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痴鬼说梦
“咔”。
“嘭”。
韩玉轩回来了，他绝对很不高兴，关门这么用力，不用看，他肯定死阴死阴个脸，以前宁启岚都怕他这样的，因为他会把他打个半死不活的。
宁启岚朝向他，咧嘴没心没肺的笑“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嗯，也没喝酒，怎么，和乔子骞和好了啊”。
口气依旧僵硬冰冷，不像活人，啊，本来就不是活人。
“你今天哪儿去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今天去哪儿了？”韩玉轩拽着宁启岚的衣领把宁启岚从沙发上拉起来，手背碰到了他冰凉的下巴。
他怒火滔天的询问。
怎么了？他以前可没发现韩玉轩脾气这么暴躁的，至少没有那么矢礼，像个泼夫。
“我没去哪里啊，你不是把门锁了么，我怎么出的去啊，而且，我也没听到你给我电话啊”宁启岚壮着大胆的鬼心笑嘻嘻的说着，在韩玉轩听来却像是讽刺。
“中午的时候我打了，我打了”韩玉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可我真没听见”在办公室里气的飙摔手机，原来是打给宁启岚的啊，哈哈，他有意逗着他嘻嘻说道。
“……”韩玉轩皱眉，松开了宁启岚的衣领，径直走开，到他房间里，不知道干嘛。
“我打了”他把手机递给宁启岚看，屏幕亮着，中间有几个小小的字:一个未接电话。
“……”呵，有点好笑“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以后只要我打了电话，你就是死了也要给我接”，韩玉轩一边脱衣服一边风轻云淡的说。
“……”。
“吃过饭了么”。
“你知道的，我这人最怕饿的”宁启岚回答他的问题，他却没有理他，自顾自脱了衣服的走进浴室里洗澡。
操！
宁启岚翻了个白眼，懒得走路踮脚飘进了房间里，要是韩玉轩看见他这样，会不会吓死，他真的很想看看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山脸出现裂痕的样子，一定相当好看。
唉，是不是人死了，都可以变得这么大胆啊。
宁启岚忽然特有兴趣的打开了手机，翻着以前偷拍的照片，有一张是他觉得拍的最满意的一张，是他和韩玉轩的合照，虽然韩玉轩只有半张脸，那时候因为偷拍成功，宁启岚笑的很开心，现在看来，还是会忍不住玩笑起来，突然翻过了头，回到了镜头，镜面里的宁启岚，双眼通红，颊面下巴粘着血迹，他愣了愣，把镜头往下挪，看着镜面他忽然闭上眼睛，手机已经被他捏的粉碎了，碎的只剩下渣渣了。
原来，手机相机一切能够拍照的器物，真的可以看见不寻常的东西，在这东西面前，宁启岚暴露无遗。
宁启岚是与生人来说是不干净的东西。
看来，真的得注意一下了，或许，他也该离开了，终有一天，韩玉轩会发现他已经死了，宁启岚活着耽误了他十年的感情，如果不是他，韩玉轩或许已经和乔子骞结婚了，死了还在这里扰闹他的生活。让他不得安宁，人鬼殊途，宁启岚是懂得，即使自己有一副人皮样儿，但也只是虚幻，给人的一种错觉，他不能够长久下去，他是死人，他已经死了，呵，人鬼殊途。
他看着自己双手手掌，沾满血液，自己看自己永远是这幅刚死的模样，怎么擦也擦不不掉，看了都觉得恶心。
他想消失，但他舍不得韩玉轩，韩玉轩是他所有的贪念。
宁启岚看着床上的韩玉轩，裸着睡，被子的一间盖住了腰部到大腿之间，他喜欢裸睡。
眉头紧皱，睡得并不安稳，应该做了一个不美好的梦，他抬手抚平，轻轻的吻上他的眼皮。
“我爱你，韩玉轩……你爱不爱我”。
宁启岚知道他不会回应自己，因为他睡着了，宁启岚知道他不会回应自己，因为他永远都不会回应自己。
呵，痴鬼说梦啊痴鬼说梦啊！
而他不知道，现在韩玉轩的梦里，有他自己和他。
韩玉轩梦见了宁启岚，梦里是在凉风徐徐的午后，不太强烈的阳光亮了他的梦，温馨美好，宁启岚站在天台上，背对着他。
他没有穿裤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血沿着他细长的两条腿流下来，廉价的白衬衫也浸透了鲜血，宁启岚转过身来，对着他绝望悲伤的笑，他的胸口被利刃捅出了一个无底洞，殷红的腥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永远都流不干似的，韩玉轩想跑过去抱住他，却被定在原地，动也动不了，终于，眼睁睁的看着宁启岚从天台上跳下去。
如此的梦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想醒却醒不了，就像是鬼压床一样，弄得他筋疲力尽，等到他终于得了安稳的睡了半个多小时，不堪重负的醒来，而宁启岚，却真的不见了
宁启岚在想？
他在大街上乱逛着，会不会，遇到同类。
事实上宁启岚没遇到一只鬼，反倒遇上了当日参与他命案的其中一人。
呵呵。
“陪我玩玩儿嘛，小弟弟，哥哥我会伺候得你爽翻天的，来来，不要反抗哦，哥哥脾气不好，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你玩坏的啊，哈哈”男人满口下流话，惹得被他拽住的小男生面红耳赤，怒火融融。
不等那个小男生开口反抗，宁启岚就笑意盈盈的拍着男人的背，力道特别大，男人咬掉了自己的一小截舌头，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嗨，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