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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春

第一章

怀旻脚趾蜷缩,一双白绸似的腿绕在康岐安身上,脚后跟从他小腿一直磨到了腰间。藕臂挂在康岐安的脖子上,媚眼如丝,娇吟连连。

本已是神魂颠倒得话都说不出,却还偏要扯着嗓子乱叫。

“嗯啊……我的好哥哥,嗯……你快……快把我撞坏了!”

“轻点,康爷……康哥哥……呃嗯……”

“骨头……都要烂了!啊啊……康爷好会撞我啊!”

康岐安皱皱眉,又狠狠地顶撞了几下,也不抽出来,尽数泄在那紧紧缠绕的媚穴之中。

身下的人儿早就是一滩烂泥,化在**里,眯缝着双眼,再也不想动。

**还夹在里面,康岐安蹙着眉指责他:“你声音再大些,前堂后院怕都听得见了。”

虽然说着是嫌他声音太大,其实心里是不满他那些骚话。想三年前怀旻还是永乐苑新来的雏儿,康岐安给他**,他害怕又故作坦然的模样,康岐安至今想起来仍搔得心里痒。

皎月璞玉一般的孩子,在这儿三年,天翻地覆地变了模样。

怀旻歇着喘匀了气,**夹着半软了的物什蠕动了几下,问他:“康爷,今日够了?还要不要啊?”

腰已经痛极了,仍还掐着他最在行的媚笑。那笑容媚极了,芳春百花惹了骄阳,初秋香果沾了晨露,不及其娇媚之万一。手指尖柔若无骨地抚上那男人的胸膛,眼睑半合,一寸寸扫过肌理。

康岐安被他惹得又积了火,摁着人翻来覆去地揉弄,把嘬出的红印和掐青紫了的痕迹一处处揉抚,心里计较着哪些是自己留下的。

抚弄到腰间的一道红痕,似是被人掐过,康岐安完全没有印象,这么用力地掐过他的腰。没好气地在那印子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再给他加上一重印子。

“啊!”怀旻惊叫出来,揉着腰问他:“康爷你干嘛掐我啊?”

“我只隔了一日没来,你那一日也没歇着。真比人家晒盐种田的都勤快,定然赚得盆满钵满,离赎身之日不远了吧?”炮轰一般字字句句砸过来,把怀旻砸得一愣一愣的。

听懂了他的意思,虽还揉着腰,笑着轻打了他一巴掌,“康爷胡说!你明知道我卖给永乐苑三十载,没人给我赎身,我能赚多少鸨公就敢拿多少!”

“那是你想歇着,鸨公不让你歇了?”康岐安捏了一把他腿间湿软萎靡的肉根。

被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早就没了精神的物什只能软软地回应着,然后把敏感的刺激准确地传递到脑海里,怀旻鼻尖难耐地泄出一声轻哼。

“嗯……康爷要日日来,我日日不歇着又怎样?”手不自觉地推拒着,没什么气力,只添了几分欲拒还迎,“康爷要是不喜欢我接别人,这也不是我做的了主的。只要……只要康爷赎了我,我就再没有别的人,还要做牛做马地报答您。”

他眼里泛着光,就好像谈起了至美至珍,渴望和希冀支撑起如今不幸的一切。

康岐安低头亲他好看的眼睛,亲他挺直的鼻梁,亲他柔润的丹唇,至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草草再与他解决了一次,也泄在了里面。这两次加上前面的量算在一起,把后面撑得很难受。

幸好到了尾声,要不然又得哭着叫着与他求饶了。

康岐安同其他恩客一般,给了赏银便走,只不过康岐安格外大方,怀旻每次都乐得合不拢嘴。披了衣衫,也不管后穴里淌出来多少**秽物,就依在门口懒懒得靠着,眼里含着笑目送他走了好远才罢。

康岐安是叔父家带大的孩子,早早出来跟着盐商行盐。后来自己做了盐商,虽不是拔尖的有钱,可摸爬滚打这些年也混得有头有脸,在县里是数得上号的富商。

他这样的人,再是要赎个小倌回家养着,也会选个干净的。他若是要赎自己,早就赎了。怀旻老拿给他赎身来打趣,只是心里还抱着那一丁点希望。

怀旻懂得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恩客的打赏不必交给鸨公,赚好了这一笔银子,三十年能赎了自己便赎,不能赎了就留着为日后打算。

所以他笑啊,在送走恩客的时候笑得最媚,最深情,最难舍难分。

康岐安拐了弯,人走得没影了。怀旻这才收了笑容,忍着腰痛去给自己打水洗身子。

收拾着自己那一身狼藉,心想这哪是隔天就能消干净的?这样的身子,就是他想接客鸨公也不会让他接。永乐苑哪怕拿到省里都是数得上名号的倌馆,这样看起来不干净的“货”,鸨公是不屑于拿上台面的。

来永乐苑的客人,不乏权贵与文人雅士。一个个见着怀旻的都视作天人,疼抚爱惜都来不及。也只有和康岐安是这样,每次欢爱一场就像打了仗一样,浑身的痕迹要大约看起来消干净了,起码都要两日。

他自己掐的印子自己记不得了,又怪到怀旻身上,这样的事也不是一两次了。曾经也解释给他听过,他偏不信,怀旻心里抱怨着给腰上上药,这一下可真够狠的。

康岐安有时要去外地行盐,一去也许两三天,也许两三个月,说不准的事。

自上一次过后,五天没来了。怀旻身上一寸一寸都养回了白嫩光滑,吹弹可破。赚银子的资本回来了,鸨公自然不再让他闲着。文人拿汉白玉来比作他这一身冰肌玉骨,虽容貌不是一等一的好,就单这一身皮,在永乐苑中也是吃香的货色。

怀旻没有推,也没有立场能够推得掉。康岐安这次不知道还要多久回来,总不能一歇两三个月。

鸨公非把他这一身好皮全拔下来不可。

来人是陆巡抚的大公子,长得仪表堂堂人面兽心的模样。也不使什么威风,摆什么架子,倒是低调得很。

鸨公悄悄知会了怀旻他的来头,嘱咐他小心着应对。怀旻一向是个谨慎的人,鸨公放心他,只说让他把七窍玲珑心再多戳一个孔,通着八窍来伺候,就不会有什么错了。

怀旻答应好了,匆匆将自己再收拾得齐整些,去见陆公子。

见人问了礼,没有刻意掐起以往的媚笑,温婉和顺些,处处细心周到地伺候。

吃了两杯酒,说了些话,陆公子放了杯子。

怀旻懂事地立马换了姿态,添了媚色,把自己往人怀里送。

一拉一扯,收拾齐整的衣襟被拉开了些,隐约可见白玉一般通透的肌肤。犹抱琵琶半遮面,风情万种,春色撩人。

那柔润的指尖故意轻轻地去拿开陆公子覆在腰上的手,这一双玉手若女子的一般,柔软得不像话。

陆公子当即反手扣住他的指头,一手揽过腰往自己腿上坐,一手捏住那葱白里带着点点绯红的指尖,**把玩。可见,他平日里玩赏一个物件的时候也喜欢这样,一处处仔细摸过了,再稍稍用力**,回味一下。

这样老套的欲拒还迎的桥段,陆公子看起来十分受用。

没人来这儿只为喝酒调情,怀旻懂事知趣,把握住了时机,主动替陆公子宽了衣。

该和顺时和顺,该娇媚时娇媚,一百张面具,恩客喜欢哪一张就拿那一张戴上。八面玲珑,逢场作戏。

怀旻羞着脸去缠上陆公子的身子,含蓄地犹如初婚的少女,洞房花烛夜掀了盖头,头一次与夫君欢好。

娇羞中有期待,期待中有胆怯,表情一环扣一环,生动真切。

陆公子一双手来回在他身上抚过,显然也沉迷在这副皮囊下,欲罢不能。

抽了腰带,就要捆他的手。怀旻急了,瞪圆了一双眼睛,忙问他:“陆公子怎么要捆我?”

仿佛一只天真可爱的小白兔。

怀旻心里却在打鼓,这陆公子莫不是个变态吧!

入行三年什么样的人也都大约见识过,表现得这样乖顺,却一来就是要捆手的架势。指不定下面打算怎么玩呢。

陆公子拍拍他那细嫩的脸蛋,调笑到:“装一装就行了,你们这样的会真不知道?”

怀旻这一下惊得心里的鼓面都要被打破了,背后渗出点点冷汗,赶忙摆好了笑容回他:“陆公子说什么呢,您喜欢这些该叫鸨公安排好的啊!我们这样的是不让接的。”眨巴眨巴眼睛,可人儿笑着凑到跟前,接着说:“乱了规矩鸨公不敢拿您撒气,就全算在我头上,要活活饿死我呢!陆大善人可怜可怜我,好让我有口饭吃。”

陆公子是喜欢他极了,摸着他的脸蛋发誓,“你伺候好我了,鸨公会少了你的饭?再不济我会养着你,把你接出去置一处宅子,不比这永乐苑好?”

怀旻头皮发麻,看来这陆公子是打定注意就要他了,还没尝到味就一口答应了赎身。可笑之前求了康岐安千百遍,哪怕要当牛做马都没松过口。人家陆公子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够看上自己,独他康岐安眼光高,活该年过而立还没讨到媳妇,断子绝孙。

下意识地就把陆公子和康岐安放在心里比较。陆公子才二十出头,官家子弟,行事低调又仪表堂堂,看来样样都比他好。

怀旻七窍玲珑心还是没开透,这个时候走了神,陆公子早就将他捆得十分好看了。

“宽心吧,你没经历过,本公子会温柔些对你的。”这句话没有撒谎。

陆公子还以为他是在怕,这才走了神,说些定心神的话让他不那样紧张。

怀旻回了神,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说好了温柔些,只好从了他。

能有多疼?能比康岐安下手重?

当然没有。陆公子胜在花样多,不伤肌理骨骼,就在那上等宣纸一般的皮肤上作画一般。怀旻被折腾得半死,皮囊上一条条,一片片,姹紫嫣红,乱而有序,煞是好看。

他玩得兴起,又的确不是什么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全的伤,怀旻哪敢拒绝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可是这样磨人的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再说康岐安这边,挑准了时机一般,捡着这个时候回来了。听说怀旻在接客,叫了了弹曲儿的,坐在厢房里黑着脸等。

鸨公再三说那边是贵客,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算完事儿了今日也没办法再接一遭。找了一百个理由,就想劝走这尊佛。

康岐安不动如山,只说自己今天有几句话要当面同他讲,能不能再接自己的生意,不重要。

这间厢房窗口正好对着怀旻的房门,康岐安在这儿坐到了酉时,开着窗听曲,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响,一声都没往耳朵里进。

好容易等到怀旻送客,远远就瞧见他随意披了衣衫,一身皮囊都没能盖全,靠着门框站都站不稳,就端着一脸温柔似水的笑容,目送恩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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