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重伤(一更 )
项羽看着怀中的人,二撇胡通晓阴阳,平时竟做些吓人勾当却偏偏事得其用。
他深锁眉头,不由地深看了下怀中的人,自他第一次将她认作冒牌殷素贞以来,此女连番重新活了过来;再者她对簪子一直是追缴不惜的,此物确是对她有非同寻常的价值。
看着她越来越弱的气息,项羽将她抱上床榻,伸手打开她胸前的衣襟,毫不顾忌她女子特有之物大剌剌地摆在眼前,眼中没有丝毫贪靡之色,反而却多了些许愧意,他真没想到自己不过小小的一脚却将她整个胸脯跺得青紫发烂。
“来人!”
“头领!”两撇胡进了来,项羽高大的身躯挡在他眼前,“去拿些创伤之药……还有,不准任何男子靠近这个房间!”
“啊!”两撇胡不解地看着,踮了踮脚往里看了看,“可是我们都是男人啊,为何头领可以进入?”
他整个身子将那偌大的床榻挡在身下,不用想,那被挡着之人定是那个被三番两次当成殷素贞的女子。
看着榻底下被散乱下来掉在地上的衣襟,二撇胡心知不妙,眼珠斗转之际,垂着脑袋掩下所有心思。
“再多言者棍刑侍候!”
两撇胡眸子阴鸷窜着火焰。
一股泌凉透过前胸直达后心,闾丘一燕顿觉得将快将她燃烧怠尽的灼热终于消停下来,说不尽地舒服。
“咳咳!”一声闷咳又将那冲天火热提上心头,她一歪头只觉得嘴巴里又流出了无数液体,腥血气十足,闻着恶心反而更想吐。
“闾后一燕!”似乎有人在叫她,她收敛起笑来,试着应出声,可是喉咙像压着千斤顶一样遏制着她,不让她发出半点声音。
胸口有个的爪子在轻轻抚摸着她,那个家伙的手粗糙布满老茧,而且手掌厚实且很大。
他的手从中间穿过两个浑圆直到自己咽喉,往上走又到肚脐上方停歇下来,完全没有任何亵渎的意味。
闾丘一燕皱起了眉头,她想她可能又穿越了,她回到了医院,只有大夫才会这么对她,她眉头刚刚舒展开,顿时又紧紧皱成了一团,即使回到现代,也不会有那种手掌的理疗师吧!
神致到底没有全部迷失,闾丘一燕即使昏迷两只手也在不断挥舞,理智告诉她,这个人不是理疗师,她没有回去,她还在古代。
“闾丘一燕!闾丘一燕!”
项羽大声叫着她,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下手才算轻,哪样才算重。是不是他的大掌又把她给按疼了?
他大脑袋贴上她的嘴巴试图从她口中听到只言片语,却只看到她嘴唇噏动着就是不给他半点声音。
只是在自己贴上她的瞬间,他看到她皱起的眉头,他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胡子弄得她满脸满胸都是!
“来人!”
来的是郭桂连,项羽有些意外,心中顿了顿,也顾不上其他,“快去叫大夫来!她受了内伤,快去开药方!”
郭桂连点头应是,转身的瞬间又让项羽给叫了回来,“郭桂连,现由你保护小姐!还有将花儿放了,有个女子来照顾她也方便一些。记住,不准任何人欺辱她!”
不由分说的死命令,郭桂连应了声,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在抬起头再看向那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女子时,深眸暗沉,狠戾顿现。
项羽为闾丘一燕收拾好了衣衫,手掌到处触到她腰间之物,翻开层层被包裹着的衣,里面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竟是自己一把刺向殷通的东西!他瞬间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有殷通的太守印!
冷冷一笑,从手边拿起在自己这里的与匕首相配的鞘,打算入鞘时他看到匕首的尽头刻着一个字:房!
张子房?!!!
冷眸看向榻上人,第二次见她时,她便与张子房在一起,原来那时张子房早就生了暗算他的意念,他杀了郭桂生救出了她然后连夜逃遁!
冷眸冰寒一字一顿地迸出仨字:张-子-房!枉我还叫你一声叔父!
“头领!头领!”郭桂生大喊大叫地闯了进来,在看到那高大的身躯将床榻保护得滴水不漏时,嘴角紧紧抿成一条钢硬的直线!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睨了眼下面之人,项羽冷道。
“不是啊头领!是太守府的人把您的叔父给捉了起来!”忙低下头作虔诚状。
“哼!”项羽冷视,双手背到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人,半晌大胡子翘了翘,“很好,直接处决了吧!”
张良死则死矣,况且趁叔父项梁不在,来个先斩后奏!
“遵命!”
不甘地再次看向居室中那偌大的床榻,陷在榻中间的女子在那高大身躯的保护下,只露出如云青丝和那苍白得不成样子的小脸,双眸狠狠地盯住那还有生息的尖俏小脸,郭桂连暗暗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由外间急匆匆进来一人,他见到项羽在榻上抚着床上的女子玩弄,顿时俊颜冷滞起来,“项藉!你美色当前竟然连自己的亲叔父也杀?!”
“是不是这个女子出的主意!是不是因为这个女子?!”
“庄弟?”项羽起身只见眼前的少年男子一身怒焰直发向床上的闾丘一燕,“你怎么来了?你认识她?”
“项藉!你拥得了这女子得了太守兵权不去继续抗秦,反而在此温柔乡了!你还要杀自己的叔父?!!!”
项庄个头没有项羽高,但这一怒之下的气势令懵愣中的项羽不由地退后一步,“庄弟是何意思?什么‘拥得了女子、温柔乡’,咱们的叔父不是同你一起的么?如何没见来此?”
“哼!还不是快被你给杀了?!”项庄别过身去不理他。
“这话从何说起?我要杀的是张良,怎会是咱们的叔父?!”
“不知你跟张良有何仇怨,总之咱们的叔父马上就快被太守府的人马给砍头了!”项庄斜了眼床上的女子,“她是谁?”
项羽却没空回他,“来人——快把我叔父放回来!”
外面的郭桂生腼着笑脸,一边架着一个人进了来,竟是已花白胡须的项梁!
“呵呵,头领啊,属下识得您至亲叔父,所以赶在他们之前将人给劫下来了!”
“郭桂生,你果真够机灵!”项羽哈哈大笑起来,笑罢过来朝项梁恭敬地一施礼,“叔父受惊了!”
这时就见项梁摆了摆手,道,“无妨。羽儿,你此次杀殷通有功,但不可躁浮。下面我等整顿下军形。此次有了兵马,抗秦之力必会大增!”
“这女子……”项梁看向床上之人,“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殷素贞?”
“叔父,其实她是……”
项羽跟上前想解释,身后的项庄一下揽住了他的臂膀,“叔父啊,这便是侄儿跟您说的,哥哥的温柔乡哪!”
“庄弟!”项羽的脸立时冷了下来,“不可胡说!其实她是——”
“羽儿,”项梁的脸严肃起来,“既然太守府已败,想必这个女子也无甚风浪可兴!留着她罢!只不过,你不可沾染此种女子!”
项羽见自己的叔父胡子乍起,眉头紧皱,一副深恶痛绝之色,当下也不再多做辩争,“那叔父,我等先议下一步兵从何起!”
“嗯嗯!”三个人出了屋子,寻了处太守府偏静的小堂秘密商议。
由于头领走了,闾丘一燕住处的兵士全被调到跟了项羽,花儿鼻青脸肿地被释放回来,低着头暗暗走着,抬头就见到闾丘一燕的门外只驻守着一个守卫,她掠过了守卫进了去,床上的人仍旧躺着没有半点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