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生父继父养父
“你怎么在这块？”
乐苑杰罕见率先打破沉默，他可以算是甘雨晴的老病人了，一次都没有在医院里见到益景铄。
“甘医生是我养父的朋友，我来帮忙给患者送花。”
养父？
乐苑杰皱眉，他记得益景铄是有个继父来着，到底有几个爸爸还真是个谜。
心中知晓乐苑杰的疑惑，益景铄也没掖着藏着，爽朗一笑，大方开口，“我养父，就是和我妈养了我十五年的父亲，我继父是我的生父，从生下来到现在，也没怎么和他接触。”
信息量有点大，乐苑杰心中暗暗佩服着益景铄的豁达，瞥见他嘴角笑容的僵硬，心里涌上些许愧疚出来。
“又戳到你伤心事了。”
益景铄不在意的摆手，“没事学长，我又不是我妈。”说到这，他嗤笑一声，“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反正已经成这样了。”
有些颓废的话不像是从益景铄这样阳光健气的男孩子嘴里说出来的。
从小到大，乐苑杰见过很多家庭破碎的同学，才知道像自己这样父母都是知识分子通情达理又感情和睦是多么的可贵。
“别这样。”
乐苑杰开口说道，也不知该怎么宽慰宽慰益景铄。
“学长我没事的，我心眼没这么小。”
医院门口停着辆大巴车，乐苑杰看见驾驶座上是个穿乳白色毛衣微胖的中年男子，益景铄冲他招了招手。
发动机启动，车子很快驶向远方。
“他也不太待见我，原本我也不待见他，现在我又住在这了，我怕再不联系联系，他真要把我抛之脑后了。”
突然想起什么，益景铄看了眼手机，“学长，你现在回去吗？”
也没什么事情做，乐苑杰是很想跟益景铄呆一块的，他点了点头，对方火急火燎的拦下一辆出租车。
“这么急么？”
乐苑杰问，益景铄闷闷嗯了一声，没有多做攀谈。
……
电梯门刚开，一位乐苑杰从未见过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虽然脸上的妆容精致粉施的很厚，但他还是看见妇女眼圈的青紫色，是被人拳打过的痕迹。
“你来干什么。”
一旁的益景铄冷冷开口，视线越过中年妇女盯在别处。
“我来看看你。”
两人明显是认识的，中年妇女面上显露尴尬之色，看向乐苑杰笑道：“你是小川的朋友吧，我是他的妈妈。”
乐苑杰愣着，想起甘雨晴的嘱托，勉。强撑起一个笑容，“阿姨好”
“你和小川是同学吗？他性格比较闹腾，在学校不知道出没出乱子。”
自然而然的展开话题寒暄，中年妇女似乎没注意到益景铄神色渐渐冷下去。
“我们是舍友。”
下意识伸手拉住益景铄的袖子，乐苑杰干巴巴的回答。
中年妇女又要开口说些什么，益景铄便拉着乐苑杰迈着步子离开，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妇女。
原本益景铄杂乱的卧室已经被收拾干净，书架上多了几本热销新书，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放着一张银行卡和新手机。
益景铄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把手机连盒子一起扔进垃圾桶，银行卡也被扳成两半。
“你没事吧”
“没事。”
益景铄沉声回答，看上去也不像是没有事的人。
“你妈妈好像被人打了。”
乐苑杰说，母子俩之间相处的气氛可以说很恶劣了，左不过是因为继父养父的那些事情吧。
“被我继父打的，家暴从他们结婚那会就开始了。”
似乎知道乐苑杰想问什么，益景铄率先开口道：“我妈舍不得离婚，因为我继父很有钱，再者，我妈对他很愧疚。”
“再愧疚这个也不能忍吧。”
沉默片刻，益景铄苦笑一声，“十几年前我妈怀了他的孩子，却嫁给了别人。”
没有说的明明白白，乐苑杰也清楚那个孩子就是益景铄。
养了自己十几年的父亲是养父，家暴的继父是生父。
可真是尴尬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