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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贼

第 57 章节

上任何关系,若有,那也是敌对。大约自封神前就是敌对了。”玉帝问道:“那是说日与月?……落魄真人到底是谁?”

冯子君道:“我话说的过多了。你们也该想想我说的话了。”玉帝道:“恐怕你要失望了。”冯子君问:“真的不交出来吗?”玉帝摇头道:“也许这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秘密,恐怕谁也得不到那时空之刃了。”冯子君问:“为什么?”玉帝道:“你想得到时空之刃,不过是为了对付太白金星。我告诉你一件事,比时空之刃还要管用,要是你放过咱们的话。”冯子君道:“你说罢!”玉帝道:“太白金星在一年前被人销过顶上三花,但那人似乎功力不济,没能将他修为尽毁。这段时间又未曾闭关修养,功力不见恢复。你此刻若是偷袭,定能胜他。”

冯子君道:“可他手中有白一袖剑,出剑无悔。自范能偷袭成功,只要他还留一口气在,一根指头就能指穿我的泥丸宫。”玉帝道:“要破这白一袖剑,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玄一之术,第二种是化生之术。”

冯子君道:“玄一之术我自知道,但是不会。至于化生之术,我可从来没听说过。”玉帝道:“这化生之术说来,还是造人的女娲一族所创,传至后世,可成不死不灭之躯。”冯子君道:“你诳我么?玄一之术本来就难以得到,我更不是女娲后人,你说这般废话对我没有一点用处。”玉帝摇摇头,道:“你且不要着急,我这么说,自有道理。自女娲创世之后,已然得大道入住女娲神殿。感应诸天,分福祉以一人而成一族。总共三百六十五人,都是容貌艳绝资质。她爱诸于心,将自己这无量化生之术也自分成三百六十五份,因此而失了不死之身。这消息传到西王母那里,她自起了取而代之之心。她本是散修客,又与女娲身侧玄鸟相熟,得鸿钧道祖虚空刃后,自为天下女仙无人僭越之辈,对这早日得道,功德积攒厚重的前辈相妒之心深重。于是赶在女娲娘娘功力未复之际,枭了她的首级,又将灵魂划入虚空。但是在此之前,女娲娘娘早已知晓其变,又不忍伤其姓名,便传下一套化生手印,欣然赴死。她宁可自身涅灭,也不愿伤人性命,你可知是什么缘故?她早已证得三十三天之上果,留人修为不过是给人一次改过的机会。”冯子君道:“你莫啰嗦,说这些没用。倒是老老实实交代才是。”玉帝道:“不错,那化生手印自有其妙法,却是在封神一战,有所显露。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这段历史。却把西王母给慌了。她自知女娲娘娘确实已死,又如何会又重现,亲手毁去殷商?在此之后她一直将女娲后人圈禁在横山之中,那时是三百六十四人,过了这些年头,死了好几代,仍旧是三百六十四人。勒问之下,才知还有一人在外,施展了这化生手印。她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自然不再惊惶,并谴人暗中观察,将这一套手印全部偷学了来。只可惜那人背叛了她,投奔了我。”冯子君问道:“那人是谁?”玉帝道:“这个你自不必知道,我可以将这套手印传与你。”冯子君道:“那个人应该是玄鸟吧!”玉帝“咦”的一声,道:“你倒真会猜。”冯子君道:“像西王母那样的心思,恐怕能信赖的也只有玄鸟一人。但凡她不犯什么大错,是绝对不会落得那般下场的。可能后来玄鸟化身的小孩子到了陈远手中,其中也有你的主意。”玉帝道:“她对那化生之术已有所领悟,是以能够在死后重生,我念她旧情,想给她留个后人也是好的。”冯子君问:“玉帝当年跟陈远的关系……”“若不是她做错了那件事,我也不会将她左迁下界。谁知到是她有意,还是无意,定天至宝时空之刃,已被她打进了异时空。谁都拿不回来了。”

冯子君听到这里,心有所系,但面上表情却无变化,玉帝向他望了望,问:“你可言而有信,我便将这套化生之术传你。”冯子君却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如何知道我是去对付太白金星?”

玉帝心道:“你后辈不知我修为,我张百忍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什么世故没有经过。无论凡间天界,哪里能有是非逃得过我的眼睛?我只一眼,便是那落魄真人承灵宝天尊之命,潜居珞珈山苦修仙法对付陈远;太白金星下界搜寻先天至宝,如白一袖剑,红玉福祾;还有那五雷院院长神雷大法师,自然也有相当勾当。你不过初生牛犊,我自看得穿你。”他虽然这么想,却只是摇了摇头,道:“此间事,以你修为,自是体味不到。”许凉冷笑,转而向小金乌一指,一道白芒闪过。小金乌自然全神戒备,手中盾牌迎面拦住白光。按说这盾牌也是仙家至宝,却被白芒一穿而过。连带他的身体,一起顶在了石柱之上,更延伸出去,透出凌霄宝殿不知多远。

果然是白一袖剑。

接着他将这神剑缓缓收回,小金乌仰倒在了地上。冯子君道:“可惜那太白金星,早已让我杀了。你看,玉帝陛下,我不杀他。只是为了让你看看,我杀你原本不费吹灰之力。既然你说时空之刃再也无法得到,那我便相信你一回。只是这样一来,你也没了用了。”玉帝听到这话,缓缓闭上了双目。

###但凡情痴

冯子君抬手一挥,白剑倏然伸出。却是叮然一声,撞到了殿外延伸进来的黑气之中。冯子君一愣,离怀英已然打手将剑接住,丢向殿外。两人四目相对,自生感慨。

冯子君嘴角咋斜,眯了眯眼,笑了起来。却见一道黑气吞噬过来,他只双手一抹,分水似的卸了这黑气,却不急忙反击,面上笑意更甚,道:“真是冤家路窄,不见不散呢,在这里见面,也算有趣。”离怀英向后退了一步,把玉帝拦在身后。温璘珑从殿外走了进来,站在冯子君身后。冯子君双目一闭,开了天眼。离怀英拦腰就是一剑,见他身体被截作两截,又重新粘连起来。她却猛然回头,冯子君已按住了玉帝,轻轻一推,两人同时不见了。离怀英自然不知道冯子君本事,却听那温璘珑哽了一声,跌倒在地上,流出血来。离怀英过去扶起她,已然死了。心中一紧,周身黑气猛然扩大,将整个凌霄宝殿包围起来。冯子君早已身在殿外,即返回去,左手推开黑气,复又进殿。却突然躺倒在了地上,连天眼也闭了。黑暗中离怀英将他扯住,问道:“明王在哪?”冯子君道:“在毗罗宫。你且去救,大概还未曾死。”离怀英转身奔出,却有阮怀愫拦住,道:“姑娘小心有诈。”离怀英道:“你赶紧回去,天庭事变,咱们来得不是时候。我去去就来。”话说到此,人已远了。阮怀愫无法,只得回转至朝圣楼前,领众人返回南天门,又联络其它几路先行撤退。

且说离怀英辗转行至毗罗宫门,见四下无人,刚要推门进去,已有四道白光拦住。离怀英急忙闪身退开两步,四位天师方才显出真身。离怀英道:“我自让你四人两步,你四人也别拦我。”张道陵道:“你是谁,好大的口气?”离怀英不待解释,右手一道剑芒,许旌阳灵犀宝枰来架,擦然一声,连人带物断为两截。另外三位天师皆是失色,赶忙往两侧躲闪,离怀英闪身入内。

进的殿来,只见一名道士正端坐蒲团之上,左手捏壬,右手捏离。离怀英略觉奇异,待要问时,那人却开口问道:“你就是明王夫人?”离怀英点点头。那人又道:“可怜你来晚了……”

离怀英全身一颤,扑的吐出血来。

那人道:“你早知无望,又来作甚挣扎?”离怀英道:“求不得同生,但求死同穴。”那人点点头,收了手势,慢慢地爬起身来,道:“真是不可理喻,真是不可理喻……”转身走进后殿。

不一刻,捧着许凉尸身,走了出来。将尸身放在地上,离怀英自躬下身子,抱着他,口中嗫咄着什么话,听不清楚。自然也不知为何,就这么死了。

然后另三位天师也进了来,向那人问道:“你是谁?”那人道:“小道无名,得了通天大道长指示,来此摆下承欢阵捉拿杨戬,可惜这人不是。”张道陵大骇,向另外两人道:“咱们上当了!”大袖一卷,将那小道卷进袖中,接着抖出一滩血水来。葛玄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咱们给骗了。”张道陵道:“我知道,是止水之术。没想到竟然掉进了自己的圈套之中。”他望望葛玄与邱弘济,自两人目中神色,不禁向后退却。猛然间一股劲风袭来,在他身后一推。他急忙回头,又见一生人。葛玄问道:“阁下是谁?”那人略略一揖,道:“在下通天道人。”三人一听,大意凛然。冯子君却不多言,抬手横扫。三人急忙后撤,冯子君自收其势,道:“原来三位天师,心中早已怕得要死了。也是,进了承欢阵,没有一个不受折磨。待你们自生自灭罢了。”提起离怀英身体,又不知从何处取来十几杆刀枪,一下下从前胸穿入,后背穿出,打手丢了出去。望着那尸身渐渐沉入云海,跌下下界,竟然很愉快地笑了起来。

张道陵望着冯子君远去,心中着急,刚要追出,却被另两位天师拦住了。这三位仙长守护玉帝陛下多年,日夕相处,早已无言。彼此之间连话都没说,自动起手来。从远里看,毗罗宫只是一震,便化成了灰烬。三道白光纠缠好久,终究消散在了虚空。

冯子君向南跪下,扣起头来。连续扣了三个,趴在地上不动。良久才有人声回道:“你叫我何事?”冯子君不敢抬头:“师父交代的事,我已经办妥了。”那人道:“就是为了这个?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且西去,不必多言。”冯子君急了,道:“师父且听我说!”那人道:“我自然知道你想什么,你那斤两本事,对付天庭众将尚可,遇到明月阁一众,不免碍手碍脚。这次在离怀英那儿吃了亏。”冯子君道:“师父明鉴。”那人道:“你自去,自不死。我还用的着你。”冯子君大喜,道:“谢谢师傅。”

抬头看时,毫无踪迹。

他往向西天,那边一成一片红云,一切都被遮住。冯子君自然知道这云不是自然生长,就如同离怀英的黑气一般,连天眼也看不穿。他得了师父训示,从新昂起头来,纵起祥云,向西天缓缓行去。

###只一情字

那层云好像一朵朵的棉花,挤压着软绵绵的,身处其中的冯子君,也受之而生一种缠绵之意。但那缠绵并非单指男女之间,而是牵动心结,使得回忆与现实之间渐渐乱了方寸,分不清楚,更不愿意分清。这个时候,或许也只有这个时候,人在回忆中,或许是在现实中会突然发现过去,或许是现在有一些东西已经变了,但过去了总是过去了。

冯子君失去了刚刚的张致,仿佛不是自己了,他在似乎在回忆,人在回忆的时候总是很好看的,谁都不会例外。他径行不久,已出了红云,来到了李祾面前。他应该早就料到,却仍旧吃了一惊。当然不是因为李祾在坐禅存想时,无意识中播散了半边天的红云,而来至身旁时更能真切的体会到那股强大而又柔和的灵压,没有逼迫仓促,反而令人安然舒坦,而是他不愿意向自己所料妥协,心想哪怕是谁都好,只要不是她。他真不希望是她,这下心中积压的一颗石头,放下了。

过了大约三日,李祾才从存想中出来,冯子君站在她对面凝注。李祾道:“你到底来了。我多麽不希望你来。”冯子君道:“我多麽不希望在这里坐着的是别人。”

李祾道:“你说下去,多说会儿话终究是好。”

冯子君点点头,道:“我都忘记那是我多大的时候了,有一天晚上被爹爹揍,逃了出来,龟缩在田野里。可是我记得那时候我没有稻子高哩。可是我没有主意,小孩子就是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受了伤就会想到逃命,可是逃掉了又想,以后的路在哪里,以后的我怎么活?那可能是个大问题,但是人在小孩子的时候,才会迷恋在大问题上。但他终究是会长大的,现在他就站在你面前,他可以支配一切因为他过去什么都支配不了。”他说到这里,从自己的思绪中抬起眼来望着李祾。她依然是那样表情,俊秀的容貌没有自信,只有悲悯,双目无神,水盈盈的总像是哭过,在别人心里留下泪痕。

冯子君心中涌上一股暖意。“就在那时候,我见到了你。祾儿,我可以这么喊你么?”李祾问:“为什么这么问?”冯子君道:“因为在我心中,叫你祾儿就是一种亵渎,但却也是一种亲近。我怕,又想,每天见到你都在想能够脱口而出的不是李祾,而是祾儿。”李祾道:“原本我们同是一路的。”

他点了点头,心中涌动着一股暗流,他强自压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修道之人不但要灭欲,更要绝情,这就是原因。若不是他现在道行深湛,恐怕早就压制不住内心呼之欲出的情意,牵引内息走火入魔了。“可是世界上可笑的东西实在太多,为什么要那样一个悲惨愁苦肮脏的少年,去窥见到遥不可及的神一般存在的你呢?可你是见不到我的,因为你只在意许凉,他的安乐实在比你的性命更加重要。可是他却总在伤害你,无视你,因为这个缘故,每次见到他我总有一种冲动。可你在他身边,我就又心软了……”李祾道:“原来如此,这就是命运吧。”“无论什么事情,总有它的奇异。可过后想想,只是自己太过唐突,妄自把一个别人的人,强加成了自己的梦想,明知不会实现,却仍然折磨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所以无论什么事情,总有它的缘由,就像我脑海中早已忘记了自己的爹爹妈妈,忘记了那时候一个人跪在青龙院那座震慑着我心魂的大门前请求收留时所受的苦,修习逆鳞术时惊险恐怖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些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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