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节
一起吃,之后就离开了。濯水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前几天晚上都是矣厢抱着她睡着的,忽然少了个人,感觉床变大了,被子也好冷。更糟糕的是,她现在脑子里闪过的都是奇怪的画面,而且她开始想起来本来觉得很自然的那些感觉,睡觉时偶然会感受到他的抚触,身体的摩擦,甚至平时没注意到的一些感觉,都跑出来和她作乱,濯水彻底清醒了!难道是下午睡多了?
这么想着,濯水在床上已经翻滚了几周了。为什么会忽然想到,他现在肯定是在晴香阁,不知道今晚陪睡的是哪位姑娘,他们现在又进行到哪一步了……啊!濯水想吃玉米花!不行不行,脑子里全是那些画面,甚至上次矣厢洗澡时候的样子也出来一遍遍回放!天啦,她竟然有那种奇怪的需求!濯水猛然坐起来,看了看外面,黑漆漆一片,敲过一更了吧?今晚看来是睡不着了……
重新躺回被窝里,还是觉得好冷啊,什么时候锦江的冬天变得这么冷啊!濯水继续辗转难眠,直到二更敲过了,她才有些迷糊起来,轻声唤着矣厢的名字,又骂不出口,只好絮絮叨叨说着埋怨的话。
“臭家伙,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快活,丢下我,不管我,讨厌的家伙……”濯水继续翻身,继续努力寻找周公的所在。门开了,濯水闭了嘴,静静地不再动,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动作。矣厢脱了外套钻进被子里,才进去就被人偷袭了。
“好晚啊,下次这么晚不许你回家,也不许你进我的房间,也不许你睡觉,也不许……”濯水主动抓住矣厢后就胡乱说着梦话,接着就是自发性地往他怀里靠,真暖和啊,濯水感叹着,沉沉睡去了。
她的快乐是建立在矣厢的痛苦之上的,至少现在,矣厢非常痛苦。因为她的随意乱动,现在她整个人都靠在矣厢身上,而且,由于濯水的继续靠近,她现在双手抓着矣厢胸前的衣服,而唇恰好覆在矣厢的唇上,这样的接触,对矣厢来说简直是终极挑战!以前都是他单方面靠近,算是故意的轻薄,可是现在,是濯水自己靠过来的,他是个正常人,是个对男女之事比一般人都清楚的正常人,由于以前的精神压力,他虽然不纵欲,但是,从不缺暖床的人,因为他的来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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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痒得要爆发,矣厢不敢妄动,她现在睡着了,而且她肩上的伤还没好!矣厢轻轻拉开点距离,伸手拉开她的手,想要下床去。
“真过分,我都不介意你和别人睡觉,为什么不照顾我一下!”濯水嘟囔着,紧紧抱住就要下去的矣厢,重新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如果这算是示好的话,算是妒忌的话,矣厢愿意接受,可是,他现在没有那么多自制力,来抵抗她的触碰了!
矣厢觉得身体已经热到一定程度,他喘着气,不敢吵醒她,怕被她看到自己这样的模样。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该回来了……晴香阁里多的是床,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恋家啊!
“下次别喝这么多,小心身体。”最后一句梦话,濯水皱了皱鼻子,重新睡熟了。看来受了伤的人就是有特权,说梦话做过分的事都会得到原谅。矣厢闭着眼装死,好久之后终于恢复正常,外面都已经敲过三更了……
“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矣厢轻声叹了一句。
当然……是啦。濯水听他那么说,偷偷笑起来,开始的时候是真的睡着了,可是他要下去的时候一个激灵就醒了,所以后来才会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脂粉气,才会故意在感觉到他身体变化后,还继续刺激他……谁让他丢下她一个人在家里,自己跑去风流快活的!活该哦!说起来她真的怀疑这家伙纵欲过度哎,不是在外面已经体验了温柔乡吗,回来居然还会有反应……
只是这样的突然晚归,也让濯水发现,自己太过依赖他了,这样下去,以后可怎么睡觉!所以第二天矣厢早出不归后濯水心安理得的在床上看书看到睡着了,也不管家里那些下人抱怨的声音,她们最近抱怨得太频繁了,今天甚至没给她做饭,一天没吃真是饿啊,好在知识就是粮食!
矣厢还是在五更天就要亮的时候回来了,看着倚着床档睡着了,被子都只是搭在下身的濯水,气不打一处来!
“起床!”矣厢冷冷叫她。
“诶?好早……少爷早安,我们去吃早饭吧!”濯水说着从床上跳下来,弄掉了被子上的书,赶紧捡起来拍了拍,又吹了两下,确定干净了就放回床上。
“饿了?”矣厢被她误导,进入另一个话题里。
“有点。”濯水可怜兮兮地点头。
“昨天晚饭吃的什么?”矣厢继续追问。
“呃……我想想……吃的是……小米粥!”濯水一副终于想起来了的样子。
“最近没有小米。”矣厢冷冷地说着,拉了她出门吃早饭。附近的店都没开门,矣厢硬是敲开了一家店,让老板娘赶紧准备早饭。濯水非常满意,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坐在桌边等着吃的东西自动出现,笑容满满的。
“经常被人欺负,所以习惯了?”矣厢趁着空闲问。
“没有人欺负我。”濯水不看他回答着,看着后面上菜的地方,怎么还不来!虽然她吃得不多,但是现在也算是个病患嘛,当然会比平时饿一些。
“的确,君家的三小姐,谁敢欺负你。”矣厢看向外面,天还很暗,冬天一般都天亮得比较晚。
“答对!”濯水说着,拿起筷子,已经摆好架势就等老板娘走过来了。
“真的喜欢这个身份吗?”矣厢握住她拿筷子的手,阻止了她就要夹到菜的动作。
濯水抬头看着他,由于灯光很昏暗,矣厢一瞬间有些惊讶她的表情,她很严肃,带着一种领导的风范,一种令人折服的气势,然后她笑起来,一切都消失了,只是矣厢的手已经不自觉放开了。
含着一口菜,濯水回答:“非常,喜欢。我喜欢哥哥,也喜欢清扬,也喜欢我们所有的堂主,尘风啦,夜寒啦,夙魅啦,还有西泽,我也喜欢我们君家所有的人,包括阿一、小二、三儿和小四还有很多你不认识的人,他们都曾经和我一起走南闯北,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也一起体验过快乐和悲伤,他们都是我不能失去的人,任何一个,都是!”濯水说话时一直没看他,到最后也没有。
“史西泽的事,是你的错。”矣厢冷冷地说出这个事实。
“我知道。”濯水仍旧低着头吃着包子,“所以,我更加不可能原谅我自己,更无法面对你。”
“你是说,喜欢我是你的错吗?”矣厢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再继续看着桌面。
“你不也这样想吗。”濯水不避不让,直直看着他。
“君濯水。很好。”矣厢放开她,起身就走。
又是一天不归,有人憋不住了,犯了规来和濯水说话。被派来的就是买菜的那个小丫头杞子,她犹犹豫豫地问:“无心总管,少爷是不是已经离开了?下次回来会是什么时候?”
“啊?你们每次都在这里等着他吗?”濯水反问。
“当然不是,我们这是第一次来照顾少爷!只是,大家都希望少爷可以多住些日子……”杞子一直和她一起出门买菜,算起来是最熟悉的人。
“这样啊。他会回来的。”约定了一个月,现在还没到时间,他是不会毁约的。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就是,你和少爷是什么关系啊?”杞子丢开重责,感兴趣地问起自己想问的事情。
“我?我能和他有什么关系,主仆啊。”濯水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也这么想,少爷不适合有人接近他,他不需要人陪伴。”杞子自言自语,说着走开去。
“为什么这么说?”濯水起身跟上去。
“感觉吧,少爷应该属于很多人,一个人独占,未免太过分了些。”杞子说着跳着离开了。
濯水站在那里,捂着脸,低声笑起来。只是不知什么时候,眼泪也落下来。
喜欢他,就是错误?想独占他,就是过分……吗?
矣厢失踪第三天清晨,有人来矣厢的房里叫醒了濯水,准确无误地说:“少爷叫你。”
濯水去了才知道矣厢是说要她陪着练剑,濯水看着矣厢,疑惑着,难道他是想杀人灭口?“少爷,你是说,练剑吗?”
矣厢点头,丢给她一把长剑,说也不说就刺过来一剑,濯水下意识避开了,“等等少爷,刀剑无眼还是……”矣厢没有理会手里的释锁已经变了三个招式。
“喂!”濯水恼火了,干脆自己放弃了防守,矣厢的剑指到她脖子上。“我说太过分了吧,我还想多活两年,和你比剑,我又不是嫌命太长了!”
“从现在开始,如果你输了,就脱光所有的衣服。”矣厢答非所问,表情不变地说。
“你……”濯水握紧手里的剑,觉得有种阴恻恻的凉意,眼里的瞳孔缩紧,盯着矣厢。
“可以开始了吧。”矣厢说完就攻了过去。这次濯水有防备,却没有太尽力,她接了第一式就寒了心,他是当真的!濯水不擅长防守,她习惯进攻,尤其擅长近身作战。
奇怪的是当濯水真认真应战的同时,矣厢忽然撤了力道,引着濯水手中的剑直往自己脖子上招呼过去。濯水吃了一惊,赶紧掉开手里的剑,不小心胳膊扭了一下,剑吭铛一声落地了。
“你输了。”矣厢手里的释锁应声架到濯水脖子上。
“……”濯水茫然看着落在地上的长剑,又抬头看着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男子,他今天甚至连眼神都毫无变化。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他比武的时候,就是如此耍赖赢了他,矣厢当时似乎没有特别生气吧,为什么现在会忽然报复?濯水等他发言。
“脱吧。”矣厢冷冷丢了句,也不管周围还围着一圈的人,侧过身没有去看她。
濯水亦没有反抗,开始解衣带。看来他是非要羞辱到自己才能得到心理平衡,濯水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时已经是笑意满满,其实有什么所谓,她不介意……
“小姐!”夜寒的手及时抓住了濯水的,她就要放开衣带了。
“夜寒我没事,你先走吧。”濯水吩咐着。
“小姐!”夜寒忽然退后一步单膝点地跪在濯水面前,“小姐,今日无论如何,请小姐不要再信守什么约定了,西泽的事情小姐处理欠妥,我们并无怨言,但是,同样的任性希望小姐不要重复多次。”
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濯水一瞬间有些恍惚,夜寒他竟然在这种时候,向她发誓绝对效忠,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一切听从,服从所有。
任性吗?濯水呆呆握着衣带,久久不知如何作答。
“君小姐要毁约吗?”矣厢对夜寒视而不见,冷哼了一声说。
“夜寒,愿赌服输,自古以来,诚信是第一要事,放心吧,我没事的。”濯水安慰着,放开手里的衣带,外套随风而落。夜寒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濯水,这一刻,他的主子没有活泼没有乐观,他忽然觉出濯水的软弱和无力,夜寒一时忘了动作,紧紧盯着她。
濯水继续解衣钮,由于是冬天,衣服有些复杂,濯水努力地脱着衣服。夜寒站在她正对面,忽然说,“濯水你放心,我在这里,我会娶你。”濯水顿了一下,原来夜寒不肯离开,是为了避免她和矣厢两两相对,他既然也看到了她的身体的话,娶她似乎是人之常情,这样她就可以摆脱矣厢,也摆脱许多世俗的压力……
“夜寒,谢谢你。”濯水对他一笑,中间的夹衣也滑落在地。内衣相对比较容易解开,濯水的手正要拉开衣襟,却被人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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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赢来的东西,是否应该独享。”矣厢带着她回到自己房间,关了门放开濯水说,“继续吧。”
濯水愣了下,他的表情没有变,但是,他的眼睛被遮住了。“矣厢……”她好久没有叫他的名字了,矣厢僵了一下。
“怎么了,要毁约吗?”矣厢抬头看着她,眼里的墨黑色显得格外明亮格外耀眼,濯水只觉得眼前晃了一晃。
“啊,没什么。”濯水说着继续脱最后仅剩的衣服,只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她反而不自在了。矣厢上前两步,伸手拉下她左肩上的衣服,看着她肩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只是还留有疤痕。矣厢重新给她拉好衣服,说,“我等的人已经回来了,最近晚上不会回来,你回自己房间休息吧。”
“好。”濯水重新拿了衣服换上,把他房里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再抬头时矣厢已经不在了。
忽然想起哥哥说过的话:他不会一直在那里等你。濯水抱着衣服回自己房间,有种被赶走的凄凉,深呼吸了一下,微微笑了。矣厢好像已经等了她好久了,他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现在,他不想继续等下去了吧。
不知道矣厢等的人,会是谁?上次去晴香阁,隐约听到老鸨说他等的那位姑娘被人包了,得一个月才会回来的,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倒像是为了矣厢赶回来的一般。
就这么想着过了一晚,早晨看到照样天明了,濯水很不服气,她这么郁闷,为什么老天都没什么感觉呢!果然矣厢还没回来,也好,她好久没出门了,赶紧买菜,然后好好吃一顿!
叫了杞子一起出门,杞子和她说着最近哪家的东西新鲜,哪家有鲜少的东西卖,慢慢也就到了集市了。
“溪姑娘来啦!大家伙,先别忙,溪姑娘还没走呢!”街口卖冬笋的眼尖先看到她了,叫唤着里面的人。
“呀,真是溪儿姑娘,还以为你说走就走了,都不和大家伙的道个别!白怨了几天了!”另一个人搭着腔,过来看着濯水脏兮兮的模样,摇着头,“又弄成这副模样……”
“好了,是我的错,我暂时不会走的,不过过几天就说不定了。嘿嘿,快,谁家有喜事要请喝酒的?谁家生孩子了?都报上来,喜酒我是吃定了。”濯水混入人群中,杞子被拥挤着也跟她挤在一起。以前只见识过这位总管第一次出现大家都很欢迎的场面,还见识过她去一户人家替人看病的模样,还记得她答应别人去搬开山上一块挡道的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