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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情贼

第 19 章节

就在此刻,却觉整个天地,瞬间变成一片殷红,灵力刚从丹田之中引出,在手里化作暗雷之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这一瞬之间,那小童抢上前来,伸手抓住他衣襟,就往崖下抛去。冯子君暗暗心惊,手诀一捏,脚下加风,凌空横踏几步,就回来原地。那小童哪肯放过?双手对成喇叭状,猛地一吹,一股劲风从指缝之间刮出,在冯子君就要落下之时,又一口气到了空谷之间。冯子君又觉一阵心慌,风遁也施展不出,只好往崖下跌去。他心念电转,脑海之中浮现出当日在瞎老头屋中与离离相争之时,也是一瞬间灵力全失,他日后精研多日,却始终不知其中缘由。心中一阵烦躁,知道此刻凶多吉少,却实无对策。幸而这种感觉只是一瞬。他双手捏诀,又撑起风遁来。但他此刻正处在风口,这股劲风,竟然令他风遁无法施展。他始料未及,心想自己难道竟会被跌死?

他没有感到害怕,得失之心竟完全放下,只感到一片空明祥和。就在这空明之中,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过,禁不住“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也是因缘巧合,虽说青龙四院素来不讲禅坐,但道家的禅坐功夫却与法力强弱息息相关。人言其有九层境界,从低到高依次是:郁单无量天、上上禅善无量寿天、梵监须延天、寂然兜术天、波罗尼密不骄乐天、洞玄化应声天、灵化梵辅天、高虚清明天、无想无结无爱天。这九天达成与修仙者悟性息息相关,若不能够在禅坐上精进,就领悟不了更高一层的法术的来龙去脉。冯子君天生资质极佳,从未修行过禅坐之术,竟也达到了梵监须延天的境界,是以修习五行之术得心应手,并超脱其它师兄弟好远,修习震龙桥之术也不在话下。但也自此落成了瓶颈,更高一层的法术,无从理解,更不用说为我所用了。他平日里性格所限,哪有这份闲情将得失放下,也就这短短的一刻,修为无意间达到了寂然兜术天的境界。

自从上次冯子君被许凉制住之后,心中忿忿不平,后更是苦练法术,含蓄灵力,誓要在下次见面之时找回面子。在他心里,说什么也不能让许凉这么一个差生,实力却在自己之上。其实按照他平时努力,这一层早该突破,关于更加深奥的法术也研究了不少时候,但却缺少这样一个时机突破瓶颈。当下天时地利,竟然在跌落深谷的瞬间悟到,也算是不枉他一番心血了。当机之下,对许多过去完全想不明白的修炼细节,立刻就有了新的见解,对几种法术也顿悟了然。只见他手捏雷诀,使一个纵地金光法,倏然脱离了险境,又站在了两名小童面前。那重瞳子微微一惊,道:“我有些小瞧你了。”

只见冯子君双手在胸前随意一对,接着凌空虚拉,擦然一声响过,周身艳光四射,刺得人眼晕。小童刚一眯眼,冯子君已欺进身前,伸手点中他肩贞穴。那小童却是一笑,从肩贞穴冲出一股灵力,沿着冯子君手指,往臂上延伸。冯子君连忙抽手,退开几步,整个右臂已经石化,无法动弹了。

那小童斥道:“不自量力!”冯子君问:“这是什么术?”那小童冷冷地道:“你这只手废了,永久封印。”冯子君暗暗心惊,潜运灵力,却到手腕已尽。而呵呵一笑,道:“你这个重瞳子,却也特别,竟然有两种禁术。”那小童道:“真是不巧啊,我不单是万里挑一的重瞳子,而且还是重瞳子中,万里挑一的两只眼睛都是重瞳子。所以才拥有这两种禁术,每一种,都能制你于死地。”冯子君听他这样说,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你个小杂毛,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厉害。”话音未落,左手五指抓出,直抵小童面门。那小童呵呵一笑,道:“你还敢碰我?”也不抵挡。哪知食中二指却已递到了双眼之前。小童立刻明白,他这是要毁了自己双目啊!一惊之下,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冯子君侧立一旁,听他哇哇大叫,过了片刻,已是哭腔。冯子君道:“小杂毛就是小杂毛。”一边说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比哭声还大。他虽是这么笑,心里还是忌惮无状,运功右臂,居然如常,才知道原来刚刚只是被麻痹了,并未被封印。

那小童忍住不哭,向冯子君道:“你快杀了我吧。”冯子君问:“我为何要杀你?”那小童道:“我杀了蓝媚雪姑娘,你亲眼所见,难道不为她报仇吗?”冯子君道:“你杀了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我老早就想杀她了。”那小童一呆,接着笑了起来,道:“可怜蓝媚雪为了你,连性命都不顾。哈哈……真是可怜之极啊!”他说着,身子摇摇晃晃已来到崖边。他双眼已废,自然什么都看不到,笑了一场,突然哭了起来,跋歩就往前冲,一脚踏空,摔下崖去。

冯子君望着另外一个小童,看他已经被吓得瘫了,不再加以恐吓,转身欲走,却见背后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身穿月白袍子,女的则是红绫衣襟。他最先认出来的倒不是这些,而是男的手中的耀武扬威旗。

那一男一女,正是许凉与李祾。他们倒是来了没有多长时间,却正好听见了蓝媚雪死去的消息。

冯子君走上前去几步,右手已加了凌光刀。许凉将耀武扬威旗树在地上,解下腰间冷月流光剑来,也是走上两步,左臂与右剑交叉,摆一个青龙院剑招起手式:泾渭分明。冯子君哪能不明其意?凌光刀隔空削到。许凉出剑一封,左手捏起阴阳指,连弹数十下,一道道灵光向冯子君周身大穴射出。冯子君纵出数步,“啵”的一声吐出一颗火球,滚压着往许凉而去。许凉左手一握,灵力到处,脚下窜起十余条石柱,封在了自己与火球之间。那火球一撞上石柱,瞬间崩炸,轰然一声巨响,把地面炸开一方圆百米的巨大深坑。冯子君不待停歇,又是一火球飞出,许凉迎上。他早已练成玄玉心法,从火球径穿而过,手指捏个玄玉诀,就向冯子君胸口点去。这玄玉诀手印,共有三种结法,分别只将一指握起,乃是中指、小指、无名指。手诀虽然普通,但却自有其理,在一指握起时,其余四指并不并起,而是微弯微张。其中以小指最难作出。弯下一指点住手心勾引灵力,这与手指各经脉又有干系。先且不说。而那许凉手捏,正是第二式,小指抵在手心。

冯子君当然没料到他会从火球中冲来,幸而与许凉交战精力集中,眼见许凉突然来到,慎退了两步,举凌光刀斜砍。许凉身子少移,左手抓他左臂。冯子君抬手一个劈面雷,与许凉对了掌。整个左臂,被许凉拿住脉络关口,委顿下来。右臂去救,只感地面一阵剧烈晃动,盘龙虬结,生出一条条藤带,已将他从下到上包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头颈露在外面。许凉举起冷月流光,问:“蓝姐姐真的死了吗?”冯子君见他一双眼睛满是怨憎,不由得他说谎,便点了点头。许凉道:“若正言先生泉下有知,就别让我再遇见你。”他说完,转身与李祾相携而去,独剩下他自己,恨自己仍旧胜不过许凉。

###风波再涌

许凉两个躲开冯子君后,俏立林中不知何往。心中难过,李祾竟而啜泣起来。许凉也不出声安慰,只是抚了抚她头发。她便抬起头来,用满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许凉便向她摇了摇头。这时候,一道流光飞天,在西南方炸响。许凉认出是明月阁集结的信号,在昆仑山玄蝉宫近处炸响,令所有懂得其中关窍的人,都是一阵心寒。许凉两个便朝着流星炸响的方向赶去。只见前方云烟缭绕之处所,一座金灿灿的宫殿依山而立,想来那就是玄蝉宫了。

当下两人加紧了步伐。行至山腰,却见一人站在道边,脚下尸体横斜。那人身穿褐袍,身形较小,头脸都被蒙住,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许凉大喜,叫道:“是螟蛉玉大哥啊!”螟蛉玉似乎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转身一望,眯了眯眼。李祾看见地下尸体竟然是明月阁帮众,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螟蛉玉压着嗓子,道:“我领着咱们这些人来这小路把守,正碰见了一队敌人,好不容易才将他们打退,可竟然全军覆没。我也受了重伤。”

许凉道:“可没想到,敌人这么厉害。大哥您稍稍歇息,有我们在,他们休想逃下山去。”螟蛉玉道:“这里我来把守,你们赶紧去玄蝉宫,襄助冷姑娘。玄蝉宫高手如云,那里才是最要紧的。”许凉问:“那这里怎么办?”螟蛉玉道:“我自己就足够了,他们刚刚在这条道上吃了亏,恐怕会从另一条道下山,我虽然受伤,但却不重,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许凉道:“话虽如此,就怕万一。大哥你已经受伤,赶紧打坐疗养,等伤好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能放心离开。”

螟蛉玉只得盘膝坐下,运气疗伤。

不过一刻钟,便有一队人,从山上下来。这队人约有五六十个,形色匆忙,中间一人锦帽华服,正是长乐法王。许凉在玄玉岛上曾经见过,所以认识。又见那长乐法王身边,孟玄坛、玄武首座、白虎首座三人俱在。此外的人中,个个身穿铠甲,腰佩玄刀,却是一个也不认识。

许凉三人隐入林间,收束灵压,等候人群到来。那一队人竟然均未发现,直到到了三人附近,立刻停下了脚步。许凉以为被发现了,刚要现身,却听长乐法王问道:“这里怎么死了这么多人?这条路上怕是有埋伏啊!”白虎院首座回道:“法王尽管放心,这不是埋伏的人,都给您安排好的兄弟们料理了吗?法王高瞻远瞩,实在是令人佩服。”长乐法王摇摇头,道:“本王要是高瞻远瞩的话,怎会流落出玄蝉洞?还要去凌霄山避难,真一个灰头土脸!”他说到这里,螟蛉玉突然咳嗽了一声。

长乐法王手下立刻警觉起来,知道仍有埋伏,大声叱道:“什么人?赶快现身!”

螟蛉玉叹一口气,道:“怪我。”一口血吐了出来。

许凉道:“大哥您呆在这儿,我和祾儿下去料理了罢。”

螟蛉玉道:“要去也是一起。”当先跳到路上,伸手拦住人群去路。

许凉与李祾也一起现身。螟蛉玉也不多说,双手飞快结印,豁然一颗火球已推入人丛。玄武院首座一声大喊,提掌按在了火球之上。他灵力属阴,暴走之下,已将火球哑灭。孟玄坛长刀一挥,刀身拦腰而过,索性螟蛉玉玄玉诀早成,不惧这普通刀剑,却又有白虎院首座,拳头突进,正打在了他面门,将他打倒在地。

接着又要补上一拳,却被许凉接下。白虎院首座食指勾爪,往许凉面前抓,许凉侧身一躲,双手搭腕将两臂拨开。接着瞬间出腿,连环飞踢,脚下加风,瞬间已踢出十余脚。白虎院首座生生抵住,竟只是倒退了几步而已。

许凉扶起螟蛉玉,将他交到李祾手中,又上前来。手中冷月流光剑当头砍下。白虎院首座双掌一对,竟然将剑身夹在了两手之间。手心灵力沿剑身上冲,要将许凉的手逼开。许凉抬脚往他肋下踢出,他不闪不避,硬生生接下。许凉脚下加劲,又是连踢,首座仍旧不顾,手腕往下一压,一夺,又猛地一松手。许凉再也站不住,一跤跌在了地上。首座飞脚一踢,许凉着地滚开。

其他人看许凉收到了牵制,立刻往山下跑,却被李祾一招剑气逼了回去。

白虎院首座立刻赶上,起手就是一掌。李祾一手扶着螟蛉玉,一手长剑一封。首座马上变招,上下匆匆三掌拍出。李祾仍旧不攻,只是将福祾剑格挡,首座已攻不进去。许凉起身,孟玄坛与玄武院首座分左右攻出,许凉捏一个龙须舞诀,方圆十里的地面,瞬间被树藤覆盖。树藤个个如有生命一般,将在场诸人大半卷住,只剩两位首座、孟玄坛与法王四个敌人,在树丛间蹿跃。那白虎院首座向法王道:“法王请先走,咱们给您断后。”法王点头,飞身架起祥云,缓缓而去。许凉见状,立刻追上。玄武院首座大喝一声,双手推处,无数碎冰如漫天花雨般撒下。

许凉踏上,那碎冰却如流水、流沙般,立刻将他淹没。许凉大骇,挣扎着却爬不出来,眼看就要没过头顶,突然抓住了一根藤条。灵力一送,藤条一分数万,才把他拉了出来。没等站稳,白虎院首座却又一拳送到。幸而许凉功夫不弱,虽未躲过这一拳,却抓住了首座手腕,一扭一带,“咔嚓”一声,手腕已断。他却险些又落进冰中。

白虎院首座疼得大叫起来,抬脚又踢。许凉又任他踢中,抓住脚踝,却不再扭断,而是直接送进了身后冰层。接着捏起兑泽诀,一道瀑布凌空画出,已将白虎院首座完全淹没。而将右眼一闭,左眼四道灵线画成正方之时,目光所聚之水,已全数凝结成冰。而冰中一条游龙来去自如地游动,游到首座跟前,一口咬成了两段。

玄武院首座大骇之余,天门洞开,灵光闪耀处,一条巨鳌出现。许凉飞身冲出,冷月流光剑拦腰就砍。却见那巨鳌碎成流光,将首座罩住,一刀砍在流光处,冷月剑被震断成了四节。首座跟着一拳打出,流光便跟从拳势,飞向许凉。许凉忙向后跃,那流光化就作拳头形状紧紧跟着,轰然打在了他身侧,一排树全部倒下。余势不减,正击在了远处一块石壁之上,竟然在壁上打出一个山洞。许凉脑海之中,电光火石般将自己所学术式想了一遍,自言自语地道:“真龙天威一术,不知能不能伤到他。”玄武院首座有了护身,大踏步走上前来,正对着许凉又是一拳。许凉真龙天威术立刻发动,灵力暴走冲天而上,卷起满天阴云。阴云纠缠成一条神龙,对着玄武院首座,“喝”然一声,口中竟然吐出一道闪电。这闪电宛如一把无比宽大、无比迅捷又无比锋利的神剑,一剑斩下。轰然一声,把整片天地映了个通明。巨大的响声肆意蔓延,整个山头都为之一颤。一声过去,玄武院首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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