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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使你沉迷

第 50 章节

我们回去吧。”

立夏受宠若惊,跟着林伊芝一同回到了几人聚集的地方。

韩媛看着亲近若母女的立夏和林伊芝一同走了回来,道:“小姨,你跟你这未来儿媳妇,说了些什么悄悄话?连我们都听不得。”

林伊芝和立夏对视着微微一笑,默契地一同保持沉默。

最善于化解冷场的尹思妍适时出声了:“立夏、景桓,你们该登机了吧?”

“是快了,”立夏看了看手表,对齐景桓道,“可是,他们还没来。”

“他们?不是只差一个顾梓扬吗?还有哪个神秘人要来送机啊?”蒋昊不解地插话。

齐景桓不作答,只是把目光投向来往的陌生人潮中。

看来,还是自己想太多了。

###二十四、一生一世爱(2)

正当这气氛如冷空气突然来袭、有急降之势之时,顾梓扬终于迈着大步、身影匆匆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他额头上正争相往外冒的汗,说明了他这一路赶得有多着急:“对不起,公司临时有个会议耽搁,所以来晚了。”

立夏并不介意,大度道:“没关系,刚好来得及。”

“来得及正好送上机。”蒋昊口快地补上了一句。

顾梓扬尴尬地看着蒋昊轻笑,余光在瞟到韩媛身侧的尹思妍时,心下一惊。待他定睛看清尹思妍的面容后,更是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尹思妍早在远远看到顾梓扬那会儿,就已收起了惊讶。她向顾梓扬颔首微笑示意,恬静淡雅的笑容,不经意间,却有搅乱一池春水的魔力。

韩媛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这应是初次见面的两人,似乎有些不妥之处。她撞了撞尹思妍的手肘,低声问道:“你们认识?”

“一面之缘。”尹思妍云淡风轻地用一个成语作答。

韩媛的眼神在尹思妍和顾梓扬的脸上来回打转,并不相信这两人的交集有这么简单。她正想再深入挖掘故事,此时候机厅的大厅广播里却响起了飞往法国航班的登机提醒。于是她只得随着一行人,齐刷刷地把视线重新聚焦到立夏和齐景桓身上。

立夏担心地看着齐景桓,问:“还等吗?”

齐景桓再扫了一眼人潮拥挤的人群,那在眼眸里滋生出的失望,持续不到两秒,就消失殆尽。

如果有些遗憾,不可避免要留下,那么,也就只能这样了。

纵然日后想起,会给后悔创造生存的余地。

他拉过行李箱,语气淡淡的:“不必了,他不会来的。”

立夏黯然,为齐景桓不露于表的失落,更觉失落。

林伊芝知道齐景桓在等谁,只是假装什么都看不出来罢了。她走到齐景桓面前,把立夏和齐景桓的手拉起、放到一块,语重心长地嘱咐道:“到了法国,不能忘记报平安。还有,万事都要多加小心,有空,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

“妈,”齐景桓抱住林伊芝,“千万要保重身体。”

林伊芝轻拍着齐景桓的后背,眼眶禁不住湿润了,“好,好。妈等你胜利归来。”

“你们两个,别一出国就把我们给忘了,”韩媛也加入了感伤的行列,“我会很想你们的。”

立夏抱了抱韩媛:“媛媛,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等我们回来。”

蒋昊在一旁道:“先说好,我们孩子出生后的满月酒,你们俩,必须到场。”

立夏含着泪,点头答应。

齐景桓压下心头对母亲和友人的不舍,表面维持着淡然,对尹思妍道:“这段时间谢谢你。接下来的日子,还要麻烦你多帮忙照顾我妈了。”

“我应该做的。”面对必然的分离,尹思妍还算淡定,“这边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齐景桓心里很是感激,到嘴边都只化作司空见惯的两个字:“谢谢。”

站在一边的顾梓扬自回国来,还来不及和立夏好好聚聚,眼下就又要分别,他纵有千言万语,在这一刹那也都只能凝结成“祝福”二字。

时间,这个化沧海桑田于无形中的利器,亦能把过去的种种伤害,化作过眼云烟,了无痕迹。自然,这心口那道与立夏有关的伤口,好比新中国不计前仇、免去日本战争债务一般,亦已康复痊愈。

所以,当看到立夏和齐景桓紧紧相牵的手时,顾梓扬满心满意的,都只剩下真挚的祝福:“夏,好好珍惜眼前的幸福。你们,很般配。”他后又转向齐景桓,道,“她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把她照顾好,不能辜负她。”

齐景桓道,“我会的。”而后。他接过立夏的行李,柔声说,“我们走吧。”

立夏冲着众人用力挥挥手,依依不舍地随着齐景桓去登机。

众人停在原地,目送着立夏和齐景桓渐行渐远的背影,没有继续往前送,眼角却都无一例外地有泪光在闪烁。

人生苦短,谁能预料今日一别,是否还会有重见之日?

可所谓珍惜当下,又有多少人,能言出必行。

韩媛背过身,用指尖拭去眼角偷溢出的几颗眼泪,稍稍收拾了一下心情,对林伊芝道:“小姨,我爸妈让我带上您,中午一起回家吃饭。”

林伊芝想着这会儿齐贤还在公司,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家中,也只是徒惹思念和伤愁,便答应了:“行,我去。”

“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蒋昊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爸妈应该备好饭菜在等着我们了。”

“妍妍,跟我们一起走吧?”林伊芝不忍丢下尹思妍一个人,建议道。

“不了,”尹思妍浅笑着婉拒,“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芝姨,你跟小媛他们去就好,我自己可以的。”

韩媛向来不和尹思妍客气,直接道:“好,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尹思妍轻应了一声,和蒋昊挥手再见,看着他们一行三人加入到了陌生的人流中。

一直在一边站着不言语的顾梓扬,其实悄然在暗地观察着尹思妍。见众人都散去了,他才主动道:“开车了吗?”

尹思妍摇摇头:“没有。”

“不如,我送你吧。”顾梓扬顺势提议道。

“好。”尹思妍也顺势应允了。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也离开了候机厅。

这场送别,至此完结。

眼泪掉了,该相见的,不该相见的,都将揭开各自新的故事篇章,在这场人生的旅程中,继续寻找远方的风景。

可他们全都不知道的是,在候机厅的某个暗处,有一位中年男人,把这场惹泪又不失温馨的送别,从头到尾都收看完毕。

纵然,他能一直强压制着自己现身的冲动,却终是压制不了代表真性情的泪,潮湿了眼眶。

父子呵,有今生、无来世,又怎会有解不开的结呢。

不过是太过强势,太要面子,端起的架子,放不下来罢了。

芬燕,或许孩子们,就是我们未完缘分的延续吧。

我释怀了。

齐贤摘下墨镜,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复又带上墨镜,步履沉重地在离别的人潮间穿梭。

毛遂自荐要送尹思妍回家的顾梓扬先行到停车场取车。把车开出停车场后,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尹思妍上车,举手投足,尽显绅士风范。

不可否认,这个气质优雅脱俗、谜一样的女子,勾起了自己探索的兴趣。但这兴趣,在现阶段,还仅限于结识新友的层面。

这种莫名的好感,什么成分居多,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去深究。

系好安全带后,顾梓扬谦和有礼地发问:“小姐,请问你家在哪里?还是说,希望我在哪一个离你家较近的地方停车?”

尹思妍不禁嫣然一笑,心觉像顾梓扬这般体贴的男子,现今这世道实在难得。她报了一个方位:“麻烦你,就送我到映环私家花园吧。”

映环私家花园。豪宅林立,有钱有势人的聚居地。

这么举止优雅的女孩出身名门,确实合情合理。

顾梓扬暗自猜想着,竟感有一丝不知名的失落,如蚂蚁般在心头爬着。他收起思绪,以“好”字作答,发动了车子。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顾梓扬。”尹思妍在说这话时,语气平淡若开水,没有夹含半点惊讶之感。

顾梓扬方才已觉得尹思妍和立夏一众人的交情定非一般,所以现听着这“原来”二字,也不觉多奇怪。想必自己和立夏、齐景桓那点事,这女孩,已经听说了不少。所以,他便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多做解释。

尹思妍见顾梓扬不说话,料想他多半是不愿重提旧事、徒惹忧伤,便自觉地不再出声惊扰这份安静。她侧头看着车窗外飞逝而去的人和景,嘴角一贯含着的那抹浅笑,不觉加深了许;这笑,落入旁人眼里,如雨后清风般,清新醉人。

顾梓扬专心开着车,偶尔用余光偷瞄几眼身旁的尹思妍。

奇怪得很,这样和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女子独处,竟毫无不适之感。

到了映环私家花园的大门前,顾梓扬停稳车,先自行下车、绕过车头,替尹思妍把车门拉开。

彬彬有礼、绅士气度尽显。

难怪,能引得不少女孩自许芳心。

尹思妍礼貌地点头致谢:“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进去了,再见。”

顾梓扬这才想起这一路都还未知其芳名,忙道:“等等,请问你…”

“尹思妍。”未等顾梓扬问完,尹思妍已给出了答案,“府尹的尹、思念的思、女开妍,记住了,我叫尹思妍。”语落,她笑靥甜美地冲顾梓扬眨眨眼,转身一步步向映环私家花园奢华雍贵的大门走去,不留给自己以及顾梓扬,观察对方反应的时间。

顾梓扬愣愣地目视着尹思妍优美的身姿消失在大门内,久久失神。

###二十四、一生一世爱(3)

飞往法国的航班起飞了,立夏和齐景桓,也随之逐渐飞离了这片生养土地的领空。

立夏侧着身,透过机窗俯看着下空渐亦缩小的风景和房屋,眼里的不舍和眷恋,无处遮掩。

就这样,离开祖国了。

那即将开启的未知旅程,不知,会有怎样一番不同的光景呢?

心里,多少会有些对未知未来的担心。

毕竟,还名不正言不顺啊。

齐景桓看出了立夏的心思,轻揽住立夏的腰,低声问道:“会后悔吗?”

立夏闻言,立即转过头来,语气十分坚定:“不后悔。过去、现在、未来,都不可能后悔。”

“傻丫头,”齐景桓被立夏的认真所打动,“有时候,我宁愿你拒绝我,甚至是,我们从未相识,那么或许现在的你,会过得更快乐些,也不会受那么多伤害。”

“你说的才是傻话。没有你,我怎么可能会快乐呢?”立夏钻进齐景桓的怀里,把他抱得紧紧的,仿佛只要自己一松手,齐景桓就会消失似的。

齐景桓低头深情地注视着怀里的佳人,终于不再自添忧虑。

请相信我,一定会许你,这一生一世的爱和幸福。

他在心里暗暗起誓。

“差点忘了,”立夏突然坐直身子,在齐景桓询问的眼光中,从手袋里把林伊芝交托的信取了出来,“这个是伯母让我交给你的。”

“我妈写的信?”齐景桓微皱眉,一问完就自我推翻了这个猜测,“不对,我妈最讨厌做的事就是动笔写字了。”

立夏对此也没个准:“我也不清楚,伯母说你打开看了就会知道的了。”

齐景桓看了看信封,再问:“刚才我妈把你带开,就为了说这件事?”

“呃,对,”立夏不想提银行卡的事,也觉得没有什么好提的,“对,就这件事。她还叮嘱我要照顾好你的起居、支持你的事业,别让你分心。”

齐景桓并不怎么相信立夏的说辞,怀疑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立夏的脸上。

立夏被齐景桓看得心头发毛、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忙垂下头,推了推齐景桓的手,转移了话题:“快打开看看这信到底是不是伯母给你写的。”

“不是。”齐景桓边拆信封边否定,顺着立夏的意图不再去追究,“我想,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立夏本想两眼放光地追问一句,附带再追加一句赞齐景桓聪明的,但见齐景桓已把信纸取出并摊开准备阅读了,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纯白无任何花纹图案的单行信纸,近一半,被墨色笔迹所宣告占领。这字迹,苍劲有力、气势如虹、飘逸不显凌乱,明眼人一看就知,这必定是有五年十年书法修行之人所书。

齐景桓对这堪比行家的字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的他,就是时常被关在装裱有这字迹的书法作品的书房中练习书法,并天真地憧憬着将来的某一天,也能达到这样上佳的水准。

“爸爸,我以后也能像你这么厉害,写出特别漂亮的字吗?”

那时,年仅六岁的小齐景桓扯着稚嫩清脆的嗓子,认真地向齐贤提问。

齐贤的神情严肃淡漠若平常,看了一眼小景桓写得有些歪曲的隶书,冷冷道:“你脚踏实地把字练端正了再说。”

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泼了一盆冷水。

忆及往事,齐景桓敛了敛容,心情五味杂陈。

这段流年记忆,掺杂着淡淡的忧伤、年少的不服气,而今,还蒙上了怀念的暖色调。

原来,过去再多的负面情绪,在多年后回想起时,都只剩下怀念的香气。

他关闭回忆的匣门,准备开始读信,又见立夏一脸好奇的模样,便主动道:“是我爸。”

立夏愣了愣,这来信人,无疑让她狠狠地受了惊吓。

齐景桓微低下头,两手捏着信纸的两端看信:景桓:儿子,这么多年来,这是我第一次以书信的方式来和你交流,至于会不会是最后一次,将交由时间去定夺。

这些年来,你记忆中的父亲,想必是冷酷严肃、不苟言笑、专制独裁、早出晚归的负面形象吧。他严格要求你,逼你学你不感兴趣的东西、做你不想做的事,却在你取得成绩时,连一个赞许的笑容都吝于给你。这种无情的父亲,你一直是心存怨恨吧。

的确,我承认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一个称职的父亲。在商场上,我可以自傲地宣布我是一个绝对的胜利者,可对于家庭,我一直都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失败的丈夫,失败的父亲。

从你出世的那一天起,我就已计划好该如何让你一步步成长为像我一样的商界精英。我安排好你人生的每一步、要求你按照我的蓝图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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