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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使你沉迷

第 14 章节

然还有脸跑去质问齐景桓。

立夏,你不是白痴笨蛋谁是!

突觉胸口一紧,立夏发现连呼吸都成了一件吃力的事儿。她木然地转身,刚走出一步,顿觉眼前一片黑暗、意识全无,软软地倒在了蒋昊的跟前。

“立夏!”蒋昊迅速蹲下扶起立夏,双眼里满布着惊恐和自责。他克制着手指的颤抖,拨打了120后,又拨下了另一个号码。

蹉跎了四年多的光阴,不变的,是他们对彼此的那份真心。

蒋昊啊蒋昊,你若是能早在四年前就确定立夏的口是心非、认定她不会移情别恋,把这些话都一次性说清楚、讲明白了,她和景桓又怎会落得今日互相折磨、把彼此都折腾得遍体鳞伤的地步?

一个绝望到尽头心如死灰地接受了他人,一个以为所爱之人已移情痛心成全。

最后,幸福了谁。

这误会,再解开,已留下了四年的空白。

###七、原来爱来过(4)

Shining分公司。

“副总经理,会议还有十五分钟就开始了。”秘书韩佳轻叩了两下门,亭亭立在门边轻声提醒着齐景桓接下来的日程安排。

齐景桓点头示意,合上文件、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办公桌上的手机之时,才发觉手机正在持续闪着亮光。他迟疑了几秒,走到桌前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人是蒋昊。

明知自己在上班还在这个时候打过来,蒋昊若非是有什么不得已的急事是不会这么冒失的。齐景桓也不避讳韩佳在场,快速接下了电话—“喂,景桓,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打了七八次都无人接听,蒋昊急得都快抓狂了。

齐景桓听出了蒋昊语气里的着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没时间铺垫了,蒋昊直奔重点,“立夏和我出来吃早餐时晕倒了!”

“她晕倒了?”齐景桓脸色微变,神情里现出一丝担忧,“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我们现在在离她公寓最近的那家早餐店门外等救护车,你抽得出空过来一趟吗?”

“照顾好她,我立刻过去。”齐景桓挂了电话,眉头紧蹙,把文件夹交给韩佳,交待道,“会议我不参加了,你把文件交给总经理,会上我要说的都在里面。”

韩佳一愣,随即急忙叫住已大步走出了办公室的齐景桓,踩着高跟鞋不顾失态、冒着摔得四脚朝天的风险追了上去,“副总经理,这个会议您不能不参加。这关乎公司本年度的大小规划,董事们都会到场,包括董事长···”

齐景桓不耐烦地打断了韩佳:“一切后果我自己会承担。”语毕,他迅速进了电梯,留韩佳手足无措地愣在电梯间前,不知该如何向上级交差。

从公司到立夏所住的公寓区平时开车也不过十五分钟,齐景桓情急之下顾不上是否超出时速,一路加踩油门,结果仅用了不到八分钟就赶到了蒋昊所报的地点。

明明提醒自己不能去在乎,可一碰上和她有关的,就完全控制不了自己。

立夏,告诉我,我该怎么对你会比较好?

一下车,齐景桓就一眼搜寻到了蒋昊和立夏的身影。他立即小跑着过去,蹲下身从蒋昊手中抱过已陷入昏迷状态、面容苍白憔悴无血色的立夏,浑然不知那因忧虑而在脸上表露无遗的紧张,已把自己对立夏的真情实感赤裸出卖。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的救护车上跳下了两位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匆匆向他们走来,齐景桓配合着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把立夏抱放在担架上,把车钥匙扔给蒋昊:“帮我把车开去医院,我跟救护车过去。”

蒋昊点头答应,眼观着齐景桓是如何跟着跳上了救护车;那自始自终都没从立夏身上移开过的眼神里的疼惜和忧惧,是那么情真意切。

现在的齐景桓眼里心里,恐怕都只容得下一个立夏的存在了吧。

明明爱得这样刻骨铭心,那痛心错过的四年光阴,景桓,你该是如何做到独自在想念和挣扎中走过?

蒋昊感慨地叹了口气,忽想起齐景桓的嘱托,忙开着齐景桓的车尾随在救护车后面。

圣玛医院。

“医生,她怎么样了?”齐景桓一见穿着白大褂、体形健硕的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就着急地上前去询问。

这不像自己,怎么会是自己。

那个遇事冷静、淡然处之的齐景桓,只要一碰上和立夏有关的任何消息,就会自动退居二线,把有感情、会心急会心疼会害怕的真实齐景桓,给无情地摆上了台面。

医生摘下口罩,道:“没多大事。她血压有点低,应该是没吃早餐。另外还有点营养不良,要多注意日常饮食。打完点滴她就可以回去了。”

齐景桓听完后由衷地松了一口气:“谢谢。”

医生轻点头,到其他病房去巡查。

齐景桓轻步走进病房,看着立夏昏睡中的虚弱模样,心脏不自觉地紧促收缩,一股心疼在他幽暗的瞳孔中逐渐晕化开来。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顾你自己呢?

他叹了口气,走到病床边,伸出的手掌正要覆上立夏那白如宣纸的脸颊,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让他理智地收回了手,面上也顷刻恢复了无表情的清冷。

蒋昊按齐景桓所发的房号找了过来,刚一进门就见齐景桓在立夏床前默站着。他本想识相地退出去把时间留给齐景桓,但可惜齐景桓已看到了自己,他只好不自然地牵动嘴角赧笑,走至齐景桓身侧低声问道:“立夏没事吧?”

“没事。”齐景桓简单作答,再道,“帮我看着她,我去买份粥。”

“要不我去买吧?”蒋昊趁机提出建议,“蛋花粥,没错吧?”

“嗯。”齐景桓难得能有一次顺着蒋昊的好意没有拒绝。

蒋昊走后,齐景桓轻轻地拉了张椅子在病床边坐下,静静地凝视着立夏,不发一言。

有多久,不能再像现在这样,贪婪地忘记一切外物、独把这丫头收入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悠长的岁月,久得让自己都快忘却,原来这个叫立夏的女子,确实曾真实地在生命中存在过,而不是一场,易破灭的幻影和梦境。

年轮加圈,别后再见,这个在自己心里住了好几年光景的丫头,却将为人妻。

从未得到过的,自是从不属于自己。只是为何,这感觉,竟比失去还要来得沉痛。

齐景桓剑眉紧拧,他凝视着立夏即使在沉睡中仍是蹙眉、抿唇的脸,不自觉地伸出手指轻抚着立夏的眉头,轻轻地叹息。片刻后他起身走至窗前,望着医院楼下那绿树成荫、时有身着病号服的病人在散步的小径出神,心中的愁绪如疯狂的水葫芦般肆意滋长,把整颗心缠绕包围,缚得自己几欲要丧失正常思考的能力。

接近半个小时过去了,蒋昊还未回来。

齐景桓当然知道蒋昊是欲图借此留独处空间给自己和立夏,心中不由地生出些微苦涩的暖意。

可惜这机会,我无力把握,只能忍痛给予他人。

他拨通蒋昊的号码,催促蒋昊赶快上来。

蒋昊买好粥后故意在一楼的休息椅上坐着玩了会儿手机游戏。接到齐景桓电话时他嘴里答应着,腿下却是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晃着上楼,以致硬是把这两三分钟的路程拖延成了十分钟。

齐景桓把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放低音量对蒋昊道:“打电话给王晗,让她通知立夏的男朋友过来。”

蒋昊愕然道:“什么?你不等她醒来吗?”

“不必了。”齐景桓的语气里带着坚决。

“这不好吧,”蒋昊甚是理解不了齐景桓的逻辑,“就算你不自己陪着立夏,也用不着把她往她男···,另一个男人那里推啊。你就不怕后悔?”

齐景桓不语,提步走出了病房。蒋昊忙跟了出去,顺带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他与齐景桓并排走着,不死心地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追问:“景桓,你明明就放不下她,为什么不把她追回来和她说清楚?你难道不知道她还是和当年一样爱着你吗?你还想把这场不该的错过延续到什么时候?”

齐景桓突停了下来,脸上闪过挣扎,片刻后他道:“她就快结婚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了还让她左右为难。而且,你也看得到,她现在,很幸福。”

蒋昊还是无法苟同齐景桓这种牺牲自我的自虐、但又颇具社会主义奉献精神的做法,再问道:“那么你自己呢?你确定你对她的情,真的可能就这么算了吗?”

“算与不算,都会过去。”齐景桓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探讨,“回家是吧?我送你。”

“我···”蒋昊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齐景桓坚定如此,自知多说无用,只得作罢,“我回家。”

齐景桓轻颔首,不再出声。

那无处安放的情,不如就让它悄然沉淀在心里的最深处,直至某天被无所不能的时光,用微细的尘土一寸寸掩埋吧。

只需不要再去触碰,提醒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接到王晗电话时,顾梓扬正准备和公司的高层外出去签一份重要的合同。他听完王晗的述说后,眼眸里涌出了掩藏不住的忧心。

“梓扬,该出发了。”副总经理见顾梓扬走到一边接电话,而其他随行人员已先走了好几步,便善意提醒道。

“好。”顾梓扬含笑着对副总经理点头,侧过头对着手机低声快速道,“我现在走不开,麻烦你先帮我照顾好夏,有什么事发信息给我,谢谢。”他收起手机,大步跟在后方汇入到这支五人的精英队伍中。

这是自己事业上的一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绝不可错失。

顾梓扬正了正脸色,命令多余的情绪从俊脸上消灭殆尽,换上了职场人士必须具备的从容自信。

###八、辜负谁的情(1)

“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承认不敢说?”

“我不能说。”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对我和你自己的爱不负责任?”

“因为,”齐景桓的俊脸上竟然挂上了一滴晶莹得让人心碎的泪,“立夏,你不再爱我,你爱上了别人。”

“不,不是这样的。景桓不要走,你听我说···”

齐景桓哀伤地摇摇头,逐渐在立夏面前化为云烟飘散不见。

立夏哭喊着跪倒在地上,伸出手想要触碰齐景桓,却只抓到一把摸不着、留不住的空气······“不要!不要走!”立夏挣扎着睁开眼睛,渐亦清晰的视野里现出的是白茫茫的墙体;鼻间充斥着的,则是独属于医院的药水味;而在左手边,还有正紧握着自己的手、一张脸均被担心占据地盘的,顾梓扬。

“你醒了。”顾梓扬这才敢长吁了一口气,“发恶梦了吧?我给你倒点水。”

“好。”立夏在顾梓扬去倒水时坐起身,看看顶上挂着的点滴瓶,仔细思考起自己身处此地的原因。

昏迷前,她记得她是和蒋昊在一家早餐店里谈话,谈那些让自己哭成泪人的过往,谈那些让自己追悔莫及的内幕,然后不知怎的,她晕倒了,然后的然后,就在医院里了。

可是,顾梓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立夏接过顾梓扬递来的水杯,凝眉思索。

顾梓扬温柔地把立夏散到眼前的刘海别至耳后,目光里满是疼惜:“好些了吗?王晗早上打电话给我说你进了医院,吓得我假都来不及请就立刻赶过来了···”

“等等,是小晗通知你的?”立夏打断了顾梓扬的话,问道。

“嗯。她说你在街上晕倒了,被好心的路人送进了医院。”顾梓扬皱着的眉缓缓舒展开来,眼里却飞速闪过了一抹愧歉。他把立夏的手包裹入自己的掌心中,柔声道,“还好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你只是过度疲劳,需要多休息。打完这瓶点滴就能回家了。”

“哦。”看来是蒋昊通知的王晗,王晗通知的顾梓扬。立夏侧头望着窗外的蓝天碧云,好天气与心情,并不在一个调上。她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被顾梓扬握住的手,淡淡地说,“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上班吧。”

“没关系的,已经请好假了。对了,医生还提到你有些营养不良,看来得好好补补了。”掩饰好失落和不安,顾梓扬的语气里只听得出关心和无尽怜爱。

“嗯。我知道了。”

却如此冷淡。

顾梓扬只能用立夏身体虚弱、太过疲惫,所以才不想多说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他再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的桌上,陪着立夏一同静默地仰望着蓝天碧云。

明明同在一间房里,明明距离已经靠得这么近,而心,却可怕的在渐行渐远。

打完点滴,顾梓扬把立夏送回家,待她入眠帮她盖好被子后才离去。

十五分钟不到,顾梓扬提着一袋东西又回到了立夏的公寓里。他把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水果、零食、蔬菜、营养品一一放好,走进房间在还在熟睡中的立夏额上落下一吻,再而轻轻地锁门下楼。

把车停在立夏所住公寓区门外长达半个小时之久的齐景桓,静默地在车里坐着,冷峻的脸上察不出丝毫感情讯息。他目光深沉又凝重地观看着顾梓扬最后一次开着车从公寓大门出来,那张隔着车窗落入自己事业里的俊容上,虽有倦意,却不减爱意。

那专属于丫头的绵绵爱意。

齐景桓木然的看着顾梓扬的车子越开越远,直至缩成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了,这才挂档朝与之相反的方向开走。

回到家时,正值晚饭时间。

齐景桓一进家门就被佣人告知他的妈妈林伊芝已端坐在饭桌前候着自己,附带的,还有那位在圣诞夜毫无预兆地把自己原定的计划搅得乱七八糟的表妹韩媛。

方走进饭厅,他一眼就察觉到今天的林伊芝收起了一贯的慈母的温柔笑容,换上了传达着不快讯息的阴沉表情。隐约猜出了所为何事,他却还是不动声色地如以往一样接过佣人盛好的饭碗,动筷安静吃饭。

林伊芝坐着不动,盯着齐景桓看了好半天,见当事人仍无半点反应后才缓缓道:“今天下午你爸回来过,他问我你去哪里了。”

“嗯。”齐景桓以一字作回应,若无其事地继续低头吃饭。

韩媛见情形不太对劲,夹了一筷子菜送到林伊芝碗里,甜声道:“小姨,我们先吃饭吧,表哥回来得晚,菜都放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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