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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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转瞬间就惊醒过来，我之所以没有喜欢上她们，因为在我心里，她们已经被定格成了普通的女人，就像是任何一个我现在都想不起名字的人，或者记在心里却没有特别感情的人，就像是夙魅，对我来说，她们都和其他女人一样，至少在我来看，是这样。虽然她们各有各的不同，可是对于我来说，他们都是普通的女人，而你在我心里不是，你一开始就让我觉得你是独特的，是独一无二的，是没有人可以重复的，你的一切都是与众不同的。”
这样长的两段话当然是在濯水打着岔的时候断断续续说出来的，濯水自发整理了一下而已，然后他说，“所以我最后只爱上了你，没有爱上别人，不是我不希望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我做不到。”
这就是注定吗？
濯水不知道，只是心里暖暖的，他会自己和她谈论这些，就说明以后的生活不会和以往一样了，他不会再隐瞒任何心事，她当然也不会再对他私藏任何心思。
他们在君隐和子衣那里呆了足有半年，濯水才放心了些，决定暂时和矣厢离开，因为有人都快找到子衣他们那里了，君隐逐客的意思很明显了。还因为这样一段对话。
“……矣厢，你不知道吧，我和尘风曾经漂到一个小岛上，岛上什么人都没有，我们又饥又渴的，本来以为死定了，然后被我发现了一种很大很大的大象，光是头就有一头老虎那么大！……后来它就开始追赶我们，我们就一直跑啊，逃啊，非常有趣的……再后来尘风为了掩护我被大象用鼻子卷起来放到了口里，当时我急了啊，就想弄死那头大象，尘风抵着象牙对我摇头，他不允许……”濯水在矣厢的打断下陆陆续续说了许多，然后矣厢终于放弃了让她专心房事的打算，停下动作问她，“最后呢？”毕竟他见到的尘风还是好端端的，没有死也没有缺胳膊少腿，“尘风自己杀了那头大象？”
濯水横了他一眼，“别老杀不杀的好不好！其实散姓一家的人懂鸟兽的语言，然后尘风就和它说了一句话，它就载着我们去找水源了啊。”
矣厢想了一下，“为什么开始尘风不和它说话。”难道是一定要到了生死关头才可以和动物交流吗？
“……”濯水抓抓头发，笑了笑，“呵呵，刚开始我觉得被大象追着跑很好玩嘛……”
好玩吗？矣厢觉得以后的生活肯定很悲惨，她不是还说他们又饥又渴的吗？
看出他的担忧，濯水拍拍他的胸口，“放心吧，矣厢，我们只是去南方的海边，不会被人放到船上漂到小岛上去的！”
矣厢看着她的信誓旦旦，不太放心，早知道还不如呆在无想身边来得安全，至少濯水她不会没事就想着这样“有趣”的事情……而且一路上还有人尾随追踪，时不时还要和人动手，矣厢很痛苦。
他离开前曾经和子衣说，“成亲后我一直很苦恼，因为她总是招惹各种各样的人，我们每天都像是在逃难。”
子衣只是笑笑，“我现在也还是有一些小烦恼的，君隐他总是很讨厌每个来看病的人，怒目相对的让病人很不舒服。”
另一边君隐也和濯水抱怨，“像你们多好，不用烦恼共处的时间被别人占据，子衣她总是在看到病人的时候考虑着救还是不救，最后都是救！”
濯水就看着他抚慰的笑，“其实我也很担心，每次看到有人来找我，矣厢他都在考虑杀还是不杀，不过最后都是冷眼看着。”
这样看来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烦恼，其实也没有绝对的完美可言，只是能够平衡而已。就算是私底下说了不乐意，可是真的面对的时候，还是只能露出一丝怕麻烦的表情认认真真完成好另一半交给的任务。
其实矣厢对于这样东奔西走的浪荡没有很多反感，而且，乐趣还是很多的，尤其是和濯水在一起，她说故事的时候已经可以激起你的兴趣，你真的和她一起去创造故事的时候，更是充满了快乐。
她以前就是对大家讲过这些故事吧，这些让大家希望一再听到，并且一直听下去的故事。
直到无想十岁的时候，他们才决定安下来，选择的就是锦江里那一处小屋，家里的丫鬟都打发了，就发现一些必不可忽视的问题。
比如他们都不会针线，穿破的衣服都扔掉就算了，关键是濯水的衣服很难不破，她最后也就懒得管了。比如以前一起出游的时候还可以每顿吃酒馆或是饭庄，可是住自己家里也这样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但是矣厢仍旧只会做玉米花，濯水唯一过得去的就是煮粥。
矣厢和濯水研究了许久谁去学做饭这件事，最后无想的来到解决了他们的问题，好像是知道他们出现了生计问题，无想适时的出现并加以解决了，一个十岁的孩子，已经比他们俩都有用了，濯水于是汗颜，每日里跟着无想，看她哪里不方便的就赶紧帮忙。矣厢也不甘落后，经常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都在厨房里忙碌，开饭了就一起吃饭，也算是其乐融融。
无想到的第二天清晨看到濯水披着头发来到厨房，又看到跟在她身后的矣厢，很认真的说了句，“爹你从来不为娘梳头的吗？”无想可是总见着君隐为子衣梳头描眉，不是说婚后的男女都该如此吗？
矣厢哑然，濯水呆住。
“既然身为人妻，就不该披头散发吧？”这句话说得更是直接了，濯水于是退了出去，矣厢也跟着出去了，他这个女儿也太……
而那一年带着无想去看濯玉他们，濯玉看着自己妹妹，觉得她实在可怜，不禁悔从中来。濯水看着濯玉那表情，没敢把无想说过的话拿来一一诉苦，只得又往肚子里咽。
这样的生活，也算是合合满满了，濯水含着笑躺在躺椅上看着院子里的夏景，渐渐有些迷糊了，手里的书就掉落下去，然后睡着了。无想路过看到了，为母亲盖了层薄纱防她着了凉，伸手抚上她的发，拔掉了她头发上唯一的发簪，看着青丝铺盖下来，想象着母亲当年的洒脱和惬意，父亲对她的爱恋，蹲下身久久忘了起身。
忽然有人拍她的肩，无想转身看到父亲站在她身后，矣厢轻轻不出声的笑了，然后走过去连人带轻纱一起抱起来，还是对她笑了笑，就往房间里走去了。
想到母亲醒来时一定会有的惊慌，无想忍不住勾了嘴角。这样的生活，是幸福的吧？她会有一样的幸福吗？
心里忽然就挂念起一个人来。
###番外四：无兮
十七八岁的少年和少女，坐在当街第一家的酒楼顶上，看着酒楼里正在发生的闹剧，男子不满的微微皱了皱眉，觉得下面有些吵。
女子也听到下面的吵闹，觉得这里不宜久留，看着男子俊逸面容上微微拧起的眉，“有话快说吧，找我做什么？”
男子侧过脸笑起来，他一笑起来整个空气就变了，鸟儿忽然就叫起来，连天色都似乎明亮了不少，“嗯，也没什么吧……就是，你都……没回去过……爹娘说，怕你有什么问题……如果和父母住一起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女子看着他的笑容，脸上仍旧清冷不见一点变化，最后只是扭头看着前方远处的树木，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只是，有几次晚上路过他们门口，听到我娘在说……我要在上面……这个是什么意思？”
男子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笑容有些挂不住，却看到女子认真的模样，抿起嘴很可爱，愣了一下说，“真想知道就跟我来。”
于是他要离开，女子指了指下面，“不管吗？”
“你想管？”男子邪邪笑了下，女子想了想，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楼顶上，她的长发翻飞，只用蓝色的发带系了一戳头发，其余的都随风飘散在风中，男子想了想，还是翻身下楼了。
他早该知道的，虽然她总是很冷淡的样子，可是其实比自己多了许多善心，和自己母亲一样。虽然他在家里总是乖巧，让父亲以为他是个烂好人，母亲也颇为安慰，可是其实他和父亲一样最讨厌管闲事了，恨不得什么都不要被他撞见才行。
他以最快速度解决了事情，因为她出来的时间恐怕不长，她还想回家做明早的早饭的吧。
他只是带了她去青楼。女子颇为不解，男子开了扇小窗让她去看看里面的情景，接下来的事情就超出他的想象范围了，他看到她绯红着脸离开了，他追上去的后果也只是被打了一巴掌，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发脾气，她也从来没打过他，男子气急了，“不是你要看的吗？男女同房当然分上下！”
“我……你给我解释就够了啊！”女子被抓住胳膊，想要挣脱他。
“这个要怎么解释！”男子生平第一次发脾气，只觉得心跳不随自己心意，烦恼得很，一下子把她抱进怀里，“就算……就算是我的错，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青溪推开他整了整情绪，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见面后竟然会发生第二次的争吵，不过她可以预见，以后这样的争吵会继续继续不停的发生，所以她十岁那年被他惹怒后才会决定暂时离开。
十岁那年，听说父母在锦江定居了，她想了一段时间，本来没有打算去找父母，因为他们没来打扰她，可能是想等她再和叔叔阿姨聚一段时间吧，但是，就是那时候，她发现一直陪着她对病人关切有加，在叔叔阿姨看来也乖巧听话总是笑着的男孩子，却是个对什么都很冷血的人，她看着他对不平的事情视而不见，终于忍无可忍决定提早到父母身边去。
六年多过去了，他还是和当初一样，将来肯定也不会变化，她没有办法接受，就好像十岁的时候一样。
“那你都不问爹娘好不好？”迟茗转换话题说着别的事情，青溪只是看了看他，他就接着说，“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啦，只是……西姐姐和北都一起离开了，西姐姐说是要去闯荡什么江湖，她是真喜欢练武啦，至于北，还真是不知道他跟上去做什么，难道是保护西姐姐吗？”
他断断续续说着，一回神抬头看到青溪家到了，“啊！”
“到家了，我也不会去闯荡江湖，你可以回家去了。”他跑这么远到锦江来是为了做什么她才是不明白！
“……”迟茗看她要进门，伸手拉住她袖子，等到她回头，才轻声说，“我也不会，但是，我可以带着你去看日升日落，可以陪你到任何地方去，我没有任何牵挂，也不会有任何牵绊，我只是……来提亲。”
“……提亲？”青溪睁大眼，看起来是真的吃惊，柳眉挑起，这么漂亮的眉毛倒是和濯水一般无二。
“啊……那个……提亲。”迟茗有些尴尬，想他出门在外一路过来都是风流不羁，只看到女子看到他脸红，他还真不曾这么难堪，觉得脸上臊得慌，他挠了挠脸庞，扭开头看向另一边。
“哼，不要开玩笑了，快点回去。”青溪惊讶过后就恢复正常，他们一起长大，她才没空应对他这些奇怪的话。
“没有开玩笑。”迟茗看她一脸不信的样子，着了急，扯过她就吻了她。
青溪回过神的时候一掌拍开他，她真是想狠狠心，干脆打死他算了，他今晚这是第二次这样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和父母说过了，十岁的时候就说过了，爹说即然这样……在十岁的时候，给我们订了亲，说是如果我十八岁的时候不变，就迎娶你过门，现在……我是来提亲，明年，我们就会成亲的！”迟茗一口气说完，稍稍安下心来，看来她是完全不知晓情况。
“我会和父母说，你回去吧。”她才不要，青溪已经想好怎么和父母推辞了，她大不了离家出走，绝对不要嫁给这个人，至少在他现在这个样子的时候不可以。
迟茗分明看到她刚才也是有脸红的，而且她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啊，为什么这样的反应，她这个模样是绝对要拒绝吧。他跟定她了，不放弃就是不放弃。
青溪站在旁边看他不打算走，两人就僵持了。她想到的却是十岁那年他和邻里的小女孩们调笑，分明眼里就没有她的存在，她走后才知道注意她，却也没有追来，和随便什么人都是一样的吧？她不要这样的丈夫，绝对不会。
夜色正浓，黑暗里，一男一女侧对着站在一户人家门口，同样是长发，男子的简单束起，女子的则是基本披散着，男子一身白衣，女子则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相对无言，这么看着倒也和谐，更靠近些可以看到两人年轻的脸上的倔强和稚气。
最明亮的不是天上的月亮，而是那两人的眼睛，都熠熠发光。他在等着天亮，直接和她的父母提亲；她也在等着，等他离开，她也要离家。
-------完结-------
###76
濯水坚持要回矣厢那里，夜寒也不敢违抗，只得送她回去，打了水，要帮她洗伤口。濯水没有迟疑，解开衣服查看伤口，有点深，可以看到肩上的骨肉。夜寒被扎了眼睛一样，扭过头停了两秒，才回头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地擦洗。
然后是上药，夜寒觉得自己的手抖得不像话，手里的药瓶就是不敢往下倒，最后勉强上了药，缠好绷带，转身让她换衣服。濯水忍着痛穿好衣服，夜寒扶她躺下了，眼里灼灼得痛楚都快溢出来。
“我没事，你去休息吧。”濯水虚弱地说了句，勉强笑了笑。
夜寒不忍再看：“濯水，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从窗口出去了，再有下次，他一定要砍了那个姓褚的！
矣厢喝醉了，尽管不辨方位，他仍旧走回来了，这算是哪门子的恋家！矣厢走到自己房门口，看到有人提着灯笼等候着，忽然心头一暖，看也没看就抱住了那个人。
“你是在等我吗？”矣厢期待地问。
“是……少爷。”宝儿做梦也没想到少爷会对自己这么温柔，结巴地回答着，激动得快要疯掉了。
“你还喜欢我是吗？”矣厢继续问着。
“是，喜欢，我……”后面的话被矣厢堵住了，他在吻她。宝儿手里的灯落下了，颤抖着伸出手抱住矣厢。
濯水听见前面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