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侠道终成

第六十章 神农令现

墨家众人等待着盖聂和卫庄的到来,当他们回归之时,墨家众人松了一口气。“各位,儒家所有人都已经安全离开,不过,以章邯为首的影密卫却来到了桑海,想必是出了变故。”

“盖先生,据范增前辈他们所得到的情报,东郡有巨大变动,而且神农令再现江湖!”

盖聂此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神农令。“神农令是农家的侠魁发动号令时的所用之物,只是,据我所知,自前任侠魁失踪后农家群龙无首,这神农令究竟是谁发的?”

“有趣!刚解决了儒家的事情,如今农家又出了变故,越来越有趣了,呵呵!”卫庄在一旁也不忘煽风点火,他看向盖聂的眼神有些诡异,而盖聂此时正在思考,并未注意到。

“这样吧,各位,我们兵分两路!”盖聂看了身侧的卫庄一眼,察觉到他没有反对的意思。

盖聂此时和卫庄一道,而墨家其他人一道,分开行动。卫庄骑着黑马,盖聂骑着白马,走在荒凉,尸体遍野的古道上。“师哥,你觉得嬴政做得对吗?”卫庄看着古道,问盖聂。

盖聂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枯木断裂,还在苦苦挣扎,枝丫交错,有的树枝上还挂着僵硬的尸体,地面是干裂的,荒芜无物,而散落在地面的,还有无数的刀戟和断剑。

荒凉,惨烈,了无生机,这就是盖聂的感觉,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而卫庄的心中亦有所思:“权利之剑出鞘,大地留下伤痕,野心征服越多,收获敌人更多。”

“或许,并不是全部正确,再加上统一后他未曾注意到百姓民生,只是一味地用苛政在奴役百姓,才会有如此多的荒凉之地,才会有那么多的流离失所,才会有那么多反抗。”

“师哥,你说,嬴政给自己留下了多少敌人?”卫庄勒住缰绳,马停了下来。盖聂此时也一同停了下来,他看着不远处,久久未曾开口说话,只是在长时间地凝视着。

“也许,很多吧。反秦势力越来越壮大,如果农家再生变故,恐怕!”盖聂有所犹疑。

“在这一点上,我和师哥保持同样的看法,嬴政为自己创造了很多掘墓的人!”

两个人在原地并没有停留多久,便骑着马离开了,他们到了农家六堂所在之地。“师哥,我们去见一个人,神农堂的朱家。”卫庄神秘兮兮地出了这么个主意,盖聂有些不解。

“这次我们要见的朱家是什么人?”盖聂直接切入正题,询问起了卫庄让他见的人。

“农家六堂之中,以烈山堂田猛和神农堂朱家实力最强,流沙和此人算是旧相识,只不过我每次见到他,都是一副不同的面孔。”卫庄的语气中透露着不确定和疑虑。

“三心二意,千人千面,能得到这样的称号,此人是否可信?”盖聂在江湖之中行走,也听过此人的称号,小庄要带他去见此人,盖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呵呵,不错,师哥还听说过此人,只不过,师哥觉得,江湖上有真正可信之人吗?”

卫庄转过头看着盖聂,神情有些戏谑。“师哥身为江湖中人,恐怕也不会不知道江湖规矩,师哥在江湖之中行走,真的信任过谁,或者说真正放松过警惕吗?”盖聂听了卫庄的话,想辩驳来着,只是卫庄却未曾给过他机会。“师哥,你说是罗网的速度快还是你我的速度快?”

盖聂此时没有言语,卫庄又开始分析当前的大致局势:“按照师哥所说,侠魁之位空缺,农家明争暗斗渐成水火之势,魁隗堂,蚩尤堂,共工堂,四岳堂,烈山堂,神农堂各不相让。如今,神农令的现世,无疑是在这团烈火上浇了一桶暗油,使之更加剧烈而已。”

“小庄,农家的争斗是由罗网挑起,也是刺杀计划引起的,由罗网策划的一部分而已,如今,这张巨网不知编织到了什么程度,也不知会触及到多少人?儒家已经受难,如今,农家也在劫难逃。一切都只是个开始,还有很多未知等待着我们去挖掘。”盖聂有了见解。

“师哥,不论什么样的局面,我们都是要面对的,如今去见神农堂堂主,也是为了了解大致情况准备下一步的计划而已。现在一切都是未知,不论怎么猜测都是徒劳的。”

在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丛林深处,山水环绕之地,还有浓浓的雾气缭绕,寂静安逸,盖聂站在此处,感觉到了神清气爽,对神农堂堂主有了新的看法。而此时,卫庄突然间凑了过来,在盖聂耳边低语:“这个地方很不错,朱家还挺会享受。到时候也给师哥找个这样的地方,师哥隐居好了。”盖聂一阵无奈,不过对于卫庄的提议他着实是动了心思的。

“没想到,农家六堂中势力最大的神农堂堂主竟然会在这个地方会见老朋友!”

卫庄看到了出来的人,开启了嘲讽模式。“江湖纷扰,堂主想图个清静,两位请。”

来的人忽略了卫庄的冷嘲热讽,直接请他们进入了屋内。盖聂和卫庄两人对视一眼,一同走了进去,玄门开启,远远看去,有个钓鱼的人正在河边坐着。“来得正好,鱼儿上钩了!”那个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旁边的人带着诡异的笑容,看了盖聂和卫庄两个人一眼。

盖聂即便站在远处,也注意到了朱家钓鱼用的东西不同寻常。“没有鱼饵的鱼钩,愿者上钩鱼太公果然名不虚传。”盖聂看着朱家手中的鱼钩,说出了相应的夸赞之语。

“在纵横两位面前,我朱家这点薄名,连屁都不如呦!”远处的人也开口应承了盖聂。

“朱老板,好久不见,有什么好招待?”盖聂偏头,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流沙与朱家联络之时所用的暗语,而卫庄此时也不忘在盖聂身旁低笑,似乎是在嘲笑盖聂的记性。

“呦,流沙主人,以前承蒙照顾生意,那是一定要好好招待的。典庆,快去把鱼收拾了招待贵客!”典庆遵从命令,抱着鱼篓离开了。那人转过身来:“神农堂朱家给两位施礼!”

紧接着,两个人缓步向前走去,卫庄也不忘在耳边低语:“师哥可真是好记性!”

盖聂感觉到了深深的尴尬之意,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形下,他也无法反驳,只能默默地承受了。而此时的卫庄成功让他师哥吃了鳖,笑得更淋漓畅快了,此时的他心情极佳。

此时,三个人很悠闲,在此钓鱼。两个人难得如此悠闲,对着河面,拿着鱼竿,盘腿静坐在岸边,卫庄顿觉无聊,便偏头去看盖聂,盖聂此时静坐在岸边,神情淡然,卫庄看到的也只是盖聂的侧脸,被低垂下来的青丝遮住了大半,微风吹过,数缕青丝扬起,有的打在脸庞,有的向外散开。沉静淡然的面容,还有低垂的眉眼,这样安静的盖聂。

卫庄觉得,已经很久未曾见过了。如果日后和师哥隐居,或许,师哥在闲来无事之时也会钓鱼吧,卫庄心想,虽然很无趣,但很能打发时间,而且,师哥这样有耐心的性格,这样的事情一定很擅长。卫庄此时只是专注于盖聂,未曾想过自己的鱼篓中空无一物。

而对比明显的自然是朱家的鱼篓,塞满了鱼,整个鱼篓都在响动。“钓鱼这事想必两位不常做,感觉如何啊?”朱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神情,直接询问了在坐的两个人。

“无趣!”卫庄说话很诚实也很直接,他从钓鱼开始,就觉得很无趣,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很强烈。若不是能够看他师哥,他早就撂下鱼竿走人了,有这么大的耐心在这里僵持。

有人问他感觉如何,他当然是毫不犹豫地说了个无趣。“偷得浮生半日闲,朱堂主好兴致!”盖聂显然与卫庄的感受不同,而且,他说话一向平和舒服,没有卫庄那么直接呛人。

“果然,师哥喜欢这个。也不对?说不定他只是给朱家一个面子而已。”卫庄沉思。

“哈哈哈,不愧为天下第一剑,见识果然不同于凡人。”卫庄听到此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没有人会像盖聂一样,温和谦虚,承受着别人的指责,能够做到一言不发。朱家也是个狠角色,对于卫庄的嘲讽,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铁定要还回去。果然,朱家用盖聂反击了卫庄。卫庄此时处于无言以对的状态,此时的他也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阴沉着脸。

“朱堂主,我的问题可以回答了么?”卫庄觉得很是尴尬,便立刻转移了话题。

“嘿嘿嘿,老友相问,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朱家略显滑头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盖聂深觉朱家果然不简单,不过转念一想,能够在农家成为势力最大的一派,想必很是不简单。朱家回忆起了神农令出现时的场景,“典庆做防务已有十年,从来没有出过错。”

朱家看着桌子上的神农令,若有所思。“和是谁放在这里的令相比,更令人不安是这令上的字。”他们注意到了神农令上的字,那个命令太过于怪异,让人产生不安的情绪。

“居然是这样的命令。”朱家此时手指呈八字型,扶住了下巴,作思考状。“对于究竟是何人发出的神农令这一问题,朱某也和两位一样想知道答案呢!朱某早就知道两位来此是为了探查神农令一事所以看吧,不要客气。”当两个人转过头时,神农令已经出现在了朱家的手中,与此同时,他也把神农令递了出去,卫庄盯着看,没有动作,卫庄接了过去。

卫庄看了一眼之后,便递给了盖聂,盖聂看到了神农令上的命令之后,立刻皱起了眉头。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这个命令很有问题,不仅充满了挑衅和战意,而且透露的是一个局。

两个人同时点头,“多谢朱堂主的帮忙,叨扰朱堂主多时,就不打扰朱堂主的雅兴了,我们先行告辞。”盖聂对着朱家一番作揖,便随同卫庄一起离开了。而朱家看着纵横离去的身影,眼神透露出了不可捉摸的意味。站在一旁的刘季心生疑惑,他不知道大哥在看什么。

“大哥,你在看什么?”刘季最终还是按捺不住,问了朱家一句,而此时,朱家淡淡一笑。

“鬼谷纵横,很有趣,有趣。”刘季被他说得云里雾里的,干脆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

“大哥,你能说清楚点么?”刘季对于他大哥含糊不清的话语,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

“这两位,太和谐了,真是未曾想到流沙主人也有如此锋芒收敛的时候,剑圣盖聂果然厉害!”朱家不由得暗暗佩服起了盖聂的能力,刘季差不多听懂了,然而他更加疑惑了。

“大哥,这不对啊,不是说鬼谷纵横是对手吗?不死不休?”此时,朱家却摇摇头否认。

“纵横之间的宿命,无人能解。他们不仅仅是对立的关系,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怎么可能仅仅是对立的关系。宿命纠葛,命数相系,合纵连横,纷繁复杂,这才是纵横二人的关系。至于究竟如何,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朱家此时解释完毕,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真是有趣的关系呢!”此时刘季明白了了大概,也觉得很是有趣。他沉思了良久,又恢复了痞里痞气的样子,他的眼神中再次浮现出了诡异,导致整个神情都显得很是诡异。

“大哥这么一说,刘季也觉得果然有趣啊!”他冲着朱家笑了笑,而此时,朱家显然不想解释太多,只是迅速转过身去。

“哎,可惜了,招待贵客的鱼没有让贵客享用了。”略显惋惜的语气,真让人感觉到了几分真诚。然而知道朱家脾性的刘季此时却摇了摇头,颇有些嫌弃的意思。

打赏
觉得本书不错?打赏作者,为作者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