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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使你沉迷

第 18 章节

桓。

站在一旁被迫观看这煽情一幕,顾梓扬只觉自己的心像被关进了一个火炉之中,这把叫做妒忌的火烧得他浑身疼痛、几乎就要发疯。他双手握紧拳头,青筋凸显。

齐景桓把拎来的袋子搁在一边,语调冷淡中却掩不住关心:“白痴。你再敢这样拿自己的身体下赌注,我保证不会再管你。”

立夏舒心一笑,她真实感受到了齐景桓对自己的在乎了,所以即使再受点伤流点血,她亦会觉得很值得。

能让自己爱着的人在乎自己,无论要付出什么,她都愿意。

不过此刻这三人的场,显然不具备和谐的条件。若想事情真正得到解决,或许只有三个人一同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场谈判才会来得更和平痛快一些。

所以,这不失为一个好时机。抱着这种单纯到单细胞的想法,立夏看着顾梓扬难看的脸色,硬着心肠道:“梓扬,这位,就是齐景桓。趁今天大家都在,我们把话都说清楚,好么?”

“不必。夏,我先去上班了,我会再来看你的。”顾梓扬当机立断地再做逃兵,虽心有不甘,他也只能把这个宝贵的独处机会留给齐景桓。因为他实在不能接受,自己和立夏四年的感情征程,要就此结束在今日。

能拖着,就拖着吧。

一出医院,被怒火和嫉妒烧得浑身难受的顾梓扬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路边行道树的树干上。丝丝殷红的鲜血从他破损的皮肤中渗出,他却好似全无痛觉。他摊开手心,那枚被立夏退回的戒指在阳光的笼罩下闪烁着纯净、耀眼的光芒,落在他眼里,只余一片黑暗。

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

这枚戒指,他顾梓扬一定会亲自再为立夏戴上。

一定会。

###九、情义两难全(2)

只剩下齐景桓和立夏的病房里,两人默契地僵持着都不出声,似乎,在比谁会先开口。

这气氛,怪异得凝重。最后还是立夏先受不了,她注视着从一进来后就一直低头安静坐着、全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齐景桓,声势微弱地发问:“景,景桓,你不用上班吗?”

“嗯。”齐景桓简单一字作答,不想多费口舌。天晓得昨晚他熬夜把今天要处理的文件一次看完是为了什么。本想给立夏一个惊喜,结果这丫头倒先和另一个男人给他送上了一份“有惊无喜”。一想到这,他的眉更是纠结成了一团。

立夏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但她并不敢妄下判断。她小心翼翼地瞄着齐景桓紧绷着、没有丝毫笑意的脸,假装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揣着小心思,试探性地问道:“景桓,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齐景桓丢给立夏一记“无聊”的眼神,没有说话。

“我就知道你不会。”立夏自讨没趣,沮丧地耷拉下脑袋,“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唔···”话未说完,立夏的嘴已被齐景桓堵住。

齐景桓按着立夏的后脑勺,带着些许愤怒狠狠地吻着这个没点自信的女人。

根本没弄清楚状况的立夏瞪大美眸,没一会儿就只知下意识地笨拙回应着齐景桓。

不消半分钟,齐景桓放开了立夏,神情一秒内又回到了无笑无感情的状态。他哑着嗓子下命令:“和他保持距离。”

立夏顿觉心花怒放,动情地把头靠在齐景桓的胸膛上,欣喜道:“你是在意的,景桓,我好高兴啊。”

敢情这丫头就等着看自己这反应。

齐景桓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立夏的额头:“笨蛋。”

“笨蛋就笨蛋,反正我也把你骗到手了。”在齐景桓变脸之前,立夏赶紧正了正脸色,认真地看着他说,“景桓,我曾经错得一塌糊涂,以为你对我没有任何感情了,一糊涂之下就答应了和顾梓扬交往。这四年多里,顾梓扬对我来说,更多的是,一种习惯的存在。没有你在的这些日子里,有他在身边嘘寒问暖,我无心也不想去改变这习惯。”她看了看齐景桓微微动容的俊脸,接着说道,“四年是什么概念,很长很长的时光啊,我以为,这已经长得足够我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可事实上,无论我再怎么刻意去遗忘,你都从未从我的内心深处离开过。这次你的再度出现,更让我欺骗不了自己了,景桓,立夏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只有你齐景桓。”

“我懂。所以,我也能理解顾梓扬。”齐景桓拥着立夏,轻叹了一口气,“看出来,他,真的很爱你。而我的回来,直接打破了你对他的习惯,也打破了,属于你们的幸福。换做是我,段时间内也很难接受。更何况,你们还准备结婚了。”他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时语气里罕见地添了一抹不确定,“立夏,如果你跟着他,是不是会更···”

“不会。”立夏边说边用手指捂住齐景桓的嘴,急切地道明自己的真心,“景桓,除了你,再没有谁能让我得到真正的幸福。我爱你,自始自终,都只爱着你一个。”

齐景桓的眉头完全舒展了开来,嘴角含着一丝乱人心神的笑,“还和高中一样,成天乱告白。”

立夏不满地努努嘴,“什么叫‘乱’,我只对你告过白好不好。”她眼珠子一转,扫到了放在地上的袋子,转而问道,“那装的是什么?”

“早餐。”齐景桓回答得很干脆,接而补上一句,“不过准备扔了。”

“为什么要扔?我都还没吃呢。”立夏伸出左手费劲地要弯腰去提袋子,齐景桓好心地帮了她一把,目光却落在柜子上摆着的没喝完的白粥上:“你不是吃过了吗?”

立夏吐吐舌头,老实作答,“我不喜欢喝白粥的。”话一出口,她就有些担心了,景桓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挑剔又难伺候的女生?这可不好。为证实自己的猜测,她支吾着道,“那个,景桓,我是不是很麻烦啊?”

齐景桓笑而不语,把饭盒拿出、打开盖子,一阵清雅的蛋香味随之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立夏两眼放光,大赞道:“蛋花粥!景桓还是你最懂我。”她正要接过饭盒,齐景桓却突然缩回了手,自己轻轻地搅了搅粥,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柔声道,“吃吧。你胃不好,只能吃清淡的,所以盐我也没放。”

“你?这粥是你煮的?”立夏从齐景桓的话里抓住关键字眼推出了一个结论,惊讶地大问。

不小心说漏嘴,齐景桓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耳根微微泛红。

立夏莞尔一笑,已从齐景桓的神情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自是识趣地不再追问。这样的齐景桓,会亲自下厨,会喂自己喝粥,还会害羞,温柔得让自己这颗小心脏在加速狂热跳动的同时,还不自觉地漏跳了几拍。

自然,这碗没有盐、味精调味的清淡粥,在立夏吃来不仅不是食之无味,反而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珍馐佳肴。

如此幸福。此生足矣。

接下来立夏住院的这五天里,齐景桓每日都会定时来给立夏送饭。但因为还要上班,所以早上和中午,他都只是陪了立夏不到十分钟就匆匆赶回公司;到了晚上,他则会一直等到立夏睡着了,方才离去。

立夏心疼齐景桓在医院、公司、家这三处地方来回奔波太辛苦,于是每晚一到九点她就称累了想睡觉,闭上眼假装睡得特别香,好让齐景桓能早些回去休息。

而这点小心眼,当然是避不过齐景桓敏锐的观察力。但为不辜负丫头的一番好意,齐景桓亦装成不知情,顺着立夏的意愿。

这五天来,顾梓扬没有再出现过在医院里。

许是被自己伤透心了,转爱成恨了吧。立夏一阵感伤,绝不想和顾梓扬走到形同陌路这一步。可是,如果这注定是必然的结局,自己又能如何呢?曾经的那些爱恋,还残留着幸福的余迹,每每回想都让她更恨自己、倍感对不起顾梓扬。这种心理上的煎熬,比肉体上的折磨要难受得太多太多。但令她更伤感的是,自打她住院以来,王晗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她没胆打给王晗,只因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化解她们之间这理不清的关系纠葛。她更怕,王晗会绝情到不接自己的电话。

难道,当深埋海底沉睡的真相被惊醒、拎出水面了,有些人,终会逃不了失去的宿命吗?得到什么,莫非真要以失去什么来作为代价吗?

若是如此,现实,也太伤人了。

温馨甜美的住院小日子很快结束。在齐景桓的悉心照料下,立夏住了五天院就把病养好了。几天下来,她的小脸养得红润红润的,与进院时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堪比林黛玉的那个立夏判若两人。

立夏欢快地哼着小调把衣服叠好放进衣袋里,其实小私心并不想这么快出院。一思及出了院就不能再享受这般公主级别的待遇、像个小女人一样理所当然地被齐景桓照顾了,更糟糕的是,再很难有这么多时间和齐景桓待在一块儿,她的心情指数就一下子跌了好几十个百分点。

花了一个早上和下午处理完公司事务的齐景桓赶到医院时,正好看到立夏脸上挂着幽怨的表情、嘴上却哼着完全与表情不符的活泼调子叠着衣物,他忍了忍溢到嘴边的笑意,走到立夏身边轻声问:“还有什么没收拾?”

“景桓你来啦。”立夏立即绽放出了灿烂笑容,心下暗骂自己想事情想得太出神,连齐景桓进来了都没发觉。她把最后一件衣服摆进衣袋,拉上拉链一甩手,“Over!你是来接我出院的吗?”

这就爱明知故问的丫头。齐景桓给了立夏一记“废话”的眼神,拎起她的衣袋道:“走吧。”

立夏自然地挽上齐景桓的手臂,点点头煞有其事地吐出一句:“病好得真快。”

齐景桓瞬间被立夏这话雷出了三条黑线。这丫头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其实他当然懂立夏的那点小心思在打算着什么算盘,不过他却不会去说破。他揉了揉立夏的头发,不揭穿她反道:“以后再敢疏于照顾自己住了院,我绝对会考虑不管你。”

“哦。”又来威胁。立夏黯然地答应着。

开了车门让立夏上车,齐景桓载着立夏驶出了这见证他们正式开始的医院。

这曾经并将继续,见证无数人生与死的医院。

立夏观察了一会儿沿路的建筑和车道,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景桓,这路不到我家。你都还不知道我家在哪吧,我给你指路。”

“先跟我去一个地方。”齐景桓早有打算。他早就知道立夏住在哪里,前几次大吵每回立夏伤心欲绝地走开后,他其实都在后面偷偷地尾随着,直到这丫头安全回到家才敢放心离去。当然,这些事他自己清楚就好。

“去哪?”立夏来了兴致,“这么神秘。”

齐景桓不看她,冷冷地丢出一句:“安分点,坐好。到了你就知道了。”

立夏听话地点头,乖乖地坐着不再说话分散齐景桓的注意力。如果说,在顾梓扬面前她是一个被宠溺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那么在齐景桓面前,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围着他打转的小丫头。

尽管反差如此之大,她仍无悔选择了齐景桓,选择了自己所认定的,唯一的未来方向。

不管这未来的方向,正确与否。

###九、情义两难全(3)

车子行驶了约莫二十分钟,立夏也少有地安静了二十分钟,这对一向不喜安静的她来说,绝对是一个难耐的约束。但是只要能待在景桓身边,哪怕要自己安静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当齐景桓把车开到了南江的江边小路之时,立夏突然坐直了身子看着车窗外,忍不住出声道:“这地方···景桓,可以靠边停一下车吗?”

齐景桓没有表态,似若没有听到立夏的话继续往前开车。

立夏失落地收回视线,却见齐景桓一转弯开进了停车场。

原来他不是不理自己,只是要找个地方停车。

立夏的眸子里迅速又燃起了亮光。一下车她就绕过车头兴奋地走到齐景桓身边开问:“就是这里?你要带来我的就是这个地方吗?”

“嗯。”看她的欢喜样,齐景桓就知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他主动牵起立夏的手,“去走走。”

立夏被齐景桓这看似平常的举动闹得心花怒放,反牵紧了他温暖的大手,跟着他一同走出了停车场。

从停车场到江边小路不到两分钟。立夏看着眼前这条以翻腾的南江作为背景、以稀零人流车流以及闲适静谧作为主调的江边小路,内心如同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多少年了呢。多久了呢。可一回忆,却感觉恍若昨日之事,并未褪色。

立夏松开了齐景桓的手:“景桓,等我一下。”语毕,她就往前小跑着到人行道的第一棵枫树前,伸出手指顺着落叶飘零的枫树一棵棵地往下数。

这回齐景桓真的猜不到立夏在做些什么了。他缓步走着,注视着立夏那在酒红色夕阳的柔光笼罩下认真、迷人的模样,心房处涌上了一股温暖,顺着毛细血管流窜至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从今往后,或许就可以,再也不必压抑自己的真情实感了吧。

这个丫头,就是自己最感情化、最真实的一面。

“找到了!”立夏数到第十棵枝叶残败的枫树时,兴奋地扬起手冲着正向自己走来的齐景桓大喊,“景桓,快过来,快过来!”

齐景桓微蹙眉,一向不习惯被人在公共场合大声叫喊名字。不过今天,因为这个人是立夏,他竟破天荒地没有心生反感,反而还多了一种不知名的触动。他大步走近立夏,立夏轻扯着他的衣袖,瞳孔里闪烁着期盼的光芒,问道:“景桓,你还记得这里吗?”

原是如此。这丫头是在寻找当年的准确位置。

齐景桓眼带戏谑、语含嘲弄:“嗯。你立夏被好心人捐钱的地方。”

一语听完,立夏即刻连耳根子都红了。她嘟囔着嘴,弱声道:“这点破事干嘛记来浪费你的大脑内存啊。”

“内存容量大,不占位。”就想看立夏害羞,齐景桓接着逗她。

“还说,不都是你害的。”一急之下立夏反将了齐景桓一军。

齐景桓识趣地适可而止,轻笑地微摇头,搂住了立夏的肩膀。

他们俩人目光一致地锁在这棵叶落得所剩无几、树枝在风中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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