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踢脸
叮，电梯的门打开了。
苏安安几乎是从里面逃了出来，方才的一幕对于她来说简直比噩梦还可怕，自己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就那么没了不说，可恨的那个混蛋竟然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脸猥琐挑肥拣瘦的说——你的技术不怎么样嘛。
拜托，那是人家姑娘的初吻好不好！
苏安安现在简直要恨死他了，如果手里有一把机关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他打成筛子，哪怕只有一把铅笔刀，也会扑上去把这个混蛋给千刀万剐了。
显然，张子凡丁点的觉悟都没有，大摇大摆的跟在苏安安的身后。
走廊尽头的一间特级审讯室里，隔着两层铁栏杆，张子凡见到了‘帝皇蛇’、‘角蝰’、‘响尾蛇’三个。
角蝰跟响尾蛇一下子扑到了栏杆上，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对着张子凡就是一顿臭骂。
“你特么的竟然跟国安局的联合来对付我们！你这个贱货，老子出去了一定要捏断你的喉咙！”
“哼，真没想到你也能跟国安局的勾搭到一起，行嘛曼巴，离开蛇穴的这一年都学会走狗了！”
“次奥，老子当初真后悔救过你小子的命，早知道就让你死在索马里了！”
“你这条狗，勾搭别人来还自己的兄弟姐妹，天理不容！”
…………
两人唾沫喷溅，恨不得马上把眼前的这个叛徒给千刀万剐了。
张子凡坐了下来，无动于衷的点了根烟，眼神落在了墙角一言不发闭着双眼的帝皇蛇身上。
帝皇蛇身为蛇穴杀手团的缔造者，同样也是张子凡的大师兄，两人从小到大的无数次比试里，张子凡一次都没有胜过，三个人里唯一让张子凡忌讳的只有帝皇蛇。
张子凡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这一次如果不是特别行动处突然暗插一杠，他现在生死还不一定呢。
感觉到了张子凡的眼神，帝皇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明亮的双眸里一道寒光射出，转过头看向张子凡，嘴角淡淡一笑。
空气里的温度仿似瞬间降低了几格，张子凡脸上的表情愈发僵硬，眼神却毅然的跟帝皇蛇相对。
帝皇蛇站起来走到铁栏杆前，他一过来角蝰跟响尾蛇马上住嘴，乖乖的让到一旁。
帝皇蛇眼神玩味的看着张子凡，语气阴冷淡然道：“行啊小四，长本事了，都敢这么看着我了，看来那老鬼临终前传给你的东西真不一般啊。”
张子凡淡淡的笑了笑，淡淡道：“我来只是想说一句话，老爹当初把我们从人贩子的手里救下来，并抚养长大传授我们本事，不是为了让我们在他死后去做丧尽天良的事儿！”
三人默然不语，眼神里却充满了讥诮与冰冷还有那深深的怨毒，张子凡转过身出了房间，砰的一声将一切都关在了冰凉的铁门后。
张子凡深深的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掐了抛进对面的垃圾桶里。
走廊里已不见苏安安的踪影，刚才张子凡在里面的时候她就离开了，离开时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出了刑侦大楼，正值黄昏洒落，张子凡对着天光舒畅的伸了个懒腰，还没等享受够这份惬意，眼前就突然一道黑影遮了下来。
是天正。
天正一脸不善，一双眼睛里寒光湛湛的盯着张子凡，语气更是冰冷的让人颤栗，“是男人就跟我走。”
“我不是男人……你是啊！”张子凡嘬着门牙嬉皮一笑，一副市井无赖的相儿。
“哼，少废话，今天我就要杀了你这个无赖。”天正嘴角咧开，一丝狰狞的笑意浮现。
张子凡脸色一变，玩味的看着天正，淡淡道：“好吧，从刚一开始你就一直一副要死的眼神盯着我，我就成全你这二逼。”说着，张子凡的嘴角阴森一笑，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冰冷的气机。
“哼！”天正稍稍动容，这一刻他才真正的觉察出眼前这个无赖的与众不同，迈开步子向着刑侦大楼对面的一条僻静的巷子走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这个敢强行占他心爱女人便宜的混蛋！
巷子里七绕八绕的，终于到了一片稍微开阔一点的地方。
天正突然转过身来出手，左拳虚晃一下，直接一记右重拳掏中了张子凡的心窝子；张子凡闷哼一声，整个腰肢弓起，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轰隆一声撞到了身后的砖墙上。
咳……咳……
张子凡颤颤盈盈的站了起来，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抬起头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天正。
天正一脸傲然，不屑的俯视着张子凡讥讽道：“你不是杀手界里知名的牛人么？怎么连我普通的一拳都接不住？呵呵，还是你只是一个徒有虚名的无能之辈……”
天正向前迈出一步，脚下猛然间加速，向张子凡冲了过来，同时眼瞳里爆发出一阵必杀的寒光，“今天我就杀了你这个人渣，让你知道亵渎我天正喜欢的女人的代价！”
张子凡置若罔闻的摇头叹息，就在天正的铁拳马上就要砸中他的面门的时候，他的两条腿突然凌空跳跃了起来，砰砰两天踢……
天正紧缩的眼瞳突然放大，眼白凸出布满血丝，仿佛要从眼眶里爆出来一样，闷哼两一声，整个人凌空向后倒飞出去，‘噗通’一声撞在了背后的红砖墙上。
张子凡晃晃荡荡的走了过来，方才挨的那一拳对他好像根本就没什么影响似的，站在天正的面前，笑着俯视着瘫软在墙角的天正。
天正一只手捂着胸口，嘴角汩汩的向外淌着鲜血，胸口的疼痛撕裂般的蔓延全身，另一只手硬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浑身却像是散架一样提不起丁点力量。
天正咬牙切齿的瞪着张子凡，苍白的脸上仍蒙着一层不卑不亢的战意。他跟张子凡并无前仇，一切的起因都源于上头将这次任务交给张子凡和苏安安来执行。他不服，凭什么一个杀手会得到上头比他还要重的器重，他可是特别行动处的尖刀兵啊！再有张子凡竟然两次当着他的面亵渎了他心爱的女人——苏安安，这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原谅的！
张子凡俯视着天正，又是一阵的唏嘘摇头，语气里颇有一丝无奈的道：“我就这样把你杀了？”
哼，天正冷哼一声，“少罗嗦！要杀要剐随你便！”
张子凡笑了，“呵呵，还挺有骨气的嘛，杀你我可不敢，好不容易得到一次漂白的机会，要是因为你这只臭虫浪费掉了怪不划算的，不过揍你一顿嘛……”
说着，张子凡的眼睛突然一亮，转过头向巷子的拐角望去，声音冰冷道：“出来吧，别在那里躲躲藏藏了，你再躲说不定我真就把他给杀了！”
天正莫名其妙的向着巷子拐角的方向望去。
一个一身简单休闲装的男人从拐角走了出来，脚上穿一双黑色的板鞋，剃着一个干脆的平头，整个人看起来约有二十七八岁，倍儿精神。
张子凡望着他眉头稍稍皱了一下，这人看似平常，却能人一股心理的压迫感，应该是一个高手。
“你也是特别行动处的？”张子凡板着脸问道。
洪俊点了点头，笑着走了过来，“我叫洪俊。”
天正一看到洪俊，马上就嚷嚷道：“快，洪俊，帮我杀了他！”
张子凡眉头紧锁一下，抬起脚毫不惯病的冲着他的脸踢了下去。就听‘哎哟’一声痛嘶，天正整个人被踢的翻了个跟头趴在了地上，当即哼哼唧唧的处于半昏半厥的状态，旁边还蹦出了两颗牙。
张子凡抬起头，淡淡的看向洪俊。
洪俊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眼神变的警惕起来，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他可不像天正那样盲目自大，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谁。
僵持了两秒钟，张子凡突然一笑，“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他就交给你处理了。”
洪俊目送着张子凡离开，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哼哼唧唧的天正，眼神里一阵说不出的厌恶……
从巷子里出来，张子凡直接打车回家，路上给林正捷打了个电话，约他晚上出来在咖啡厅见个面。
林正捷正躺在高城山的大别墅里，本来已经跟微信上刚聊到的一个妹子约好了晚上HAPPY，接到张子凡的电话后立马就给推掉了，一个跟头从床上翻了起来，喃喃道：“要出事？”
是夜，中连市的一家星巴克里，张子凡坐在窗边有模有样的翻看着巴黎时尚周杂志，面对着画册上的那些个型男，他摸了摸下巴上几天没刮的胡茬，心里碎碎道：“很一般嘛，也没觉得比我有型啊！”
“林哥，出什么事儿了？”林正捷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小心谨慎的问道。
张子凡被他吓了一跳，“出你妹儿啊！”
林正捷捎了捎头，“那今天都是怎么回事？”
张子凡呼了一口气，欲言又止，从兜里掏出一张A4纸打印的清单跟一张脏兮兮的邮局银行卡推到了林正捷的面前，转移话题道：“你去帮我办件事儿。”
清单上记录的都是一些贫困山区的名字，林正捷快速的看了一眼，疑惑道：“什么事儿？”
张子凡指了指那张脏兮兮的银行卡道：“里面有五千多万，你拿着这些钱去清单上的那些地方，给那里的孩子们建几所像样的学校。”
林正捷眼睛睁的溜圆，讶异的看着张子凡，一贫如洗的林哥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的钱？
“这些钱都是我以前攒的，一直也没花，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我。”张子凡一脸认真的说。
“可是……林哥，你比我也大不了两岁，这么多钱你是怎么攒的，难道你也是富二代？然后家门败落，留给你这笔遗产？”林正捷依照他最近看的豪门小说里的情节浮想联翩。
张子凡笑了笑，抿了口咖啡，道：“如果我告诉你说，我以前是一个杀手，你信不信？”
“啊？”林正捷张大着嘴巴足足愣了两秒钟，然后猛的点头，“信！”
“真信？”
“真信！”林正捷一脸决绝。
“那这个忙你能帮我么？”
“能！”
两人在星巴克坐了半多个小时候就出来了，有朋友打电话给林正捷让他去赶场子，林正捷想让张子凡跟他一起去热闹，张子凡考虑到第二天还要去学校报到就没去，直接打车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