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节
静,挣扎着起身走过去。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应该没有出事吧?她看到的,就是那一幕——宝儿手里的灯掉落下去,他们在……接吻。
濯水没有看下去,转身往回走。他没事,真是太好了,还能做这种事,看来他身体非常健康。
因为宝儿那个动作,矣厢停下了,她抱住了矣厢。矣厢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她的脸红显然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个吻,可是,她不是那个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矣厢冷冷地问,没了刚才的温柔,推开门要进去。
“无心总管今天晚上不能侍寝,所以我……”宝儿捡起地上的灯笼,回答着。
矣厢本来要关门了,停下动作问:“她去哪了?”
“奴婢不知道,总管没说。”
矣厢没有多言,把宝儿关在了门外。
“少爷不需要宝儿侍寝吗?”她不死心地问。没有回答,里面静悄悄的。矣厢坐在床上,她竟然也不在!
头很疼,矣厢入睡了。
第二天睁眼,又是将近中午时分了,矣厢还记得上次喝醉之后做过的事,以及醒来之后做过的事。君濯水……自从那次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女人……
打开门,还没空看看今天晴朗的天空,就看到门口跪倒了一大堆人,几乎所有人都在门口跪着。
“怎么了?”矣厢抬头看看天色,今天晴朗得过分了,天色澄明,灰白色的天空偶尔可以看到蓝色的底。
“少爷,我们请您换一个总管。”带头的丫环说。
“哦?为什么?”矣厢感兴趣地低头看着她们,也不叫她们起来。
“少爷!”那个丫环抬头看着他,似乎非常气愤,“我们无法忍受一个行为不检点的人当总管,而且,她会败坏少爷家的门风的。”
“她怎么了?”矣厢拉着她的胳膊拉她起来,没有放开她,看着她问。
许是被他眼里的寒意吓到了,丫环竟然说不出话来。
“少爷,无心总管昨天晚上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脱了衣服还抱在一起……”后面的话被矣厢忽然扫过来的眼神打断,宝儿没敢继续说。其实真正看到的人不是她,她昨晚一直在矣厢门口等他回来,没有机会看到濯水和夜寒的事。
矣厢没有理会她们,径自往后院走去,她让卓夜寒进屋他可以不介意,他们关了门独处一室他也可以不介意,但是,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自己家里和别的男人……如果她想要的话,为什么不找他!还是说,她的意思是,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无所谓!
推开门,濯水还在床上,睡得正沉。矣厢走过去,听到她在说梦话:“西泽……西泽,姐姐答应你……姐姐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好不好……真的,姐姐和你拉钩……西泽,西泽,西泽……西泽!”
濯水猛地做起来,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有些疼,口里轻声叫了声。看到床边的人,愣了下:“啊,少爷……”看看外面,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对不起,我马上起来,你中午想吃什么?”说着就起身下床,却一个站不稳,摇了两下,又站稳了。矣厢冷眼看着,她的虚弱,是昨晚做了那样的事吧。
“你昨天晚上做什么了?”
“昨天晚上?睡觉啊。”濯水往外走,可是头好重,腿也好重,她回答着,喘了口气。
“和谁一起?”矣厢接着问。
“啊?”濯水猛地转身,她会和谁一起睡觉!不就是昨晚没有去打扰他和别人一起睡觉嘛……难道他是想让她在那里看着他和那个宝儿……这个转身让她彻底失去平衡,就要倒下前,矣厢扶住了她。
矣厢的手在扶她的一刹就移到了脉上,把脉之后他的手探上濯水的额头:“发烧了?受伤了?怎么搞的?伤口在哪里?”他确定不止是内伤,如果没有外伤,是不会发烧的。
濯水摇头,头更加昏沉。矣厢不耐烦,抱着她回到床上,直接扯开了她的衣服。
“喂!”濯水想反抗,却无能为力。矣厢坐在床沿上,看着她左肩上的伤以及绷带,左手环抱住她,右手开始拆绷带。
“换药了吗?”忽然看着自己怀里的人,“昨天是他给你上的药?”他想明白那些丫环们所说的脱了衣服抱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了。
濯水点了个头,往他肩头靠过去。矣厢看到伤口的一刹那,心跳猛地停止,然后又是狂跳不止,他恨不能杀了卓夜寒!
“药放在哪?”
“枕头下面。”濯水答着话,不看也听出他声音里的紧绷。夜寒也是这样,自己受伤的时候都不当一回事,她受伤了就好像世界末日。
矣厢拿了药,停顿了几秒,倒了第一次。濯水咬紧了牙没有叫,可是矣厢却停下了动作。他感觉到她的手环到了自己身上,在他腰际抓紧了他的衣服,头也在他肩上使劲顶了一下。
“卓夜寒他不是西堂的堂主吗!如果他没那个能力,就不要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定要让你亲自动手!”矣厢火气一下子来了,慢慢上着药,愤愤地骂开了。
“任务特殊。”濯水间断地回答,有些虚脱地放开了握着他衣服的手,头柔柔地靠在他肩头,身子也一并倒向了他怀里。
“以后他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非你不可的,让他来找我好了,不许你再动手。”矣厢吩咐着,心里一点也没想过,他这样,岂不是说愿意替她卖命。但是,他的确愿意,而且,求之不得。
“知道了。”濯水微微笑了,似乎不是那么疼了,感觉他在缠绷带,慢慢睡去了。
“濯水?”矣厢探了探她的额头,烧似乎在退,可是……忽然她整个人都凉了,像是突然之间就冷了下来!“濯水!”矣厢抱住她,一声声唤她,怀里的人都没有反应。他掀翻了枕头,看到一堆瓶瓶罐罐的药,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看到一个很特殊的瓶子,是上次那个女医师特用的药瓶,他拿起来看着瓶颈处的药性,是专门治愈寒气攻心的,难道……是上次中掌之后的后遗症?矣厢没有犹豫,自己吃了一粒,药效很快,他感觉身体有些发热,确信没什么问题后他喂了一粒给濯水。把药瓶放到怀里,抱着她往自己房间走。
沿途吩咐下人在自己房间添炭,以及多添一个暖炉。他抱着濯水钻进被窝里,感觉她的身体还在变冷,冷得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不要,不可以!
你不可以死!我不允许!
濯水昏昏沉沉中觉得好热,使了好大力气才把手从被子里探出去,睁开眼,看到一双眼睛。“啊!”吓了一跳,濯水叫出声来。
“你醒了?”矣厢说着把她的胳膊拉回被子里。
“啊!”第二次被刺激到,“你没穿衣服!”
“嗯。晚饭想吃什么?”矣厢恢复抱着她的姿势问。
“啊!我的衣服呢!”濯水觉得这次睡觉真是太吓人,起来后怎么什么都乱套了。
“我帮你脱了。”矣厢不在意地说,继续问,“晚饭吃粥吧,我去给你找个好厨子回来做。”说着就要行动的样子。
濯水感觉自己应该是还没睡醒,正要闭上眼继续睡,矣厢已经从被子里出来了。
“啊!”濯水使劲闭上眼睛。
“忘了先告诉你了。”矣厢说着,看着她的模样,嘴角扬起笑容来。
濯水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下床,忽然感觉有人出现在她上方,被子两边被压紧了,一睁眼看见矣厢就俯身在她上方,对她笑了笑,一低头唇就落在她脸上。他只穿了件单衣,隔了被子压在她身上,濯水闭上眼等他下床。因为她甚至可以看得到他的胸膛,那样太……矣厢却久久没有离开,吻遍她的脸庞后,露出来的脖子也不例外,濯水有些忍不住了,可是被子两边都被他压紧了,况且她现在受了伤也没力气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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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厢的吻终于落在她唇上,濯水紧咬着牙,她不要!她才不要他用吻过别人的唇来和自己接吻,恶心死了!矣厢的手从被子边沿滑进去,不知碰到了哪里,濯水一下子松了口,让他乘虚而入。矣厢得逞地笑了笑,吻得濯水开始意识迷糊了才心满意足地下了床。吩咐下人撤掉一个暖炉,然后又派人去打点晚饭,又问洗澡水烧好了没,让她们把浴桶抬进来。
濯水赌气一般望着头顶上的帐子,最后好奇地看着浴桶和热水的到来……他要在这里洗澡?濯水转个方向,想了想今天的事情,不知道夜寒现在是不是在等自己。
“嘿,昨天没洗澡吧,想泡热水澡吗?”矣厢走过去轻轻推攘着濯水,诱惑地问。
“不要。”濯水拉紧被子要继续睡。
“好啦,别闹脾气了,来吧。”矣厢伸手把她转过来,要抱她出来。濯水惊讶,赶紧往里躲。
“我不要洗澡!我……好吧,我自己来,你出去吧。”濯水让步。矣厢停下动作,看着她退让的举动,站在旁边看着她。
“不行,你现在的情况……”矣厢冷冷打住话头。每次只要濯水有避开他的举动,他就不自觉地动怒,然而,却又止不住要去关心她,最后,自我矛盾,然后就会生自己的气。矣厢努力收拾情绪,现在对她发脾气不是时候。“她们不知道怎么照顾你。”矣厢肯定地说。
濯水看着矣厢,不明白他突然这样紧张是为了什么。闭着眼睛点点头,任由他处置。
矣厢感受着怀里暖暖的存在,光滑的皮肤刺激着他的感官,他只是守本分地仔细替她擦洗,然后上了药,换好衣服,放她躺回床上,情不自禁抚触着她的面孔,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那样的恐惧,他不想再体验一次!
当他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变冷,那种死神逼近的感觉,好像是他亲自面对一样,甚至更可怕。他也曾经历过生死绝境,但是,也不及濯水在他怀里冷去时那样让他害怕,像是再也无法挽回,再也无法拥有,再也无法弥补,再也无法活下去。
当晚的晚餐是素粥,可是做得很好吃。濯水本来吃不太多,却喜欢吃美食,有些开心地让矣厢喂着她吃粥,长这么大,生病都很少,受伤更是少有,偶尔一次,她也可以自己自理,只是这次,他这样坚持要亲手照顾她。矣厢不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笑容,有时就轻轻牵动了嘴角。濯水最喜欢就是看到他笑起来,因而尽量听他的话,他说张口就张口,他说躺下就躺下。
濯水一直都觉得,矣厢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松的人,他只需要对着别人微笑,就可以省事地解决所有事情。只是他从来不肯,他也从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为了他一个笑容,可以放弃所有,可以用尽最后一分力气……
“在想什么?”矣厢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他正在桌边吃饭。
“我在想,夜寒应该在等我。”濯水笑着说,看着帐顶交织着的丝线,想着:能编织出这样精美的帐子来,女子真是一种美好的存在。
“我让他过来好了。”矣厢说着就起身,吩咐人收拾东西。濯水只是侧过头看着,没有什么表情,又回到刚才的动作抬头看着上面。她究竟该怎么说,怎么做,才对呢?
那天濯水一次交代了许多事情,吩咐夜寒暂时不需来这边汇报,除非那个人已经来到西堂境内。忽然多出很多时间来胡思乱想,濯水非常不习惯。不必出门询问是否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也不需要去管邻家的大婶是否需要找大夫,也无需知道东家的母猪是否下小猪了,西家的狗出走后回家了没……
真的,好闲啊。
濯水想着,不知道,哥哥他们怎么样,上次传来的消息说是,哥哥和嫂子现在关系可好了,阿一也和他们在一起,有些担心,又有些高兴……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真的,已经……
矣厢有时候会出门一段时候,濯水也听说了,好像有些人已经找上门来了,所幸每个人都不希望别人也参与其中,来的人并不是很多。而且,濯水有特殊安排,她很放心,就安心地在家修养起来。
躺了三四天,每天用心调息,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下床已经没什么问题,濯水又被迫躺了一天,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不被允许出门,也不可以做任何事情,不可以操劳……濯水觉得矣厢有时候霸道也像个孩子,任性也像个孩子,连脾气也是如此。
濯水推开门,看着外面暗色的天空,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了,有些干热,空气都是干干的感觉。挑了矣厢门外不远处的一处栏杆,坐下后抬起右手,开始看书。濯水沉静的时候向来如此,看着书想心事,或者真正投入的看书。栏杆旁一簇红梅正傲然开放,冬雪已经下过几场,现在正是酝酿着下一次的卷土重来。
矣厢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那个女子坐在护栏上,倚在栏杆上,双手交叉着放在小腹上,中间夹着一本书,闭着眼,睡着了,身边的梅花飘落下一两片,在她身边飞舞,她仍旧只是均匀呼吸着,睫毛闪动着,仿佛有光芒也随着颤动,头发自然倾泻而下,柔顺飘逸宛如瀑泉,清新自然。矣厢移不开眼,走过去,蹲下身看着她,他睡梦中的仙子,正想着什么呢?
矣厢解下外套,轻轻为她披上去,有些恼怒她没有多穿点就这么睡着了,可是,双眼仍是不满足地看着她。矣厢起身要去拿被子,裹了她回房间,转身的瞬间感觉到被人抱住,回过身就看到他披在濯水身上的衣服以及她手里本来握着的书都掉落在地上,濯水仍旧伸长了腿坐在围栏上,只是,上半身靠在了他怀里,手正搁在他腰间。
矣厢仔细去看,濯水在笑着,她似是梦到了什么,笑得很甜美。矣厢无奈,思量着是否叫醒她,或是抱她回房,却听得濯水笑着说:“哥哥,我抓到你了,那你要永远都和我在一起哦!永远!”说时濯水的手抱紧了些,笑容也更加灿烂。矣厢如遭了雷击,猛地拉开她,也不管弄醒了濯水,转身就走。
濯水愣愣地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和书本,看着矣厢的走远,昏昏沉沉地看一眼院子里的梅花,捂着口打了个呵欠,拾了东西去书房。
濯水把书放回原位,还没太睡醒,刚才究竟怎么了?当天晚饭矣厢没有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