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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传说

第五十六章 绝育之毒 (2)

。我会尽我全力,保住你和莲华的孩子的……”叹了口气,“要是觉得闷,你可以去找薄凉或者瑶鹤,千万别闷坏了,这样对孩子也是不好的……”

我的喉头已经哽住了,再也没办法说一句话,只是死死地咬住被子,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声音被他们听见。

灵云走了,王爷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我的背影。

整整一夜,我们两人谁也没睡着。他一直站着,我一直睁着眼看着床板,我们也没有讲一句话。

直到天亮,我才哭得有些倦意,闭上眼陷入昏昏沉沉。然后隐约觉得旁边有人坐了下来,然后摸着我汗湿的发鬓,不知是沉默还是叹气。

……

这件事过去了一小段时间,我还是和花落一起没心没肺地吃吃喝喝,但是我们谁也没有提起那件事。花落每天定时给我针灸三次,但是手艺不好,每次都要扎错穴位,然后惹来我的一爪子。

期间灵云和瑶鹤来看过我一次,见我境况还好,也放心了不少。瑶鹤为了逗我开心,在征得了王爷的默认后,主动把自己的窝搬到了碧嫣宫,和我还有花落开始了一女两男的混居生活。

我厚着脸皮拉他的袖子,“瑶鹤,听说你的造假术在世昌国小有名气,你教教我吧……”

瑶鹤给了我一个爆栗,撇嘴:“什么叫小有名气,我可是大家,是宗师!你这小丫头真是个不识相的,竟然说我只是小有名气!你到大街上去问问,谁不知道四大公子里的瑶鹤的?”

花落嘿嘿道:“那还不是只排在第四么?”

瑶鹤瞪了花落一眼,“还不是这世昌国崇尚的与我的风格不同!”说着,他傲娇地哼了一声,“论皮相,我和灵云、薄凉都不相上下,莲华倒是比我们好看了几分。所以……”他戳了戳我和花落的脑袋,“你们这世昌国的子民,看的都是脸!”

我回嘴:“脸怎么了,能看脸也是一种本事!我夫君要脸有脸,要钱有钱,还好脾气好气质,你看看你,除了会造几个臭钱还会啥?”

瑶鹤瞪我,毫不客气地损我:“莲华温柔,果真娶了个泼辣的女人!你说说你,要脸没脸,要钱没钱,要身材没身材,莲华怎么会看上你?你说说那绿意,虽然人品不怎的,但是人家那小蛮腰,那张脸,嫁妆还是一个玉女宫,又跟宗师父是熟人……”

花落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我怒拍桌子,“不要跟我提那个小表砸。”

瑶鹤啧了一声,“你呀,先听我说完嘛,损你两句还就听不得了?你们世昌国的人懂不懂得谦逊?”

“说得你好像不是世昌国的人似的,”我白他一眼,“你看起来也不是很谦逊嘛。”

“我可没说我是世昌国的,”他笑眯眯地说,“我出生在南平国,只是当时南平国发生过一次瘟疫,我的父母都在瘟疫中死了,我才跟着其他难民逃到世昌国来,”说到这里,他眯了眯眼,“世昌国的人虽然都不怎么样,但是是好地方啊!一踏上这里,我就看到了满城繁华,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要知道,南平国靠海,金银财宝自然是没有世昌国多的……”

我托着下巴,“那你有我惨吗?我一出生就是被爹娘扔在悬封山上的,还是我师父把我养大的。”

瑶鹤拿着他那把骚包的扇子一拍我的脑袋,“好汉不提当年勇。小丫头,刚才你不是说让我教教你我的本事嘛?”他轻咳两声,“本大师呢,是不轻易收徒弟的。不过……”他睨了我一眼,“看在莲华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怎么造臭钱吧!等你学会了,大概就被钱臭死了!”

我嬉皮笑脸地贴上去,“那还不快教我。”

他刚要开口说话,细儿就莽莽撞撞地推开门闯了进来,一见到我,就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我们三个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花落板起神情开始扮黑脸,“细儿,你做什么,哭什么哭,要是吓到了娘娘你可怎么赔?”

瑶鹤挂起笑,开始唱白脸,“花落,你别对人家小姑娘那么凶嘛,人家也许是有什么原因的呢,你好歹听她把话说完。”

我当起了“和事佬”,站起来就要去扶细儿起来,但是被花落拦住,只好无奈地说:“细儿,你有事起来说啊,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感性了?”

细儿大哭起来,“姑娘,陛下帮你把下毒害你肚子里的小太子的凶手抓住了,就是缄菱姑娘!”

我们三个人一片沉默。

细儿擦掉眼角的泪,“都是细儿不好,没有全程在御膳房盯着,才给了缄菱姑娘可乘之机。陛下知道是缄菱姑娘,大怒,已经把她打进死牢了,说是要等姑娘你来决定。”

我不知道心头这是什么滋味。现在来讨论谁是凶手,还有什么意义吗?就算把缄菱千刀万剐,我的孩子就会变得跟健康的孩子一样吗?

这是莲华留给我的唯一的希望和期盼啊,也是莲华唯一的血脉了……难道老天从我身边带走了莲华还不够,还要带走莲华留给我的孩子吗?

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花落斥责细儿,“你这奴婢,说话做事怎么都这么随意……”

“你别怪她,细儿也是一心为我,”我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也还是要面对,“既然如此,瑶鹤,花落,你们陪我一起去一趟王爷那里罢。细儿,你也起来。”

瑶鹤扶住我,神情有些担忧,“岩龄,其实你不必如此的。灵云正在翻寻古籍,一定有救孩子的办法的。”

我凄惨地笑了笑,“你也别安慰我了,我早些做好准备,也好。总比现在一直怀着希望,到头来,希望破灭了的要好。”

瑶鹤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花落拍了拍我的手,“好了。虽然现在也无法弥补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害了你的孩子,你总该让她付出代价,你的孩子不能白白的……”

花落说得没错,虽然现在已经弥补不了什么,但是我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让缄菱这个该死的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如果我的孩子真的没有这个福气存活,那缄菱就应该给它陪葬。

我们三人去了御书房,到那里时,灵云正在那里和王爷交谈着什么。灵云看见我,面露喜色,王爷脸上也泛着淡淡的笑意。

“岩龄,我在古籍上找到了方子,里面的药材皇宫里都有,就是缺一味引子。这味引子在南平国的海里,我和薄凉可能近日要去一趟南平国。瑶鹤,你记得好好照顾岩龄。”

我顿时觉得我在原地满血复活了,而灵云就是那个给我加血的奶妈。

花落和瑶鹤也十分欣喜,不约而同地揉了揉我的脑袋,在王爷凉凉的视线下胆大包天地把我的发髻揉成了鸡窝头。然而这些细节我都已经不在乎了,我满脑子都只有灵云的话。

“好了,”王爷淡淡地说,“既然来了,岩龄,你们便跟朕去死牢里见见那贱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她,朕不过问一句话。”

我激动地说:“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吗?那王爷,你介意找来一千个男人把她轮X再杀,杀了再轮X吗?”

“……”御书房顶飞过几只乌鸦。

岩龄童鞋,你确定这样的胎教是合理的吗?你确定你儿子(女儿)以后生出来不会被你带歪教残吗!

灵云已经回房去收拾包袱准备出发去南平国了,临走之前,我真心地对他道了谢。他救了我的命好几次,如果我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地生下来,那我就是给他烧高香都是愿意的。

他只是笑了笑,说:“莲华也帮过我不少,如今他摊上你这个麻烦,就当我在帮他还债吧。”

然后如愿地我给了他一爪子,把他踹回了他的房间。

死牢里不算干净,因为是在地下,还有一股湿湿的霉味,甚至能看见牢里的耗子跟蟑螂在上蹿下跳。里面关着的囚犯也大都蓬头垢面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解决,散发着一股恶心的味道。

王爷把他的那件貂皮大衣给我披上,“你怀着孩子,沾不得里面的污秽。”

我哭笑不得,所以你就把你的这件北域进贡的有钱也买不到的貂皮大衣给我做挡晦气的?王爷,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财大气粗啊。

但是我很感动。

缄菱被关在最里面,也没有受到什么特殊待遇。她的神情有点疯疯癫癫的,一见到王爷,立马就扑了上来,双手握着那一根根铁栏杆,“陛下,陛下!你终于来看臣妾了!”但是一转眼,她看到我,眼神又恶毒起来,“岩龄,又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回到这里来?我诅咒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都不得好死!”

我皱眉,“你才是狗杂种,我儿子也是你能骂的吗?”然后我转身,故意搂上王爷的胳膊,嗲声嗲气地说:“陛下,你看这个疯女人,她骂我们的孩子是孽种!”

王爷微微挑眉,不予置评。

我假笑得脸都要僵了,心想你这个死人怎么不配合,又大力地甩了甩他的胳膊,“陛下,你要给臣妾做主啊!”

王爷似乎被我逗乐了,拍了拍我的脑袋,“行,这处置权,朕交给你,”转过头看缄菱时,眼神凉薄,“弄死了,也罢。”

缄菱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陛下,你怎么能听信这个贱人的话?陛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为这个女人感到悲哀。对王爷来说,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是生是死都罢,只要他开心。而对缄菱来说,王爷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依靠。

我心里徒生一种无力感,拉了拉瑶鹤和花落的袖子,“算了吧,你们来处置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想管了。我儿子也快出生了,不能给它那么不好的胎教。在灵云回来之前,我只想和它平平安安的。”

瑶鹤和花落面面相觑。花落又开始扮起黑脸,“所以你让我们来做恶人?”

瑶鹤自觉地唱起白脸,“也好,今儿个有什么不舒服的事情,就一起撒在这个女人身上吧。虽说是皇妃,但是终究是皇上不要了的,让我们做一回恶人又怎样?”

于是那两货就留在了死牢,继续吸着属于原始大自然的气味,我和王爷则离开了死牢。

沉默地走在路上,他突然停下脚步。我看见他停了下来,也停下脚步,转头纳闷地看着他,“王爷,你怎么了?”

他勾了勾唇角,“御书房到了,朕还要去批奏折。” 我的嘴角抽了抽。还以为他要送我回去呢,结果这个没品的家伙,在半路要把我丢下。不过今天高兴,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便大手一挥,“去吧,本宫准了。”

他的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加明显了,“还有,岩龄。朕今天很欢喜——如果你以后也能像今日一样跟朕撒撒娇的话,朕会更欢喜的。”说完,他便走进了御书房。

我愣在那里,心里冒出一点点酸涩。哪怕我是在缄菱面前装出来给她看的,你也能那么欢喜……

……

花落和瑶鹤回来时,带了一身臭烘烘的味道。我一脸嫌弃地让细儿打了水,然后把他们两个赶到澡堂。

他们洗完香喷喷的鸳鸯浴出来后,我就把他们俩拎回了房间,关上门,叉腰:“你们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尽管缄菱把我和我的孩子害得很惨,但是我还是不忍心对她做出很绝的事情来。

“没有,”花落诚实地摇摇头,“真的没有。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折磨她的,只是在陛下面前装装样子。你们走后,我和瑶鹤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她发了一会儿疯,我们就回来了。”

我狐疑地看向瑶鹤,“真的?你们有那么好心?”

瑶鹤用他的扇子一拍我的脑袋,没好气地说:“比真金还真,我们也没兴趣做那个恶人。还有啊,孩子好不容易有机会,我们也给它积德。”

花落点头如捣蒜。

我笑嘻嘻地说:“果然还是你们最了解我了。”

瑶鹤傲娇地哼了一声,“现在开心了?反正缄菱这次是要在死牢里关着的,你大发慈悲不施刑予她,她也得关一辈子。而且相信以后没人会找你麻烦了,陛下这一招已经是杀鸡儆猴。”

我想起一件事,连忙看向花落,“对了花落,你没事吧?”

花落被我说得脸色一沉,“当然没事了,你没看我活蹦乱跳的么?”

我傻笑,然后嗫嚅:“可是灵云说那个毒是绝育的……”

花落敲了我一个栗子头,“我能不能生育,这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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