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节
儿,他对他说:“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他的口袋里有刀,本来韩逸轩如果醒著,或者他的手被绑在前面,就没这麽多事了,现在,他只能借助外力。
男生很细心,因为手都是从後被绑著,眼睛看不到,为了不误伤到他,他是握住他的手,用刀背抵住自己的手,然後慢慢磨破绳子。
双手自由後,卓思晨著急的把韩逸轩扶起来,拍他的脸,试图叫醒他,可喊了半天,他依然毫无反应,他不安起来。
为什麽这麽久,他还不醒过来?
腼腆男生看在眼里,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我是学医的,如果你相信我,让我来帮他看看吧。”
卓思晨一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男生跪到他身旁,看著那张苍白的脸,担心的皱眉,他看看他的瞳焦,用两指探到他脖颈的脉动。
“怎麽样?”卓思晨焦急的问他,男生转头看他,“他现在的身体过於疲乏。”然後,他用力掐他的人中,三十秒後,韩逸轩咳嗽一声,终於醒来。
男生又开口,“他的身体不是很对,应该尽快看医生。”
卓思晨明白的点头,他扶起韩逸轩,问他:“你感觉怎样?”
“我没事。”韩逸轩压抑的低咳几声,他推开他,靠上墙沿。
他觉得头像要裂开一样,身体一阵冷一阵热,像犯了打摆子,小腹不断绞痛著,厉害的时候,他几乎不敢喘气,身下似乎也有黏黏的东西渗出,他愤恨的捏紧拳头。
“我们在哪?”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他不想被他逼著进医院,只能忍住头晕,试图转移话题。
“我们被人肉贩子给捉了。”卓思晨笑出声来,他们可真是才脱狼窝,又入虎穴。
惊心动魄的惊历,可是为将来带来不少的回忆片段。
“所以,我们很快会被卖了?”韩逸轩压抑的捂嘴咳了几声,他用手搭著膝盖,扫视整个房间,看完後,他刚想闭眼,忽听大门吱一声,被人打开。
进来的人已经不陌生,韩逸轩在见到那人後,眼神立马阴沈下来,他直立起身,却忘记此刻的身体状态,脚下一滑,又倒回地上。
“是你。”他很快冷静下来,安分的靠在墙上。
“韩大警官别来无恙啊。”
俞斐一如既往的皮衣皮靴外加皮手套,似乎从不会热似的,黑到冷酷。
卓思晨知道韩逸轩的身子不能再拖,他虽不明白他那麽抗拒他的原因,但他的脸色,他的身体状况,是逃不出他眼睛的。
平时那麽强硬的人,能折磨到他连站立都显困难的地步,他不敢想象他到底遭到井上神野如何的虐待,他只知道他必须得把他弄去医院。
他起身,来到俞斐身前,大概也知道他的眼神带著攻击性,出手时,俞斐已及时挡住他的攻势。
两人在宽大的空间里对打起来,俞斐的身手不弱,这在他和韩逸轩数次交手,都未吃过亏就能看出来。
可今天,卓思晨没有半分戏闹神色,一下手就来狠的,俞斐应付的措手不及,他被一手肘顶的往前踉跄,卓思晨拽回他,猛力掐住他脖子,神色冷峻,“马上把你主子叫来,别逼我生气。”
俞斐被迫仰著头,他不屑的哼笑,“就你也配见我主子。”
卓思晨收紧力道,眼神渐冷,“左忆函那妮子还不配我主动去请她,让她来见我,我已经给她面子,你最好听我的话,否则,你一定会後悔。”
因为呼吸越来越困难,俞斐的脸红起来,虽然他一点也不想理那个男人,可是他那股容不得人拒绝的气势,居然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虽然,他有听小姐说过,他们的关系不简单,但他只知道小姐恨他,却不知道他居然能这麽毫不迟疑的就报出小姐的身份。
他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事情不一般,但要让小姐纡尊降贵的到这种地方来,他也不会同意,即如此,那人浑身的煞气却逼得他只能听命於他。
卓思晨看出他软下来的表情,手一松,把他推得向後退出一大步,俞斐咬牙一挥手,带著人很快离开。
一场战争就这麽结束,整个室内空气也在悄悄改变,刚刚还在哭爹骂娘的人,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麽事,但他们却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後来被抓进来的人不简单。
回到韩逸轩身旁,卓思晨见他的脸有些红,他摸上他的额头,发现他居然发烧了。
他皱眉担心的看著那个硬忍住不吭一声的人,心里也有些气他。
五分锺後,门又打开,领头的却是一名不及二十芳龄的少女,干练的长发被她高高束起,她走进门,视线巡梭到那个人身上後,就没有离开过他。
卓思晨也没心思和她兜圈子,他起身走过去,直接开口命令她,“我要去医院,马上给我准备车子。”
左忆函凉凉的瞥他一眼,语气带著嘲讽,“你以为你是谁?来命令我?”
卓思晨叹出一口气,软下语气,眼神里有些无奈,“忆函,我不想我们的关系闹僵,快帮我准备车子。”
“哼!”
左忆函嗤笑,在她的地盘,他有什麽筹码和她平起平坐,甚至要她帮他?
“忆函,我再说一遍,快给我准备车子。”见她丝毫没有合作的意思,卓思晨又冷下脸,他可没时间和她玩文字游戏。
“我也再说一遍,你没资格命令我。”
“左忆函。”卓思晨低斥,她真打算撕破脸,彻底决裂吗?
“卓思晨。”左忆函丝毫不愿示弱,她瞪著他,眼里是赤裸裸的恨意,没有一点想要掩饰的意思,“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犯下的过错负责,你也不例外。”
他害死她的娄笑哥哥,他罪该万死,她不会放过他,绝不会。
自从八岁那年,她被娄笑哥哥领养回去,认识他,她一直视他如亲生哥哥,她以为他是把娄笑哥哥当父亲般喜欢,她以为他一定会和筱筱姐结婚。
她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还害得娄笑哥哥一气之下,自杀而亡。
她恨死他了。
###终于得以脱险
卓思晨头痛的厉害,虽然他也曾经这麽想过,但如今事实却非如此,“娄笑哥不是我害死的。”
“卓思晨,我开始要看不起你了。”左忆函用手指点他,气恼不已,“你别以为骗过他们,就万事无忧了,我是亲眼看过你自己写得罪证的,你逃不掉。”
当年,她放暑假,本来没打算回国,可是待了几天觉得无趣,她就想回去给他娄笑哥哥一个惊喜,可她没想到,等她回到家,只看见他房间里一大滩没有干透的血迹。
筱筱姐在电话里告诉她,娄笑哥哥自杀了,她当时脑子轰得一下,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她不相信娄笑哥哥会无缘无故自杀,可当她发现压在桌面的那张纸条後,她终於明白他怎麽会做傻事了。
从那天开始,她就发誓一定要替娄笑哥哥报仇。
“是,我承认,那晚我的确因酒醉,对娄笑哥做了不该做的事,可他没有自杀,他是被人害死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卓思晨,你真不是个男人。”左忆函捏紧拳头,直想砸到他身上,如果她打得过他的话。
“左忆函,我现在不想和你翻陈年老账,逸轩需要马上去医院。”卓思晨的好脾气已经用尽,他居高临下的看她,声音已经不耐烦,眼神透著危险。
“他死了才好。”
“你……”卓思晨彻底被她惹怒,他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左忆函立刻痛得皱眉。
忽然,他听见身後有人低呼,转身後,他看见韩逸轩终於熬不住,昏倒进那名男生怀里。
卓思晨内心一紧,转头,松开她肩膀的同时,他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忆函,你听好了,我可以容忍你多次的任性,也可以容忍你时不时去打扰逸轩一家人,我甚至容忍你指使你的人放火烧了笑笑游乐园,害得我差点葬身火海而不追究,可是现在,此刻,马上,你给我去准备车子,我必须得去医院。”
他把她的下巴抬高一分,“我只说一遍,你最好听我的话,不要逼我。”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可他的眼神森冷的让人打颤,他的声音并不响,左忆函却害怕起来,甚至连立在後面的俞斐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他从没想过,一直以来他们做的事,原来那个人早就了如指掌,他还在暗中笑话他,没想到,那人只是故意放任他们而已。
他到底是什麽人,他觉得害怕起来,这个人内敛的深不可测,他几乎不下James的城府。
左忆函瞪住他,红唇咬得死紧,她的眼里聚起泪光,她硬掰开捏住他下巴的手,吼他:“我也只说一遍,我一定要你得到报应,这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
卓思晨愤怒的真想甩她一个耳光,但他忍住了,他抬头顺气,用手指点她,“我说了娄笑哥是被人害死的,你要不信我马上打电话给亚思,让他把那盘录影带拿来给你看,但这之前,你必须得先给我联系医生。”
他拿出手机,拨通亚思的号码,气得用手叉腰,那边接通电话後,他把从他们口中问来的地址报给他,然後快速命令他几项事务,就挂断电话。
视线重移,他上前捏住她两腮,下最後通碟,“我一向说一不二,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不要再惹恼我,马上,速度。”
左忆函一震,她依然忿恨的瞪他,但气势明显小了很多,激烈的斗争过後,她终於挥手下去。
卓思晨如释重负的甩开她,抱起昏迷的人,他朝那名腼腆的男生看了一眼,说:“还有,这个人,我要带他走。”
左忆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卓思晨当她默认了,他与那名男生交谈两句,就要他跟在他身後走,越过她身边的时候,他停住脚步,对她说:“我奉劝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不要看那卷录影带,否则,你一定会後悔。”
几经波折,卓思晨总算把人送到医院。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韩逸轩的伤却惨不人睹,他也是在他不醒人世的时候,才有机会看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虐痕。
他几乎没有立刻去找井上神野算账。
手术持续半天,韩逸轩才从手术室被推入私人病房,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经医生诊断,他胸前那些鞭痕虽然恐怖,倒没有伤筋动骨,严重的是他肛门撕裂,肛门内部冻伤不轻,内壁粘膜被严重撞伤、脱落,而且受到感染,他的身体可能会不比从前,必须得好好休养。
麻醉过後一个小时,韩逸轩终於醒过来。
长时间没进食物,他饿得慌,吵著要吃东西,因为医生交待,他的肛门受伤严重,不能吃东西,只能沾些水,卓思晨好说歹说才哄住他。
他去外间倒了杯开水,忽觉太烫,又倒掉一半,兑些凉的,试著差不多,才拿进里间,可进去後,他发现病床上已没了病人的影子。
接著,他听到洗手间传出声音,便跑去拉开洗手间的门,结果,却看到地上有一把带血的刀,还有一块鲜血淋漓的肉。
他看著那个死白著脸,坐在地上发抖的人,发狠的抱住他,按住他不断留血的小腹,朝外头咆哮,“医生,快给我进来,医生。”
“你是不是疯了。”吼完那边,他又开始吼这边,“人家释迦牟尼割肉喂鹰,你打算喂谁?啊?”
韩逸轩痛苦的蹙眉,他转头看他,问:“谁?都有谁看到我……那个样子?”
卓思晨心疼的替他擦掉滑入眼睛的汗水,对他摇头,“没有,都是我替你弄掉的,没有人看见。”
韩逸轩摇头,他把手搭上他的胳膊,“你也不行。”说完,他把头靠到他肩头,痛极的闭上眼。
“好,我也不行,是我的错。”卓思晨抱起他,把他放到床上,猛按急救铃,一边继续回他,“等你身体完全好後,我自瞎双眼,不,我等你来执行,好不好?”
###一切都结束了
久不见人来,卓思晨气的开门跑出去吼人。
就这样,刚刚离开手术室不过几个小时的人,又一次被推回进去。
再次醒来後,已是第二天。
而无辜的卓思晨,则被好几名医生指著鼻子骂个半天,骂他赶走护士,却又不好好照顾到病人,居然让他做出这种自残的事情。
他本来就刚刚动完手术,身体虚弱,又凭空少掉这麽大块肉,流掉这麽多血,这是伤上加伤。
无力反驳之下,他只能埋头认罪。
亚思在得知消息第二天,就奔到医院来,韩逸轩很惊讶他的来访,他不明白,他怎麽也会在东京,卓思晨则好笑的说他是提早进入老年期。
在半年前,有一天在晨云他明明当著他的面,说过要亚思来日本管理子公司业务,他居然会忘。
韩逸轩不甘心被他讽刺,可自己的确忘记这茬,又反驳不了,气得他半天懒得理他。
亚思则乐得看他们眉目传情,其实根本就是怒目相对。
在亚思之後,左忆函独自一人手捧鲜花,来到医院看望韩逸轩,她的脸色不好,怏怏无力的样子,眼眶四周有明显的黑眼圈。
因为知道俞斐效命的对象就是她,韩逸轩当然不会对她有好脸色,对於她那种无聊的报复行为而祸及他父亲的性命,他自然铭记於心。
虽然他父亲的确不上路,他也恨他入骨,但他即便再该死,也该由他这个深受其害的儿子来行刑,而不是他们那些外人。
他们没资格,更没有立场这麽做。
左忆函大概也感觉到主人家的不悦,她只稍稍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要走,卓思晨一把拉住她,没有让她走成。
“你还是看了。”卓思晨叹气,他知道她的脾气强,不亲眼看过後,她是不会相信的,但真正看到了,她又会接受无能。
或许是亲眼看著母亲在自己眼前死去,她的性格偏向极端化,但她的本性并不坏。
左忆函咬唇,她忍了半天,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跑出眼眶,她愤怒的甩掉他的手,吼道:“他们为什麽这麽残忍,为什麽?”
“我也想知道为什麽。”他替她擦干眼泪,左忆函心一酸,扑到他怀里开始抽泣,“娄笑哥哥这麽善良,他们怎麽能下得去手。”
“因为他们不是人。”卓思晨温柔的揉她脑袋,指尖在她柔顺的长发上来回轻抚,“而对付不是人的禽兽,就该用非常手段。”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