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世界不该这样
“他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喃喃道。
转过头看向红妆：“或许那言正辞本身就应该受到惩罚呢？”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照规矩我只收钱办事，”红妆看了我一眼。
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些失落，红妆不应该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才是，但每个人都有自己活法，总不能世界上每个人都按照我的想法去做。
开了门红妆从衣裙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林焕之赔偿你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和身份证后两位。”
“差点忘了这茬，那我就收下了啊。”摩挲着那张银行卡，我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居然一下子就变成了百万富翁。
红妆微微一笑：“本就是你该得的，矫情什么。”
“嗨，这不得客气客气嘛。”
我拿着银行卡跑回房间，将卡和那叠红钞票放在了一气，心情都愉悦了。
给红妆做了饭，她吃完之后就表示要回房间休息。
因为言正辞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帮什么忙就是去长见识的，所以这次她没给分钱，不过慢慢来嘛，赚钱的机会还有的是。
为了让自己这个啥都不会的助理显得更像助理一点，我不断翻看着红妆书架上的那些书，试图自学一点，不说别的起码可用来唬人不是？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不适合吃这碗饭，还是那句话字都认得，意思也懂了些但他们合在一起我却总也记不住。
明明开始还背得好好地，但转头就忘了。
整个下午我都将时间花在了这些书上，一直到红妆让我去做饭才反应过来，打开冰箱一看结果里面屁都没有。
“没菜了，我出去买点，你想吃什么？”
红妆歪着头想了一下：“红烧肉会吗？再来个玉米排骨汤。”
“没问题！我去菜市场一趟。”
我跑进房间里拿了一百块钱，红妆有些好笑：“你知道菜市场嘛，别迷路了。”
“嗨，怎么会不知道？就对面街还能走丢了不成？等会啊。”
拿着爷爷留下的烟杆跑到菜市场去。
现在已经是快六点，市场内挤满了买菜的大爷大妈，我刚买了红妆要吃的菜，一偏头竟看见早上那个鞋匠也在买菜。
他篮子里装的都是些素菜，似乎不爱吃肉，我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老爷子。”
鞋匠抬头看了我一眼，拿下烟杆：“是你啊，哟，小伙子家伙事不错嘛。”
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烟杆上，我笑道：“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也不爱抽卷烟，您老买菜啊。”
“是啊买点菜回去吃顿饭好上路。”鞋匠笑呵呵地说着，扔下两块钱拿了两根黄瓜，看样子也准备走了。
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眼见快出了菜市场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子，你整言老板是不是因为他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你问这个干什么？”鞋匠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就是有这种感觉，来您老抽这个，这是我爷爷以前晒的，香着呢。”
见他讨烟草，我摸出裤兜里的烟草袋子，他接过后闻了一口有些惊喜：“好东西。”
点上烟草鞋匠突然叹了口气：“小伙子，红妆大师本事很大，跟着她你能学不少，名利财权都会接踵而来，但还是不要忘了，咱们这些个本事都是老天爷给的，它能给就能收，可千万别用它做坏事啊。”
我苦笑一声：“我啥都不会，就是跟在她身边长长见识，可不会你们那些本领。对了您老的事？”
鞋匠用墙根磕了磕烟嘴：“姓言的不是好人，糟蹋了我闺女，丫头想不开自杀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拿袋子烟草的作用，鞋匠和我说起了他的事情。
原来阴阳鞋是一种阴术，学阴术的人都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能有后。
比起正统的术法，阴术学起来快威力也大，但是反噬也强，所以这东西向来是一姓阴术一姓绝，只能传给外人。
鞋匠叫王老根，很土气的名字，早年跟着师傅学了阴阳鞋，干的也是给死人做阴鞋，给活人做阳鞋保平安的事情。
也恪守阴术的规矩，但二十年前王老根在路边捡了个别人丢的女婴，当即觉得是老天爷见自己无后，给他的恩赐。
因此将女婴抚养长大了取名王雪，因为捡到女婴的时候是大雪天。
王老根学这门手艺基本不赚钱，就讨个生活费，二人日子过的清贫，但也自在。
王雪也很争气，不仅出落得亭亭玉立，还考上了大学，结果一毕业就进了言正辞的珠宝公司，涉世未深一心只想赚钱养家的女大学生，遇上多金的钻石王老五那还能有好？
结果王雪就在言正辞的花言巧语之下被骗了身子，结果言正辞是有老婆孩子的，正妻知道这事之后直接找到了王雪家破口大骂，什么骚狐狸贱人婊子，弄得街坊邻居都知道了。
王雪受不了打击当晚就割腕自杀了。
当时王老根去乡下给人做阴鞋去了，回来后才知道这件事。
于是制作了一双阴鞋悄悄放到了言正辞家门口。
听着我忍不住道：“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这个王八蛋自己管不住裤裆真特么该死！”
王老根叹气道：“我也想，但我做不到啊，言正辞祖上积德，到了他这一代有权有势，他的气运又怎么是我这个鞋匠摧毁得了的。”
“何况我也没几天好活了，肝癌晚期，就想着看看能不能把他折磨疯，结果遇上了红妆大师，不服不行啊。”
王老根背着手一边走一变喃喃自语：“当初啊就不该让小雪和我姓王的，都是老天注定了的。”
萧条的身影，看得人鼻头一酸，受害的人都要死了，造成这一切的却还潇洒活着，说不定正物色下一个猎物，什么气运强大，什么祖上积德就该有权有势，什么老天注定的这些我都不明白。
我只知道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
“红烧肉太甜了，排骨汤盐放多了，你怎么了？这不是你的水准。”红妆倒了一杯水漱口看着正在一颗颗扒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