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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情

第 40 章节

什么?他究竟是什么心意?又要做什么啊?矣厢站了好久,好久。一个月了,一个多月了,他还能等多久。他一刻也止不住的想着……那个孩子究竟是谁的,会不会……

可是他不敢那么想,不敢奢望,他知道,她肯定恨他,尽管他也一度因为父亲的关系想过恨她,可是……她恨他的理由更充分,也更具体。

史西泽的死,他不敢说自己没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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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殊你怎么了?”拉着曼殊出门的尘风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放开了她,“怎么……哭了?”

“她居然那样欺负你!”曼殊仍是咬牙切齿的,痛恨濯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愈演愈烈,每次见到濯水都更深层次的讨厌她。以往尘风还可以只是站在一旁,看濯水轻松应对,这次,濯水是真没精力应付了。

“水儿她没有。”尘风解释吧,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解释吧,不知道她们俩这关系还得僵到什么时候。

“你又维护她!”眼里的泪水是没有了,可是怒火却很明显。尘风叹了口气,无奈了,说什么都是徒劳。

“你说,你还记得宁姐姐吗?还记得我们吗?每天就陪着那个女人!姐姐天天在家想着你你知道吗?!”曼殊终于发作了。

“我知道。宁儿她还好吧?这次没有和你一起来吗?”尘风脸色恢复了些,微微笑着问。

“哼!还算你有良心!姐姐她没来,来了怎么样?又被气回去一次吗?!”想到上次她好不容易劝姐姐出门,和她一起寻一年多没回家的尘风,可是,就看到他抱着那个女人,心痛得不得了的样子。

她忍不住要出手,姐姐却是悄然离去了。姐姐就是那样,什么也不做,也不去怀疑,等尘风回了家,两句话,姐姐就笑了,和他和好如初。她替自己叫屈,更替姐姐不值!

“怎么,今天君小姐有些心不在焉吧。”方丈落子的同时突然这么说。

“是吗?没有。”濯水闲闲打个呵欠,拈起一粒白子。

“君小姐虽然与佛门有缘,可是,似乎并不想入我佛门。”方丈继续说着。濯水笑笑不答话,“至于褚公子,虽然可以自寺内得到一些宁静,却实在与我佛门无缘。”

“哦?是杀戮太重了吗?”濯水似乎很好奇,看棋局,今天居然要输了,看来真有些不用心。

“善哉,君小姐输了。”方丈忽然回到棋盘说。

“是呢!老爷爷太厉害了!”濯水说着起身,要舒经活络的样子,似乎对输了也不是很在意。

“君小姐第一次输吧。”老方丈笑着看着她。“风不动,幡不动,却是心动。”

“烛火未动,倒是老爷爷心动了吧?”濯水笑着打趣,大步走出去,也不顾礼节。究竟是谁心动了,她也说不出来。

这一方古寺,风气淳朴,空气也格外清新。心情愉悦的在院子里走了一转,院角的那株罗兰,上次她只是随口问了句开了没,没想到知足竟打了妄语,他分明没去看,却说是开了。后来她去看,还在打花苞,现在,却是开过了。看来自己似乎,也带来了些困扰。

偶尔看到两个寺僧争执,言语间也提及,上次你为什么那么急着跑去帮君小姐,就是想多靠近女色吧……一类的,只是老爷爷从来不说什么,真是难得的得道之人。对这些,都看淡了,比自己要放得开。

想着,往房间走。其实,自己究竟在介意什么。不过就是,这一个月,他什么都没做,遇到了也不理会自己,也从来不刻意跟着自己。只是很固执的住在寺里。

进了房,看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有些困了。拿了衣服到特定给她洗浴的地方,随意擦拭了下就回房了。如果想好好洗澡,尘风会带她下山,找个地方让人照看着。她虽不喜欢被人服侍,也不好抗拒。

脱了外套小心翼翼先坐到床沿上再慢慢躺下,濯水好像这辈子都没这样认真过,这样珍惜自己,是从怀孕时日有些长了才开始的。躺好后视线集中到帐子顶上,差点就直接坐起来的动作没有实现。

“很不希望看到我吗?”从天而降的某人直接调准目标降落在濯水正上方,一张俊俏的容颜直视着她,这么问。

“啊?没有。不……”濯水绝对是少有的被吓到了。惊惶还没褪去,就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她也只来得及做这个动作,矣厢就点了她的几个大穴道,虽然可以动,但是,几乎就相当于是……普通的农家少女,她现在,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撇开她本身功力下降的事,现在她是的的确确手无缚鸡之力。

“有事吗,矣厢?”濯水笑着问。怎么看他现在这张脸,都不觉得好看,感觉有股寒气。

“当然,没事怎么敢来找你。”矣厢这么回答着,左手撑在她身侧,右手食指点在她额头上,然后从右边脸颊滑下,顺着脖子,一路往下。濯水不敢动,只是坚持把自己的手放在肚子上,也不阻止他的动作。最后,矣厢的手滑到她肚子上,轻松拉开她的手。

“不要。”濯水轻声说了句。

“是吗?”矣厢说着继续往下倾,凑到濯水耳边说,“怎么样,现在,想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吗?”

濯水咬了咬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告诉他的。

“即使放弃孩子也要保护那个男人吗?”矣厢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提高声调,可是,很生气,他的每一处都在说明,他—很—生—气!

“我没有。”濯水反驳。她不过是,不想他掺和进来,他明明已经和这些事没任何关系了,却是这样插进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没有?”矣厢的语气放得特别温柔,侧着身子绕过她的肚子,左手空下来抚上她的脸庞,嘴唇已经贴到她右脸上,“那你是希望——我继续是吗?”

怎么……可能!濯水彻底呆住了!不可以,不可以!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

“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濯水低声说着。矣厢愣了下,稍微撑起头看她,她眼里,有泪光了。

“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他都是我的孩子。我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濯水又一次说。

“……”矣厢不说话。

“我只求你这一件事,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无所谓,可是,她就是想要这个孩子啊,非常,非常,非常想。

“……”矣厢跃下床,回头看她一眼,转身离开。连门也没关。她第一次就这样在他面前,一副绝对不能失去,一副就要流下泪来的表情,却不是为了他,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别的男人,为了她和别人的孩子……

为什么……那么介意。那么介意……就好像,除了这件事,其他的,都不再重要了……

上次见到她很坚持的模样,是自己要杀魏清扬的时候。说起来,她从来没有在对待自己的事情上,那么强硬……

矣厢一杯杯喝着酒,自从和濯水分开后,几乎没能停止的恶习,在寺里的时候一次也没发作过,现在,又恢复如前。

“来了。”矣厢头也没抬,就这么说了句。

来人在对面坐下了,拿了酒杯,慢慢倒了一杯,送到口边时,被打掉了。矣厢瞪着来人,手里的释锁有些抖,他喝多了。

“你喝多了。”来人也就笑着这么说出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矣厢站起来,看着来人。

“我不觉得你想知道的是你要说的这件事。”尘风打断他就要说的话,“我倒觉得,你需要知道的,是你究竟想要什么,”尘风停顿了,“你究竟想不想要她,究竟她值不值得,或者,你愿不愿意,坚持下去。”

矣厢朦朦胧胧看着眼前的人,觉得尘风似乎不是平时的模样,似乎……看不太清楚,但是他说的话,的确每一字,每一句都深刻进入了心底。

“如果你真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恐怕去问季子後是最合适的。”尘风说完就离开了。季子後虽然后来没来找过濯水,但是,也一直没有离开辽城。

濯水上次和他成亲,恐怕是逃出总督府的手段吧,季子後竟然很配合。但是,他现在的不肯离去,却也将濯水死死的留在了辽城,没办法离开。

那日清晨,濯水的穴道才解开,她一直倚着床坐着,看着开着的门。那个人走得真决绝,好像以后都不会再回来的样子,那样,就太好了。

从他进了季府,就一直不希望他在自己身侧,总觉得,不幸的事会缠绕住,她和他。没有料错啊,发生的所有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噩梦吧。他又何苦要再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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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早上没见她早起散步,很多人都在讨论,说是不是出事了,有人似乎想去看看,又不敢独自开口,怕是被其他人怀疑了去。知足说了句,你们先去上早课,就往濯水那边去。

君小姐怀孕了,不起来吃早餐怎么可以!知足走到门口,从开着的门里看进去,看到晨光恰好洒到濯水脸上,她的眼微微眯缝着,似乎有些累。手放在肚子上。嘴角含着笑,无声的,满足的,安心的,无法想象的快乐的。知足愣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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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小姐是美丽的,无论何时所有人都得这么承认,可是这一刻。她的美,对知足来说,是最盛的,仿佛开放于夜间的紫竹兰,墨色的花苞慢慢绽放,散发着夜明珠一般的光明和诱人的香气,那是一种……世外的花朵。

知足静静看着她,直到濯水睁开眼回过头,对他一笑说,“早上好。”

知足忽然间大笑起来,这人世间,有什么是最真挚最美好的,母爱或许是其中之一,那样的君濯水,是任何时候都无法相比的。知足笑着笑着,忽然知道了师父为什么会让她住在寺里。不仅因为君小姐通佛理,与佛有缘。

“君小姐还没起来啊?不吃早饭可不行啊!”知足说着笑着走过去,伸手就扶她起来,也不顾她衣衫不整,也不顾她的身份。知足他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拘谨和矛盾,他现在……心如止水了吧。

“嗯,我们去吧。”濯水在他搀扶下系好衣带,跟着他往外走。

一路上,所有寺僧都诧异了,他们的二师兄,最是严守寺规的,居然和一个女子言笑晏晏,一路相伴到了饭堂。

“师父早安。”进门后知足先扶她坐下,才对方丈大师说。

“嗯,知足过来。”方丈说着,知足动身坐过去了。老和尚回头看着濯水,笑着点头。

“君小姐当真不入我佛门吗?”方丈说完惋惜的叹了口气。虽然与佛有缘的人或许不少,但是,君小姐这样的人,恐怕不多,她能够,让身边的人,都和她一样,看见真知的所在,看见最美好的所在……那样的能力,即使得道多年,方丈也自愧不如。

救己与救人,虽无需比较,但是,还是会有些遗憾。

“老爷爷其实知道的,我并不适合佛门。只是它接受我而已。”濯水笑着说着,然后开始吃馒头,喝粥。这样清苦的日子,对她来说,似乎也是寻常。其实,君家的人,没什么门第观念,也无任何优劣之感,他们就是他们,最淳朴,最自然的人。

知足的顿悟,濯水不知道该不该羡慕。

其实,只要放开了一样东西,她就可以做到的。她放不开。无论是君这个姓,还是……

几天里矣厢没有回寺里,濯水亦不像上次那般心神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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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儿……我们,失败了。”尘风没什么太大波动,只是敛了几分笑意。没想到,千算万算,却还是输了。迟了就是迟了,无论是一分钟,还是一秒钟。

“嗯,没事,我知道的。”濯水倒是很不在意,笑着拉他坐下,“怎么样,想过回家一趟吗?”

“水儿?”尘风看着她忽然的好兴致,这次的事,她料到了会失败,那放了那么大心力下去是为何?还是只是为了安慰他……就算她是准备着去失败了,现在也是关键时刻,让他回家一趟?那来了岂不是一切都没了?这么多年的惨淡经营,她是要放弃吗?

看他转过那么多个念头,最终只是笑着说,“好啊,那我就回去一趟。”

“嗯,替我向宁儿问好,至于曼殊嘛……也替我问好,就说我好想她,上次她来看我,没顾得上招待她,下次一定好好‘款待’她。”濯水说着笑得更明朗了,仿佛真的没什么问题,尘风便不好再问什么。

笑着说注意身体,注意孩子,然后果断离去。

濯水含着笑看他走远,也的确霸占他太久了,就算曼殊不来惹她,也会觉得对不起曼宁。

不过是知道他就算不放心,也还是会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其实,谁会用心准备一场失败呢。濯水坐在摇椅上,轻轻摇晃着想着。看来最终还是要走到那一天,那一步。起身走到窗前,看窗外月色正好,眯了眯眼,还好,都算顺利,希望尘风这次回家,也没问题。

如果他不再回来的话……

濯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有三个月,顶多四个月,撑下去不成问题,家里的事,缓一缓吗?会不会……所有人都会责怪她?会不会,哥哥会讨厌她?会不会,大家都要放弃她?

为什么一定要这个孩子呢?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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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矣厢又一次闯到总督府的时候,子後还在上次结婚的喜房里,好像,在等她回来。等他的娘子……

“你来做什么?”子後看着他,冷冷的开口。

他的仇视让矣厢想起上次在酒店里,子後笑着说,褚公子似乎对子後有怨气?这次,似乎情况恰好相反了。

“我想知道,她孩子的父亲是谁?”矣厢还是直接的开口问。他每次都不想绕来绕去,也不想和他们比较,究竟谁更聪明。

“如果我说孩子是我的呢?”子後看着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如果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即使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季子後,不要太过分。你找我过来,不过是想让我看着你们成亲,看着她显出高兴的样子嫁给你,你早就知道她不是君濯溪了,或者说,你早就知道,她就是君濯水是吧。”矣厢忽然点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这辈子,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没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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