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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江湖

第十一章  亲情如梦

国王的病不得不好了,因为老巫婆古董不想再浪费金钱养小悦,因为她发现自己把小悦培养的太奢侈了,如她吃猪肉只吃那一点儿里脊,而吃牛肉只吃牛腿上那一小条最爱活动的肉。想吃驴肉时更是浪费,会要求厨师牵一头活驴过来,先四下转着瞧瞧,这只驴长的是否符合标准,长得丑的不要,老的不要,太小的也不要。

等驴肉做好了,只吃一小口就开始抱怨,说自己看走眼了,这只驴的肉根本就不能给人吃,然后命令把这头驴全部的肉都用来喂狗。长期这样,自己农庄里的驴啊、牛啊、猪什么的,根本不够小悦糟蹋,决定把这个包袱转嫁给国王,因此她通知国王该认女儿了。

早朝时分,在国王的宫殿里,所有的假公主都来了。小悦,这个被老巫婆认为是假公主的真正公主也来了。虽然两年没见,但于几十个人中,国王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嘴上却说,“大浪淘沙,得好好分辨,金子才能出来。”

先是把以前伺候过公主的那些保姆和仆人找来,这些人拉拉小姑娘们的手,看看她们的小脸,有一个管梳头的女仆还拿出一缕小悦以前的掉的头发,挨个按在这些女孩子的头上比较,仔细分辨了半天,最后从里面挑出3个最像公主的人,这里面当然有小悦这个真公主。然后向国王禀报:“公主离开的时间太长,13、4岁又处于长的最快的阶段,真是太难确认了。”

国王也犯了难,他不知道现在的小悦跟老巫婆的关系,也许她已经上当受骗背叛了国家,也许她只是将计就计回宫探视父王母后。认了,是个麻烦,因为老巫婆正在找真正的公主,好害死她。

不认,也是个麻烦,因为小悦是老巫婆派来的卧底。国王越想越头疼,计划着把王后找来,想到王后见到小悦准会控制不住情绪,又打消了念头。找人商量是不行的,老巫婆在宫里安插有奸细,会走漏风声。可怜的国王,当不当吧,受着老巫婆的辖制。想到最后,他狠狠心,有了一个主意。

“这三个女孩留下,其他被淘汰的女孩子每人发5个金币,出宫。”国王下令,接着命人把这三个小姑娘带到宝座前,慈爱地与她们聊天,又命人准备饭菜,留她们吃饭。终于又吃到宫中的食物了!小悦极高兴,午饭里有一道牛排,八分熟,拿刀切了一块,尝尝,却觉得不过如此,她的味蕾已经让老巫婆培养刁了,脸上也流露出不屑的表情。

有一个仆人在送柠檬水给她洗手里不小心,把她手中的叉子碰掉了,小悦立刻就发火,要求把这个人拖出去暴打一顿或是灌他一肚子凉水。国王察觉到她的变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老巫婆给带坏了,万一回宫是个大麻烦。可怎么才能把她打发到外面去接受锻炼,改变性情和生活习惯呢?

国王很烦,另两个女孩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桌边吃东西,不声不响,宛如两只可爱的兔子。国王下定决心,要从这两个女孩中选一个出来当公主,把小悦这个真正的快乐公主轰出宫,彻底打消老巫婆的邪念。

吃完饭,国王让人找出几件玩具,一个粉红的布娃娃,一个现在还能吹的小喇叭,一只绒毛熊,一只桔红色的毛毛狗,“这些玩具中有一样不是公主小时玩过的,你们三人把它找出来。”第一个女孩挑了毛毛狗,被淘汰。小悦挑了布娃娃,也被淘汰。国王留下另一个女孩当公主,不管她挑的是否正确都是正确,因为现在需要一个公主当挡箭牌。

真正的快乐公主小悦,兜里揣着5个金币出了宫。没当上公主,老巫婆已经抛弃了她。金屋是回不去了。大发也不在身边,小悦无处可去,只好找了个小客店住了下来。一开始她的皮肤和肠胃接受不了客店的标准,但习惯的养成只需要21天,21天后,她不再是那个娇奢浪费的女孩,兜里的金币也花完了。

这些日子只有她一个人,缩在房间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兔子,只能自己舔伤口,连呻吟都不能发出一声。只有小店的老板娘梭哈每天晚上来跟她做一个钟头伴儿,以前的朋友、同学都没有联系。

有时候她也在想,那些朋友和同学还有自己的最亲爱的国王父亲、王后母亲,还有她最重要的保护人大发,这些日子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找她呢?也许自己只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见到时很高兴,见不到也就算了。

今后再见面时,他们只是叙述各自的生活及遇到的麻烦事,没有人会问问:“小悦,你前段时间去哪了,过得好不好?有吃有住吗?”还不如家里养的一只猫,晚上不回家,主人还知道到处问问找找。但现在不受老巫婆影响,快乐公主毕竟是快乐的,她依然心胸宽广,很想得开,知道人就是这样,都是只怜眼前人,眼不见就差一半。

独自在小客店住着很寂寞,养了一只叫哈利的灰猫,每天看它爬树、上房或抱着解闷说话。桌上只有一块面包皮,自己只喝了一大杯冷水,忍着饥饿掰开在喂猫咪。厨房里的粥香从门缝里进来,给人一种极温馨的家的感觉,让小悦感到更饿,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叫,饿呀。

这时小客店的老板娘梭哈过来,“小姑娘,你一直这么藏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儿,再说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不如跟着我做事!每天给客人们打扫房间,整理床铺,包吃包住,还给你发工钱。”想起大发找到工作时快乐的样子,小悦答应了。

她舔舔干巴的嘴唇,不好意思地说,“不过我还没吃早饭,肚子已经在抗议了。”梭哈笑笑,把凑到脚边来闻她身上鱼肉味的猫眯拨拉到一边,伸手挽着小悦的胳膊,带她去吃东西。

因为忙着上来叫小悦,老板娘把燕麦粥烧糊了,下去时,满厨房都弥漫着一股焦糊味,让小悦想起在小屋里过冬时大发做的饭,她怅然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大发。刚在大厅吞下几口饭,客店里来一位奇怪的客人。

从衣服的质地和做工上,可以看出这是个上等女人,但脸上却很脏,头上包着黑色头巾,半遮着脸。举动也很奇怪,到店里后既不点菜吃饭,也不是住宿,只是装做走错门的样子,慌慌张张朝小悦瞥了几眼就走了。

看着这人眼熟,小悦急忙放下勺子追出去,见前面还有一个高高挑挑的影子,迈着两条长腿在晃,闭上眼也知道那是鬼大发。可这两个人发现小悦在后面,就三拐两拐不不见了。从一个饭店里却闯出一个满头棕发的大男孩,正撞到小悦的胳膊。这个人一脸的坏笑,不肯道谦,反说小悦把他的外卖给毁了。

原来他是这个店里的一个服务生,正要送一份热汤面给住在附近街上的一位老先生。现在那些汤都在小悦裙子上,只剩下面了。扯住小悦的衣服要她赔,小悦自然不肯,低头整理衣服,挣扎着不理他,那个男孩不依不饶,没完没了地纠缠,声音很大,引来许多人围观。

正在吵闹,老板娘梭哈三步两步冲过来,挥舞着手臂指天画地,劈头盖脸给了这小子一顿臭骂。这时饭店里有两只肥且大的黄狗已经出来,听到梭哈的声音,没敢往前走,在后面转了两圈就回去了,他们的主人藏着根本没敢露面。

大男孩胆怯了,他明白自己一不小心捅了马蜂窝,立马低头赔笑道歉走人。看到这些,小悦从肚子里都想笑,老板娘梭哈比老巫婆牛气多了,天知道这人都是怎么炼成的。聪明如她,自然知道这是一个好帮手,一定要争取跟她做个朋友。梭哈意犹未尽,但没有了对手,一人折腾就没什么意思,于是收兵带着小悦回家换衣服吃饭。

吃完饭,收拾了碗筷,休息一会儿,梭哈开始教小悦整理房间的事。好在小悦以前做过服务生,学得很快。梭哈看着小悦的乖样子,心里极得意,“刚来时是一个多么狂傲的假公主,脾气暴,生活上又浪费。现在又是多好的一个女孩子,既勤劳又听话。看来这人的性格跟所处的环境有很大关系。”

再说南方女巫,自从小悦走了以后,她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当然不是想小悦,她是在想着那只黑天鹅,如果能帮自己丈夫朱竹解除魔咒该多好。她问过乌丝校长,知道小悦和大发已经回国。可自己跟快乐王国的国王素未谋面,又怎好去冒然拜访呢?

这事困扰了她很久,而那两只实验猪每天只有两个半小时能变成人,不知道什么何时才能达到目的。看着晚上变成竹竿的可怜丈夫,她决定想办法见黑天鹅一面。安排好自己饭店的工作,南方女巫带上丈夫骑着扫帚出发了。到了快乐王国境内,她不敢那么张扬,直接进宫去找大发,而是入住到客店,凑巧是在小悦所在的客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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