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改造计划
传说，要改造人，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
要改造人了，史悄悄戴上眼镜，一副老成干练的样子。
改造的第一步，收集资料。
服装店不是很大，职员也不多，再加上相处几天的缘故，史悄悄很快地就拿到了人员资料。
简约版资料如下：店长，男，大叔一个，喜欢吃零食，和蔼可亲，待人有耐心。
平萍，大龄恨嫁女，整天把时间花在化妆上，有点姿色。
大歪，爱好音乐和游戏的男青年，对电脑很在行，由于男女比率的失调，他是店里的搬运工。
小凌，保家护店的保安，懒惰，整天就喜欢看过路的美女，虽然路过的美女不多。
剩下的就是女职员甲乙丙丁……一共六人，除了懒惰，八卦，没什么特殊爱好。（职员甲乙丙丁：喂！太无视我们了吧？！）
啧啧，就是因为他们各种各样的爱好，把它们带到了工作上来，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店面濒临倒闭。
资料收集完毕，史悄悄觉得行动的时间到了。
她阴测测地想：灭哈哈……你们就等着本座降临世界，带领你们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吧，哈哈哈……
史悄悄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店外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拉上了所有的门帘，不让外面的人窥视到她正在进行的“阴谋”。
人都到齐了，史悄悄发表了她这次来这里的目的，说了目前存在的问题。大家很认真地听着，然后连连点头。
史悄悄合上文件，说：“那么，你们就一定要改变。”
大家点头：“好。”
……等等！他们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有人不满：“悄悄姐你在坑我们！”
“我就是在坑你们没错。”史悄悄呵呵一笑，“你们喜欢开会不听喜欢点头，我就让你们点，但是，想偷懒？你们别做梦了！乖乖地听话吧，你们没有反对的权利！”
史悄悄说话气势十足，而且刚刚就一直是她在说话，店长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他只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蜡烛燃烧，映照在史悄悄有些灰暗的脸上。
史悄悄跟大家说明她这次的计划，每天每人的行程都有。她这次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制定了这么个计划，累得她都要撑不住了，但是……
大家对史悄悄的行为不满，对她的言论也很不在乎，反正都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实行，他们才不会在意呢。这种事情，刚开始表示一下惊讶就可以了，没必要当真。
大家的不屑一顾史悄悄都看在眼里，她很清楚这种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会有人相信的。但是，他们竟然以为这是开玩笑？不好好听讲，那她待会就让他们知道，究竟是不是玩笑了。
史悄悄说完了，询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歪举手：“悄悄姐，我有个问题。”
“说。”
大歪指着桌子上的蜡烛：“为什么我们开会要点蜡烛？为什么不开灯？”
大白天的，关上门，不开灯，反而点着蜡烛，营造恐怖氛围吗？……不过也对，史悄悄一声黑衣，脸色沉重，大家都不敢怎么说话，现场压抑沉闷，要是史悄悄做个鬼脸的话，那一定很恐怖。
不问还好，一问史悄悄脸色转怒：“还不是你平时听音乐玩游戏，你们个个上班上网聊天K歌看电影的，还拿电饭煲煮饭，你们以为自己还是学生想要挑战宿管员的极限？宿管员没惹到，倒是把电用光了，供电局忍无可忍停电了！话说没有收入你们也敢这么浪费电？也还不知道交电费？都欠了两个月了！电话也一直不通。”
有人感慨：“原来是这样啊。”
你一副发现真相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群人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怎么一副欠揍样？
史悄悄忍不下去了，开始吩咐人：“现在是十一点五分，十一点半供电局关门，大歪骑上自行车穿过公园可以赶在他们下班前到达，顺便去营业厅交话费！”她拿出店里仅剩的钱交给大歪，然后把他推出去，关上门，“快去！”
大歪：“……”
众人：“……” 这是怎么回事？动作也太快了吧？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史悄悄盯着剩下的人，她眼神有些阴冷，大家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然后就听见史悄悄说：“既然大家都同意我的方案，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什么方案？他们答应什么了？众人甚为不解，片刻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似乎是同意了什么，一直都在点头。
“等……”
史悄悄抢了话：“等什么？再等鸡蛋都孵出小鸡，凹凸曼都生小孩了！”她扬手指了指，“你，你，你们两个去买饭过来！”
哈？买饭？这跳跃得……太快了吧？为什么要买饭啊？
“还愣着做什么？平时不是很积极的吗？”
见史悄悄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两人连忙跑了出去。
史悄悄转头，吩咐剩下的人：“你，你，你，立刻拿起扫把打扫卫生，把堆了几天的垃圾给我处理掉，再这样下去，这里就成了苍蝇的地盘了。”
“把库房给我打开，都几天没见风了，东西发霉了谁负责？”
“平萍把你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化妆品收起来，收不回来就贡献给垃圾桶。”
“手机没收，不准聊天！”
“拿开你的蹄子，我不想在这里上演什么大胃王！”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虽然史悄悄是新来的，大家应该不会听她的话，但她毕竟是总部派来的，说话还是有些用的。而且，史悄悄一脸的严肃，双眼危险地睁着，说话气势十足，一副很霸道的样子，大家慑于她的淫威，就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做事了。
见大家都在忙上忙下的，店长在一旁弱弱地问：“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史悄悄指着卫生间的方向，说：“店长就先把卫生间的马桶给修好了。”
店长：“……好吧。”
竟然让他这个一店之长去修马桶？真是太伤心了……
在史悄悄的带领下，大家把服装店的里里外外都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期间，恢复了电力，大家很高兴，等到大家弄好之后，饭也买来了。大家高高兴兴地吃完饭，还没休息呢，史悄悄又说了刚刚的事。
有人不耐烦了：“不就是一个店吗？反正都快要关了，管它这么多做什么？”
“就是啊，等它一关我就到别处去找工作。”
“领了这个月的工资我也要考虑回老家去了。”
史悄悄透过镜片看了众人一眼，有些轻蔑地笑了一声，说：“你们以为出了这里很容易找到工作吗？深海这么大的公司你们都做不下去，别的地方会以为你们有能力吗？再说了，我们这店面处于市区的繁华街道，每天来往的人这么多，什么年龄段的人都有，你们竟然没有好好把握，任由它衰败下去。要是以后别人问你为什么这个店关了，你们会回答是自己懒，还是自己没有能力？”
她抬眼看大家的表情，有些人目光闪烁，有些人含糊其词，有人望向别处，有人继续做自己的事……很好，戳到他们的痛处了，已经开始有反应了，逃避就是他们最好的反应。
有了些成效，史悄悄继续说道：“或许大家觉得这没什么，反正都没时间了，努力有什么用？如果真的没有用，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我之所以出现不是来监视大家的，也不是来考察大家的，更不是来拯救大家的。这是我的工作，我只要来这里就算完成了我的工作。”
平萍顿住了手中的动作，抬头问：“你是说，不管结果如何，对你都没有影响？”
想了一下，史悄悄认真地说：“有点影响，顶多没有奖金，也不会升职，但一直待在人事部还有蛮有前途的。不过，”她眉眼一笑，“你们就不一样了，没有营业额，你们都要卷铺盖回家。”
众人默，她说得倒是没错，但是……
他们总是有出路的，只是……出路很快就被史悄悄无情地堵住了。
“我已经联系好朋友了，他会给我工作的。”
“没有百分百确定这话你也敢说？难保你去的时候他们不找了一个员工？你以为有人会等你吗？”
“我们是铁哥们！”
“夫妻都有吵架的时候，你工作的态度我保证他会立即踢了你。”
“我打算找个有钱人嫁了算了。”
“你以为自己能入得了他的眼？你有能力帮他增加业务、提高营业额吗？你以为他不挑人吗？你有什么卖点？你们会有共同话题吗？……那就别想了，先好好工作吧。”
“我去创业。”
“这么懒，想来个公司名字叫‘比比谁更懒’吗？脑子秀逗了吧？先把你穿了好几天的袜子给洗了吧。”
“我，我等着我的王子来带我离开这个痛苦的世界，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
“醒醒吧，妹子，安徒生和格林都投胎好几回了，王子和灰姑娘也离开世界了，收起你的粉红泡泡，回到地狱吧。”
“我可以……”
“可以的前提是不可以，所以才会有可以，不管可不可以，现在你们都处在不可以的状态。”
……好吧，不管说什么，都被特派员给驳回了，他们真的有这么差吗？
大家士气低落，史悄悄也看出来了，说了那么多，现在就到了选择的步骤了。
史悄悄扫一眼众人，缓缓开口：“其实，这家店也不用关门，就算关门了也只是重整，最后还是会重新开张的。大家在这里工作久了，也清楚这条街的繁华程度，公司怎么可能会放弃掉呢？只是董事会要的只是数据，如果营业额没有上去的话，他们会想关了它。所以，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大家好好工作的话，我在业务会议上才有说话的资本。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不珍惜现在的机会，以后有了机会你们也会丢掉的。”
说完，史悄悄又再次扫了大家一眼：“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横竖这事跟我关系也不大，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一直默默无闻的店长这时候伤心说着：“是在说我教导无方吗？是在说我教导无方吗？是在说我教导无方吗……”
众人看向店长：你才知道啊！
史悄悄决定无视店长，走了出去。
现在就是他们做决定的时候了，她应该给他们空间和时间，不然他们会害羞的。
几人凑在一起商量了好久，最后决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史悄悄笑了，她说：“很好，那你们就做好觉悟吧。现在，我们先来说说你们的态度吧，一个字：烂得惨不忍睹！”
有人说：“都一句话了，还一个字？”
史悄悄向那人扔花生：“不要在意细节。你们的态度很差，客人来了也不管，他们会在这里消费吗？早把你们说了好几回了，你们竟然还不屑？到底哪里来的这种优越感？”他她指向一直玩手机的保安小凌，“我在说话你竟然玩手机？”
小凌点头：“是啊，玩手机。”
史悄悄：“为什么不听？”
小凌：“反正我也只是站在门口而已，只要不故意生事就可以了，态度还是什么的，我都没必要听。”
“是吗？”史悄悄冷笑，“要是遇上小偷怎么办？你过来。”
史悄悄勾手指让他过来，他不疑有它，走了过去，到史悄悄面前的时候，她笑了一下。
史悄悄握拳，一拳往小凌的腹部打去，听到了他杀猪般的声音，她面色平静：“这是寸打，我力气小打得轻你别介意。”
“介，介意……你个头，痛……”小凌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脸色涨红，表情扭曲。
这人打人这么疼，竟然还说自己力气小？要是这样的话，力气大的人打了他还能活吗？
大家被惊到了，她她她，她怎么突然打人了？
知道大家有疑惑，史悄悄也没想让大家猜，她吹了吹刚刚打人的拳头，眼神冷峻：“要是碰上这样的客户或者歹徒，你知道怎么办吗？还说没有必要学吗？”
保安赶紧低头：“有有有，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高手在这里，他能不低头吗？头可断，发型不可乱，低头发型也不会乱。
史悄悄摸了摸他的头：“八戒乖。”
小凌身子一僵：“……”
众人：“……”
……八戒？她把自己当成唐僧了吗？袈裟呢？白龙马呢？悟空和沙僧呢？
收了一个徒弟之后，唐长老史悄悄欲开口发言，却被人抢去了话：“悄悄姐这么厉害，是不是学过跆拳道啊？”
一般电视上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跆拳道黑带的女汉子。
史悄悄摇头：“不不不，我只是小的时候经常往隔壁叔叔开的武术馆去打酱油而已，”她有些惋惜地叹气起来，“唉，本来想着你们要是不同意我的方案的话，我就拿一两个人来开荤的，可惜啊，你们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我都不能大显身手了。”
众人：“！！！”
太可怕了！这人竟然从一开始就想着拿他们活动手脚，要不是他们同意了，那下场会怎样？看史悄悄一副文静、成熟的样子，脾气差他们可以理解，更年期的女人都这样。但是，没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竟然是一个凶残的魔鬼。啊啊啊啊！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她吗？
天啊！公司都派了什么人过来啊？太可怕了！
史悄悄在暗地里笑：嘿嘿，小样，敢不听姐姐的话？让你们都尝尝我的厉害。
今天，他们受了史悄悄太多的惊吓，小心肝有些受不了，再加上很久都没有活动过了，身体僵硬，频频被史悄悄说。
不是史悄悄爱说他们，而是他们真的太让她无语了。
就比如说教他们微笑，史悄悄真的很无力，脸色难看至极。她本来以为很容易的，谁知……
……一个个的都不让她省心。
“那边的那个，你是在笑吗？比哭还难看，哭什么哭？我都没打你呢，再哭我就把你丢到琼瑶剧里让你哭个够。”
“你……可以去参加表情大比拼了，不用再待在这里了。”
“毫无表情？一般冷酷的人都是配角，会笑的人才有人气爆棚的可能。”
“毁掉你的鬼皮，你可以考虑一下化淡妆，但不要整天拿着照妖镜照自己。”
“你，还有你……”
面对史悄悄的霸道，众人面上：“……”背地里：“（╰_╯）#”
史悄悄，你是从哪个星球上来的？为什么要这样奴役我们？我们要反抗！我们要反抗！
“嘭！”
史悄悄丢了一个易拉罐过去：“要反抗就趁早，趁早也要看时机，想别人坏处的时候就要不要说出来，说出来也不要拿着扫把拍桌，猪蹄不要踩在我的椅子上！”她又指着小凌吩咐，“八戒，去，把大歪的游戏机没收了！”
小凌立正，敬礼，精气十足：“是的，大王，徒儿遵命！”
众人：“……”
你能不能不要敬礼然后说着奇怪的话啊喂！
对于小凌的反应，史悄悄很满意，既然有一个人已经愿意听她的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能够更加地轻松了，美好的未来正在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