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节
道：“应该是潞州一带。”
七禽使者问：“这人是谁？”女王道：“他自报家门，说是白虎院首座，至于是真是假，我还不能肯定。”七禽使者道：“最好这些机密，还是不要让他听到的好。”女王笑了一笑，道：“他已然是将死之人，听到了也无所谓了。”那白虎院首座听到她如此说，慌忙道：“你要杀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女王大人！我什么都没听见。”那女王哈哈大笑，道：“看你吓得这样，我可以让你再活一刻钟。”首座听她这么说，竟大哭起来。霜霜蹲在房顶上，就要下去救他，但想到刚刚还被红灵猫妖说她太冲动，她想自己冲动下去，非但救不了他，自己还会被抓。于是瞧瞧对自己说，再等一刻钟，等他们要杀他的时候，立刻抢下去，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忽听外面一阵吵嚷，数十名青衣汉子冲了进来，见到女王，却立刻屏息凝神，跪身下拜。那女王叱骂道：“吵什么吵！一群畜生。”又问那老汉：“人都来齐了？”那老汉道：“是。”霜霜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想救首座更加不易，心中又纠结起来。
那女子向众人道：“今儿派给你们些个任务，若完成得好，咱们什么话都好说，若完成不好，一个个就都等死吧！”那数十名汉子听她这么说，把头又低的更低了。那女子道：“按照原先的吩咐，分成左右两路，都还知道自己是左路还是右路吗？”众人道：“知道。”那女子道：“那就好，左路的，找老爹领一张图，三天之内给我把十二封请帖送出去，那图上有各位王的住处，千万别耽误了。右路的，也找老爹领一张图，那是潞州地界图，把图中所画的范围内的人、妖，都一律清除。只给尔等三日时间。三日之后，我去布阵。就这样，你们都下去吧。”
霜霜心道，多走些人也好。只见那十余名汉子站起身来，陆续往外走，霜霜肩头的小霜霜突然间吱吱叫了起来。内中人物都是修道中人，这一反常举动怎能不立时警觉？那女子抄手就把坐下一张椅子提了起来，呼啦一声朝霜霜丢来。霜霜立刻后跳，刚要使个千里神行法，脚踝已给人抓住。往下一拽，摔在庭院之中，把鞋子也给拉了下来。
霜霜光着一只脚，从地上爬起来，那委屈的神情，仿佛要哭。那十几个汉子早已将她围住。那女子道：“咱们商量的事情是机密，她既然听到了，只好杀了她了。”
霜霜也不顾自己鞋子给那女子拿着，一掌逼开面前之人，跋步就往门外跑去。那女子大惊，喝道：“别让她逃了！”
霜霜刚逃到古道上，那女子已站在了她头顶。手中手诀一捏，四条火龙飞出，把霜霜围住。那霜霜给火龙一路逼迫，往道观中退，小霜霜却又吱吱叫了起来。霜霜问它：“怎么了？”那小霜霜望了她一眼，从她肩头挑起，瞬间幻化成一只巨兽，把四条火龙一起吞入腹中。然后又瞬间回到了霜霜肩头。这霜霜见状，又惊又喜，立刻冲入道观之中，打算救白虎院首座。哪知屋内一下子冲出那两名使者，抬手往她面门就抓。霜霜吓得一下子退出来，身后又站了那名女子。那手持五火七禽扇的使者道：“你逃哪里，也不够我一扇！”说罢口中念起诀来。霜霜慌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肩头的小霜霜突然张口吐气，一股浓烟立刻把整个道观盖住。霜霜趁机闪入屋内，手刀割开绳子，向白虎院首座道：“赶紧走！”
那首座答应一声，自后门逃走了。霜霜刚要跟上也逃，却被那女子赶上，已掌拍闭了后心灵台，横躺在了地上。
那名使者用五火七禽扇把烟雾扇走，见不见了首座，不由得气愤，上来就要把霜霜杀死。那女子拦住他，道：“咱们杀不得她了……”
那使者问：“这是为何？”
“这两人是一路，杀了这个，那个肯定会把咱们秘密说出去。留着这个，等他来了，咱们一网打尽。”于是向霜霜身上去搜小霜霜，却没搜到。把霜霜扶起来，问：“你肩头那个小家伙呢？”霜霜道：“我不知道。”那女子见她一脸不乐意，微微一笑，道：“我有办法让你老实交代。”于是向那十余名青衣汉子：“都去吧。”那些汉子才离开。又吩咐两名使者，“把这小丫头看紧了，不要再出任何事情。”
###一十三王
那女子领着两位使者和霜霜，出了道观，一道云升到天上，往南方行去。这四人云速虽然不慢，但也行了整整一日，太阳东升西降以后，才降下云。霜霜眼见着，脚下竟是一片波涛。又在这波涛之间行了一小会儿，地平线突兀现出一座小岛，岛上一座高山耸入云中。四人在这岛上停步，霜霜忍不住问她：“这是哪里呀？”那女子道：“小丫头哪里这么多话？等下见了人，你最好一句话都别说，你若答应了，我就不封你嘴。你若不答应，我就给你封上。”
霜霜便很尴尬地笑笑，道：“那你不用给我封上了。”那女子见她肩头的小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伸手便去拿。霜霜立刻把小霜霜护在手里，道：“你别碰它，它最不喜欢人家碰它了！”
四人在山间行走，霜霜从未见过这南方森林，免不了有好奇心，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在密林中搜罗那些以前从未见过的物事。转进一个凉亭，那女子站在亭上往山上看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道：“没看见老师，不知道老师是出去了还是。”
行至山顶，往内一座道观，女子推门进去，就迎来一名武官服色的男子，靠近时身上热气蒸腾，烤的人难受。女子向那人行礼，问道：“老前辈在吗？”那名男子问道：“你是？”
那女子道：“小女不敢自封，修道中人谬然称呼眉灵王的就是。”
那男子道：“原来如此，前辈不在，不过留了一样东西给你。稍待我与你取来。”
眉灵王道：“麻烦了。”
那男子便进房中，取来一柄白如霜雪的长剑，交到她手中，道：“前辈说，你只要这把剑便足够了。”眉灵王道：“正是这样。打扰了。”说罢与那男子相对一拜，领着三人下山而去。
接着腾云，又往北行。霜霜问她：“你就拿这一玩意儿，让我们三个白跟着？”眉灵王也不理她。
忽来到一处地界，只见云层下面，一场大火在林中蔓延，升起的浓烟，呛得人难受。四人下去，只见这里原来是眉灵王吩咐的潞州地界，远处村庄已被清光，到处都是尸体，森林也被点燃烧毁了。眉灵王伸出食指、小指，立在眉心，口中念念有词，继而把手往天上一画，就画出一道七色霞光，把方圆百里的地界全部笼罩起来。几人跳出圈儿外，霜霜惊讶地发现，在外面看里面，竟是一片森林，而刚刚在里面看，明明是一片平地！
眉灵王看到这效果，就得意地点了点头，复又回到里面。出来时，手中神剑便消失了。
她寻到那几名帮内首领，问他们吩咐下去的任务进展如何，那几人便对她说，一切早已安排妥当。
第三日上，天空中突然霞光万道，降落下来十余名上仙，霜霜却一个都不认识。那领头的走过来，眉灵王也迎上去，道：“大哥来得这么早！”那上仙道：“我这个主人，自然是要早些来的。”这时候那被烧过的森林范围之外，已经起来了一座楼台，头领携眉灵王手登台而上，楼上放了十三处桌椅，他捡了最里面一套坐下，眉灵王站在身旁，问道：“二哥什么时候来？”那头领道：“他不来。”
原来今日就是请帖之中邀请十三王聚会的日子，这里的头领刚刚坐下，就见天上又来霞光，云中四面罗刹真君领了两个徒儿笑望着下面，道：“混世魔王，别来无恙？”
那混世魔王道：“道友见礼了！”罗刹道：“我家近，先来一步蹭你口茶喝，你不会不与我喝吧？”眉灵王迎下来，道：“真君只要敢喝，喝多少也是有的。”
真君笑道：“话虽是这么说，不过魔王的茶，还是少喝的好。”
这边刚谈了几句，空中又有一道祥云徐徐飘来。几人迎上前去，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胜神洲火鹤之王。眉灵王问：“鹤王没有跟东海龙王一道？”那鹤王道：“那家伙磨磨唧唧，我等不得他，就先来了。”几位仙长往观景台上一坐，鹤王开口询问：“这次魔王又有什么新花样了？”混世魔王道：“倒是没有什么新花样。只是听闻天庭都被几位后起之秀给推倒了，所以想请故知老友一起来认识一下。”鹤王道：“我倒也略有耳闻，想来后背狂妄自大，真本事是没有的，就如你我，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是天地不怕的，先来想来，倒觉得有些好笑。”
混世魔王道：“道兄现在开来，也是一样的英气勃发，想来还有偌大功德等在后面哩！”鹤王道：“怎敢，怎敢！”
霎时间，天空之中金、青双色光芒大盛！一股厚重的灵压直逼上来。众人不由得都出去，见西天上站了两位当世长者，即大日如来和鲲鹏祖师。两位大师竟一同前来，随之而来的灵压分不出谁高谁低。众人左右开路，引着也坐到台上。谦逊一番，鲲鹏祖师坐了第一位上。
然后陆陆续续，东海龙王、美猴王、李祾王、智悲明王、灌江口杨戬、陆压道人都来了，十三王聚起来十二个。接着便有一封帖子，是阎罗王寄来，说是来不了了。这阎罗王，就是混世魔王口中所说的二弟，眉灵王口中的二哥。随东海龙王敖广而来的是他三个弟弟，西海龙王敖闰、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随美猴王而来的是通臂猿猴、崩将军；随李祾王来的是竹林寺清客和林雨；随智悲明王来的是陈远、慕容弦和承志；随杨戬来的是梅山六兄弟和哮天犬；随陆压来的，是小金乌。
眉灵王见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于是走到中央，向在场众人团团一揖，道：“多谢各位捧场，既然阎罗王不来了，那么连我在内，这次聚在这里的就是放进天下法力最高的十二位王座，今天这个聚会，就叫做十二王潞州聚会。请各位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别个，大家都知道，天下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争执抢夺的事情实在不少，彼此消磨兵力，这实在不是长久计议，还徒增下界生民苦难。我与两位哥哥商议，就是能定下一个尊卑次序，签下一个大家都信服的合意，各自遵照合意内容行事，才能稳定下界，为生民牟福祗。若是谁不看协议起兵破坏的话，大家就合力制止他。”
李祾王道：“此建议甚好。话说我不认得你，你却认得我，还给我送帖子。我就不明白了。”
眉灵王早就看到了李祾王身后的林雨，心中思索这人知道她在这里布阵的事情，李祾王也应该就知道了。但她手中有霜霜，李祾王故而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说道：“王座虽然是后起之秀，但在昆仑山上打过的那几场仗，小王还是有些耳闻的，若有时机，与王座稍稍切磋还是好的。”李祾王道：“我并非那争强好胜之人，但若别人要是与我不善，我也绝不会与他干休。”眉灵王笑道：“王座此言，正合我意。原来王座也是性情中人。”李祾王见她言辞间并无不善，也向她略略一笑。
眉灵王道：“不知其它各位王座意见如何？”
美猴王站起身来就往外走，道：“俺老孙的花果山，你等不要去就好，其他的就不管俺什么事了。”于是架起筋斗云，扬长而去。
李祾王起身问道：“你直接说，要怎么定这尊卑？”
眉灵王道：“这尊卑上，当然还得大家自己把握。就比如说这第一的位子，除了鲲鹏祖师和大乘大日如来佛祖，别人是没有资格的。”混鲲祖师道：“若论资历，是我等不差，但说到本事，却还不一定是谁。”大日如来接口道：“此话不差，李祾王、智悲明王，都是有大本事，大因果之人，我等却是老了。”
李祾王道：“这话不错，到底谁的第一，还得比试完了才知道。”
眉灵王见她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立时笑了起来。
红灵猫妖见她分明是在嗤笑自己，刹那间冲将上来，五指成抓，就往她面门抓去。眉灵王甩出手锯，砰然一声砍在了她手上，两人僵持起来。眉灵王怒道：“你想干什么！这里这么多前辈，可轮不到你撒野！”李祾王本来还没十分气愤，听她这么一说，登时大怒，心中想道：今日不与你决个高低，何以咽得下这口气？于是先侧后一让，而后又是一抓抓来。眉灵王不欲与她在这里争执，只把一道虚墙架起，横隔在两人之间。哪知红灵猫妖这一抓足有千钧之力，哪是一道灵压铺垫的虚墙所能抵挡的？眉灵王这一招未能挡住，后又继一招更加勉强，这样一来失了先手，红灵猫妖又是步步紧逼。突然一招，红灵猫妖双指直取她双目，来势迅敏，眉灵王再难阻止。眼见这双目就要被人取走，却不意凭空间生出两只手来，一只打开了李祾王的手腕，另一只取她双目。
李祾王无计，只得推开，见阻止她的两只手，就是七禽使者与拘仙使者。李祾王回到座位上，向眉灵王哈哈一笑，道：“晚辈冒犯了，前辈见谅。”
眉灵王捏紧了拳头，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东海龙王见状，也站出来，道：“我看谁要是想争第一的，就下台比试比试，不想争的，就顺着次序往下排。不知道各位什么意思。”
李祾王道：“我看就这样吧。”
这时候，大日如来向鲲鹏祖师道：“这第一的位子自然是鲲鹏老祖的了，我西方教不敢与道教教主争锋。不知各位有何意见？”众人听过，互相看看，都说，“鲲鹏祖师当之无愧。”
这鲲鹏祖师便站起来，向在场众人道：“承蒙了各位的厚爱，我鲲鹏此次下界却只是为了重建天宫，恢复下界秩序，无意做这大首领。”
大日如来也站起身，走到祖师身旁，道：“祖师可不能这样说，我西方教金刚如来佛祖日前也未曾能保全金身万古不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