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皇帝奇谈
后面那一刀来势汹汹,距离也很近,而且方芜前后左右都有杀手,几乎是四面包围。要躲过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破小窗而入,同时“嗖”地掷出一个东西。
方芜只听见“叮”的一声,那刀被打偏。她连忙跳开,手臂却还是被拉了一道口子。
关键时候容不得分神,她没有去管伤口马上就进入了一拨新的打斗。
救她的正是先前小舟上出现的高大女子。她一把剑舞得凌然如飞,边打斗边往方芜那里靠近,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替她挡下所有袭击。
楚然也早已回过神来,全身心地投入战斗中。
为了不给她们造成拖累易景言小心翼翼地护住自己。也幸好那些人分身乏术都没有注意到他。
由于多了一个高手,方芜又是个狠毒的主,她们很快就占了上风。
黑衣杀手感到形势不对各自使了个眼色想要跑。方芜铁丝一甩就抓住了一个,“既然来了那就一个都别想跑。”
双手狠狠一绞,那家伙的脑袋瞬间从她脖子上移开。再奋力一拉,满腔的血喷涌出来,溅了旁边两人一脸。
旁边两人大概被这恐怖的死法给吓到了,有点反应不过来。方芜左右飞起两脚将她们分别送到了高大女子和楚然剑上,“一人一个大礼包,不用谢我。”
高大女子一言不发,砍。楚然鄙视了她一眼,砍。瞬间两人成了四段。
铁丝一抖变成细纫的长鞭,挥舞起来像蛇一样灵活,那“嘶嘶”的声响也像是蛇口吐信。方芜横抽一下竖抽一下,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那些人常常还没看清情况就挨了一鞭子。
正玩得兴起的时候右臂被人一拉身子一倾就被拽了出去。
转头一看竟是楚然,她轻笑:“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先让我打完再说。”说着又要跑,楚然一拉又拉了回来:“你省省吧,用不着你。”
方芜侧头一看,果然都打得差不多了,那高大女人完全可以解决。
被楚然拉到床上坐下。易景言已经打开了他的宝贝包袱,从里面掏出一堆的瓶瓶罐罐,在她面前一字排开。
“我说你这是什么宝贝,这些药也值得你护犊子一样护着?”方芜好笑。这时楚然二话不说就撕开了她的袖子,拿白布擦了擦血就往上倒药粉。她疼得吸了一口气:“你就不能温柔点?”
楚然白了她一眼又故意重重拍了一下,她痛得咬牙。
易景言不忍心,上前接手:“还是我来吧。”他极轻柔地上药还一边拿嘴吹,像照顾小孩一样。
“只要主子您出门就能弄得自己一身伤,景言要是不带着这些药能行嘛。”他半嗔半怨地唠叨,说着说着两只眼睛都红了。
看着他小兔子一样的眼睛方芜突然就觉得温暖,前后两世这样关心她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啊。
“好景言别生气,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受伤了。”她抓了他的手放在掌心揉捏,嬉皮笑脸地保证。
“下流。”楚然瞪了她一眼。
“主子你干什么呀……”易景言是真害羞了,使劲把手抽走。她哈哈笑着,调戏了两下就放开了。
这时那高大女人已经解决了全部杀手,走过去冲着方芜就跪下了:“主子,沈一风救主来迟,请主子责罚。”
方芜还没开口,易景言就接上了话:“你也知道你慢啊,还总吹嘘自己是什么绝顶高手,杀那么个人都用了这么长时间!”
“这能怪我?还不是你的记号太不明显了,我费了好长时间找。”沈一风顶了回去。
“你……哼,真是没用!”易景言扭头不理她。
“好女不跟男斗。”沈一风也撇过脸。
“哈哈……”,听到这经典的台词颠倒版方芜一下就乐了。不过这两人的斗嘴也证明了她们确实很熟悉,听起来倒像是一直都跟在莫洛身边似的。这沈一风应该是护卫吧。
她仔细看了一眼,浓眉大眼,宽肩阔背,很英武的女人。笑道:“你起来吧,我没事。”
沈一风起身站在她身侧,问道:“主子可是要去寻找蝶医?”
“嗯,你知道?”
“只是听人说在怀化,符阳和季良的交界处,具体也不很清楚。”
“真是废话。”易景言不满地嘟囔。沈一风没理他。
“没事,到时候再问就是。就当游山玩水了。”方芜爬上床躺着,刻意留出了半边,“休息一下明天再出发,阿楚要不要上来和我共眠啊?”拍了拍床。
楚然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自顾走到墙角抱胸坐下闭目养神。
方芜一个人霸着床很舒服,很悠哉。
第二天中午她们到达怀化城,买了一辆马车。骑马技术不熟练的方芜以跟美人多亲近为理由和楚然易景言一同坐马车,可怜的沈一风自然沦为了赶车的。
半下午的时候飘了点毛毛雨,雾蒙蒙的不好赶路,她们只好在一处茶棚歇脚。
行路的人多,茶棚挤得满满的。
她们左边一桌的是几个商人,正聊得欢乐。
“两个月前我姑母去了趟盛京送货,听说皇帝的病又加重了。”一个说。
“没事,不是有两位摄政王吗。反正那病歪歪的皇帝也没为百姓干过一件好事。倒是听说暴虐得很,自己身体不好却迁怒下人,隔三差五就杖杀宫人。”又一个道。
“你呀,就是目光短浅。”第三个插嘴,“皇帝要真挂了,又没有皇女可继位。两位摄政王爷还不打起来,到时候苦的就是我们平头百姓喽。”
“哎呀,管她谁做皇帝,只要为咱老百姓着想就是了。”第一个又说。
“是呀是呀。”另两人也觉得很有道理,不再反驳。
楚然轻笑,正要说点什么。却听一个声音道:“啧啧,当皇帝真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一门职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