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捆绑大计
吧台前,曲森拉了个椅子在洛沉身旁坐下,危逸在洛沉的另一边。曲森礼貌的跟洛沉打了招呼,他俩其实还不算熟络。曲森已经凭着自己的火眼金睛把洛沉整个人分析过一遍,取向不明朗,应该是常年单身的家伙,性子温和,朴实简单,对人比较包容,大方而且好说话,惯用右手,偶尔叛逆balabala……
危逸很快把曲森的注意力转到正在远处和漂亮女人吃饭的路楚恒那里,其实曲森早看到了,不管路楚恒在哪,只要在视线范围内他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到。
虽然路楚恒不会跟女贵宾同桌吃饭,除非这个客人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比如来头很大,像张总这样的,路楚恒才会坐下来,和客人聊起来。
但也仅限聊起来,绝对不会同桌吃饭。那个女人到底是贵宾还是朋友,曲森不认得那张面孔,他对H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印象。路楚恒为什么会和她一起吃饭。
女朋友?不可能,路楚恒不会被徒有长相的女人吸引,可谁又知道那女人是什么背景什么来头,万一那女人真的就魅力四射,或者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什么的,总之就是吸引路楚恒了呢?
朋友?别开玩笑了,路楚恒怎么可能花时间去交朋友,那女的能给他什么利益。
可以和路楚恒聊得这么热络的女性绝对屈指可数,在曲森的印象里,那些女性名单中绝对没有那个女人。看样子认识了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他不知道。
曲森越想越乱,脸色变得很糟糕,他记得自己给路楚恒定下某个丧权辱国的条约。如果路楚恒看上那女人的话应该和自己报备才对,可路楚恒没有,也许路楚恒并没有看上那女人。
可是路楚恒看着像是会遵守条约的人吗?路楚恒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一个陌生女人在餐厅吃饭,呵呵呵……想违约么路楚恒。
曲森是不会因为路楚恒有了女朋友就放弃要操他的想法。
危逸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哎?曲森?”
曲森神色冰冷,周身散发着黑色的气场。
危逸知道,曲森毛病又犯了。他从小时候就知道曲森一直很固执路楚恒身边的位置,他觉得这很正常,毕竟他俩是同龄人,互相肯定多要好一点,有时他觉得曲森各方面表现不对头也没法跟路楚恒说,路楚恒不会理解的。
现在大家都长大了,没那么幼稚了,危逸觉得曲森对路楚恒那种诡异的占有欲多少也该消了,可惜曲森的表现总是令他迷茫,这到底是消了,还是没消呢。
曲森恍惚中听到危逸的声音,他回过神来,定定的看着路楚恒的身影。刚刚他好像不小心表现得太在意了,曲森压抑心中莫名的不爽,好久没有这种感觉。
他笑盈盈的对危逸和洛沉说道:“两天之内路楚恒要还是把这事瞒着我们,那就把他五花大绑了然后一块质问怎么样?”
这种缺德事儿他没少对路楚恒实施。
危逸第一个竖起大拇指,“高。”
洛沉犹豫了一下,然后表示,他觉得这样不太厚道,路楚恒公不公开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如果这样贸然逼迫,会不会伤害到路楚恒脆弱的心灵。他们已经一致认为那女的绝对是路楚恒女朋友了。
曲森看了洛沉一眼,补充道:“绳子就交给你来绑。”
洛沉一听,脸上的担忧一下没了,瞬间暴露了自己的损友体质,眉开眼笑的说道:“好主意”
餐桌上。
路楚恒又给陈杏点了好多吃的,来给两人上菜的服务组长娜娜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目瞪口呆,虽然她并没有做到。
路楚恒注意到了娜娜的异样,在陈杏感叹又有好多好吃的时候,趁机给娜娜抛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娜娜咽咽口水,丢下一句请慢用就赶忙转身踩着小皮鞋急匆匆的小跑掉了。结果步伐没把握好节奏差点摔了。
路楚恒叹了口气,他已经想象到娜娜回到厨房之后是如何兴高采烈的散播关于他的各种言论了。
陈杏看到路楚恒脸色很差,关切道,“怎么了?”
路楚恒笑笑,“没什么,我一般不跟贵宾以外的女性同桌。你第一次来这,大庭广众的和我一块吃饭,后头那群工作人员看得清清楚楚,怕是又要被他们推到风口浪尖了。”
陈杏不知怎么的又笑了,路楚恒疑惑的看着他,陈杏解释道:“换作一般老板,早就大发雷霆了。”
路楚恒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想起什么,说道:“对了,就趁明天让你认识我那几个朋友吧。”
陈杏眨巴眼睛,“这么快。”
路楚恒耸肩,给她解释如果“有女朋友”这事儿公布得慢了,后头她和他同屏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会觉得是他故意瞒着。
然后个个赶着上纲上线,给他扣上什么“不顾兄弟情义”的帽子,两个人性泯灭道德沦丧的家伙借口严刑逼供什么的。
所谓做戏做全套,观众一个跑不了。
路楚恒吐槽:“个子最高的那个,经常吃饱了撑着算计我,另一个,也没少卖我。”
陈杏拖着腮看着路楚恒说道:“那岂不是热闹。”
路楚恒想了想,这种热闹到底有什么意义。
一个智障,一个腹黑,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只有那个出场没几个镜头的乖沉沉还有一点温暖。
殊不知,这个所谓“温暖”刚刚已经成功倒戈到了某个“腹黑”的人性泯灭,严刑逼供的反人类阵营。
第二天一大早。
某郊区荒无人烟的公路,一辆的士停下,然后开走,原地留下三个男人。
“跟我来。”曲森转身往后头有几颗枯树的方向走。
危逸边走边环顾四周,抠鼻道:“这什么鬼地方,不是说绑架路楚恒吗,现在带我们来这儿干嘛,上坟啊?”
洛沉手里提着个沉沉的油桶,他也觉得这里偏僻过头了。
在来的路上,他从车窗看到外边的道路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种有一棵大树,下车之后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公路的尽头,只有两旁整齐排列的大树时不时被阴风挠下几片叶子。
看样子是正儿八经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
曲森领着他们走了有十分钟,一个生锈的大铁门映入眼帘,铁门后面是一栋超级高大的别墅,和不怎么靓丽的宽敞院子。
好像很久没人打理了,危逸想,走了那么久就一桩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违章建筑。曲森倒是有钥匙,三两下打开了铁门,准备领着后头倆人绕到房子后边车库的位置。
这地儿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通往里屋的木门紧闭,每个房间的窗口都关得死死的。
碰巧今天是阴天,这种诡异的屋子最能激起危逸的好奇心,危逸没随曲森和洛沉去往后院,而是径直来到了那扇木门前。他想看看这门能不能开,结果他发现门把上积满了灰尘,爬着许多虫子,还有......还有零零星星的黑黄黑黄的污渍。
就像那种被风干的年代久远的血迹,危逸刚伸出去的手就这么收回来了,咽咽口水,朝后院曲森的位置走去。
此时阴风一吹,危逸打了个喷嚏,他抬头时看见后院几乎枯死的树上落下几片叶子,然后飞出好几只黑色的鸟。地上铺满枯枝烂叶,脚踩下去咔咔的,弄得掉队的危逸背后一阵寒意,赶紧追上曲森的屁股。
曲森来到一个车库前,他从兜里拿出钥匙,解了车库那积了不知道几百层灰的卷帘门的锁,然后弯腰用手去勾住门帘下摆,说道:“来帮忙”。
三人呼啦啦的把门推上去后,那几百层灰就飘雪一样的被抖落下来,一时间烟尘大得看不清车库里的是什么。
曲森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挥了挥上边落下来的灰,旁边两人也照做,一会儿后,里边的情景大伙都看出来了。
里面放着辆几乎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越野车。
曲森扭头看向洛沉,“洛沉,油。”
洛沉似是第一次见到能积这么多灰的车,愣了神,随后才拿起刚刚放地上的油桶应道,“啊好的。”
与此同时,路楚恒刚在家刚起床洗漱,他刚刷完牙就接到了陈杏的电话,“阿杏?你这么快就到了啊,嗯没事,等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于是路楚恒赶紧把自己收拾清楚,喝两口水,带上钥匙钱包,急匆匆的出了门。
路楚恒昨儿跟陈杏约好了的,今天带他们见见曲森一行人,没想到陈杏留着肚子饿得飞快,餐厅刚营业就去里头解决自己的早餐。
路楚恒自然不能让一个大美人独自吃饭,他也正好没吃早餐,准备咻的飞过去吃,出门的时间比以往提早了好几百倍。
路楚恒开着车赶往餐厅与陈杏会面,路上他美滋滋的想着,危逸看见自己的“女朋友”这么倾国倾城如花似玉,背地里一定会恨得牙痒痒。
也是此时,有个人正在路楚恒那栋公寓楼的32楼电梯前等电梯,正是李昶丰这货......
其实他也住在这个公寓,也就是路楚恒家的这栋,32楼的。
李昶丰现在误认为曲森也住在这里,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他巴不得立刻和曲森“彻夜长谈”,然后做些涩涩的事情。
曲森这种小鲜肉就是李昶丰脑海里的完美理想型,不管是身材,颜值,声音,还是身上的味道等等,无一不吸引着李昶丰这个爱吃嫩草的老牛。
他昨天碰见曲森时,电梯是在28楼停的。
于是他一大早来就到28楼走了一圈儿,发现没什么收获。他就在那儿背靠着墙,抽几根烟,边蹲曲森,边在脑海里想着曲森在床上和自己如何如何......
别墅。
三个人把车推出车库,开始了对它的清理。他们忙了半个钟头过后,车子又是另一副面貌了。危逸灰头土脸的拍了拍身上的灰,问着身旁一样灰头土脸洛沉,“你说这鸟不拉屎的地儿水龙头怎么还能出水呢?”
洛沉有些热,他用手掌给自己扇扇风,“我怎么知道,反正我觉得咱费这么大劲儿给这车美容,我绑路楚恒的麻绳子一定要最粗的那条才得劲。”
危逸:这两者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然后危逸才想起什么似的,朝车子旁边的曲森说道:“哎曲森,你今天带我们来这就是要让我们用这个车去接五花大绑的路楚恒啊?”
此时的曲森比身旁的两个人更加灰头土脸,唯有那双宽宽的双眼皮儿还保持着白皙,眼神分外清明,“没有啊。我只是突然想起这里还有辆宝贝,叫你们过来帮下忙罢了。”
洛沉和危逸目瞪口呆,“什么!”
危逸花容失色道:“敢情我们弄了半天,都是在给你做苦力吗!”
洛沉觉得他像是吃了一大口灰尘,憋屈的说不出话来。
曲森倒是悠然自得的摸了摸他的“宝贝”,带着满足的笑容转头看着他俩说道:“对啊。”
他们仨把自己身上清理干净,洗脸的洗脸,擦鞋的擦鞋,衣服上的灰啊尘啊全都弄没了。一会儿,三个男人就从叫花子变回花花公子。
因为副驾驶的座椅破了,一直喜欢坐副驾驶的危逸跑到后座的洛沉身旁。
危逸从后边把身子往前凑,扒在曲森的座椅上探出头说道:“曲森,你上哪儿找的破车,刚刚我还以为爆胎了原来是没气,早说有备胎啊,累死我了。不知道的以为这车这是你从哪儿逃荒带回来的。”
危逸永远叽叽喳喳的,那种神烦体质保存了十几年不变。
曲森白了他一眼,“不识货,你口水喷到我了。”
坐在危逸旁边的洛沉笑呵呵的说:“不是吧危逸,你不认识路虎啊?”
危逸愣神,“特码的这是路虎?”他眨巴眨巴眼睛,“瞅着比我姥爷的烟灰缸还要烟灰缸。而且我只认识什么劳斯莱斯,额什么,兰博基尼,还有瓦#%♂$里。”
曲森坐在驾驶座上斜着眼说道,“瓦......”他念不出来,“什么鬼东西,能不能说人话。再说了,沾了灰的路虎也是路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