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所谓一时意气用事
篮球场上此时围了不少人，秦楚轩和几个篮球队的队员已经将打架的二人拉开了。
和益景铄打起来的是一个高三学长，现在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吐出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益景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喝了口可乐，乐苑杰摸了摸兜，走上前去递上一张纸巾。
“嘴角。”
益景铄却拿着可乐瓶子愣住，乐苑杰歪了歪头，替他擦去嘴角上的血迹。
“怕是要被处分。”
乐苑杰轻声说着，益景铄咧开嘴笑，牵动伤口他疼的呲了下牙。
“学长你是没听见那人说话有多过分。”
“谁先动手的？”
益景铄垂下头，捏着还剩三分之一的可乐瓶子、
“我。”
秦楚轩也走了过来，安抚性拍拍益景铄的肩膀，“这次也有我的原因，如果政教知道来问的话，让我去解释。”
“具体是怎么了？”
乐苑杰问，看到还在吐着脏话的高三学长，估计是被比自己小两届的学弟打的鼻青脸肿，他现在很不服气想要再战一场。
“刚我们训练的时候，篮球不小心打到他头了，我去道了歉，他却拉着我不依不饶，后来一川和队员们都过来了，他就开始嘲讽。”秦楚轩回答，顿了顿，吐出一口浊气，他也被气的不轻，“说一中的脸都让我们篮球队丢光了。”
周围看见的人太多了，政教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因为是先动手，益景铄受到的处罚也会重些。
不过毕竟没出什么大事，轻一点警告，重的话，就记处分了，但只要益景铄今后都老老实实的，在高考之前，政教会把他的过失从档案里消除的。
“先去医务室吧，你嘴角伤的有些厉害。”
乐苑杰说着，又将益景铄嘴角渗出的鲜血拭去，高三的学长见他们走向医务室，也跟着走过去。
校医是一个很乐苑喆年纪差不多的医生，无视学校的规矩抽着烟。
医务室里烟雾缭绕，乐苑杰闻不惯烟味，一直咳嗽着。
“啧啧啧，现在的小孩啊，一个个都这么虎。”
校医靠在桌子上，手里的烟还没有灭，冲着伤的比较严重的高三学生招了招手，“过来过来。”
高三学长嘴里又嘟囔着，不知道是不是又在骂人，还是老老实实走了过去。
校医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湿纸巾，手下动作有些粗暴的擦着高三学长的脸。
“轻一点啊。”
高三学长脸上被真疼，一把推开校医的手，捂着脸龇牙咧嘴。
“真是的，这么娇气做什么，就这点疼都忍不了，那你当时打什么架啊？”
烟头被校医随意丢在了地上，他笑了笑，说道：“好啦好啦，快过来我帮你擦药。”
棉签上沾了点药水，高三学长又将头凑过去。伤口刚一接触干净的棉签，他就又疼的跳起脚来。
乐苑杰见高三学长的伤口又冒出了血，还有校医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迟疑片刻，走过去拿了棉签和碘伏。
益景铄正幸灾乐祸，嘴角突然传来些许刺痛感，下意识想躲，就被乐苑杰有些冰凉的手抓住胳膊。
“先别动。”
涂了碘伏，嘴角上又不好贴创可贴，乐苑杰接下来不知道怎么办了，校医过来看了下益景铄的伤口，一边打电话，一边写着单子。
“高一和高三有学生打起来了，刚在我这处理完伤口。”
说话间，他把单子和分别递给两人，班级姓名那块空了出来。
“具体啊，我也不清楚，你弟弟也在，不知道有没有参与进去。”
乐苑杰微愣，乐苑喆是政教处的主任，和校医认识不是什么稀奇事，怎么会在不知道名字的情况下认识他呢……
电话那头的乐苑喆不知道说了什么，校医抬起头来望向门口，有看了眼手中的手机，笑道：“你看，我通知的及时吧。”
乐苑喆眉头紧皱着，走过来上下打量乐苑杰一番，问道：“你怎么掺和进来了。”
“在楼上看见了，这是我舍友。”
目光在益景铄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头看向一旁的秦楚轩和几个女生，乐苑喆抬了下眼镜，“你们又是怎么了？”
还未等几人回答，他看了手表，迈着步子走出医务室，“赶紧拿着单子跟我到政教。”
校医视线一直未离开乐苑喆，笑眯眯在单子上沓了章子，递给打架的当事人，又冲着乐苑杰眨了眨眼，“挺上相的，照片上比现实看更好看一些。”
“谢谢……”
乐苑杰心中升出些许猜想，也未多问，和益景铄并排出了医务室。
“忻老师，好像和校医很熟的样子。”
益景铄不住摸着自己的嘴角，没有镜子，他也不知道脸上到底伤成什么样，想起周五下午的活动，他长叹口气。
这样影响形象，早知道不打了。
打架的两人还有秦楚轩以及没有参与这件事的后援团都进了政教处。
即使是孙爽这样叽叽喳喳的姑娘也不敢和其余女生窃窃私语，政教处中只有乐苑喆一下下拿钢笔敲着桌面的声音。
“谁先动手的。”
他沉声开口，视线盯着秦楚轩，他记得他有告诉对方要减少去篮球队的训练。
“我先。”
秦楚轩抢在益景铄前面回答。
“我没传好球，砸到了这位学长身上。”
孙爽脸上闪过诧异的表情，张了张口，又把头低了下去，也拦住了几位要说话的后援团成员。
她们在楼上看的很清楚，是秦楚轩没传好球没错，但过去交涉并先动手打人的，是益景铄。
“是我先打人的。”
益景铄跟在后面说，做错就是做错了，他还没有让别人帮忙顶罪的习惯。
乐苑喆看向高三学长，“关宇阳，你说说。”
这件事有了关宇阳的参与，乐苑喆一开始就没打算深究严惩。高三一班关宇阳，无论是学习还是各方面创新性的比赛，都是名列前茅。
这样的人，以后肯定是会为母校争光的，如果档案里背了处分，相当于大好前途被毁了。
“跟他们说的一样。但是我也有错，先给学弟们道歉了。”
关宇阳对着秦楚轩和益景铄鞠了一躬，异常乖巧，和刚才篮球场上扎刺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