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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使你沉迷

第 38 章节

了一眼齐景桓桌前那杯还在腾升着缕缕白色烟雾的热巧克力,情绪莫明地再添了一份不快。再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她抬起头,看向齐景桓,却正好和齐景桓幽深中可见柔情的墨眸,撞了个正着。不敢稍作停留,她立即慌忙地低下了头,心跳在不自觉间加快。

齐景桓定定地看了立夏约莫有一分钟之久。他端起杯子,浅酌了几口热巧克力。

立夏此刻的怀疑和不自信,他又怎么可能会读不懂呢。这丫头,或许一直以来,就没有对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产生过多少真正意义上的自信。该怎么去定义这种感觉呢,连坦诚相对的安全感,都不能给到自己深爱之人。

眼前这样没精打采、小心翼翼的立夏,让他很是心疼。可是,多可悲,他却只能尽力压下脑海里把立夏紧抱在怀中的念头,继续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令自己都生厌的冷淡漠样。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恐惧。没有人能明白。

气氛,二次陷入了静默的泥潭中。

似乎是一种无形中形成的默契,四人都安静地喝着自己的饮品,没有人再有勇气打破这份沉默。就连一向善于救场的尹思妍,此刻也是喝着奶茶,保持着缄默。她深知,自己已被立夏列为了小三的“嫌疑犯”行列,这个时候无论说些什么,都有让嫌疑升级的可能。所以,还是什么都不说吧。让当事人自己解决,或许才是最好的方式。

至于韩媛,心里憋了一堆不能摆上台面的话,她只好闷声喝咖啡,以免自己一开口,就口不择言。

立夏其实很想逃离这个地方。这种各怀心事的四人无言相对的氛围,让她如坐针毡,坐得越久,弥漫在心房处的悲伤,就越浓郁。她已不敢再去思考,为何齐景桓和尹思妍会单独在这热恋小情侣最钟爱的甜品屋里,怡然自得地喝东西;就如她也不敢深入去思考,为何从昨晚到今天这一刻,齐景桓都不回复自己信息一般;现下,她更是找不出一丝胆量,再把眸光停留在齐景桓身上,虽然她心里,有股强烈的渴望,一直在叫嚣着。

她很想他。很想很想。

可是,讽刺吧,男朋友就在对面坐着,两人,却好似陌路人。

一杯热巧克力,很快就喝得见底了。立夏也随之失去了借来掩饰自己不安和不自在的工具。此时此刻,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傻傻的坐在这里,破坏着属于他们三人的快乐和融洽。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分秒流逝,更是愈亦强烈,堵得她那颗本就发慌的心,更是难受。

还是离开吧。这局,显然是容不下你啊立夏。

你还在奢求什么呢。

想到这,立夏开始寻思着该用什么理由提前退场,让自己得以从这个难堪的局中解脱出来。她承认自己就是个懦弱的逃兵,可是她甘愿当逃兵,也不要在这坐着,看自己的男朋友和另一个什么都比自己优秀的女子,谈笑风生。

幸运的是,上天似乎听到了她心底的呼唤。叶佳蓓一条“速回公司召开紧急会议”的信息,直接给她送来了一个最为正当也有根有据的借口。

立夏深吸了一口气,维持着一抹淡笑,在众人探询的目光中站了起身,礼貌道,“各位,不好意思,公司有事,恐怕我要先走一步。你们继续。”

韩媛和尹思妍同时看着立夏,而后又互打起了眼神;齐景桓却好似没听见,依旧侧着脸,凝视着窗外。

韩媛对齐景桓这不知是赌气、还是另有目的的冷淡看不过眼了,忍不住开声,用半带命令的语气道:“等等,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走不安全,让景桓送你回公司。”

立夏却摇摇头,迅速婉拒了韩媛的提议:“不麻烦了,我自己没问题的。”

而让韩媛和尹思妍更费解的是,齐景桓竟然顺了立夏那一听就知是口不对心的意愿,只是简单地叮嘱了一句:“嗯,路上小心。”

仅此一秒,立夏心底残留的希望,再度消失得比流星还要来得疾速。她强笑着点头,快速迈步走出了“微寒”甜品屋。

韩媛扭过头目送着立夏离去的倔强背影,终是看不下去了,转回头冲着齐景桓质问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齐景桓,你就看不出立夏有多失望吗?我真不明白了,思妍妈妈的心脏搭桥手术都成功了,你还在顾虑些什么?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齐景桓淡淡地看了韩媛一眼,闷闷地喝着自己那杯已冷却的热巧克力。

尹思妍看了看齐景桓,帮齐景桓道出了实情:“景桓在欧洲的公司,这阵子正在开发一个大项目,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他和齐伯伯谈判的资本就能更雄厚、更有把握了。这阵子,恐怕只能暂时委屈立夏了。”

韩媛恍然大悟。原来齐景桓能这样隐忍,只是为了能掌握更多的筹码,去和齐贤打这场幸福战,增加更多的胜算;而之所以对立夏冷淡,不过是为打消齐贤多疑心理的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她顿觉感动,道:“我终于读懂了你对立夏,是怎样的爱了。”

齐景桓没有回应。他只是目光深邃地看着残留着巧克力渍的杯底,让人无从揣测他的内心想法。

###十九、一瞬愿永恒(1)

有人说,逃避或暂时忘掉一件事的最佳方法之一,就是把全副身心投入到另一件事之中,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最好连停下来喝一口水、喘一口气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于是,为了让自己这小日子还过得下去,一连半个月,立夏都把自己置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中,带领着她所在的小组,以玩命的节奏,出色地完成了两个广告大单。

小组四位成员,本来对立夏这种不要命的工作态度颇有微词,但当他们拿到公司额外奖励的那封有一定厚度的红包时,瞬间都在一秒内堆起了笑脸,并客气地“立夏姐”前、“立夏姐”后的叫得欢快。

这年头,就是这么现实。

立夏一笑置之,也不当一回事,埋头又继续策划新的单子。

整整半个月,她都把自己蜷缩在工作的龟壳里,企图以此来隔绝掉与齐景桓有关的一切。到这一刻,她这才终于肯承认,自己原是如此的懦弱和没出息。

不敢面对,不敢质问,躲着、藏着,结果,却把自己折磨得茶饭不思、夜难成眠。

可是,齐景桓会知道并心疼自己吗?

其实,还一直抱有希望。她原以为,只要她不找齐景桓,齐景桓很快就会主动找她解释清楚的。可没想到,这半个月里,他们之间甚至连一条短信的问候,都不曾有过。

‘这算什么呢?冷战?分手前的热身?”立夏趴在桌上,呆望着摆在左上角的相框里的那张和齐景桓的唯一合照,鼻间酸酸的,心头凉凉的。她喃喃自语道,“看来这爱情,随时都有战死沙场的可能了。”一语说完,她便被自己这过于灰暗的想法骇到。她猛甩了甩头,企图把这些悲观又揪心的念头驱赶出境。

可是,这些念头就像阴魂不散的噩梦,又怎是说驱散就能驱散的呢。

算吧,噩梦做多了,也就习惯成自然了。

立夏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提笔逼着自己集中精神,构思出新的广告创意。

好不容易进入状态、正当思如泉涌之时,她办公桌上的专线电话却响起了。她方一接听,陈洁希命令式的声音即刻传了过来:“立夏,来一趟我的办公室。”语毕,陈洁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立夏心感不满地翻了翻白眼,搁下笔,起身走向陈洁希的办公室。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她一踏进办公室,就看见叶佳蓓已经毕恭毕敬地站在陈洁希的办公桌对面了。

这阵势。

立夏隐约猜到了陈洁希要说什么,立即警觉地看向陈洁希。

陈洁希并不理睬立夏用眼神传递的讯息,她看了几眼跟前站姿端正、笑容得体的叶佳蓓,收回了目光,转落在电脑屏幕上,道:“公司这个月的员工贡献率统计表,你们两个,都看了吧?”

“看了。”立夏和叶佳蓓互看了一眼,默契地齐声应道。

陈洁希点点头,继续盯着屏幕上打开的“人事调动初稿”,道:“立夏近来的表现,越来越好了,”她停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叶佳蓓,语调不冷不热地道,“佳蓓,公司领导都认为你工作量太大了,为了照顾你,决定再设一个创意副总监的职位,来减轻你的工作量。你意下如何?”

“再设一个创意副总监的职位?”叶佳蓓瞪大美眸,重复着关键词,满脸难以置信。这话若不是从陈洁希口中说出,她一定会当是有心之人因为妒忌而散布的谣言。

立夏的惊讶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叶佳蓓。当然这惊讶与叶佳蓓惊讶的成分不同,她所惊讶的是,陈洁希说的不是她所预想中的爆炸性消息,而是这么一个更具爆点的新闻。她倒吸了一口气,直觉这个爆点消息,与自己还会有那么些干系。

果不其然,陈洁希看了看立夏,跟着就用决定式的语气,假意征询起叶佳蓓的意见:“对。经过开会讨论,我们一致认为,立夏是个不错的人选。佳蓓,你和立夏共事过,她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让立夏和你一同担任创意副总监,我们都很放心,你也会赞同的,对吧?”

“立夏确实不错,可是,洁希姐,”叶佳蓓已在脸上收拾好了惊讶的情绪,端出夹杂着认真严肃的笑容,来阐述她方才飞速想好的观点,“现在的工作量,还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我自认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好每一项工作。您看,这种我一个人就能应付得来的工作,若让两个人来做,不就造成了人才资源的浪费了吗?”

立夏本就无心当这个创意副总监,便也出声表态道:“洁希姐,佳蓓说得对。而且我资历尚浅,实在不适合担此大任。”

陈洁希早预料到叶佳蓓和立夏会是这样的反应。她用手撑着额头,佯装在思考,片刻后,她扬扬手让立夏先出去:“这样吧,这件事,我会再和上头讨论一下。立夏,没你的事了,出去工作吧,我还有些事要和佳蓓交待。”

“我···,好。”立夏本想留下,但自知自己还不够格说这话,只好顺从陈洁希的意思。在退出办公室前,她又向陈洁希使了一个眼色,但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她只得叹了口气,看了看叶佳蓓在十厘米细跟高跟鞋衬托下更显女强人风范的背影,轻轻带上了门。

只剩下陈洁希和叶佳蓓的办公室,无形中又添了一分压迫感。

叶佳蓓是聪明人,她当然知道陈洁希留自己下来,绝不止交待工作那么简单,所以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对策,一边让自己表现得从容淡定。

陈洁希示意叶佳蓓坐下,表面温和,出口时语气又比方才强硬了些:“给我一个不能和立夏共事的真实理由。”

“不是不能共事,”叶佳蓓谨慎地打量着陈洁希无感情的脸色,小心谨慎地不让自己的真实意图被言语出卖,“夏夏工作积极、认真负责,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伙伴。不过,您也知道的,她在一些细节问题上,不够细心、留心,就像在做季度报表时,都出了好几次错,所幸每次都有您把关、及时发现错误,才不至于给公司造成严重的损失。”

“我就是在等你主动提这个。”陈洁希扬眉,双腿交叉成优雅的姿态。她靠在椅背上,直视着叶佳蓓堆有自信、警惕的眼眸,居高临下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叶佳蓓一愣,心感不妙,但仍镇定地回以一笑:“洁希姐,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陈洁希冷哼了一声,双手手肘撑在桌上、手指交叠,道:“不太明白不要紧,我有时间可以讲到你明白。”

叶佳蓓突觉背脊一阵发凉,背在身后的手心里,不觉间已沁出了汗。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告诉你,我一直很欣赏立夏,也很信任她的工作能力。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却在简单的报表工作上,一再出错,实在有些奇怪,你也觉得吧?”不等叶佳蓓做声,陈洁希继续道,“所以我决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上个星期,我再次把报表交给立夏去做,并让她故意拖延时间,直到全公司员工都下班了再离开。可事实上,她并没有走,而是和我一起偷偷去了监控室。结果,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叶佳蓓不由自主地接了话,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了的紧张。

陈洁希身体微微向叶佳蓓的方向前倾,道:“我们发现,监控室里值晚班的张扬,支开了另两名同事,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掐掉广告部公共办公区的录像。不过幸好,我和立夏去的很是时候,张扬正准备下手时,就被我们抓了个现形。同时,还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看清楚在漆黑的公共办公区里夜行的人,到底是谁的机会。”

叶佳蓓紧咬着些许泛白的下唇,不发一言。

“这个人很聪明,抓住了公司无大事、极少查看录像的漏洞,再利用张扬对她的喜欢,在所有人都下班离开公司后,折回来轻而易举地把立夏正确的报表改掉。可惜,她忘了中国有一个古成语叫做—‘适可而止’,同一件坏事,做得驾轻就熟了,离事迹败露,也就不远了。真可惜,她显然没有领悟这个道理。”

“为什么不在一个星期前就把我开除了?”叶佳蓓放弃了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她也不认为自己还拥有辩解的权利。

既然事迹败露了,已被定义成了小人,至少,也要为自己留下一份尊严吧。

虽然这尊严,也被自己践踏得所剩无几了。

陈洁希见叶佳蓓承认得这么干脆,倒觉自己变得被动了。她叹了叹气,没有直接回答叶佳蓓的问题,语气缓和了些:“佳蓓,你的情况,我听立夏提过。一个人照顾还在国外念书的妹妹,这负担和压力,很沉重吧。从进公司以来,你一直很努力工作,表现也很积极优秀,说句实在的,你的工作能力,连我都很欣赏。”

叶佳蓓摸不透陈洁希的意思,但也猜得出多半是立夏为自己求过情。只是这份人情,她不想领,也领不起。

她抬起头,迎着陈洁希的眸光,再问道:“公司对我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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