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相助（1）
12月中旬，天气转凉。江小露依然坚持每天早起去接顾欣，陪她前往市第四中学。
天气刚刚冷下来，顾欣就要他多穿些。女孩的一句照顾，他倍感欣慰，第二天他便穿上了背心。有那么几次，自行车突然发生紧急情况，由于车胎漏气致行车不便。顾欣连忙下车，说希望他能尽快敢去自己学校，不要因为她而耽误了自己。
有了这次经验，他要求自己更早的起床，上学出发前，仔细检查车胎，一旦发现毛病，快速推到专修店修整。他不想让顾欣再一次失望，尽管她并没有如此表示。
临近圣诞节一次体育课，老师悠闲地在跑道上踱步。余光之中，发现自己班上仅留在操场上的两位学生站在不远处打乒乓，正打得你来我往。他感兴趣地走上前，观看了一会儿，“最近学校准备举办个乒乓球比赛，不知道你俩愿不愿参加？”老师在一旁朝他们喊道。
江小露一手接住张萍萍打来的球，看向老师。“什么时候？”他问。
“下个星期五。”
江小露朝对面的张萍萍使了个眼色。张萍萍一阵苦笑，“不，我打得不好，比赛什么的岂不是献丑嘛。”
“不用担心。”老师接上话，“只是来一场友谊赛，都是高一年级的学生，大家技术平平。”
“哦！我要参加。”江小露不再犹豫，立刻喊道。随后，请求张萍萍说：“你也参加吧，就当是个锻炼的机会嘛。”
因为江小露热切的盼望，她答应了，“老师，算我一个。”
“好。”
“我还有个人推荐，不知道能不能同我们一起参加。”江小露立刻问老师。
“谁？”
“在其他班。”
“哪班，叫什么名字？”
“普通班的陈月。”
“哦哦，我知道。陈月对吧？”
“嗯。”
直到下个星期五，三个小家伙不再等待周三放学去操场玩耍半个小时。每天下午一放学，跑去操场上，直到看不清飞在空中的乒乓球才回家。一切为了当天的比赛做准备。
星期五，江小露去问了比赛的具体时间与地点。老师告诉他们下午3点前在体育馆集合。因为比赛期间恰好在上课，三人急忙向老师说明情况。
他们走进四面涂着白漆的长方形房屋。房屋正门，三个深蓝色大字标着：体育馆。
不仅仅有乒乓球，还有羽毛球、踢毽子和跳绳比赛。场地很大，不同的比赛项目距离很远，大家互不干扰。
比赛还没有开始，大部分人做着热身运动。他们三个孩子走到属于自己的那块场地。有三处乒乓球台，上面已被其他学生占领，像是参赛者。
大约10分钟左右，一位老师走了进来，身穿白色运动衫。他吹了吹挂在胸前的口哨，“静一静！静一静！”在老师的身后，走来四个人，每人手里握着笔记本和一只水笔。四位年轻的裁判。
“来来来，都停下，大家听我说啊。喂！那边的，把拍子放下，还有你们，别跳来跳去的了，比赛还没开始好不好？调皮鬼们该懂懂事啦。”老师边吼边迈着大步走到场地中间，然后朝那四位裁判招了招手。“大家听好了，比赛归比赛，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要瞎折腾，更不许打打闹闹，要是被我发现了，直接淘汰。”老师缓缓神，继续说，“不管是羽毛球也好还是乒乓球或是毽子跳绳也好，都为你们准备了一位裁判。要记住！裁判说比赛开始，才开始。明白了吗？”
吵嚷中，只有少部分人应声道：“明白了。”
“还有，我一二三再二三的提醒，要安全要安全，别到处在场地周围跑来跑去。”老师喝声告诫。随后向前几步，宣布道：“好吧，各位裁判们，可以下令让比赛开始了。”他说完，坐在墙边的座椅上。
乒乓球比赛刚好有十个小伙伴，裁判在本子上记好他们的名单，走到球台，报上谁的名字，谁便拿起球拍准备迎接比赛。第一轮三个孩子都没有喊上，只好等三位优胜者决定下来后，开始下一轮。江小露被喊到时，心中一凉，十分不巧，第一个对手就遇到陈月。“裁判准是按顺序报名字的。”江小露咕哝着。
很快，他们的比分以3：1告终。“我哪能打过你啊，江小露。”最后一球失利后，陈月抱怨道。张萍萍也随之输掉比赛。
“你们可要好好看着，好戏还在后面呢。”
两人替他加油。
优胜者有5位，这可难倒了裁判，“你们先等等。”说着，他跑开了。回来后，继续喊名字上台比赛。最后留下一个人。“你先等着，等他们谁最后赢，你再上场。”裁判对最后那位学生说道。那人点点头。
“太好了，你又赢啦！”见江小露再次赢下比赛，陈月和张萍萍一阵欢呼，为他感到高兴。
不过紧接着出现新对手。那人不慌不忙走到球桌对面，两眼透露着自信的光芒说道：“放弃挣扎吧。”
“哦！真是吓坏我的小心脏咯。”江小露叫道，迅速摆好接球姿势。
本以为这家伙只不过是故意吓唬吓唬他。可没想到，此人真是不简单，发了个急速的低球，他没接住，给扣掉一分。最终，他在一阵阵慌乱中连续输掉三球。“好吧。”江小露甘拜下风，气馁地丢下球拍。陈月和张萍萍两人表示他做得已经很不错了，替他鼓掌，还说他至少得了个季军。
比赛结束，大家讨论了一会儿。随后老师宣布大家离开。
三人肩并肩从长满花床的小路返回教室。“对了江小露，不知道季军有没有奖励？”张萍萍此时打趣地问。
江小露微笑着摇摇头：“看样子没有，最多会在之后的校园黑板报上报导说我在乒乓球比赛中得了个第三名。”
“那也不错嘛。”
他们走完花床小路。通往教学楼的路上，迎面走来三人。三人注意到他们，瞪大双眼。那走在中间的人拍了拍旁边一人的肩膀。“哟，真是够巧呢。”双方走近，中间的人打了声招呼。“我看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三呀。”
三个孩子立即认出来者，此人身旁，他们又认出另一个。虽然现在是上课时间，可徐强强出现在这儿，他们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面对徐强强的招呼，他们没有迎接，只是苦苦一笑，从他身旁穿过。“哎，什么意思？”徐强强立即退步，见他们要从他眼皮底下逃走，几人堵在三个孩子面前，“怎么？现在遇到我连个招呼声也没有？你们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在徐强强左手边，是一个体格肥胖的家伙。在这寒冷的入冬季节，居然还把外套敞开着。徐强强的另一边是成鹏，双手背后，像在静静等候什么。显然，三人是来找麻烦的。
“我们得回去上课。”江小露硬生生地说。
“哦？去上课呀。”徐强强咧嘴大笑，一边的肥胖家伙也跟着笑起来。
“我们得走了。”说着，江小露走开。可他立刻发觉身边少了个人。
“你可得留下。”徐强强拦住陈月，一手搭在他肩膀上。
“让我回去上课。”陈月慌里慌张地说。
“上啥课呀，陪我出去逛逛吧。”
“不！我不去。”陈月叫道。
张萍萍撞了撞江小露胳膊，“江小露？”她小声问：“他们不让陈月走，现在怎么办呢？”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来，朝徐强强走去。用力把徐强强从陈月身前推开。徐强强先是惊疑地看向他，随后，恼怒地扣住陈月手腕。“你要干吗？”他瞪着江小露的眼睛问。
“我还要问你，你要干吗？”
“你管我要干吗，我又没挨着你，我找别人，你来掺和什么？”
“你找别人就去找吧，但你找陈月可不行。”
“呵，”徐强强笑出声来，伸出一只手，把江小露向一边使劲推。不过，江小露那结实的身板可不会轻易被推开，倒是更加坚定的站立，手紧紧地勒着他的手臂。
“放开！”徐强强叫道。
江小露没有照办。
“放开！”徐强强提高嗓音又叫。
他依旧保持沉默。
“我再说一遍！放开你的猪蹄！”徐强强猛地咆哮道。可，正是他疯狂的尖叫，更加使得江小露没有放手。见势，徐强强朝身后的那个胖墩瞥了一眼。
“我大哥让你滚开，你听见没有？”那家伙走来，一拳打在江小露后背上，嘴里边咕哝着：“你小子真是活腻了，在这学校，连我大哥都敢惹。要是再多管闲事，以后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倒确实有些害怕，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放他走吧。”江小露轻声说。
徐强强没有理睬，端起另一只手，朝他胸前打了一拳。不算疼，可这一击使江小露找到了曾经的愤怒感。他伸出大手，抵在徐强强的胸口，借助惯性的力量，一个弯腰，一个猛推。完成这些动作，他没有停止，紧接着把徐强强的手指扳开。
徐强强给弄得措手不及，那一直抓着陈月手臂的手只得松开，他的身体向后连续踉跄了好几步。
从体育馆回来的同学，经过这儿，停留在路边，默默地看着这出表演。没多久，老师也从远处走来。
“陈月，赶紧去上课吧。”徐强强的手松开后，江小露说道。
“嗯。”
身后那胖墩可不乐意了，迅速抓住陈月，“敢跑？”他叫道。
“哎哎哎？”体育老师及时走来，“你们几个！”他快步上前，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在这胡闹什么？全部回去上课。”
老师这时驾临，江小露感到十分走运。对于徐强强而言，他并不在意什么老师，不过此时，还是变乖了些，没有继续刁难，和他的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立即走开了。
“你刚刚怎么不上，在一旁傻愣着干吗？”老师走后，围观者也散开，三个家伙往学校食堂走去，徐强强问成鹏。
“哦！你可真糊涂，我老远就看见老师走来，要我怎么上？”
“之前，我是说之前，之前老师就来了？”徐强强气愤地反问道。
“那时候你没要我上呀。”成鹏答道。
“废话！不要我说，你也该上。令我太失望了。”
成鹏无奈地笑了笑，“对不住对不住。”可他心里直发牢骚：自己蠢，还怪我。
第二天下午第一堂课上课前，江小露在走廊上漫步，成鹏突然跑来。
“江小露。”成鹏喊道。
“怎么了？”
“你惨了。”
“什么意思？”江小露一惊，“你说我惨了？”
“对。”成鹏凑到他面前，向身后瞟一眼，回头说，“昨天你惹上大事，你心里难道没点数吗？”他小声地在江小露耳边说。
“等等，你是说徐强强？”
“是啊，你当时就不该去管陈月的，现在好啦，他彻底盯上你了。”
“他想怎样？”江小露谨慎地问。
“怎样？”成鹏失望地摇摇头，接着，一手抱在江小露肩上，两人走下走廊台阶。“他要你晚上留下来。”
“留下来！”江小露不解地看向成鹏，“所以，我就得听他的，留下来？”
“你想跑？我可给你个提醒啊，千万别这样做，否则他会找你更多麻烦。要我说，你就留下来。”
“找打？”
“不，不是那个意思，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他要我下来和你说声，叫你放学去操场上。你呢，你就乖乖地去。哎，你先别激动，听我说完。我给你的建议是完全对你好，你可以借此机会发发恨。”
“就他和我两人？”
“不是。”
“那好一个发发恨。我可不觉得他会傻到与我一对一搏斗呢，准要带上好几个滑稽的毛小子。而他要你来找我，于是你就来了。用这种讨好的方式蛊惑我。成鹏，你在耍我，肯定是。”
“他带人，难道你不可以？”成鹏立即接上话。江小露猛地站住。
“不知道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江小露呆呆地点点头，然后如在睡梦中惊醒一般，问：“我带谁去？”
“来这学校也快一学期了吧，你不会一个朋友也没有吧？”
“朋友与我需要带的人有啥关系？”
“叫上他们。”
“不行不行。”江小露摇摇头，返回教室。“江小露！”成鹏叫住他，他回过头。
“你不必害怕，我可以告诉你他带多少人。”
“他带多少人，你知道？”
“相信我，就三个。在我们班和他混得好的人就三个，其中还包括我。”
“哦？你也帮他揍我。”
“说是这么说，可你无需担心，到时候，我只在一旁看着，绝不对你出手。”
“真的？”
“我保证。”
他的保证，江小露一向不信任，可这时候，他还真的信了。
“不过你最好也带上三个人。”成鹏随即说道。
“说得倒轻巧。”
铃声此刻响了，成鹏面对江小露萎缩的心态，显得很生气，“相信我！”他叫道。
“我试试吧。”
“哎，等一下。”江小露刚要踏进教室后门，成鹏喊住他。“今天告诉你的这些事，你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说。我是因为想帮你才帮你的，别无他意啊。”
“放心吧，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可当他进入教室，他就对刚刚说的话后悔了。我试试吧——拿什么去试呢？为什么不干脆地拒绝呢。现在好啦，他成了组织群架的头目。他心想：这是不是就是在德育书上提起的校园斗殴事件？
下课的时候，张萍萍走来问他：“成鹏找你什么事？”看来，课前的一幕让张萍萍注意到了。
“没有，没任何事。”
他虽然这么说，可其实心头万分焦急。张萍萍半信半疑地坐回座位。而现在，他得按照那人吩咐的去办——找人。他锁定第一个目标。
“帮个忙吧好不好？”他在蒋智涛的座位停下，请求道。蒋智涛双手抱头趴在课桌上。见有人同他说话，问道“什么事？”
“我问你，如果有人打我，你帮不帮？”
蒋智涛惊讶地抬起头来，定了定神，“帮！”他说。
“可是真心话？”
看见江小露那眼神如此认真，蒋智涛跳了起来，凑到他耳边，“真有人找你打架？”江小露点点头。他开始犹豫了，低头想了想，问：“在哪？”
“放学后的操场上。”
“谁要打你？”
“徐强强。”
“他带多少人？”
“三个，不，两个。”
“就我俩去？”
“目前就我俩，你就说说你肯不肯吧。”
“让我想想好不好？”
“好吧。”
失败。他早就料到了。尽管他们算得上是初中时代的好朋友，可这关系似乎还没达到足以让他愿意为他出头吃亏。他只好寻找第二个。
“袁堂。”他喊了声站在其他同学座位边的同桌。
“叫我？”
“下午放学有时间吗？”江小露小声地问，并把同桌拉到座位上。
“我随时都有时间，你要干吗？”
“放学有人要打我，你来不来？”
“打你！”袁堂惊了惊，差些没叫出声，表情中好像还带有许些兴奋。“哦，是谁？”
“在别的班级。”
“你直接告诉我是谁。”袁堂盯着他问。
“徐强强，莫非你认识。”
“不认识。”
“那么……”
“行吧，放学之后对吗？”
当同桌把那两个字说出口时，他几乎难以置信。确实，同桌倒和他玩得来。上课时，他们常常在一起无休止的偷偷谈话。
上课期间，同桌又问了些其他问题。问他那个挑事者是哪个班级的，江小露给了个不明确的答案。又问了问他，要不要再找个人去。可江小露想不出还有谁了。同桌这时却对他说：“走着瞧吧，就在二班，我有个哥们。打架可厉害了。”
“他也肯帮忙？”
“必须的，我们一个村子长大的。”
课间活动的时候，江小露靠在走廊外的墙边想心事。他可不在为没找齐成鹏交代好的三人而烦恼，目前看来，他是必须接了这份邀请。他在努力设想事情发展后的不同结果，要是成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欺骗他，他现在也只能后悔莫及了。不过，从成鹏自然的举止当中，他觉得这一次可以相信他一回。
说到底，他的确恨徐强强，可他向来希望的是，与他不再来往，做个正常的陌生人就好。可惜，不如人意。
“站这想什么呢？”蒋智涛从教室后门走来，问道。
江小露的思绪立即断了。“发呆呢。”
“是因为放学后？”
“也许吧。”
蒋智涛专注地凝视了他一会儿，站在他一旁，同他靠在墙上，“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找到了。”
“几个？谁？”
“袁堂和他的朋友。”
“他？”同学低下头，一只手托着下巴，做出在思考的样子。
“放学带我一个吧。”蒋智涛出乎意料地突然说。
这可没让江小露猜着。“你认真想过了？”他问道。
“必须的！你可是我的好朋友。你有麻烦，我应当全力以赴帮到底。”
听了同学的话，他为之感动，一手抱住他的肩膀。“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感激了。放学你还是早点回家吧，我不想难为你。”他说道。
“不，我不碍事。我还要为我不久前拒绝你而悔过呢，现在你可不能连个赎回的机会也不给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没有理由再推辞。
放学的独特音乐响了。只见袁堂直接站起身，拍拍他后背，“等我。”说着立即跑出教室。接下来，蒋智涛走来站在他身边。可紧接着，张萍萍也走了过来。“走吧。”她说。
“去哪？”江小露奇怪地看向她问。
“打乒乓球呀？”
“不了不了，比赛都结束了。”
“那以后放学不打啦？”张萍萍有些不满。
江小露想了想，“还是照以前一样，每星期三吧，毕竟也没比赛了，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没比赛，可放学一起玩玩多好啊。”
“星期三，还是星期三吧。”
“那好。你什么时候走？”张萍萍又问。
“你先走吧，我有点事。”
“什么事哦？”
江小露看了看蒋智涛，把脸回向她。“等他的一位朋友。”
“好吧，那我先走了。”
“对了。”张萍萍刚出教室门，江小露叫住她。
“遇见陈月，和他说下，要他先回家吧。”
“好，我知道了。”
同桌上楼去喊他的同村朋友，江小露和蒋智涛站在走廊上等着。当江小露看清那位新战友时，瞪圆着两只眼睛。这实在太巧合了：满头蓬乱的毛发，一身黑色着装。
“小俞磊！”同桌带领他的朋友走来，江小露不禁惊叫道。
“嗯？”
“你认得他？”袁堂问。
“早在几年前我就认得他。”江小露走上前，向老朋友问候道：“好久不见。”他想起就在开学当天他也是这样向他打招呼的。
同桌朋友微微一笑，伸手指着面前的人问袁堂：“这就是你要我帮的人？”
“是的。”
“没想到啊，大兄弟！”小俞磊放声呼喊，一手搭上江小露的肩膀，凑在江小露耳边说，“找你的那个家伙就在我的班级。”
“二班？”
小俞磊点点头。
四人一同走下通向操场必经的大台阶。途中，江小露提问了一些徐强强在班级的表现情况。只听小俞磊说，“他倒有点脸色，在班上整体混得还不错。可太爱摆臭架子。说到底，我挺烦他的。这次借你的威风，刚好给他点本事瞧瞧。”他说完咧嘴笑着。
他们站在操场墙角处，那里有一座用瓦棚盖起来的房子，恰好完全遮住了行人的眼光。
不到五分钟时间，江小露看见徐强强从远处走来，身后带着三个家伙。
等徐强强一行人走近，他们从墙后走来迎接。
“哟，徐强强呐。”小俞磊笑着喊道。
徐强强朝前方一排人看去，给吓了一跳。“呀，磊哥。你怎么在这呢？”徐强强向前一个迈步，用讨好的口气问道。
“你没看到这位兄弟？”小俞磊边说边拍了拍站在身旁的江小露肩膀。
“哦？”徐强强马上止步，惊愕地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三人，吃惊地问：“他是你兄弟？”
“当然！早就是了。”
徐强强转动眼珠，看了看袁堂，又看向蒋智涛。“你也在这？”他惊讶地叫出声。
“怎么样，没想到吧徐强强。”蒋智涛面带笑容地说。
“好家伙，好家伙。”徐强强自语道。紧接着，身后跑来一个他带过来的人，“这下有些不好办，俞磊在这。”他说。
“你怕呐？”
“我的意思是，有点麻烦。”
“我退出！”此时，成鹏突然向前大跨几步，举起双手，“磊哥，您自便。”他说。
徐强强骂了一声。小俞磊慢慢逼近他，最后来到他面前。徐强强虽然算得上是个流氓，可还是聪明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出手，一定没好受。
“噢！我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走吧。”徐强强苦笑了一下，对他的手下们挥挥手。
“哎哎。”小俞磊边跑边喊着，然后指令他身后的人把徐强强包围起来。他们照做了。
“不对吧，这就走啦？”小俞磊凑到徐强强身前，问。徐强强支支吾吾的发出怪声，听不出来是嘲弄的笑声还是无助的委屈声。
“江小露，你自己动手，好让他长点记性。”
江小露没有动手，用警告的语气说下去：“以后别闲事没事说要打架，你难道不明白校园是学习的地方吗？别总是用大话吓唬人。”
他的话刚说完。徐强强、小俞磊，还有其他在内的人全朝他投来不解地眼神。
“你变了。”小俞磊叫道。
“我？”
“对。我记得你小学那时候可不爱说废话。”
“我可不是和他说废话，我是一本正经警告他！”
“还有什么好警告的？”
江小露不解地笑了笑。
“唉！”小俞磊低头叹了口气，想想只能自己来了。
徐强强没有啊啊大叫，尽力忍着疼痛。他双手抱住小俞磊的腰，也没有做出反击。他心里清楚，他要对付的人不是此人。他带过来的另一个人站在身后，一言不发，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事情一件件发生。小俞磊觉得打够了，两手抓住徐强强的肩膀，把他向后一扔。“刚刚我兄弟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吧？”他马上问。
徐强强没有回答。站稳后，他抬起脸，狠狠地盯着江小露。
“问你话呢？！”
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把脸朝下，看着几人脚下已枯黄的草地。过了一会，他轻轻地点点头算是回答。
“江小露，接下来交给你。”
“交给我？”
“难道这就够了？”
“够了，”江小露说道。马上，小俞磊转过头，带着愤怒的眼神看向他。
“够了！”他坚决地重复道。
小俞磊叹了口气，朝一直低头的徐强强吼道：“滚吧！”
留在操场上的他们也该收场。“他带来的几个人，怎么胆子那么小？”他们走上通向学校公路的台阶时，袁堂说。
“不是胆子小，而是都认得我。”小俞磊回答道。
江小露从他们身边离开，进了车棚。他骑自行车与他们并肩时，停下车，“噢！麻烦各位了。尤其是你，小俞磊，太谢谢你了。”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谢。
小俞磊张嘴一笑，“举手之劳。”
他再次向各位重重道谢。
夜晚，他坐在书桌上，回想着今天放学后发生的事。不难得出，小俞磊对他最后的警告是不满意的。那时，小学同学一定期盼着他扑上去和徐强强厮打起来。最后，两人奋不顾身的用尽全力，打趴在地，直到流出血迹来。江小露为此庆幸：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上了德育教科书，成为校园暴力事件案例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