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节
冲的，矣厢由是愣住了。
“……今天，不了。”矣厢否定。濯水看他的样子，不止今天，他根本没打算回来住，这里就是他永世不灭的噩梦，他不敢面对。
“我喜欢这里，我现在就开始收拾了，你去找些人整理院子，我打扫房间，今天暂且住在这里，你可以到那个你买的屋里先通知他们你回来了，让他们收拾着，省的我们过去了也没有地方可以住。”濯水边说已经边走进去了，灰尘很重，她咳了两声，用手挥了挥。
“你……”矣厢不知为何，忽然眼睛一酸，转身出去了。不一会濯水听到有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想来是他找人回来了。虽然这里是鬼屋，可是，有人出钱只需要收拾院子，还是很轻松的活，是以来人还比较多。
正要出去看看，矣厢提了一桶水进来了，濯水看着他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随手在脸上擦了汗，就把抹布放进去。矣厢看着她脸上忽然出现的一道灰黑色印记，也忍不住笑起来，手一伸就触到了她柔滑的肌肤，猛地触了电一般缩回手。
濯水看他脸色有异，摸了摸自己的脸：“弄脏了啊？还好你缩手缩得快，否则，把你的手也弄脏了。”只是她这一摸，把脸上弄得更脏了。
矣厢本来蹲着要和她一起打扫，现在忽而站起来了，往外面走出去了。濯水眯缝着眼看他出去，嘻嘻一笑，继续擦拭桌椅。刚才整理屋角的蜘蛛网已经弄得满身是灰尘了，现在更是浑身没一处干净了。
弄得差不多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现在将近隆冬了，天色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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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辛苦了，我们找个酒家喝点酒，请大家吃个饭。”濯水走到院子里看着还在等发工钱的人，豪气的说。
大家都愣了下，来找他们的那位公子，可没有这么说，也没有这么爽快会做人。大家出门时恰看到矣厢回来，濯水便上前两步迎上他说是大家一起去吃饭喝酒。矣厢没有回话，随着她和众人一起往酒馆里去。
待到进了酒馆里，忽然有人冲着濯水说：“咦！是溪儿姑娘啊，刚才我还说听声音很熟悉呢！”那人看似非常高兴，就要过来和濯水来个大拥抱一样。
“嘿嘿，就是我！”濯水笑嘻嘻答着话，走过去拍了拍那人肩膀，就要继续搭话。忽然被人拦腰抱住，拉往后方，身后那人感觉很熟悉。
“矣厢！”濯水高声叫了声，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这人，脾气真差，随随便便的就要动刀动枪的，也不怕伤着人了！“呵呵，大家继续，算在我们帐上，那个工钱现在就给大家，我看我家主子还有点事，我们就……”
“怎么溪儿姑娘是丫鬟吗？没看出来呢，工钱就算了，以前和你一起白吃白喝多了，这些个，不妨事。”一个人憨厚的回答着，丝毫没发现他们现在很危险。
“还有以前，还很多次吧！”矣厢低声说着，恨不得用眼光杀死那些个人。濯水拦着他站在他身前，继续说：“那个，大家好吃好喝，我们先走了。”就拉着矣厢出去了，走出老远才放开他的胳膊气呼呼的说：“这么大个人了，至于吗，总是动气，又不是什么值得气成这样的大事！”
矣厢看着她自以为理直气壮的发完火，闲闲看着她丢了句：“从现在开始，不许和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亲近，无论——男女！这一个月之内，规定不变。”
濯水于是呆了，这家伙什么时候真的开始这么在意自己，这么容易就动怒了。盯着他看了一会，撇开眼：“好啊，少爷，一切由您。”
“哼。”矣厢冷冷哼了声，往家里走，料准了她会跟上来，没回头去看她。濯水无奈的跟上去，一言不发像是个合格的侍女。
进了房间，濯水想了想：“那个……没什么事了吧？”
“睡觉之前，需要洗澡吧？”矣厢回头问她。
“当……当然……”濯水怎么都觉得他讲——洗澡，这两字有种奇怪的感觉，赶紧给他端了盆冷水来，因为没有烧水……
矣厢将就着洗了脸，又说：“以后不可以这样，今天住在这里，就将就了。但是，作为考虑不周的惩罚，你今晚陪我睡吧。”
“啊！啊？”濯水惊讶，她生产之后他就很善解人意的没有再与她同房过，这次，居然这样说出来！
“叫什么叫啊，不愿意就算了。”矣厢泄气的回过头整理床铺，床上的被褥和被子都是新购置的，好像是濯水选的。
“没有没有，你稍等，我去洗洗，马上就来！”濯水转身出去。知道他肯定睡不着，就算怎么整理，这里的格局不变，东西不变，他都是会想起过去的事做恶梦的吧。出了门看着自己这身脏衣服，看看自己的手，糟糕透了，真是的，早点说，她至少可以早些去洗澡嘛！
矣厢躺在床上翻着一本小时候看过的古书，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一直没动静，她不是反悔了吧？目光又移回到书本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些迷糊，浅浅睡去了。
濯水推开门，果然，睡着了吧……
蹑足走过去，微微躬身去看他，想着是不是不需要自己陪睡……床上的人忽然轻声喃喃着，“娘，厢儿回来了，厢儿今天买了您喜欢吃的玉米花……”后面就没了。濯水摇摇头，这家伙，真想不到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十岁时他坚毅倔强的脸孔就已经显示了他的早熟，后来那次没看到样子的相遇，只听到声音的冰冷沉稳……自己都差点忘了他也是从小时候一点点长大起来的。
正暗自想着这些时，忘记了站起来，一直蹲着也不嫌累。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皱眉看着她：“做什么，还不上来，想着凉吗？”伸手一拉，就把她拉进去了。这样纯熟的动作，濯水感觉像是哥哥才会做的事情。这家伙把自己当成别人了吗？
濯水继续一片混乱中，思路完全不清晰，想吃玉米花了！矣厢把她拉到怀里，安安稳稳睡了，隔了一会偷偷睁眼看了看她，濯水仍旧是眼中雪花纷飞，不知道想什么想不明白了。矣厢悄悄弯了弯眼睛，勾了勾嘴角。
第二日他们在街上闲逛着走到了城西，基本上直穿了这个小小的城镇。到一座看起来还算挺不错的大宅前，矣厢停下了，看了看她。
“难道……”濯水指了指朱红色的大门，“咳咳，是这里吗？”如果越大的话，是不是表示也越麻烦，总管的话，管的事情也就越多？
矣厢一点头，上前敲门，大门打开了，一排的人迎接他们，但是……都是女子。濯水心底里悄悄念了句：纵欲过度，罪过罪过。脸上还是笑吟吟的，跟着他一路往里，接受众人还算……“友善”的目光。
大门关上了，矣厢开口说：“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总管，她叫……”矣厢看着她想了想，“她叫无心，你们除了在我传唤她的时候可以和她说话，其他时间一律不可以和她交谈。就这些，昨天已经收拾好了吧，我们去看看房间。”
濯水一言还没发，被他那句话给噎着了……不让人和她说话？想憋死她吗？看他好像是认真的，看来自己这一个月很惨，没想太多，跟着他往里间走。
“看看，我看你好像很喜欢那边的格局，所以……”一打开，濯水就看到和他家里一样的格局布置，甚至桌椅好像……
“你把东西搬过来了？”濯水惊异，他昨天原来在做这些事情，他把客厅和书房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是啊，小时候，我经常这样看着父亲在书桌上写字画画，偶尔他会教我读书写字……”后面就没有了，濯水看过去，他摇了摇头，关上门，带着她往别处走。
“这里是我的卧室。”矣厢说着推开门，这一下濯水真的吓到了，这分明就是他们昨晚睡得那间房，如果不是窗子开得方向不一样的话……
“你……”他怎么做到的？就在刚才他们过来的时间里？找人把东西搬过来了吗？
“我看你选的东西，自己很喜欢的，浪费了很可惜。”矣厢这么说着，带她继续往后走。这次经过了一个长长的回廊，濯水感觉，应该是到了厨房和下人住的地方了。
果然，不一会看到一个门洞，过去了，就是一个小院子，一边放了柴禾，一边有一排小房子，还有一间看起来就是厨房了。
“这一间是你的。”矣厢帮她推开门，房间里整理过了，没有什么灰尘，但是，可以说，很简陋，尤其是和刚才的房间比，虽然格局没变，但是由于空间大了，添置了一些小饰品，小玩物，而且显得亮堂大方，所以……反衬得这个房间，非常寒碜。
房子中间一个小小的桌子，一盏油灯，一张小床摆在最里面，梳妆柜在一边，整个房间就显得很逼仄了，东西物什看着也很是穷酸。
濯水却开心得紧：“谢谢你矣厢，这个房间和寺里的一样！”濯水这么说着人就要进去。
矣厢一把抓住了她：“还有其他事。”
“哦。”濯水失望，跟着他回前面，那些人还在等着，只是各自站在回廊里，或倚靠或坐着，看他们来了，匆匆站起，等着矣厢发话。
“你分配一下，我有些饿了，午餐吃什么？”矣厢看着她说。
“好，大家过来一下。”濯水笑得灿烂，看大家聚拢来，眼睛仍旧看着矣厢，接着说，“少爷会住很长时间的，所以大家以后慢慢看！现在，听我说，一个个告诉我，你们都会做什么？”
“我针线还不错，锦江城里谁家里嫁姑娘都找我帮忙。”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姑娘这么说着，濯水看着她，她看着矣厢，濯水火了，转身对着矣厢说：
“少爷，我看，您是不是回避一下，我处理好了，开饭了喊您怎么样？”她绕来绕去，说了半天敬语，在家里也不曾这样，听阿一他们少爷小姐的叫她就心烦。
“好啊。”矣厢也不顶她，看她一眼离开了。
“吁……”濯水吁口气，再让每个人说过来，很快指定好每个人要做的事，临时想了想，让买菜的人先等等，哼着小曲进了矣厢所在的书房。
门开着，她走到门口刚要说话，就看到矣厢坐在书桌前，发着呆，握着笔，看着面前的宣纸，久久没有落笔，笔上的墨水滴到纸上，他仍旧没有反应。
“少爷，中午想吃什么？”濯水揉了揉眉心，笑着问他。
矣厢抬头看到她，搁了笔，想了想，“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吧。”
“哦？哦。”濯水不想烦他，转身要走。
“等等，安排好之后过来一下。”
“哦，好啊。”濯水没回头看他，他是要自己陪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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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想法，安排好了，濯水绕着回廊慢慢往书房走，其实这样的房子也不错，不太大，也不会太小，很方便孩子跑来跑去……呸呸呸……濯水定了定神，也走到书房门口了。
“来了？”矣厢头也没抬就说，手里仍旧画着什么。
“嗯，在画什么呢？”濯水走过去，凑上前去看。
她这个好奇的动作方便了矣厢做想做的事情，手一揽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了。濯水吓了一下也就没怎么说了，看到他在画的画。
“怎么样？像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问。
濯水觉得忽然有阵酥麻，不舒服的动了动，继续看着画，画里的人，她认识，非常熟悉，可是，她以前没意识到，不知道……原来，她那样做的时候，是那个样子……
画里的她，迎风起舞，或是，倚墙抚琴唱歌，神情间，都是一种自在和随意，一种洒脱和飘逸。她有想过，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惬意的，是快乐的，但是……她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样子，给别人看见的，会是这样。
“怎么了？看呆了？被自己迷住了？”矣厢已经放了笔，抱着她嗅着她的发香，她从来不曾意识到，自己有多美吗？一直自卑着自己的任何地方，觉得自己性格不好，觉得自己长得难看，觉得自己一无是处……那些传言，不是误传，而是她自己对自己的看法。
“没有，你画得很好。”濯水说着缓神，忽然发现现在的处境，要起身。
“这样，不舒服吗？”矣厢的声音依旧在半尺之内响起，濯水眼睛一转。
“当然不会，只是，我们约法三章，这一个月，我遵守约定，但是，你不可以做出……出格的事情。”濯水转个身看着他，笑着。
“哦？出格的事情，是什么样的？”矣厢一脸好奇的样子。
“就是……”濯水轻轻拿来他的手，“现在这样的事情。”
“我知道了，丫头做的事情不算是吗？”矣厢答应得这么爽快，濯水有些警觉，从他身上站起来，看着他，想了想，点头。
“那以后，你服侍我沐浴吧。”矣厢丢给她这句话。
“什么？！”濯水差点跳起来，这个算什么事情，可是想了想，家里好像没有男人……没有家丁……没有护卫……没有……男人！
除了他！
“你是想，别人来做？我想，她们应该挺愿意的吧……？”矣厢做思考状。
“是啊是啊，她们肯定很愿意，所以，我就不用了，哈哈，你看，我本来不是专业的，也不是很会……”濯水听他那么说，马上顺水推舟。
“可是，她们太愿意了，我那样洗澡，很容易感冒的不是吗？”矣厢接着说，抓住她的手好像这件事非她不可一样。他有些哀求的样子，一双墨色的眼睛魔一样的看着她。
“……”濯水看着他，他在做什么？色诱？“哦，我知道了。”
“午餐差不多了，你去看看吧。”矣厢忽然放开她回到座位上，镇定的说。濯水茫茫然转身离去，完全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也看不到她离开时矣厢嘴角扬起的笑容。
那天去吃饭，许多丫头都故意在饭堂里走动，或者端茶倒水，濯水看没自己什么事，要走开，谁知一进饭堂，矣厢就拉住了她，搂着她的腰按她坐下了，说：“无心总管和我一起用餐如何？”
明明是命令，说了这一个月听他的，他还故意这样问，濯水不敢答话，悄悄看四周动静，自己已经被洞穿了好多次了。他干嘛放这么多女人在家里，不嫌麻烦吗？
艰难的吃完饭，他又拉着濯水说是一起午休，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