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带你闯遍天涯
当天下午,江小露手推自行车从陈月家门口路过。陈月蹲在门外的水泥地上,等他一起出去玩。“不好意思,我有点事。”他踏上单车,无奈地说道。
“好吧。”陈月没有追究。
穿过街道,在一户房屋附近,江小露停下车。很长时间,眼前那扇涂着大红色的铁门没有丝毫动静,使得他很不耐烦,他不知道此时女孩是否在家中或是在学校。可总要弄明白的。
他计划着要不要敲门询问。静静地等了半个钟头。终于,他忍不住上前走到女孩家门前的石板上,小心地眯着一只眼睛往门缝里瞧,可什么也没有。
忽然,他听见拖鞋在地面上的摩擦声,赶忙后退几步。门紧跟着开了。
“哎?”女孩母亲开的门,她看见一个男孩正手忙脚乱的在自家门前晃悠。江小露没说话,笑了笑,以示礼貌。
“你谁呀?”
既然母亲已经问话,他想了想,答道:“我是顾灵的同学。”接着,他及时提问:“她在家吗?”
“不在。”母亲摇摇头。
“那我走了。”江小露说。他显得十分平静,轻轻跨上自行车溜了。
知道女孩不在家,江小露直奔市第四中学。校门前,他等了1小时后,便觉得有些靠不住。“她是不是真的来学校了?要是没来学校,她会去哪呢?”他努力地琢磨着,“会不会不在学校?”他想。
教学楼的背面,他清楚看见一个个挨着的教室窗户,顾灵是不是就在那其中一扇窗户里呢。
他等了一整个下午没有离开。近傍晚5点多钟,大批大批学生朝校门外涌来,此时,江小露把自行车推到学校的围墙边,挣大双眼,生怕把女孩给看丢了。
“嗨!”最后,他终于看见她,兴奋地朝她喊。顾灵正在不远处走着,听见熟悉的喊声,转脸看来。一刹那,她感到特别意外与惊喜,快步走到他身边。“江小露!是你啊。”
“嗯。”
“刚才没看见你,真抱歉。”
“没关系。”
“等我很久了吧?”
江小露微微摇摇头,“不,刚来。”他看着她,觉得她长高了些,那张使他怦然心动的脸蛋没有任何变化,甚至更加漂亮了。“新班级怎么样?”他关心地问。
“还好,就是换了教室也换了同学还有老师,一时间不大适应。”
“放心,时间长了自然会习惯的。”
“嗯,我想会的。”
江小露双手扶着自行车手把,这马上引起了顾灵的注意。“你骑自行车来的?”
“是的,你喜欢它吗?”
“哦!喜欢喜欢,可以让我看看吗?”女孩双手合十,恳求道。
“当然可以。”
她一会儿摸摸坐垫,一会儿低头瞧瞧挂轮,随后把车向前推了推。“嘿,真有意思。”她叫道。
“把车头掉过来。”
她照办了。
“我带你,你坐后面。”江小露用请求的口吻说,可心里直打鼓:她会不会同意。
“好啊!”女孩高兴地立刻答应了。
顾灵是个活泼稳重的女生。褐色马尾辫修得漂漂亮亮,发绳上点缀着粉色发夹,上身卡通格子长袖衫搭配洁白长裙,显得格外可爱。可不仅仅如此哩,她的成绩名列前茅,中考700多分考取自己理想的高中。而江小露,从初中开始,坚持不懈地追求她,她也稍稍对他有些迷恋。
“哦!像是飞了起来。”顾灵欢呼道。“再快点,再快点嘛。”她喊着。
高兴归高兴,江小露觉得应当提醒一下,“再快很危险的,安全第一呀。”
“嗯,也是哦。”
一条下坡路使顾灵有些害怕,刚刚还一直喊快,现在却急忙叫着慢些。
下完坡道,顾灵拍拍胸口。
“都到这啦?”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通往村子的路口,顾灵一阵惊讶。
“是不是很快?”
“太快了!太快了!”她看看手表,“噢!十分钟的时间就到家了。”
面对顾灵的激动心情,江小露早在预料之中,这使得他很满意。
“里面的路不大好,我们下车推着走吧?”顾灵请求说。
“嗯。”
“哎?学校没有发书吗?”江小露跳下车,才发现她手中没有书本。
“上午发的,要是你上午来就好了,书本可多了。”
“没办法,上午我有班会课,要不我准来。”
他的回答使得顾灵马上问他,“你在哪个学校?”
“五中。”
“五中?在哪?”
“铸造厂附近知道吗?”
顾灵摇摇头,话题一转,“明天就正式上课了吧?”
“是的。”
“和我一样。”
有个中年男子从路边大门里走出来,把手中鼓满了垃圾物的黑色塑料袋放在一边。他抬起头时,无意间发现两个孩子正朝这边走来。他认识其中一个人,是村里邻舍家的女儿。他往门边贴近几步,静静地注意着那位推自行车的男孩,两人毫无遮掩地火热地聊着天,经过他家门前。
“走快点。”顾灵发现有人盯着她,小声地对江小露说。
等走过一段距离,江小露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熟人而已,被他看到不好。”
他陪她一直送到家门口,双方只好离别。“明天,我在路口等你。”江小露突然说。“等我?为啥呢?”女孩满怀期待地问。
江小露犹豫片刻,“送你上学呀。”
她低下头,心中兴奋极了,立即应道:“行啊,不见不散。”
“嗯,说定了,我就在村子的路口等你。”
“好。”顾灵抬起微微红晕的脸。
“那——拜拜咧。”
“嗯,拜拜。”
江小露等顾灵进了家,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骑上自行车离开。路上,他发现刚刚顾灵提到的男人站在自家门前。到了近处发现,那男人正不怀好意地直直地盯着他。他没有搭理男人的眼神,加快车速。
“喂!”男人等他路过,猛地叫道:“你是哪个哎?!”
车已经骑过去了,但江小露还是习惯性刹了车,回头不解地看向那个男人。男人接近他,见他没有回答,大声吼道:“我问你话呢!”
“你问我什么?”江小露尽量保持礼貌。
“你是哪个?跑到这儿来干什么?怎么认识那姑娘的?”
男人的一字一句充满着威吓。他思考这位足以做父亲的陌生男子问话中的意思。他想从问题中得到什么?
“我是她的同学。”江小露如实回答。
“高中同学?”
“初中。”
“你成绩怎么样?”
“不好。”
“你多大了?”
“16。”
“家住哪?”
“你问我这个干吗?”
男人没有理会,继续问:“你经常送刚刚那姑娘回家?”
“没错。”
问完这些问题,男子从上到下默默地打量他一番,随后半声不响地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