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近崩溃的边缘
史悄悄早早地起床，就是不想第一次上班就被别人找借口，但是，这是什么状况？
大门紧闭，明显地就是没人，这里不是商场吗？怎么还没开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史悄悄这次被沈沉舟派到一个濒临倒闭的服装店去……买衣服，她又不是买衣服的小女孩，为什么要让她去卖衣服啊？而且还有这么多的工作要求，真是过分。
史悄悄很失望，在她在外面吹了接近一个小时的风之后，总算有人过来了。他们懒懒散散地从史悄悄身边走过，瞄都不瞄她一眼。
史悄悄生气啊，就算不知道她是新来的员工，就不能当她是顾客吗？这样无视她到底想怎样？
虽然很生气，但史悄悄忍下去了，她迈开步子走进去，然后脸色一黑，这么乱的地方是卖衣服的地方吗？方便面的盒子到处飞，香水味充斥着怪异的气味，再看看那些设计新颖、做工精细的服装，胡乱摆放，没有规律可循，真是糟蹋了那么名贵的服装！
史悄悄继续走进去，脸色更黑了，竟然没有人理她，玩游戏的，化妆的，吃零食的……总之没人在做正经事，她想就算她去问路，也得不到答案，所以，她就自己按着示意图走去店长办公室。
这群人疯了不成！
“哦，原来你就是中央派来的特派员啊，真是荣幸啊，欢迎加入我们的部队，我们会好好照顾你这个新同志的。”店长看了史悄悄带来的文件之后，这么跟她说。
听这话，怎么有种穿越到抗日战争的感觉？
寒暄几句之后，店长就带着史悄悄到大家面前：“好了，帅哥美女们，今天我们店来了一个特派员，以后大家有什么麻烦就找她，她一定会帮大家解决的。”
史悄悄：麻……麻烦？有麻烦就找她？
大家在各干各的事，完全不理史悄悄，店长生气了，拍桌：“你们就不要太过分了，那边的，游戏待会再打，你妆都化了半小时了，别给我听音乐，还有，别在新人面前卖萌，你你你，都给我停下来！”
店长心里话：手好疼啊！拍桌太用力了，在新人面前保持店长的威力就是不容易啊……
史悄悄看着面前一堆人，好想哭，确信他们是员工吗？而不是到大街上拉来的二百五？玩游戏的，化妆的，听音乐的，玩塔罗牌的……从她进来开始就一直这样……还有，就连一直在说话的店长也在一直咬着饼干……他们疯了吗？肯定是疯了！
店长把大家说了一遍，见大家静下来了，就说：“好了，大家快来欢迎这位……”
众人期待。
店长：“这位……”
众人再次期待。
店长：“这位……”他转头问史悄悄，“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史悄悄：“……”她表情僵硬起来，“史悄悄。”
立刻有人惊呼起来：“死翘翘？”
接着，大家展开了话题。
“死翘翘？这名字好听，我喜欢。”
“啊，总算有人名字比我更难听了，感谢主的安排。”
“多么动听的名字啊。”
“……”
史悄悄：“……”
从没有希望这些二百五会说出什么正常的话来，史悄悄现在都无力吐槽了，她只是笑着，直到店长让大家安静。
店长跟史悄悄说了这些店面的状况之后，就要离开，史悄悄拉住他：“我要总经理的电话。”
死翻船一定是故意整她的，她要抱怨！她要找人抱怨！而沈沉舟，就是不二人选。
当然没有总经理的手机号，史悄悄拿到的是办公室的号码，史悄悄拿起电话就拨了过去，然后就是：“对不起，你的用户已停机……”
停机？竟然停机了？
史悄悄看向一旁的店长，店长这时才“啊”了一声，恍然道：“我想起来了，办公室的座机停机了。
史悄悄看向别处，意思是：其他的呢？
店长：“其他的也停机了。”
史悄悄：“……”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响了几声就有一个女声响起：“你好，这里是深海总经理办公室，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史悄悄尽量压抑着怒气：“叫沈沉舟接电话。”
“不好意思，总经理要准备开会了，不方便接电话，你有……”
史悄悄重复：“叫沈沉舟接电话！”
“这个……”
史悄悄声音高了起来：“这什么？叫沈沉舟接电话！”
“这……”那姑娘有些为难，打电话过来找沈沉舟的女人很多，他觉得麻烦，一般都由自己来推脱的。这次这个女人似乎很凶的样子，她声音很冲，她有些怕，也不知道总经理什么时候惹了这样的女人。
看见小秘书拿着电话不知所措，路过的景骁就过来问：“怎么了？哪位美女想跟总经理一起用餐？”
史悄悄听出了景骁的声音，就说：“叫景骁听电话！”
“她叫经理接电话。”秘书为难地看着景骁。
“谁啊？”景骁疑惑着借过电话，开始说起来，“哪位小姐这么有时间跟我说话？不过我是不会帮你的，我们总经理不喜欢没有头脑的女人，我也不喜欢，嗯，那就这样吧，我可以勉强听你哭一声。”
有女人打电话找沈沉舟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景骁偶尔会开开玩笑，但被沈沉舟说了之后，他就不太敢嚣张了。而且，那些女人不是耍大小姐脾气就是用眼泪攻势，景骁看了心烦，然后，他也就开始打击一下那些人了。
现在景骁说的话，连旁边的人都觉得过分了：“景经理……”
景骁的话的确很过分，但史悄悄也知道不是针对她的，就深呼吸，调整心态，然后冷冷说道：“景骁，我不管他在躲哪个女人，现在立刻马上让死翻船接电话！”
“噶？”景骁脑袋当机了好久，才回神过来，他笑笑，“啊，原来是悄悄啊，你醒了啊，我都以为你烂醉如泥爬不起来直接去找酒仙了呢。上班迟到了哦，你住哪里，我去接你？”
史悄悄握拳，什么烂醉如泥？老娘早就醒了，还想接我？你丫的到底想说什么？
史悄悄：“废什么话！叫死翻船接电话！”
“行行行，不过有些困难，要不，我把他手机号告诉你？”景骁询问着，眼里尽是笑意。
“说！”
景骁报了个电话号码，然后双手插在口袋里闲闲的走去找沈沉舟。
秘书：“景经理……”
这样真的好吗？把总经理的电话告诉别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应该是私人号码吧？告诉别的女人真的好吗？！还有，刚刚看他的样子，怎么好像是很熟的样子？
沈沉舟看见景骁立在门边，皱眉想要说他，却被他告知：“你爱的电话。”
沈沉舟汗，电话就算了，还爱的电话，还有，根本没人打电话给他。
正想着的时候，手机竟然响了，景骁笑：“爱的铃声。”
沈沉舟瞪了某人一眼，他一看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他迟疑着接了：“喂……”
电话里传出一个低沉压抑的声音：“死翻船！你想整死我是不是？”
……史悄悄？
沈沉舟迷惑地看向景骁，看见他一脸的笑意，不住地点头，说：“爱的甜言蜜语。”
沈沉舟向景骁翻白眼，然后就试探着：“史悄悄？”
“就是老娘我。”
原来是她啊，竟然打电话给他了？该不会碰上什么麻烦了吧？说起来，他似乎蛮喜欢看见她遇到麻烦的。
沈沉舟高兴地说：“怎么？一大早地就给我打电话，是昨晚喝太多睡过头了想要我饶过你？这样不行哦，公司有公司的规定，我不能为了你破坏规矩。这样吧，我就扣掉你这个月的工资的一半好了，你觉得呢？是不是感动得流泪？别这样，眼泪对我没用的……”
这人有病吧？一直在自说自话，她都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自行想象这么多？怎么不去当二货编剧？浪费他大好的能力。
深呼吸，史悄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死翻船，你确信这里是你公司的店面？而不是从哪个水沟里变化出来的？这里的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个地都没有员工的自觉，难怪营业额这么少。我都怀疑是不是你脑袋被驴踢了，所以才让它继续存在下去。”
沈沉舟说不定真的有病，这样的店，这样的员工，话说让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整她吧？本来就是整她的！
“哦？原来你已经到了啊。”沈沉舟有些惊讶，“你说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它有特殊意义，既然都交给你了，那你就好好地做事吧。”
“好好做事？有本事你来管！”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就自己解决。
“好，就这样，你努力吧。”
“喂！我还没说什么呢！”
“嗯，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等着你的坏消息。”
“喂……”
“没有关系，我大人有大量，不会怪你打扰我的。”
“精神病院出来的吧你！”
“哦，原来你忘记吃药了？赶紧吃吧，不然乱咬人就不好了。”
史悄悄气得拍桌：“你小子听得懂人话吗？喂！”
沈沉舟惊讶地张嘴：“啊，你原来这么关心我啊，我身体很好，不用挂念。我下次一定会关心你的病情，你的病有多久了呢？总之，我就先谢谢你了，我先挂了，拜拜！”
“嘟嘟……”
沈沉舟挂了电话，然后迅速关机，呼出一口气，旁边的景骁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老大，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厉害，话都能气死人了，哈哈哈……”
史悄悄突然打电话给自己，一定是有人告诉她自己的号码的，而这个人，除了景骁，不做他人设想。沈沉舟有些不悦地看向笑得飙眼泪的某人，声音愠怒：“你小子越来越多管闲事了，照这样子，史悄悄就会时刻找我麻烦了。”
景骁依旧笑着，但他还是找时间说话：“美女找你聊天不好吗？她充满生气的声音，可比那些只会撒娇的人好多了，我都想她来多跟我说说话了，顺便逗逗她。”他眼神有些认真起来，“说到这个，我都忘记把自己的号码告诉她了，下次找个机会跟她说好了。”
沈沉舟鄙视了景骁一会儿，然后说：“看她炸毛的确是乐事，但是，你也过分了。”他起身就走出去，“去开会了。”
那边的史悄悄被人挂了电话，心里不爽，又打了过去，结果就是机械的女声告诉她手机不在服务区……
混蛋！敢关机！
史悄悄生气地大吼：“混蛋！死翻船！沈沉舟！竟然敢挂我电话？活腻了吧？”
众人都被她吓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好像她在骂某个耳熟的名字？
史悄悄垂下头，静默，然后，大家也跟着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史悄悄抬起头，然后转身，笑意盈盈：“那么，我们开始工作吧。”
众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她刚刚不是还一脸的愤怒吗？怎么突然就变了？还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笑容，真的是要多甜美有多甜美。
寂静了好久之后，有人说：“哇！好可怕的大姐姐啊！”
然后就有人开始附和，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今晚吃什么了，下班之后去哪里逛什么的事情了。
史悄悄：“……”
她没有走错地方吧？这里是深海旗下的一个分店吗？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工作，而是在讨论室外活动？她没有穿越吗？
史悄悄无比憋屈地过完了一天，垂头丧气地回去，跟郑盈禾说了没几句话就去睡觉了。现在，她只能用睡觉来催眠自己了，幻想自己生活在一个美好的世界里。
一天两天的过去了，安伦见史悄悄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就开解她，让她看开点，别想太多。
史悄悄回答：“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客人来了不去接应，有人说两句就把人轰了出去。那里乱得很，就是没人整理，我看到那些衣服都觉得可惜了。你说深海多大的公司啊，怎么就有这样的店？结果店长跟我说，总部下来文件说，他们店经营不善，考虑下个月就把它关了。”她眉头一拢，气道，“死翻船竟然让我去管这样的店，那些自暴自弃的人容易对付吗？要不是我名字特殊，恐怕都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说起这些天在那里的经历，史悄悄就觉得很无力，她真的是无法想象竟然会有这样奇葩的人聚在一起。
听了史悄悄的话，安伦就说：“你想就这样堕落下去，让大灰狼得逞？”
史悄悄立刻回答：“当然不想！”
她怎么可能会让死翻船如意呢？她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军师安伦建议：“既然如此，那就奋起反抗。”
史悄悄问：“怎么反抗？”
安伦一按镜架，眼镜下的眼睛一眯：“狼老大动不了，那就先从小狼崽开始动刀，那些人的战斗力很弱吧？不如……呵呵……”
那些人指的是店里的人。
经安伦这么一提点，史悄悄恍然大悟，她展开笑容：“战斗力的确很弱，根本不足为惧，呵呵……”
安伦：“那就……呵呵……”
史悄悄：“呵呵……”
这两人，笑得这么阴险，真是的！
作为死党，他们笑了自己不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郑盈禾有些不情愿地：“呵呵……”
柜台边的老板看着那三个呵呵笑的常客，叹道：“也不知道有谁要倒霉了，唉……”
从小到大，史悄悄就是一个惹祸的人，麻烦总是找上她，而她几乎每次都轻松地解决了。不要以为她有多厉害，也不要以为她像电视机的主角一样拥有无敌的头脑，她其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妹纸。
那到底为什么她会躲过一劫又一劫呢？那是因为她有一个智囊，那就是，属于史悄悄专用的军师安伦。
安伦跟她走得近，一直都被别人误会以为两人在交往，史悄悄很生气，但也没时间跟别人浪费口舌。反正这样又不会少块肉，而且，只要军师这个头衔还在就可以了。
关于服装店的事，史悄悄可能是打击太大了，所以忘记了她这个军师。等到安伦一指点，她就豁然开朗了，同时也后悔没有早早地向他拿主意，明明自己之前都有说过要他等自己的旨意的。
算了，反正现在有主意了。
安伦果然是不错的军师啊，不一会儿就跟史悄悄制定好了对策，史悄悄甚为满意。
史悄悄抱住安伦欢呼：“不愧是朕的御用军师，果然不同凡响。”
安伦推开史悄悄的爪子，一本正经地说：“请陛下自重，微臣已有妻室，不能与陛下有过多的接触。”
史悄悄鄙视他：“切！”
安伦这人满口的胡言乱语，史悄悄真的是受够了，从小到大都这样，唉，真不知道盈禾怎么跟他相处的。
算了，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
她还是先看看安伦给自己出的策略吧，那么，为了能够更好地工作下去，史悄悄就要先把店里来个大改造，而这重中之重就是人员的改造。
“人员的改造吗？”史悄悄抬头望天，笑意绽放在阴影下的脸庞，声音沉沉的会在黑夜了，“呵呵，小猴崽们，你们就等着本大圣吧，一定会让你们脱胎换骨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