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节
,虽然溪儿她没说过要守家,可是,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忍心看它就那么被那些脏人给玷污了!”小二说得很慢,可是,这些,都已经想过好久了,都想好了的吧,“而且,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至于等到那一日的话,我会找个小地方种种地,晒晒太阳,你们无需牵挂,如果终有一日事情解决了,我一定回来,到时候大家再聚!”
“三儿姑娘如果不弃,孟格愿娶你为妻,陪你回家,此生照顾你。”孟格说着走过去看着三儿。
“那样更好,阿一你去收拾吧,我会通知各个院子里的丫头仆役们的。西泽你也尽快回去吧,说不定形势剧变,你好在旁边帮手。”小二这么说着,指挥调度镇定非常。西泽只是看着她,想了想,没说什么。
“好吧,阿一,你如果真要去,就自己上路,尽量绕远些,可以先四处走走,等风头过了再到鄞城去,说不定到时候事情还很顺利,我只是为着安全着想。”西泽看看三儿,“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啊?谢,谢谢你,西泽。”三儿低着头,脸微红了。
“那我们也去收拾行李了,小二,你和我们一起吧。”孟格补充说。他可是答应过溪儿会保证每个人的安全的。
“不了,我生来慵懒,不喜欢赶路和四处游荡,况且,如果同行,容易被查认。”
等到人都走开后,小二叹了口气。
“溪儿她在乎你比这个房子多,小二你可以考虑下。”西泽忽然又走回来了。
“总有人被抓到这个事才算结束,而且可以拖延时间啊,况且,我这辈子想求的东西,都无法求到了,不如放开手得好,早先从家里出来,就没想过会活多久,在君家这段时日都是偷得的,我真觉得够了。”小二懒散的靠在石柱上。这个动作和矣厢的习惯性动作不差分毫,可是感觉却差了许多。矣厢他倚在那里,多的是一分清冷和孤寂,而小二,一直都是以一种轻松积极的态度生活,看起来却是无比闲适。
“呵,呵呵,果真如此。然后呢,被抓到之前自杀?”否则,只会被严刑拷问,无法确定自己可以承受得住,自杀似乎是唯一的出路了。
“不知道。”小二也痴痴地笑起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其实有时候想想,那些东西,或许从来就不属于自己,又何必执着着要去获取,又如何能得到?不如放开,不如放手。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好了,我先回去了,她现在真是让人操心!”西泽没说什么就走了。或许这是他和濯溪不一样的地方,濯溪会拼命劝人求生,而且,总有办法成功。可是,既然小二看穿了,他就觉得无须多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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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真的……要娶我?你是真的……”三儿难得也有说不出口的话。
“嗯,等到了你家,我就正式提亲,只怕你父母不答应。”孟格安抚地笑着。
“不会不会!我是绥炀的公主,谁敢说不,就算是父王,也是对我言听计从的!你放心吧!”
“绥炀的公主?你说的是西北边的少数民族?”孟格整个惊呆,疑惑了。
“嗯,是啊,好吧,我们快走吧,省得你后悔!”三儿拉着他从六泉那边出门,“还有好多事你不知道的,路上告诉你。”
“哎,这个门……”
“说了还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啦!”三儿大声说着笑着,挽着孟格的胳膊,又挽紧了些。她要回家了,而且,是和他一起!
那次打赌输给溪儿,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又好像就在昨天发生,她这一辈子都会一直遗憾下去吧,第一次输给一个人,而且是个小女孩。当时的自己,也是一个小女孩吧,却固执的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已经很厉害了,因为教书的先生和朝臣里从来没有人赢过她。她那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是什么原因,没想过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我们来打赌吧,笨蛋公主!”刚刚才认识的人,听说她的无数次取胜之后,忽然这么提议。
“你才是笨丫头,说吧,赌什么,本公主都奉陪!”
“看到那边樱树上的樱果没?我们赌果子是单数还是双数,你可以先目测一下。”濯溪指着前面两步远的一棵树说。
那我们赌什么……
樱树属于绥炀特有的植物,长得不算高大,叶子很小很多,果子亦是,红色的,很小很多,吃起来酸酸的中带点甜味,没有核亦没有籽。
“好啊,是双数!”她几乎在一刻内就做出判断,可是,也是有很认真目测过了,那棵树上果子还不是很多,所以并不是很难。
“不,是单数。”濯溪也肯定的接着说。
“来人!”
“不用了,我知道你漏了哪一颗。”濯溪打断她。
“嗯?漏了?不可能!”马上继续仔细看树上的果子,不可能错的。刚才说的赌注还在脑子里闪现:如果你输了,就随我去中原,我要你在我们家为奴为婢,直到你嫁人为止。一个小孩子,就把嫁人挂在口里,当时,自己还笑得不行,现在,她却有些笑不出来,她真的输了吗?她要远离父王和母后,去到陌生的地方,给陌生的人当丫鬟?当然,如果我输了,也一样,我会留在这里给你当侍女,直到我嫁人为止。
可是,濯溪那么的自信。——我知道你漏了哪一颗!
濯溪走过去,伸手从树梢后面摘出一颗,递过去给三儿看,三儿彻底呆了,刚才……那里明明没有的……没有!
“你输了!”濯溪笑着说着,把那颗樱果丢进自己口里。
“不可能!”
但是,她还是来了,愿赌服输,天经地义。虽则她从小被宠着有些任性,说话有些放荡不羁,可是,那些认准的事就是不能改变,有原则得过度了叫固执。现在想来,其实选择到君家来是她这一生最成功的一件事,她学到的东西,是不可能在家乡里处在那个环境下就可以学到的,永远不可能。
这里有真正的姐妹情深,这里有真正的兄妹情谊,濯溪她是个神奇的人,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语出惊人,可以举止轻浮,可以横眉冷眼,但是,每个人的心都是热的,他们都深切的爱着,爱着这个世上其他的人,爱着这个世上的美好事物。
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这样一个人,让自己可以觉得踏实,觉得能够托付终生。无论父王的意见如何,她都已决定要嫁他,或许这样的坚持和固执,也是受了那个女子的影响吧。她也曾那样说着,此生的如意郎君已经选定……
所以,尽管她后来已经知道,其实从一开始,就是濯溪隔空将那颗樱果事先取下了放在手中,然后假装从树上摘下,可是,她还是心甘情愿留在君家,而且,那么喜欢这个家里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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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窗子的房间就是好,即使外面是初春的阳光灿烂,里面也依旧是朦胧的夜色。矣厢睁开眼,头有点疼,看着房里明明暗暗的四处,然后,看到自己怀里的人。
瞳孔猛然放大缩紧。他做了什么?
濯水还在沉睡,太累了。表情很安详,没有昨晚的伤痛,似乎隐隐带着君家人与身俱来的浅浅微笑。一样的面庞,就是一样的!甚至,睡着时的表情。
慢慢伸手触摸近在咫尺的脸庞,是真的……小心翼翼靠近,沿着嘴角慢慢吻过去。矣厢忽然觉得有些恍惚,昨天晚上……他是故意的吗?
“嗯……”濯水还没醒,下意识伸手去推,手被人握住,没有坚持,濯水微微睁了睁眼,一条缝过后就又闭上了。可是,她启唇然后开始配合,似乎轻声念叨着什么。
矣厢怔了一瞬,然后继续。这才算是第一次吧?温柔的抱住她,手慢慢的游移。想到侍月和他说过的话:其实,男女都是差不多的,个人又因人而异。总有些地方是很敏感的,一旦找到,就很容易让对方堕入情--欲中……至于究竟是哪里,下次告诉你。
“啊?”当他的手触到濯水腰侧的时候,女子轻声叫了声。然后醒了。
“啊!”看到矣厢的时候,真的叫出来,虽然声量不高,眼睛却是猛地睁大。“你……”仿佛所有记忆一瞬间注入脑中。居然睡着了,昨晚,竟然还是睡着了么……
“是我。到现在还不想告诉我吗?”继续着刚才的动作,问道。
“褚公子……我想你是有什么误会,可以先停下来吗?”濯水恢复正常后说出的第一句完整的话,没有责备,没有埋怨,就只是这样而已。好像,那些事也…无所谓。
心烦意乱!矣厢没有回话,亦没有停止。忽然很用力的进--入了……
濯水咬住唇,不再说话,也说不出任何句子。
“小姐没听说过,禽兽一般都不满足于一次两次吗?”很轻佻的表情和动作,甚至言语。然后就没有后文了。
还是,很疼。濯水尽量忍着,没有反抗,亦没有迎合,只是,开始沉醉。因为有人引导,最后开始迷失自我,开始有些茫然的应和。矣厢没发现,自己的剑,掉落在床边,什么时候都没离开手边的东西,居然就放开了。即使,和侍月在一起,也是放在床头的……
“濯水小姐还没起来呢,六小姐有事吗?”
“啊,没什么,我去看看吧,如果要起来了,就来通知你们。”子曦说着朝那间房走去,推开门的刹那,阳光渗入,不宽的一条缝,却给了她另一个世界,叫床的声音不大,却分明是。床上的人似乎都认识,好像都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于是静默了。
关上门,退出去。
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君家的三小姐,天仙一般的女子哦,善解人意,温柔贤惠……会不会,可以谅解我,可以帮我呢?因为濯溪似乎并不可靠呢……
脑子里全是那一幕,无法挥去。
“水姐姐她似乎今天不是很舒服呢,说是如果没事,不用打扰她了,等她喊你们了再进去吧,不然就吵到她了。”
“呀,谢谢六小姐,差点就打扰了呢!”丫头吐吐舌头露出个好险的表情,笑着。
“嗯,水姐姐身体不好,你们多担待点。”说着离开。心里苦笑,高贵、高雅、纯洁的君家三小姐,真是很好啊!可是自己呢!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还真是……毫不犹豫呢!
如果不出意外,等到她们进去的时候君濯水就已经死去了吧?无论是谁,发生这种事,只有一死!
“三小姐真的没什么话要告诉矣厢吗?”穿好衣服,一边用濯水的衣带帮她在房梁上准备上吊的环,一边说着,没看她一眼。
“褚公子好体贴。”就这么一句话,脸色沉寂的开始穿自己的衣服。弄好吊线的人瞪了她一眼,然后扬长而去,使劲推开门大步迈出去。
濯水看着他离开,叹了口气,轻轻踩上他为自己放好的凳子,握着面前的吊环,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褚公子?!”丫头看到他真是吃惊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靡水姐姐,褚公子……”
“叫什么,过去看看。”靡水看着矣厢离开了院子,那个门洞仿佛一个黑洞一样。推开门,就看到正在上吊的濯水。
“快!把濯水小姐放下来!”靡水吩咐着,走过去掀开被子,刺眼的一片殷红色……然后果断的拉了床单,调度着让人拿去收好,换了床单,将只大略穿着衣服的濯水扶到床上,吩咐人在房里准备洗浴,然后只是看着心如死灰的君濯水。忽然大声哭出来。
“濯水小姐,对不起!”靡水说完又起身去准备衣物,一边派人去通知季侯爷那边。整个过程,濯水都一言不发,一语不吐,只是表情让人看了心寒。
“大致就是这样了,今天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是的,父亲,我想……”星野站起来正要说昨天的事。
“侯爷,急报,水园的急报。”一个人忽然进来通报说。
水园是濯水独居的院子,或者,其实天颐也住在那里,只是没人知道而已。星野吃惊的看着来人。
“让她进来!”季骁骑也站起来说。还记得那天晚上带她去见天颐,还记得她温和的和自己交谈,说着:其实,江山太大,江湖太深,无法浅尝辄止,亦无法全盘掌握,最好的办法,或许是从一开始就不该涉入,否则,就只得如此,只能如现在这般。
就仿若她已然完全了解,已经都清楚……那些自己从没说出的话,那些野心之外所常有的心思,而且,让你几乎就要失去全部斗志。好可怕的女人,莫非她死了?
“侯爷,君三小姐她……被人……侵犯了。”来人跪下后断断续续说出。
季骁骑愣住,星野完全痴傻了一般,连子後都愣了愣,只是还坐着。矣厢恐怕是唯一一个镇定自若的人,端坐着不为所动。
跪着的人完全匍匐,因为这静默太长久。
“是谁!”星野几乎冲过去,倒退了一步问。
季骁骑瞪了他一眼,问来人:“君三小姐现在呢?”
“靡水姐姐她们正在给君三小姐沐浴更衣,君小姐试图自杀,被救下来了……从三小姐房里走出来的人……”再也没有继续。
“是我。”矣厢站起来走过去,跪着的人往旁边挪动了些。
“什么?”季骁骑一时也吃惊了。居然有人会侵犯君濯水,已是古怪至极,竟然,是矣厢承认……看了看旁边的星野,忽然明了起来。
“你……”星野果然忍不住,抓着矣厢的衣领,看着矣厢嘲讽的笑容,就要一掌拍下。
“退下!”季骁骑说了句。
“去请君三小姐过来。”然后对着来人说。没有处罚,亦没有责骂。
“都这么大人了,不要做事像孩子。”季骁骑冷冷说了句。几个人都不说话。子後偷偷看矣厢,发现矣厢很镇定坐下了,继续带着那抹嘲讽的浅笑。
那边,已经梳洗完毕,濯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身后的靡水,说:“不关你们的事,都别自责了。我没事。”然后就起身准备随人过去,可是才站起来就站不稳差点跌倒。
“濯水小姐……”
“诸事皆由天注定,或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