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节
完全怪罪濯水。
子後摇摇头笑了，他最近似乎总想这些根本没有对错，又不论结果的事。就如家里讨论的，君家的人都很好，两位小姐都各有个的吸引人的地方，只是，总觉得气氛不太对。
不知道三哥是不是要向君家提亲，如果君濯水嫁入季家，所有事情就都更复杂了。濯溪她本来是想自己嫁进来的，可是自己这里没通过，现在，如果濯水是和他们一个目的，那也是和家里作对的人……但是，看濯溪的态度，濯水似乎并不是那样……或许，君濯水就是他第一次印象中那样，有野心想要嫁给下一位君王的人。
所以才会挑中三哥吧。
君濯玉呢？他会是幕后主使吗？或者，君家有人在幕后操纵……君家太庞大了，谁也说不清究竟君家的人遍布有多广，毕竟他们出世已有百年历史。就像子曦的母亲，早年就已嫁入季家，居然前两年才发现是君家的家仆……而且，曾经和君家的主事人之一有私情……父亲因为这件事打击很大，可是，也并没有过激反应，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在君家人面前那场戏想必很精彩——杀鸡给猴看，是父亲常出的戏码，只是，君家不会是那种被吓到的无能之辈。
“怎么样？今天玩得开心吗？”
“真是的，肯定开心啦，还用说，晚上……”
“晚上不要出门了，总是瞎跑，万一在外面出事了，我现在……”
“知道你顾不上我！”濯溪打断他，瞪着他看了好久，濯玉还是很温和的笑着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哥哥！真讨厌你这样，无论别人怎么生气，你都一点情绪也没有！”说着就去拍打自己哥哥，然后就变成钻到怀里笑成一团了，濯玉伸手环住她，笑得有些苦涩。
怎么会没注意到，冷落了她，怎么会没注意到……
“再过几天，说不定，季星野就会提亲了吧，再坚持几天就好。”揉着自己妹妹乱糟糟的头发，轻声安慰说。
“知道啦！”傻乎乎的笑着，玩着自己哥哥胸前的衣带。
“濯水，君家现在是大公子当家吧？”矣厢恰好听到这么一句，然后看到在花园里散步的两人。现在，只要濯水在季府表演歌舞或者抚琴，似乎都是星野在前后奔走，端茶倒水，照顾得好不周到，濯玉也没说什么，似乎默许了。
“嗯，哥哥他很辛苦。”濯水低声说着。“但是，君家的女子，都是自己择偶的。”她此言一出，星野愣了一下。
矣厢倒是已经见识过君家人的作风了。
“这样！那我明天就对父亲说，濯水你答应吗？”急切得如同一个小孩子，恐怕家里没人见过这样的季星野吧。
“啊？”濯水吃惊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脸红了。忽然抬头看到矣厢，猛然呆住。可是一瞬间就回过神来行礼，“褚公子好。”
“哦，是褚公子啊？最近没有出远门。”星野现在可总是有意无意针对矣厢，虽然面上还是和气。
“是。”矣厢应了声，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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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公子心情不好吗？”子後有朋友来看他，出门吃完饭，从酒店里出来就看到矣厢一个人在喝闷酒，于是和朋友道别过去看看。
“坐吧。”矣厢知道他找自己有事，否则不会专程来和自己打招呼。
“我一直在想，褚公子是真的对成就一番大业有兴趣，还是，另有企图。”没有拐弯抹角，就这么开头了。
“五公子一向不理家中之事，原来其实还是很关心的。毕竟是血亲，无可厚非。”矣厢没有停下喝酒的架势，继续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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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父亲和哥哥那些事，我不想参与。”子後说明自己的处境。他曾经是父亲最看重的人，因为父亲认为他有能力比星野做得更好，但是，遗憾的是他没有心力。那些权势地位，对他来说，实在太虚幻，远不若远游随心随性的生活，也不如结交各地的豪侠义士。
“既然如此，五公子怎会懂得矣厢所想之事。”矣厢挑眉问他。
“是这样？褚公子似乎对子後有怨气？”
“可能吧。今天五公子没和她在一起吗？”既然明知故问，矣厢就自己点破。
“你说……溪儿？她今天去郊外的云县了，有户家里有人得病了，喊她去瞧瞧。”溪儿她还专门抓了只鸽子在那村里养着，让他们有事方便通知。想到这里子後忍不住笑起来。本来他要去的，可是朋友过来了，就临时改变主意了。
“哦，你们似乎一起去过很多地方。”矣厢忽然心烦，看到子後的笑容更加烦躁，喝得更快了。
“嗯？矣厢你是真的喜欢溪儿？可是……”子後笑了，不说下去。
“你想说什么？”
“溪儿她喜欢她哥哥。”
这句话叫矣厢醒酒了，不可能是第一想法。可是没说什么，子後肯定不知道以前那些事，但是，子後的意思是他并不喜欢濯溪？
“溪儿她对谁都很好，可是，对君大公子不一样。我想褚公子你应该看清，溪儿她只是拿我挡你。”子後极其诚恳的说着。
矣厢没理会，继续喝自己的酒，甚至不再看他，逐客的意图很明显。子後笑笑离开了。一开始就直觉褚矣厢不好接近，原来，是真的，比自己更懒得搭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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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出去吧，你们也早点休息，每天都麻烦你们，太不好意思了。”濯水说着，看侍女收拾衣物端着水离开。
“濯水小姐又和我们客气了。”一个侍女笑着说着。
“对呀，以后，濯水小姐嫁进来了的话，我要跟过去，继续照顾小姐你！”另一个回话说。
“你们！”濯水脸红了，转过头。两个丫鬟笑着出去了，关上门。门里就安静下来。这里的墙壁内嵌了铅板和薄铁板，可以隔音，内外可以相互独立。当然，这个设计是用来方便审讯坏人的，现在，却收拾了方便她修养。因为她夜里不容易睡着，怕吵着她。
濯水拖着外套，隐约觉得房里有人，抬头看到房梁上赫然躺在一个人。
矣厢从天而降，站在濯水面前。“君三小姐。”不冷不热的这么叫了句，笑得很古怪，带点讽刺。
“啊？褚公子有事？”重新把解开的衣带打好，微微笑着问。
“是。君小姐觉得，男女共处一室，可以做什么事呢？”矣厢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覆上她的脸庞。
酒气扑面而来：“褚公子你喝多了！”濯水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
“我知道，没喝多怎么会来找你！”矣厢一迈步，就看出他的不稳了，可是，他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喝醉了的人，尤其是眼睛，仿佛比平时更明亮了些。
“褚公子，你……”濯水有些慌了神了。
“我想--要你。”矣厢完全如野兽般扑过去，灭了灯。
“褚公子！”……“不，不要……”后面就是轻微的哭泣声。
哥哥……快出现吧，我知道的，每次这种时候，你都会出现救我的……哥哥！濯水完全没有抵抗力，别说这种时候，她何曾受过这种侮辱，甚至一般人都不能靠近她，丫鬟是选的最细心最体贴的，院子里的花匠也是最老实可靠的，怎么会有这种时候……
“褚……”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明明是理智冷静的人，却会有喝醉酒，做出禽兽之事的时候，明明自己对他有好感，可是，从没想过会这样相对，会在他喝醉的时候被用来泄愤，他究竟在恨着谁？又为什么要拿自己出气！
“唔……”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而上面的人，却根本不体谅，他现在就是完全没有理智，就是彻底的野兽。衣服--撕裂的声音对他来说也很新鲜，可是，更加多的是刺激，他就是想要她。无论她是不是那个人……是真的这样吗？
濯水使劲咬着牙，想要阻止尖叫冲口而出，可是，真的好疼，第一次，是这样发生，即使身体很好的女子，也不能承受吧，更何况，对她来说，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了。
“啊！”真的很疼，不仅是身体上的，仿佛就要被他揉碎，仿佛，有个地方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疼。是从没受过委屈所以觉得无法忍受吗？是……什么？
矣厢对所有的女子都不温柔，但是，没想过那样对她。“溪儿……”轻声叫出来，动作缓下来，“溪儿，你怎么可以……可以一次次假装不认识我！怎么可以这样！”
濯水愣住了，就那样定格，任由男子抱紧自己，贴着的皮肤正热得发烫。
眼泪又一次肆无忌惮地掉。溪儿，溪儿，濯溪，君濯溪？
矣厢他，叫得那么温柔。和刚才的粗暴完全两样。他在叫——溪儿。
濯水的手已经被放开，她腾出手来，却不知道放在哪里好，脑子里第一次想到明天的事，明天，星野说去提亲的……明天，似乎不可能来到了。
“西泽，到现在为止，事情很顺利，你抽个空回家里说声吧，啊？喂，嗨！哎，听见没？”西泽现在还记得当时濯溪说话时的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很淡的悲戚，怎么看眼里的忧伤都掩不住，所以，他没有回答，一直一直看着她。然后就离开了，不出三日，就到了君家。
“孟公子，三儿她找你呢，怎么坐在这里发呆？”阿一说着却坐在了旁边。
“我在想，溪儿她为什么怕桥，为什么怕水？”知道阿一是要和自己说话，孟格问她说。
“孟公子很关心我们加小姐。”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的，“溪儿她怕桥怕水是因为她最关心的人曾经跌落进去，而她……当时还不会水，当然，以后也再也没学会过。”
“哦，多谢阿一姑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家里最近还算太平吧，似乎数园修建的符合五行八卦之术，一般人进不来。”住了也一段时日了，这些都多多少少了解了些。
“嗯，想说说三儿的事。溪儿既然留你在家里，想必是想到了的，孟公子是聪明人，肯定知道阿一在说什么。”
“别公子公子的了，叫我孟格吧。三儿姑娘的事，我知道。”孟格想了想，“你说如果溪儿在，她会希望我怎么做？”
“我想，会希望三儿可以有人能好好照顾她吧。”阿一说得很慢，可是其实话早在嘴边了，她永远是保持着不疾不徐的速度。
“其实，我只是随便问问，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如果，我没办法确定自己能照顾好她，一切都是空想。”孟格笑着说着，抬头看了看初春的太阳。她真是这么希望，所以留下自己？
“可找到你们了，说我懒，你们倒好，躲在这里谈天说地，快随我来吧，西泽来了。”小二像是忽然冒出来一样冲着他们喊着，然后在前面散漫地走着。
“就来。”阿一回了句，和孟格一起跟上去，“孟公子你应该认识史堂主史西泽吧？”
“嗯，可能是那边有消息吧，他们都走了那么久了……”才想起来报信……在君家的生活是安宁而充实的，悠闲而且惬意，从没有可以这么放松的时候，现在都得到了，孟格倒是坦然享受，不若有些人，就是不能体味生活。
“咦，难得她没有找个长得好看的人摆家里？还是因为你长的不好看所以没带你出门呢？”西泽看到孟格的第一眼就这么叫出来。
“哼，西泽你倒是好看了，她没说把你带在身边每天看着啊，这叫心有所思，口有所言。”三儿当即回了句。
西泽啧啧两声：“三儿你当真越来越厉害了，不知功力可有见长，否则，待会被打了不要乱叫哦！”西泽是家里最喜欢和三儿斗嘴的了，往往最后又诉诸于武力。
“溪儿他们还好吧？”打破这场温馨的欢迎画面的就是孟格这句话。
三儿到口边的话吞了进去，呐呐的闭了口。西泽瞟了瞟他们，忽然笑起来。
“溪儿她，还好吧，可是，我不相信她这次可以顺利完成预定计划，所以，你们还是听我的，时刻准备着第二方案吧，能逃到哪就先逃了，否则，将来后悔的，免不了是她自己。”西泽忽然很正经地这么说。
家里是有收到信说一切平安，说可以按第一方案，和往常一样在君家生活，只需留意江湖上动静，防止受到偷袭，其他无碍。而第二方案，却是早早清空整个君家，遣散所有人，空出君家任由外人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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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即使是有好多年历史的老建筑，即使是有那么多可怀念可回忆的地方，即使真的是并不讨厌这个地方，可是，在她心里，只要一个人的性命就抵过了这个建筑，什么君家威严的象征，什么坚持不可撼动的根基，都是阿堵物，对她来说，人命才最重，尤其是，她所爱着的那些人们，不可以有事。
任何一个，都不可以。
所以需要一切都考虑妥当。但是，溪儿她现在，已经开始很不清醒了。
“西泽……你是对褚公子有意见吗？”阿一首先打破沉默问。
“褚矣厢？能有什么意见？我只是……希望溪儿她可以和以前一样，果断决绝，不要再拖泥带水，这次季府之行，已经拖太久了。”西泽说着喝了口茶，轻轻皱眉，“这什么东西，谁煮的？”
“是我！”三儿开口。
“啊！小二呀……”西泽求救，“不过，就算是你煮的，这什么茶啊？家里以前喝这个吗？”
“这个啊，就叫‘随便’，是上次褚公子点的茶，小二自制的。”阿一在旁说着，告诉西泽最后一个情况。
西泽没说话，闭着眼又喝了一口，“甘冽清爽，苦涩过后，居然是甘甜，而且，淡如一线，三儿，有进步哦！”
“好了，别说这些，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撤吧！”孟格忽然这么说。
其他笑闹的人都停下来，阿一没说话，嘴唇翕动了下，最终还是放弃了。
“好啊，那就定在今天吧，阿一你想去找少爷，那你就去吧，路上自己留心，打点好行李就上路吧；三儿你可以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和以前一样做你该做的；至于孟格，你可以去帮忙，或者自己选择去处。我会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