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很受同性欢迎？没有的事
寒风吹来，长椅上坐着的乐苑杰把头往围巾里埋了埋。
转头看向大操场跑步的初中学生，因为体育要中考的关系，初三的学生的速度普遍都快一点。
往手上哈着热气，乐苑杰倒是没有因为体育的那五十分有多拼命，他不需要那些分数，也可以稳稳的考近元和一中重点班。
“学长？”
孙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给乐苑杰一杯加热过的牛奶，“上次在食堂开的那种玩笑，惹你不高兴了也没有好好道歉。这个牛奶就当是我的正式赔罪啦。”
乐苑杰接过，摇头道：“没事。”
孙爽坐到乐苑杰旁边，正好高二一班的队伍跑过，她看了眼秦楚轩，笑嘻嘻问道：“学长自己不觉得，很在同性之间受欢迎吗？”
微微一怔，乐苑杰轻轻笑了一下，“大概。”
直接说没觉得话，应该会很尴尬的吧。
手指摩挲着温暖的牛奶盒，乐苑杰干干坐着听孙爽絮絮叨叨，和这类女孩子说话，总会让他觉得不自在。
大操场的体育老师吹响口哨。
终于要走了，乐苑杰心里解脱般的松口气。
“我们那块整队了，学长我先走了啊。”
孙爽跑向大操场，回头对着乐苑杰招了招手。
中午在食堂时，乐苑杰照例一个人坐在靠窗的角落，益景铄见他过去，也端着餐盘坐过来。
“学长也喝这个牌子的牛奶啊。”
乐苑杰把筷子在鸡翅上点了点，“你吃吗？”
“谢谢学长。”
益景铄一筷子夹过，他面前放着喝了一半的可乐，乐苑杰时常看见他在喝这东西。
“今早上，孙爽给我的。”
拿起牛奶，乐苑杰又放回桌子上，不只是肉，奶制品他也不喜欢，“我不喝这个，你要吗？”
“那学长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到小卖铺买。”
说话的是突然冒出来的孙爽，乐苑杰不只该如何作答，益景铄率先说道：“这么殷勤，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孙爽仿佛一下子被说中心事，笑着打了打益景铄的肩膀，红着脸对乐苑杰说道：“的确有事情要麻烦学长了。”
“怎么了。”
看孙爽的样子，八成是与秦楚轩有关的事情。
“秦学长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我想送礼物来着，但是学长你也知道我没考上一中，是不好意思面对秦学长的。”
“那你跟我说不就行了吗？”
益景铄自告奋勇，孙爽又笑了笑，将碎发挽到耳后，“当然，送礼物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啦。”
“还有什么？”
乐苑杰问，看着一脸尴尬扭扭捏捏的孙爽，他不太想跟这小姑娘有过多的接触了。
“还有就是，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秦学长啊，我周围认识秦学长的都是像益景铄这样不靠谱的，还有后援团的姐妹们，给他们的话，我不太放心。”
说着，孙爽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粉色的信封，上面画着可爱的猫咪。
乐苑杰接过，那信封被孙爽在怀里捂的热乎乎的。
“我帮你给，有什么其他要给秦楚轩说的吗？”
乐苑杰人不是开朗好相处，孙爽原本是挺担心会被拒绝。
“谢谢学长，以后有什么能用到我的，请尽情吩咐我。”
孙爽将胸口拍的啪啪响，看见桌上的牛奶，又一溜烟的跑出去，“学长想喝什么？”
“可乐吧。”
乐苑杰回答，指了指益景铄的可乐，“可口的。”
中午学校小卖铺会挤着很多人，除了住校生，还有中午磨磨唧唧回家迟的走读生，孙爽耽搁了好一会，才抱着三瓶可乐回来。
“两瓶给学长。”她乐呵呵的把其中两瓶塞进乐苑杰怀里，又拿起另外一瓶看着益景铄。
“还有我的份？到底是发小啊，谢……”
益景铄伸手去接，孙爽却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笑得挑衅得意，“喝什么可乐啊你？多喝点六个核桃补脑子去，年级倒数第一你也不羞的慌？”
孙爽的嘲笑对益景铄来说杀伤巨大，不只是中考入校成绩，就连上了元和一中之后，大考小考他都稳稳居于年纪最后一名。
“那也比你这个连高中都没考上的强。”
益景铄嘴上不肯吃亏，见孙爽跳脚又要扯出“沈叔叔”来，他忙抢先一步开口，“别拿我爸吓唬我，我把你迷恋秦学长没考上一中的事情告诉你哥，看他不把你的皮给剥掉。”
“胡说什么，我没考好才不是因为秦学长，你少在我哥面前倒水！”
孙爽声音有些大了，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乐苑杰在他两中间夹着，比起剑拔弩张的二人，淡定吃饭的他倒显得更加引人注目。
秦楚轩听到“秦学长”也转过头来看，旁边的同伴认出那是他的小迷妹，纷纷开口打趣。
苦笑一声，秦楚轩走过去，孙爽见状红着脸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学长……”
益景铄叫了声，大声的议论别人还被发现，有些不好意思。
“一川，今天下午的训练，我可能不能去了。”
秦楚轩说道，视线扫过乐苑杰已经空了的餐盘，碰了碰他的肩膀。
“我有几道题要问，一起去一趟忻老师的办公室？”
乐苑杰放下筷子，递给益景铄一瓶可乐，自己拿了另一瓶。
“一起去。”
能难住物理成绩年级第一的物理题，他当然也想去听一听。
走出食堂，秦楚轩并没有往乐苑喆的办公室走。
“是去教职工宿舍？”
乐苑杰跟在秦楚轩后面，对方突然停住脚步，他险些撞了上去。
秦楚轩的脸色好像一下子阴了下来，眼里晦暗不清看不透情绪，右手有些疲惫的抚过脸。
“去他办公室。”
“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休息好。”
乐苑杰快走几步跟上他，想了想，伸手拍了拍秦楚轩的后背，“是因为成绩和篮球队的事情？”
“也有这一部分原因。”
秦楚轩垂下眼睑，背上的手让他颇为安心，甩出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情绪，只剩下浓浓的倦意。
所有的事情在晚上睡觉时都一起压过来。
严重的睡眠不足，秦楚轩眼底有乌青，上课也只靠咖啡吊着。
“你有觉得，你哥哥很受同性的欢迎吗？”
似曾相识的问题，乐苑杰诧异道：“怎么这么觉得？”
“大概是因为，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吧。”
秦楚轩疲惫的笑着，“报告。”
话音未落，就推开政教处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