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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使你沉迷

第 26 章节

谨慎、积极,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呢?本来我还打算着向领导写推荐信,让你去坐创意副总监的位置,这下一闹,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了。立夏,你说你是在给我添堵,还是在给你自己添堵?”

“我就这点能耐,承蒙洁希姐错爱了。”丢了这么个能证明自己的晋升机会,立夏心里多少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小失落。她苦笑道,“我看佳蓓就挺适合的,又积极又能干。洁希姐,你倒是不妨考虑考虑佳蓓。”

陈洁希思考了几秒,摆摆手让立夏出去:“这事我自有分寸。你赶快去干活吧。下午下班之前重交给我,别再犯低级错误了。你知道我的原则,下不为例。”

立夏应了声“是”,退出了办公室。她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昨天陈洁希给自己的资料细细翻看,心觉自己做事向来严谨,就算再怎么心神不宁,也不该有十页数据出错这么严重。可是当她打开电脑里的存档一对照,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其中十页,平均每页都错了有两三个大数目。

这真不是自己该出现的工作事故。

立夏懊恼地重新新建了一个Excel表格,打起十二分精神,认认真真地对着资料上的数据输入电脑,并谨慎地每输完一页后就检查一遍。

这次要再犯错,那可就是丢饭碗的大事了。她目前还挺喜欢就职的这家广告公司的,压根没找下家的打算。要因为这样的傻瓜错误被赶出去了,还有哪家广告公司敢要自己啊?

十二点下班时间一到,同事们都陆续离开了办公室,或回家或几个人合伙下馆子解决午餐去。

叶佳蓓收拾好东西,临走前见立夏还坐在座位上敲键盘,便走过去关心地询问:“夏夏,还不走吗?”

“不走了,我得赶活儿。”立夏的眼睛并没有从屏幕上转移到叶佳蓓身上。

叶佳蓓凑近一看,说:“这表你昨天不是已经交给了洁希姐了吗?”

佳蓓也知道这事?

立夏本觉有些奇怪,后想起昨天自己去交报表时,叶佳蓓正好就在陈洁希办公室里整理资料,便暗暗嘲笑起自己的没记性来。而后她幽怨地回答道:“出了点错,还挨了批,只好重做了。”

“是这样啊。”叶佳蓓若有所思地微点头,“需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不用,等会儿我下食堂随便吃点就好。”

“那好吧。我先走了,再见。”

立夏挥挥手,继续敲打着键盘。

输完十页后,已接近下午一点。她疲倦地捶捶两边的肩膀,看着桌上的手机,终还是忍不住再拨下了齐景桓的手机号码。

不变的,依旧是关机。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立夏沮丧地靠在椅背上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关了电脑下到一楼的饭堂里吃了点东西填肚,回到办公室后从手袋里拿出胃药服下。

这是自己答应过齐景桓的,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他担心。

我这么乖,过几天你就会回来找我的了,是吗?

她多希望这个问题不是自己在自问自答。

吃完药,立夏再次投入工作中,手指在键盘上不停敲着,眼睛在屏幕和文件资料上来回转动。这一庞大的工程,直到下午时针经过了数字“5”她才把资料的全部数据输完。

为保险起见,这次她没有立刻打印出来,而是从头到尾再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前十页的数据每页错了一两个之外,其他的均没有丝毫错误。

这有些怪异,可她却说不出到底什么地方怪异。再检查了一次,确保万无一失后她才把表格拷进U盘里、并随手把电脑里的存档删除,亲自到打印室里打印好送到了陈洁希的办公室。

陈洁希正忙着打电话,随手翻了几下表格,就摆摆手示意立夏可以下班了。

能提早半个多小时下班当然是好事。

立夏整理好桌面刚走出办公室,韩媛就打来了电话。

一定是景桓有消息了!

立夏紧张地接通了电话:“喂,韩媛。”

“立夏,我有事要告诉你,希望你能保持冷静。”不等立夏回应,韩媛就紧接着说了,“首先,你可以放心了,景桓没有出事,他很好;其次,我必须遗憾地说,他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至于他去了哪里、为什么离开、什么时候会回来,目前我也一无所知。我小姨只和我说不清楚,半点信息都不肯透露。我猜,现在可能除了我小姨一家外,没有人能联系上景桓。”

立夏静静地赢完了这番话,顿觉头脑一片空白,一行泪从眼角顺势而下。

这么说,他真的弃自己而去了。

毫无预兆的,就这样弃自己而去。

连一声“再见”,都吝于留下。

电话那边的韩媛虽不在立夏旁边,亦能感知到此刻立夏会有多难过。但自己毕竟是局外人,说不了什么有力的话,只好作客套的无力劝说:“你别太伤心,我会继续打听的,有消息就通知你。”

立夏拭去脸上的泪迹,深吸了口气,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景桓这样一声不吭的走了,我真的很伤心。但是,不管景桓去了哪里、去多久都好,我都不会放弃的。就像你说的,他不会丢下我的。我会等他回来,一直,一直等下去。”

“执着如你,不枉景桓会被你打动。”韩媛终于彻底明白齐景桓为何会爱上立夏了。这个女子,她自叹不如,确是值得齐景桓爱。

立夏没有接话。

或许,就是凭着这份偏执到不正常的执着,才能让自己最终赢得齐景桓的心吧。

所以,自己也要继续用这份执着,来等回齐景桓。

无论结果如何,最后是欢喜收场,亦或是飞蛾扑火,都无怨无悔。

挂断通话后,立夏仰头把眼里多余的水汽都消灭殆尽,稍微整理好心情、提了提嘴角,才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立夏。”

刚走了几步,立夏就听到一把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唤自己的名字。

是他。

那就来个了解吧。没有谁,浪费得起谁的时间。

已做好如何面对他的准备,立夏微笑转身,只见顾梓扬站在他的车旁边,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没有迟疑,立夏向顾梓扬走去,莞尔一笑:“要一起吃晚餐么?”

顾梓扬为立夏这久违的笑容失了神,半晌后才应允着点头,为立夏打开了车门:“坐我的车吧。”

车子开动后,顾梓扬征询起立夏的意见:“想去哪里吃?”

“都行。你决定吧。”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可立夏没想到,顾梓扬竟会把车子开进了越锦广场,把晚餐的地点选在了尚情西餐厅。

再走进尚情西餐厅,立夏不可避免地会回想起,那个在这发生了富有戏剧性的一幕幕的圣诞夜。

就是在这家餐厅里,她听到了韩媛和齐景桓的惊人对话,第一次知道了齐景桓对自己,也存在别样心意,原来这么多年,并不是自己自始自终的小丑戏。

二十多天前的往事犹如昨日、还历历在目,而今思来,甜蜜远盖于那日的苦涩。

“吃点什么?”见立夏自坐下后就表现出的沉思状,顾梓扬忍不住开声了。

立夏迅速抽回了思绪,随意翻了一下菜单,道:“一份牛排,七成熟。”

“嗯。”顾梓扬叫来服务员点菜,“两份七成熟的牛排,加两杯咖啡。就这些。”

“还要一杯热巧克力。”立夏补上一句。

“好的,两位请稍等。”服务员记好单后退下接着招待其他客人。

“点两杯,喝得下吗?”顾梓扬不解地问道。

立夏笑而不语。

只有她自己知道,咖啡和热巧克力,于她而言,又何止是两杯饮品这么简单呢。

优雅的轻音乐在尚情西餐厅里悠扬流淌着,气氛甚是带着小资的浪漫。可惜的是,浪漫一词,再不可能同时用在他们两个身上。

###十三、因无可替代(2)

立夏看了看顾梓扬瘦削的俊脸,用平和的语调征求道:“梓扬,我们认真谈谈,好吗?”

顾梓扬没有答话,只是轻点了下头。

立夏望向窗外,看着一对对手挽手、甜蜜相偎着在越锦广场上穿梭的小情侣,心中百感交集。她收回目光,再次征询起顾梓扬的意见:“可以听我说说,我和齐景桓以前的故事吗?”

依旧不开口。

顾梓扬迟疑了几秒,再点头,表情虽如往日般温和,却掺杂了一抹不易察觉的伤。

“谢谢。”立夏知这对顾梓扬来说很残忍,可是自己却必须这么做。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让顾梓扬真正放下,重新启程寻找下一站幸福,也私心的,让自己能安心。她微低头,娓娓回首起往事,“我和他,是高中同学。对他的好感,是从开学第一天就产生的。说不上一见钟情吧,但倒也算一见动心。景桓他,确实很特别。他冷漠、高傲,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不主动与人交谈,也从不搭理那些千方百计想和他攀谈的人。可就是这么一个表面看起来冷酷、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男生,居然会在学校保洁阿姨打扫楼梯扭伤脚时、在多数学生对此都视若无睹时,默默扶着阿姨到校医室包扎,还自告奋勇帮阿姨清洁完一整栋教学楼的楼梯。这一幕,发生在开学的第二天。也是在这一天,我的动心,自动升级为了喜欢。”忆着那些年的那些事,立夏不自觉地扬起一抹自嘲的笑,“高一那会儿年少轻狂,不知轻重,什么都不怕。我喜欢齐景桓,并不像其他小女生一样遮遮掩掩,而是闹得人尽皆知。说起来,还真的挺不要脸的。那会儿,我就像个牛皮糖一样老粘着齐景桓,问作业、讲自己的无聊事,把他烦得一见到我就恨不得立即消失。不过,他也有他对付我的招数,很多时候,他都是直接把我当空气,压根就当看不见我。高一一年,他搭理我的次数,可能连六次都不到。”

顾梓扬凝神倾听着,从不知这个和自己在一起四年多来温柔、知性的女子,也有那么狂野、大胆的一面。而不知道的原因,不过是因自己不是她所深深爱着的那个人。

想起来,真讽刺。

一阵苦涩缓缓浇灌着心田,顾梓扬寻思了半会儿,不甘问道:“齐景桓这么对你,你就没想过放弃?”

“有啊。”这个念头都不知道出现过多少回了。立夏轻笑道,“最初他的不理不睬政策,真让我伤透心了。他甚至过分到,有好几次故意在我拿着课本走到他座位边要问功课那秒,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脸厌恶地走开,让我沦为全班的笑料。因为这个,我都被气哭了。”

“你怎么这么傻。”顾梓扬听着都觉心疼。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十五岁的小女生,要有多强的承受力,才能受得住那么多同龄人的嘲笑和谩骂。

立夏,你那时候究竟是有多喜欢齐景桓。

喜欢到,连自尊都可以丢掉。

可你知道吗,这种连自尊都可以不要的喜欢,却化作把把粗盐,洒在了我鲜血淋淋的心口伤疤上。

痛,真切得让心麻木。

立夏认同顾梓扬的评价,点头道,“是傻。现在想来,我自己都觉得很丢脸。还记得刚分班那会儿,我为了能多见到他几次,自个儿预测他可能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学校的哪个地方,然后提前等在那个地方,只为制造所谓的浪漫偶遇。”她把滑落到眼前的发丝别至耳后,清亮的瞳孔中不掩对过往的眷恋,“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分了班,我再去缠着齐景桓问问题,十次里起码有两次,他会不情不愿地稍微理一下我。我还记得,高二下学期的那次中段考,我向他保证物理一定会及格,他不信,我就死皮赖脸地要和他打赌,而赌约就是一次二人约会。没想到,他竟然很快答应了,甚至在考物理的前一晚,还好心地帮我恶补了一把。结果我真的考及格了,成功赢下了这个赌。赴约的前一晚,我兴奋得根本无法入眠。可是当第二天下午我满怀期待的去约会,却一个人傻傻地等了足足三个多小时,齐景桓才出现在我们约定的地方。”

“你等了他三个多小时?”顾梓扬惊讶地问道。自和立夏交往以来,立夏从来都只会是迟到的那个,“你跟我说过,你最没耐性做的一件事,就是等人。去年有一次我因为加班晚了半个小时去接你,你就直接自己走路回家了。”

“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我愿意像个白痴一样等他那么久。或许,只是因为这个人,是齐景桓吧。”立夏道。

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刺在了顾梓扬的心上,痛得他连呼吸都分外吃力。他脸色微白,眼瞳里染上无尽的悲伤。

立夏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又痛伤了顾梓扬,除了倍感愧歉,却再做不了什么,只好心疼地撇开脸,装作什么都没察觉的继续诉说:“高三那一年,可以说,是我整个高中生涯里最快乐的一年了。上了高三,齐景桓对我的态度不仅改善了许多,还破天荒地答应帮我补功课。他的成绩很好,上个全国排名前十的高校完全不成问题。可我不行,我在理科学习上本来就没什么天分,一直学得很吃力,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达到他高到非常人的水平。”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文科?”明明心中已有答案,顾梓扬仍是问出了口。

这伤害自己的机会,总是毫不吝啬地施予他人。

所谓犯贱,也不过若此吧。

“我???这已经不重要了。”唯恐再伤到顾梓扬,立夏选择了含糊带过,重回正题,“和高一、高二一样,高三我依然会在每个晚修下课后,厚着脸皮跑到齐景桓班上,和他一起复习到教学区熄灯了才回宿舍。说是复习,其实几乎都是他在帮我看题、划重点、查漏补缺。我天资愚钝,经常把他气得黑着一张脸不想管我。高考前的那三个月,我们每个周末都会一同留宿在学校里备战高考。”

立夏停下看了看顾梓扬,复又道,“我们越走越近,关于我和他的流言,自然也是草长莺飞,在某个月更是传得满校园都是。流言蜚语我不怕,其他人怎么看我、骂我我一点儿也不在乎,我唯一怕的,就是会造成他的困扰,怕他因此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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