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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的主义

引子

这是一个关于游侠的传说。

司马迁所写《史记中》的《游侠列传》不过是九牛一毛,浪荡于四海的众多游侠里的一个……

接下来要讲述的,就是清末与二十一世纪初发生的关于游侠传承的故事……

他们是为捍卫华夏本质与优良传统而再现江湖的。

就先从清末说起吧。

公元一八四零年,延续千年的中华帝国彻底覆灭,但真正标志着帝国末日的却是一八九五年被一个弹丸之地打的吐出了两亿多两白银!

中州之地,某山林中。

一块空旷地被一片竹林所环绕。三两座小茅屋建在其中。

屋前有五人,各有琐事。

近前有一女子,云鬓未理。她半倚在摇椅上,对镜梳妆,铜镜不时映出她那秀美的脸庞。

旁有石桌,临桌有四凳,皆为岩石所制。又有一女子坐在石凳上,胳膊肘压着石桌,手捧着刺绣正绣着一对鸳鸯,其手法世间罕见,脸上还带着浓浓的笑意。

离她数十步之遥,一男子手负于背后,屹于地上。正对着他的是几株青竹。他伸出手掌冲着竹子轻轻一转,竹子立刻弯下了腰,竹叶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吸力,纷纷从树上脱落飞至那男子手中。他轻轻握住,对着竹子猛然甩出,这一甩看似漫不经心,可却发出了唳响,大袖摆动激起罡风一阵。再看被他抛出的竹叶,已化成个个杀人夺命的利器,射下一地叶子来。他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手脚还没有生锈呵!

旷地正中央,铺着草席,上面坐着一位男子。浓眉大眼,乌发长须,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宽松的布袍着在身上更显大气。他左手捋着长须,右手捧着的是刻在竹简上的《春秋》,正专心研读。

离他大约九丈有余,仍是是那石桌,绣鸳鸯的女子对面坐着一位男子。他左手拄剑深插地有一尺,右手缩于袖中,攥住袖口,便在这剑上擦拭着。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看他面相,清秀非常,见他怒眉倒竖,凤眼怒张呈菱形直射在这剑上。他嘴唇紧咬,好像有话憋在心中道不出口。再看他手拄的剑,此剑浑身泛出血光,正中有一丝金光泛出,与血光相合泛出一股戾气,足可震慑人心!

看此剑,剑刃上好像有无数锯齿,但细细看来却又没有,只是血光四散,金光微泛。他面无表情,只是皱着眉头,不停地在剑上来来回回的擦着。

正处大清末年,五人的发式依然是明代的。

这五人便是游侠。

理云鬓者为四侠荆月。

化物为暗器者乃五侠欧阳腾冲。

绣鸳鸯者便是二侠孟惜洛。

览《春秋》者便为三侠郝清。

拭剑者便是这一代游侠之首:梁天行!

寂静山林之中,五人各自忙着各自的,竟是静的出奇。

忽然,头顶传来了几声嚣叫。不像是鹰唳,更不是鹤鸣,打破了这山林的宁静,顿时惊起宿鸟万千,林中树木摇曳一片。

孟惜洛抬头看了看:“好大的杀气。”她看见的是一只巨大的冰凤凰,那凤凰头部眉心处有一片晶莹的雪花斑。这凤凰鸣叫一声,便如风般落下,正落在梁天行面前,扬起风沙一片。风尘飞散,弥漫四方,却仍未妨碍梁天行擦剑。

凤背上坐着一人,看见梁天行,一下子便栽了下来。他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噗通”一声便跪在梁天行面前。左手拄剑,右手撑地,还未说话,却先“呜呜”地哭了。

“站起来说话!”梁天行低喝一声,显然被着哭声扰了心情。其余四人仍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听见声响看了这少年一眼,便又各忙各的去了。

却听这少年哽咽道:“梁大侠!家父,家父昨夜,昨夜病逝了!呜呜……”

嘶——!

他擦剑的衣袖不知怎地触在了剑刃上,立刻破裂缓缓落在地上随之而来的还有几滴鲜血。孟惜洛停下了手头的活计坐过来拿过梁天行的手来帮他止血。其他人微微怔了一下,继续做自己的事。

“你爹临终前可有话带给我?”梁天行将饮血塞会鞘中放在石桌上问他。

“有,家父说‘今天下大乱,四方不宁,八方不安,百姓如入火海,请梁大侠再兴正义之旗,挥过中土,救百姓于水火,重振我中华国威!”

“哈哈哈,好,好个天山一剑啊!可惜,我不会出手的!”梁天行眼里喷出怒火,见手已被惜洛包扎好,起身便要回屋。

“大侠再不出手,那国家就要亡了啊!”

他话未完,梁天行便打断道:“哼,亡?亡了好!亡了好啊!看今朝,满清皇帝昏庸无能,朝政昏暗,朝纲腐败!我看亡了倒是他的解脱!”

那少年听完后,顿时大怒。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大笑几声,伸手指着欧阳腾冲便是说道:“阁下就是欧阳大侠吧?哈哈,化物为暗器,神功在握,昔日百万军中独人横扫,今日却在一颗竹子面前卖弄功夫?你的豪气死哪里去了?”

欧阳腾冲被他说得一怔,转过身子盯着他。少年却不理会他,又对读《春秋》的郝清道:“你就是三侠郝清?哼,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昔日力拔山兮!威武贯中州!今天却像个娘们似地坐在草席上读书!《春秋》?春秋大义就是让你学来捋胡子的吗?”郝清头微微一抬,也是一怔,身子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林逸涵!”他说完就不再理会郝清,矛头又直指荆月:“照镜子吗?头发理理就不会变白吗?荆女侠?昔日斩影一挥,天下臣服的荆女侠?今日却躲在茅庐中梳头?外面血流成河!你在这里梳头,真是好雅兴啊!”不等荆月回过神来又骂起孟惜洛来:“鸳鸯?是个女子都会绣!绣的巧夺天工又怎样?看你也一副天人模样!却也这般软骨,你的青凌是让你负在背后当摆设的吗!啊?说话啊!”

梁天行本要回屋,却见诸人被个后生小子教训了一顿。顿时大怒,回身一指,大喝道:“放肆!”

林逸涵根本不理会他的怒意,抬起眼帘直视过去,大声问道:“何为忠义?”

这下可好,梁天行也怔了,缓缓道出口:“忠于天下黎民百姓,义于天下可教孺子!”

“哈哈!大侠还知道?那今朝!你所忠于的黎民百姓遭人欺侮!你?还无动于衷吗?”

梁天行不语。

“天山一剑,林大哥的好儿子!”郝清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又道:“天山一剑这称谓,后继有人那!”林逸涵冲他做了一揖,又看向梁天行。郝清冲梁天行躬身一揖道:“大哥!饮血,怕是耐不住寂寞了。”他看向梁天行手握的剑。其余三人也作揖下去,俯首不起。

良久。

梁天行闭着的眼猛然睁开,怒眉倒竖,凤眼怒张,风吹过,发髻从前额飘起,他毅然出口:“先除国贼!”

这时,一团白雾徐过,落定化作一白发老者,他冲梁天行做一揖道:“请主人示出道之名!”

梁天行一把将饮血举过头顶大声呼出:“天下不平剑相平!”

……

花开花又落,转眼数十年。

清朝早已不复存在,可取而代之的仍是乱世。

山林中,小有祥和。

梁天行正坐在院子里喝茶。这样的乱局已不是游侠能左右的了,无奈只得再次隐退。可是,却仍得不到安宁!

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来,却是郝清,待至梁天行身前他喘息着道:“日军攻陷南京,百姓,咳咳咳,百姓几乎无一幸免!”郝清强忍悲痛,断续着把话说完,双眼早已是血光四射!

啪!

梁天行手握的杯子应声落地,摔成碎片。“哈哈!”他狂笑几声,继而大声狂吼:“该和他算总账了!日本天皇?幕府将军?大日本帝国?全都要死!不!我要一剑一剑,三千六百剑活剐了他们!”

“对!子孙后代,凡与贼有染者,一剑一剑,剐了!”郝清咬牙回应。

“你立刻去召欧阳腾冲和荆月,今夜便前往日本东京,我想,先把他日本天皇和他的子孙后代剐了效果会更好一些!”

郝清躬身一揖,应一声转身离去。

梁天行从腰间解下一只葫芦,自言道:“这又有多长时间了?”

“有四十多年了吧。”孟惜洛从屋里走出来挽住他一条胳膊轻柔说道。

梁天行轻抚葫芦,突然一阵金光散开。

“赤焰!”梁天行轻喝一声,葫芦轻摇两下,只听一声砰响,面前赫然已立着一只巨大的金色凤凰,它俯首面向梁天行。惜洛上前轻轻拍了拍它的凤头。

“震魂何在?”话音刚落,便听又一声砰响。一匹浑身黑亮的巨狼四爪屹地,面相极为可怖。梁天行复又把葫芦系在腰间,拉过惜洛一跃便至震魂背上,震魂便如一道疾光飞驰而去。赤焰腾空,随其后。

日本东京。

天皇悠哉的坐在樱花树下,跪坐于地。中国那边佳绩连连,怎能不乐?现在泡的是中国上好的碧螺春,茶香四溢,自斟自饮。

周围竟无卫士!

此时正数樱花时节,漫地樱花正盛,红火一片。风吹过,不时吹落几片花瓣落在肩头,别有一般滋味。

“好喝吗?”随着一声问,他面前已现五人,蒙面,束发。身着汉式短打,成黑色,又称之为夜行衣。

“碧螺春,确是好茶。”

此人说的竟是中国话!

“茶,自是好茶,可不是畜生可饮得!”

“你就是中华游侠之五欧阳腾冲,欧阳大侠吧?”

欧阳腾冲一怔,随即一笑道:“认识你欧阳爷爷?”

天皇不再理会他,看向中间那人道:“你便是游侠之首,梁天行喽?”梁天行眼里有几分惊讶,面不改色,饮血已出。天皇看着这血光漫漫的剑,鄂道:“饮血剑?果然是名不虚传!”

砰!

梁天行一闪及至他身前,一脚便把他踹了出去:“你不是天皇那狗儿!你是谁?”那人飞出三丈之远,直到抵在了一棵樱花树上方才停止。“哈哈哈,你们出了内鬼都不知道吧?今天就是你们五人的死期!”

梁天行一晃便至他身前,饮血抵住他喉咙怒喝:“天皇那狗儿在哪儿?”

他不答话,仍是大笑。

“再笑一声,我杀了你!”

“哈……”

铮!

他刚笑出一声,梁天行剑往前一顶,人头便飞了出去,鲜血四溅!梁天行身前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墙,将鲜血尽数隔开!

此时,旁边木屋内走出十九人,其中一人被围在中间,衣着华丽和服,留着一撮八字胡。这才是日本天皇!他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鸟语,十八人“嗨”一声,利刃已握在手。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梁天行大喝一声便朝中间那人冲去。那十八人也不犹豫,十七人尽数冲过去,只留一人在天皇身边。其余四侠不再等待,亦冲上前去。

梁天行不知使得什么轻功法门,在十七人中间穿梭如闪电,挥剑直取狗头领。十七人方欲回身,其余四侠已至,顿时战做一团。

见梁天行冲来,天皇身边那人拔剑相迎,两人连拼三剑,梁天行稍稍发力轻松将那人的剑震飞。狗头领见状,转身就跑,不敢回头,眨眼间便消失在樱花林中。

梁天行明白,追已无功。便扭头对那人道:“狗跑了,你这头牲口先替他死吧!”言罢,身化八身,九身林中共舞。分又合,合又分,前出后涌,左出右现,直让那人眼花缭乱。

那人一声惊呼:“这……这是神功破魅!”他说完,梁天行所有分身已集于一体,一剑刺来,激起狂风暴沙,活生生从他身子里穿了过去!整个人瞬间化为一滩血泥,梁天行身上依旧滴血不沾,只是饮血血芒更盛。

再看那十七人,渐渐稳居上风,转眼之间孟惜洛几人身上已带轻伤。倭人占了上风,卑鄙的心里就出来了,他们见孟惜洛、荆月二人那绝美的身段,故意朝着她们私密的地方打,想把她们的衣服划开,一饱眼福。

拼杀正急,樱花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笑声。但闻:“好神功啊,好神功!”

郝清又劈一掌,躲过致命几刀,骤然扭头,已是一剑穿心。一位白衣蒙面人持剑从他身体里穿了过来。郝清未得惊呼已命丧黄泉……

那人身影之快,无法用言语相形。见他挥手又从背上拔出一把赤黄的刀来,刀剑相合随身而舞,身法极快,其余四人还未从郝清的死回转过来,人人腿上已经挨了一刀!梁天行大惊!一声大喝:“是你!”

那人根本就不回应,又打伤了其余三人,直朝梁天行而来。白衣人嘴角一笑,眼角瞥向梁天行,冷声道:“你们死了,我,才是天下第一!”

“啊——!!”

梁天行已近至癫狂。背叛自己的竟然是他!这世上自己唯一的血亲!

“你也去死吧!”白衣人说完,纵剑朝他冲去。

梁天行紧握饮血,看向孟惜洛那边,只见三人已经抵敌不过,孟惜洛和荆月的衣裳也几乎被划的衣不蔽体。欧阳腾冲近战不行,早已被砍伤在地,又一人上前一刀结果了他。却无一人上前杀孟惜洛和荆月,显然是要耗尽她两个的体力,好给他们快活快活。孟惜洛和荆月二人坐倒在地上,垂怜地看梁天行一眼,眼神均自一黯,随即双双自尽!

梁天行一身怒吼,他双眸充血,牙关紧咬,看着丧命在他眼前,死不瞑目的自己两位妻子和兄弟,当即饮血一横,怒指白衣人叫道:“今日必不能饶你!”他眼光一扫,冷冷看向那十七人:“还有你们!”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白衣人冷哼一声,率先动手。

梁天行剑锋一回,当即便是一阵血雾,梁天行一阵剑舞,只听诡异的咒语,回荡众人耳畔……

哀哉红尘世!

混沌已不堪!

悲哉恨意起!

血洒绝人寰!

……

顿时,梁天行身若龙卷,剑影随身,一道道血色气剑由身而出,向四面八方密集的扫去……

“哈哈……”白衣人冷笑一声,挥刀斩灭几道剑气,笑道:“你这神功我早就有破解之法了!”白衣人当即凌空跃起,飞身至梁天行上方,一剑向他头顶刺下!

顿时,十余道剑气只冲上方,白衣人刀剑齐动,一一斩灭了,却终是被剑气干扰,刺偏了方向,一剑扎在梁天行肩头。

而那十七个日本人,却被剑气重伤。

梁天行倒地呕血不止,匍匐着朝孟惜洛荆月而去。

白衣人奸笑着,倒拖着剑缓步朝他走来……“你死了,我才是天下第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直射他眼帘!却是赤焰。它两翅展开,一声戾鸣,顿时火光四溢。白衣人赶忙往后躲闪,待火光散尽,再抬眼看时,梁天行已收了四人的尸身,驭凤而去……

白衣人狂叫一声,将剑狠狠掷在地上,一声铮响,响彻天地之间,带着不尽的仇怨!

——

华山之巅。

梁天行拔出剑来,将刻着“华山之巅”的石碑拦腰斩断。再看他的头发,早已白彻根际。他身子猛然抽搐了一下,消失在山阶尽头……

时光如飞。转眼已是百年。

公元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

一声通天巨响,夹在两座山之间的汶川眨眼间便被掩埋,从人间消失。

而随着这一声巨响,五岳山脉之间又涌出一座大山!这座山,共有七峰,连成一体。七山七峰,从下看恍若连天。上山的石阶也是天然形成的,恍如一线,直通向看不见的山顶。

按说山脉是由于地壳挤压形成的,可是中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丝毫未减,这山来由之怪,不可言说。

夜,无限深邃。

七道流星同时划过夜空,沉在另一方隐土。

次日清晨,朝露尚未蒸发。

这怪山之下缓缓走来七人,五男两女,衣着白色的古代服饰。

走到山下,方见山阶。

众人相视一笑,便要登山,忽觉大地颤了几颤,一块石碑随着颤动从地里涌了出来。高约三丈,宽一丈有余。

为首一男子笑笑,会其意。

见他脚尖点地,轻盈跃起,与石碑齐高,缓慢下落。同时,右手化指冲着石碑一阵银勾铁划,石沫随风而落。待飞沫散尽已见碑上书龙飞凤舞三字:仙山庭。

七人便踏上山阶,渐渐消失在山阶上……

待至山腰,阶分七岔,各至一山。七人便各选其道。

正要动身,只觉天空中隐隐有破空之声。一团天火飞速从山侧划过。

为首那男子黯然道:“天魔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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