。左右都能通过,只是幽暗,看不见前方有什么东西。墙上又有一行行小字,她顺着一边瞧,一边读:原本鸿蒙错意,至此混沌十三。前镇所欲,后摆空间。进退咄咄云烟,未明游子常安。灵化梵辅天。三教一体,根性使然。无为王路,正始开源,万般空妄尽自然,一道残光是流年。十亿劫后大罗天,玄空一字证道间,眉图云舞口含烟,此处所载真灵转,善以无间作有间,善以梵天成九天,善以不变应万变……

陈远一字一句地读过去,虽然不解其中真意,但是却能体悟得出语感。这感觉如同一股灵力,与她丹田之内真气相互呼应,竟引导者在体内乱走。每每经过一处,必然将那一处经脉关节烤得炽热,走到受伤之处,又是一阵剧烈疼痛。她忍受不住,惊醒过来,方知自己刚刚是做了一场梦。她下意识地起身,虽说伤口仍旧疼痛,四肢无力,但她不是那能够闲下来的人,特别是在这空无一人的山洞,更是令她不能安生。

她忍着疼走出洞口,见山下人影摇摆,徐徐往山上走。陈远吓了一跳,也不管孙不二刚刚的嘱托,只是走出洞口,往山顶去了。

微行数步,她腰间的玉佩竟然如同活了一般,吱吱鸣叫起来。这叫声虽然不响,却震得人心颤。陈远本来就难受,这样一下更加觉得头晕目眩,不得不将玉佩解下,丢尽了山道旁的杂草丛中。

草丛中突然传来一声“哎呦!”接着一衣衫破烂的老叫花子就拿着那块玉出来了。望见陈远,怒道:“你丢我作甚?”

陈远道:“我没想到那里会有人。”

那叫花道:“臭丫头,看我教训教训你!”于是赶上前来,就要打她。这陈远立刻把腰间青芒剑取下,指着那老叫花的喉咙道:“你再进一步,可就没命了。”那老叫花看了看这剑,问道:“这是什么剑?这不是青缨剑。”陈远道:“这是青芒剑。”那老叫花哈哈一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原来是刘海蟾那臭小子的家伙,虽然跟青缨剑十分像,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能区分出来!哈哈!”

陈远问道:“你知道青缨剑?”

那老叫花道:“我自然知道,不就是王重阳?只可惜青缨剑已毁,王重阳已死,这两样东西,前儿个都成了传说了。”

陈远惊讶起来,“你说什么?王重阳真人死了?”

那老叫花道:“你既然在这山上,那肯定就是孙不二的弟子了,正好我没法寻他比武,既然你出了剑,我就跟你比试比试。”他说罢往后一跳,自草丛中找了一根指头粗细,半米来长的弯弯曲曲的木棍儿,摆一个起手剑式,向陈远道:“来吧!”

陈远还没来得及惊讶,那老叫花儿已然冲将上来,手中木棍儿胡乱一划,掠出无数重影。陈远哪里分得清招式的来路?索性这长剑也有些许自动护主的意味,竟找准木棍儿真身,往它中路削去。老叫花儿喊一声“好!”木棍儿斜掠,往陈远上三路走来。他兵刃上弱势,不敢与陈远兵刃交合。陈远认清了这一招,长剑立马上抬,又去砸那木棍儿中路。不料那木棍儿沾衣即退,又掠她右肩。这两招相差微乎其微,陈远便回不过剑来,眼睁睁见那木棍儿往自己肩头轻轻一点。

陈远颓然坐倒在地。

那老叫花又是哈哈大笑,道:“王重阳剑法高超,你们这群徒子徒孙儿,可实在是不敢恭维。哈哈,丢了脸了。哈哈!”

陈远道:“我还没入他门下呢!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我一点儿行剑的法门都不会,你这个老头子,就知道欺负小孩儿。你不知道我受了重伤吗?若不受伤,定将你杀个片甲不留!”

###劲箫长龙

老头子听她这么说,便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远道:“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老头子道:“那你一定知道‘剑圣——风晓残’这个名号吧,哈哈!”

陈远见他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甚是不忿,道:“我不知道。”

那老头子道:“不知道也罢了,我告诉你,我就是风晓残,传说中的剑圣!说这天下剑法第二的人就是老朽。哈哈!”

陈远囧道:“原来只是个第二。”

老乞丐又哈哈大笑起来,道:“不过现在指定是天下第一了。哈哈,王重阳不是死了吗,瞧我这记性。从今以后我就是天下第一剑!”

陈远又听他说王重阳死了,不禁恼怒,道:“我师祖王道长何等厉害,怎么会死?你还是别做梦了。”风晓残道:“我做梦?哈哈,我亲眼看见他倒下。”

“是你杀了他?”

“我可没有这等本事……杀他的是一群黑衣人,全蒙着面,谁都不知道他们是谁。话说那日我在兖州道上碰上他,这老小子真的不见老,跟我十来年前见他的时候一模一样,这就是修道的好处嘛。弄不好还会长生不老。那小子前时还劝我也修道,我跟他说,小老头儿生来只对剑法感兴趣,什么长生不老,一些儿意思也没有。武举的时候输过他一次,老头子我很是生气,回家勤练剑法。他一套剑法九九八十一式,我每一式都想出十余招来破解,干等的就是今天能赢过他。可你猜他跟我说什么?他说他有对头跟着,需要养精蓄锐,不能跟我打。这小子估计已经知道打不过我了,才编了这一套瞎话来诳我,我怎么能信?他还不住地劝我离开,说我不是修道中人,虽然剑法高超,但是遇上他的对头,就一点用都没有了。我估摸着他就是想骗我走,我就偏不走,他上哪儿,我就上哪儿去。后来我给他逼得狠了,只好假装同意要走,顺手就把他布袋里的一卷轴拿走了。哈哈,他若是发现丢了东西,就肯定要回来找我。他送我走的时候还若有其事,画了一道符让我揣在身上,说这样对头就不容易注意我了。”

“说来也怪,我刚离开他不过百步,就碰上一黑衣人躲在树上不知道干什么。我也不在意,哪知那人一个跟头从树上翻下来,然后一个弹射,竟从我身体里面穿了过去。我心想难不成遇上鬼了?再见那人身形娇小,虽蒙着面,垂下来的头发上却簪着一朵小红花,原来是个女子。我心下好奇,就跟上去看。那女子身形好快,转眼已来至王重阳头顶,凌空一转,把腰间红剑解下,顺手刺向王重阳。这一来悄没声息,我以为他必定要死了,就不去叫他。谁知这家伙早就知道有人偷袭,头也不回,反手结印,拉开一张光网,一下把那女子罩到网中。接着一脚踢到树干上,那女子就化成了烟雾。”

“我心里就在想,这王重阳真会骗人,就他说的这个也算是对头?我便想要跳下树去跟他理论,幸亏我没有下去啊,不然的话情况得多糟糕。我还没来得及下去,林中竟然又冲出来八个拿长剑的女子,这几人身量相等,就跟同一个人似的,围攻王重阳,招招连环,若不是练过,那就是心意相通。我心中好生奇怪,如何江湖之中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厉害的人物,而且还是八个人!而且还都是年轻女子。这要是我深陷其中,恐怕早就成了人家的剑下亡魂了。可王重阳竟然不败,反而与八人打了个平手。我看他出招,更是惊讶得不得了。原来他全真剑法并非八十一路,而是无数路。绵延不绝,毫无破绽。老子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全真剑法竟然就是如是阐述了个中奥义。在这十余年里,他竟然就把原本的八十一路剑法演化成了无穷无尽的变招,再也不受任何剑招的束缚,随心而动,无意为之。我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与他,已是天壤之别了,天下第一的位子,我是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了……”

“那八名黑衣女子眼见用剑难以取胜,便使开了仙术。我看不懂,只觉得两人乒乒乓乓来来往往,见树下时而红光满面,时而青芒暴涨,像放烟花似的,倒也好玩。这王重阳道长给逼急了,伸手就往口袋里去掏那一幅画,哈哈,这时候才发觉丢了。那八名女子见状,一齐上来与他交招,两人僵持了约莫半个时辰,王道长才颓败下来。直到那八名女子走掉,我才下去看他,只见他身上被捅了好几个窟窿,心里也替他难过,他见我来,竟而笑了。我问他说:‘你笑什么?你这一辈子与人比武总是赢,没想到也有输掉的时候。而你赢了别人那么多次,却从未害人性命,自己输了一次,就成了这样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王重阳就跟我说:‘昨天晚上我就做梦梦见今天自己要出事,这不是怎么回事,这是命!’我说:‘你求道不就是为了长生不老吗,结果比我这没修行过的却早死了。’王重阳却笑了,跟我说,‘是因为他天下无敌的剑法被天上的神仙知道了,他们也很想看看,所以就早让我升天。等你有朝一日做了天下第一,那离你死的时候也就不远了。’我说那你一死,我不就是天下第一了吗?哪知我再问他,他就不回答我了,没动静了,死了。然后我就把他埋了。”

陈远道:“是你害死了他啊!”

风晓残道:“别瞎说,我虽然与他是死对头,但可一点也不想杀他啊。”

陈远冷冷地道:“是对头还会不杀?”

风晓残不晓得她什么意思,不由得皱起眉头,道:“你小丫头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与他虽然是对头,可是也不过是比试上的输赢,何故会牵扯到生死?”

陈远道:“是吗?那你为何要拿他的卷轴?”

风晓残道:“我是想……我看他天天拿着跟个宝贝似的,便向,若是能取走了,他一定要着急,我只是觉得他着急,我就觉得开心。哈哈。”

陈远问道:“这可是你真心话?”

“这如何会不是我真心话?”

“可你不知道他就是因为这个卷轴才丧命的吗?”

“你是说那些人本来无意杀他,只是为了取到这卷轴?”

陈远又笑了笑,道:“你竟然想不明白,这也难怪了。我听你说一遍就能猜到。这卷轴上是不是画的道德天尊?”

风晓残道:“道德天尊是谁?这画上画了一个老头儿,还骑着一匹青牛。”

陈远道:“这便是道德天尊。王重阳能从这画中叫来帮手,你给他抢了,他便只能死了。”

风晓残瞪大了眼,道:“怎么可能?”

……

这时候,山下突然传来阵阵箫声,风晓残并不在意,从怀里取出那卷轴,交给陈远,道:“你看看,可是这张?”陈远展开卷轴看了一眼,道:“正是这张。你看这几个字,太清道德天尊。”

风晓残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正是这张,正是这张……”又向陈远道:“我把这画给你。”陈远道:“你莫要给我,还是给北七真吧!你不知道这其中关窍,既然不是故意的,也就罢了。”风晓残问道:“北七真在哪里?”

陈远道:“你听见山下的箫声了吗?”风晓残认真听了听,道:“我知道,这是王重阳所创,劲箫长龙阵!是个以剑法拒敌的大阵,没有三五十人是发动不起来的。不知道山下的北七真是哪一位在?阵中一人以箫声暗示其他人行动,布成一条长龙,来往拒敌很是厉害。”

陈远道:“是清净散人孙不二。”

风晓残伸手拉起陈远,向山下赶去。只见山脚已经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来来往往的火把正在一点一点往上移动。陈远仔细看这些人,竟然都是农夫走卒打扮,拿着锄头镰刀,脚步踉跄十分诡异。风晓残道:“看来他们是受人控制了。”

而全真教清净散人门下弟子不敢杀人,只是听从了箫声来回移动阻挡敌人,虽然阵型漂亮,但是明显被压制而落了下风。

风晓残向陈远道:“虽然是两股队伍在比,但是其实是两个人在争执。这群人中定有一人施法,把这些人全都控制住了,只要找到这个人,孙不二的颓势就能破解。”陈远问:“这人是谁?”风晓残道:“我去将这人找出来。”他先把陈远放到一棵树的树杈上,然后飞身蹿入人群。陈远见他踏着众人头顶,在人群中来来往往,突然弯腰从人群里提出一个人来。风晓残提起那人,接着就往回赶,人群没有控制者,登时乱了套,不再往山上去,转而各自散了开来。

清净散人见前阵已解,于是停下箫声。众弟子都聚拢到一处,互相安慰。风晓残把擒来的那人放到清净散人面前,又上树把陈远接下来。清净散人上前扣住那人,问道:“你是奉了谁的命

打赏
觉得本书不错?打赏作者,为作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