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打狗不关门
那人随意坐在她身边，纯白锦衣单罗杉，更衬着面如珠玉，姿容绝艳，果然是个美人。
方芜撑着头细细地打量着，月光下看着有些朦胧，却对他的美丝毫不打折扣，尤其那一双眼，黑如墨玉，神光灵透，竟仿佛吸收了这全天下最美好最清冽的月华一般。五官也是精致细腻，俊美秀逸。
可惜，美则美矣，奈何无心……
大半夜在这山里洗澡的，她可不想平白招惹麻烦。
“你还不走，难道想跟着我回家？”
“为什么不是你跟我回家？”那人转过脸来，笑得风生水起。
“哦？”这个男人，倒挺有趣的嘛。
“为何不问我怎么会大晚上出现在这里？”那人笑道。
“和我有关系吗？”为什么要问？
那人被噎了一下，却没有生气，反倒笑得更开:“我家就住在附近，你全身都湿了，不如去我家换件衣服？”
“不必了，我怕会是盘丝洞。”方芜干笑，直接果断地掉头走人，留给他一个湿淋淋的潇洒背影。
“盘丝洞？”那是个什么洞？方芜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很久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呵呵……赫连，她跟我们想象当中完全不一样呢。”仰躺在草地上，想着刚才那人一句“和我有关系吗”唯我独尊的无赖样子，便觉得好笑。
方芜第二天傍晚才回到莫家，谁承想一回去就遇到不知好歹的上门挑衅。
“哼！不在？就她那副鬼样子上哪不把别人吓个半死？除了莫府她能去哪？莫不是做缩头乌龟了吧？”莫明站在她屋内放大嗓门地骂骂咧咧，不顾易景言的阻拦一双贼眼上下左右地瞄，好像要掘地三尺把她找出来似的。
方芜嗤笑，果然没脑子就是没脑子，也不想想就这么大点地方哪里能藏人了。
“是呀，定是知道我们英明神武的小姐要来吓得屁滚尿流钻被窝了……”莫明的小侍仗着主子撑腰跟着后头瞎嚷嚷。
方芜顿时内伤，英明神武？我谢谢你的逻辑！
“莫洛，你个废物，蠢材，给老娘滚出来！有胆子做坏事，没胆子来见老娘是吧。再不出来我把你的屋子掀了，把你这美貌小侍玩烂了丢乱葬岗去……”
看来是为许侍人的事找茬来了。毕竟这事对莫家主来说是奇耻大辱，就算是亲生女儿恐怕也不会好过。
“废物蠢材这是在叫谁呢？”方芜施施然走上去。
“叫你呢。”莫明立刻转过来一张恶狠狠的脸。莫芯跟在后头狡猾地笑。那些个小侍一缩一缩的，想要跳将出来又有些畏惧，简直像台小丑大戏。
“哦，我才知道原来你是废物蠢材啊。”她一步步往里走，女王般睥睨地看着她们。
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咄咄逼人，莫明想拦又不敢拦，步步逼退地放她走到易景言面前。
莫明大概是感觉到自己这样实在窝囊，梗着脖子又要开骂，却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什么东西飞过，而后额上一痛，一摸竟都是血。
“吭啦”什么东西在地上碎开了花，原是方芜一个杯子砸到了她头上。
“你，你敢砸我！”看到自己满手血莫明吓得不浅，咬着牙恶狠狠道:“来人啊，给我撕烂了这废物。”
“砸算什么？我还要打你呢！”方芜一个眼刀飞过去，那些想要上前抓她的小厮仆妇立时缩了回去。她趁势抓起烛台砸了过去，正中莫明脑门，又是呼啦啦一个豁口。
“景言，有什么就砸什么，有事我负责。”反正她都已经是“煞神”了，不凶狠些岂不是对不起这个称呼？
她冲上去对着莫明就是一通打，连带着旁边看戏的莫芯也没放过。她知道莫明莽撞没脑子，栽赃嫁祸的主意恐怕是莫芯给出的，所以一个都不能放过。手下毫不留情，直打得她们上蹿下跳，嗷嗷直叫。
“啊……这废物杀人啦！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救本小姐？”莫明边躲边叫，时不时被易景言的飞来之物砸中，惨叫立时升高一个分贝。
小侍仆妇们一拥而上，方芜冷冷一笑，“来吧，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她从袖袋里抽出今早刚取回的无敌铁钢丝，一扫过去将她们全部网在了一起。
“啪啪啪，”弹钢琴一样一个个耳光扇过去，再一拉一抖，正正和被砸得五谷不分五识不明的莫明撞在一起，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易景言跳出去准备关门，方芜高声制止了他。
“不需要景言，我们今天打狗不关门，谁来都照打不误。”
说着精巧设计过的柔韧细铁丝挥舞得宛若一条长龙，车轱辘一样转过去，每个人脸上都拉出一条大口子。
她的铁丝是特殊设计，细细密布的全是倒刺，弯钩，轻轻一挨都能扯下几条肉来，何况是这么重重一抽，这些人的脸怕要养上个一年半载了。
叫声越大越凄惨，方芜就抽得越起劲，笑得越快意。
或许原主人莫洛也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吧。
易景言看得兴起，也冲上去拿砚台使劲砸，看也不看只要是头就砸。
一时间惨叫与哭泣一气，血水与肉沫横飞，要多壮观有多壮观。
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方芜收了铁丝，那些人已经躺在地上叫都叫不出来了。
她冷冷地笑，走上去在莫明脸上抹了一把血，也不嫌恶心就往自己脸上涂。
将自己涂了满脸满身血之后又将易景言一身涂上。
她左右看了看，感觉像是个重伤的样子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他的衣服扯破，头发弄乱。把房里东西能打碎的打碎，能扯破的扯破，总之弄得乱七八糟，这才幽幽地道:
“景言你去报官，就说莫家大小姐二小姐突发癫狂症，在莫家惩恶行凶，打人伤人。”
“记住，表现得痛苦一些，奄奄一息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