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节
倒一副很熟练的样子。
无论是谁,都一样。他要完成这次的任务,既然,不能直接杀了魏清扬的话……男子拔剑先出招。他不管对手强弱,总是要确保最后的胜利,因为,只有活着和死两种最后。
可是……要杀她吗?她是新娘啊……那该用什么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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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回合,濯溪点地飞离:“跟我来……”轻声说这句后人已如燕子,在各家屋檐上点过后消失在晴空里。
“君大公子……”尹翔西颇犹疑。
“尹公子不相信君家的信誉吗?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们不会抵赖的。”说完这句他也返身走回去了。展开案前的信纸,开始继续先前的事,丝毫不为正在发生的事所动。清扬一直没回总堂,他也没去坐镇,只是寄了几封信说按兵不动,保持把伤亡减到最少就好,让大家尽量不要私下活动,至于商业上,愿意继续合作的就继续,不愿意也不强求,反正暂时不会有经济危机。
不过,有时候想想,有经济危机也不错,那样,君家那些老人们至少会露个面吧?毕竟,没人适应突然什么都紧缺吧?
濯玉笑笑,叫小寺进来把四封完全相同的信一起交给他。然后重新展开纸,开始很认真的,如练字一般慢慢写几个字:
君濯溪,君濯水。
最后开始反复写那个“水”字。有些无奈地笑了。
不知道写到第几遍的时候定住了,笔尖在纸上留下大团墨迹。他刚才……忽略了什么……眼睛落到桌上的玉米花时定格。伸手拈起一粒。
整个人奋力的飞离,桌子上的纸张飞了一地,笔也散落下来。他竟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你听清楚,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男子开口提醒。
“啧啧……太高估自己了哦……”女子笑着,看着站在对面的男子,竹叶飘落在他肩上。“要不这样吧……”她侧过头想着什么,“要是你赢了,我当然嫁给尹翔西,”丝毫不避讳直接称呼名字,“可是……如果我赢了……那……你就—娶—我?好不好?”期待的表情。
男子的表情定住。
“你娶我好不好?”又问了一遍,因为没得到回答。
“……”正要开口。
“就回答好或不好就行了。就一两个字,别那么吝啬啊……”女子打扰对方的思绪。
“好啊。”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两个字来。只是突然想到那个男子来。
“那,现在正式开始吧。”女子没说完时却已经倾身攻近了。
他也认真格挡。是真的,估错了,这个女子……她和她哥哥……并没有很大的悬殊,至少在武功高低上。可是,他要赢,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找妻子,是为别人找妻子。
君濯玉的影子掠过屋顶时尹翔西正看着天空发呆,茫然问了句:“君大公子?”
濯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愚蠢过,那么早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玉米花,昨天晚上为什么没人来跟自己说一声呢?阿一怎么搞的……
重要的是,溪儿她本来拼尽全力会赢的局面,当然是因为他事先探了对方的路数,可是,如果,在那个男子流露出任何……哪怕最细微的情感的情况下,即使……只是错觉他会喜欢自己,溪儿都不会打败对方吧……毕竟她想嫁给他想了这么多年……整整三年又四个月……既然君家有规定不可以嫁给不及自己的男子,她是会故意输掉的吧……
还是……干脆,死掉……
笨蛋啦,那个男人杀气太重,丝毫的退让都会让他杀了你的!即使到时候他后悔,你也看不到了呀……
真实情况如他所想,君濯溪虽然逼得对方全力以对,自己却并未用尽全力。只是她还控制着全局:“矣厢哥哥,你怎么这么不留心呢?小心肋下!”
她是真的要逼自己失去理智吗?矣厢握着的剑开始泛光,荧荧的淡白色光芒,在竹林里幽幽的如鬼火一般。问月却仍旧温和,只有剑轫闪着光芒,是属于金属该有的色泽。
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濯溪习惯近攻,她在转瞬间就已经移到矣厢面前,手中的剑寒光一凛,往他的脖子上招呼过去……矣厢毕竟是身经百战,右手中的剑忽然交换到了左手,硬是挡住了问月的前进,而且,问月从她手里脱离了,直飞出去,他手中的释锁受了刚才的一震,居然收不住力道,横抹过去,已经要从她雪白的脖子上划过去了……
矣厢右手也握住了剑柄,用力想收回剑式,但是……
看到他眼中的坚决,他是想救自己的吧?濯溪闭了闭眼,刚才的确太过用力了,反作用也太大了……再睁开眼,微微笑了笑,如果,死了也很好吧?哥哥会骂自己吗?因为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他一个人?
矣厢呆呆看释锁从她脖子上划过,一条血红的线从做至右的贯穿,而她,竟然笑了!她竟然笑了!手中的剑叮当落地。
“溪儿!”终于叫出来,手已经不受控制接住了她紧紧抱住她。“溪儿!”是不是这么多年,只是为了遇到你?可是,为什么我学了这么多年的东西……在遇到你后的作用,却只是亲手将你杀死!
这么多年,被追杀有无数次,死在自己眼前的人也已经数不清楚,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你醒一醒!”你不是要我娶你吗?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答应你了,醒一醒好不好!就再睁开眼叫我一声!随便叫什么都好!
君濯玉落地,心跳还无法平复,就看到竹林里的状况——
矣厢抱着的女子,手中握着的剑正架在男子脖子上。“你输了。”艰难地开口说。虽然是妹妹的声音,可是,却不若平素跳跃有活力。
君濯玉勉强笑了,走过去取自己的剑。
“你会娶我是不是?”怀里的女子还在问这个问题。矣厢一言不发,只是微怔地看着她。
“咳咳,我不打扰两位了,记得早点回来,尹公子还在等候。”濯玉偷眼去看,发现那个男子真的脸红了。的确,哪有女子会这么问话的,更何况自己的哥哥还在场。
濯溪放下手中的剑:“你答应了的。”有些委屈,女子的眼中已经开始有泪在转。竟然说话不算数!喉咙上疼得过分,现在又有些酸涩起来。
“太好了!”男子似乎终于回神,“你没死,太好了!”说完这句把她抱了个满怀。
“那……”
“我答应过你,肯定会说话算数的。你刚才使诈怎么算?”
“啊——”女子哑然,现在算这个帐?“好困啊——”没了声响。
矣厢看怀里的人已经假寐了,微微笑了,竹林里忽然一阵微风拂过,男子的头发轻轻扬起,笑容愈发清晰起来。真的……太好了!整个竹林一片静谧,他能听见她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有些喜悦。
好容易找到你,千万不要……不要再失去。男子抱起她,慢慢向外走,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了一般。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誓言或者什么甜言蜜语,可是,他听得很清楚,自己的心……想要什么。
“我要娶你。”最后他轻声对怀里的人这么说。女子脸微微发红了。
自己是不是比哥哥要幸运呢?只是三年多,她就等到了他,即使是勉强也好,她努力了,也做到了!是不是真的就可以一直走到最后……直到,可以圆满。
当矣厢抱着濯溪回到君家的待客厅前,尹翔西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看到这副样子皱了眉,还没开口对方说话了。
“我输了。”没有道歉没有解释。
“什么!”难以置信到极点!“父亲大人还说什么……”
“我自会回去汇报,无须少爷提醒。”矣厢把濯溪交给濯玉,看了眼尹翔西独自离去。
“尹公子,想来您不该怀疑您自己人吧?溪儿她受了点伤,我先带她回房了,您可以再多住两天,到馑城各处游览一番,当然,这看您自己的意思。”濯玉欠身引退。
尹翔西呆在那里,受伤的人是她?为什么会是他输了?一定有人搞鬼!究竟该去该留,他无法决定,从来没自己做过任何决定,即使真的想争取什么事,也发现完全没有那个能力。
第二天他就上路了,带着带来的那些东西。聘礼很多,因为根本没打算失败,现在又得如数带回,只是那个男子却说还有点事,也好,他得先回去和父亲说这件事。其实说得真实一点,就是告状啦。
矣厢站在她的院子里看中间正开得好的一种花,淡粉色的小花,很多,一簇一簇的。房内,魏清扬已经进去很久了。
清扬出来时看到他。“无论对谁都要那么狠吗?”就问了这么一句。矣厢没有回话。没看他一眼就走了进去。君濯玉也在。
“哥哥,你先出去一下吧?”略有些涩哑的声音听在耳中有种谴责的意味。
“呀!褚兄弟还没走啊?”濯玉在他面前一直就是这副样子,不知收敛。“有什么事么?”问得理直气壮。
“很疼就不要说话了。”矣厢看着被他挡住的人说。好在没有伤到气管。
“真是不知道谁会这么狠心,溪儿的天籁之音若是因此无法恢复,不知道该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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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颇有些激动,声音大了些,喉头猛得疼起来。
“好了,不参与你的事!”濯玉慌了神,去检查伤口外的绷带,又有血丝渗出来了。“有什么事不知道好好说吗!”
“那个……”
“好了,不要再问了,褚兄弟是正人君子,肯定会守约的!”真是,永远都是这个样子,老这么问下去褚矣厢都会被烦死的吧?可是……妹妹她……改不了的,经历了那些事,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安心吧?
“这个,给你。”矣厢说着把手中的剑递过来。
释锁?他要把这个做信物么?
“没有别的东西吗?这个本来就是我们的。”濯玉还是颇有些故意为难他的意思,挑眼去看他。
“而且,那是你的剑,没意思。”释锁早就把他当主人了,现在,谁也没办法再驾驭这把有些邪气的剑。
矣厢想了想,看着床上倚着床栏坐着的女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很湿润的翠绿色,有浓浓的白色夹带其中。濯玉认出来是江南古集斋的东西。而且……绝对是不外卖的东西……
“我娘是古集斋上任斋主的小女儿。”不带感情地解释了下,手中的玉落到女子手中。濯溪惊讶地看着那块温润的泪状的宝玉,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收下。
“既然这样……”濯玉说着忽然点了妹妹的几个穴道,当然包括哑穴。“那我们也显示一下诚意吧。”他说着手伸到濯溪枕头底下,拿出来时手上就多了一个东西。
是一条发带。
很普通的淡蓝色的发带。
“给。”濯玉微微笑着递过去。
矣厢伸手去接,看见濯玉身后的人瞪大了眼,面部表情应该是……很激动吧?矣厢接过来后仔细看了看,很长的发带,估计有两个剑长。
“好了,那你就去忙吧。有空记得回来看我们。”濯玉对他点点头。
矣厢把东西放进怀里从窗口出去了。
“哥哥!”才被解开穴道的人马上大叫起来,“你太过分了!”
“叫你注意点,又疼了吧?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的哑穴一直封着,否则你要是真的变声了我以后睡觉都睡不好的。”濯玉摸摸妹妹的头温和地说着。濯溪安静下来,哥哥的自责恐怕不比那个男子少吧?
“那,我休息了,你以后不许不给机会让我们独处,不许把重要的东西随便给他,不许老是欺负他,不许……”
“好了,休息吧,不要说话了。”濯玉扶她躺下给她拉好被子。脚步轻轻地走出去。怎么放心你们独处……那个男子若是下手再重一分,我们就真的见不到了!妹妹啊,为什么要接近这么危险的人……
“对不起。”床边有人忽然轻声说。濯溪睁开眼看到他,忍不住笑起来,眼睛眯起来。
“以后自己要小心。不要随便到君家来,免得被怀疑,还有……你真的会娶我是吗?”濯溪没有起身,就躺着对他说。
男子蹲下来和她平齐:“会的。”没有心烦,却听出女子内心的不安来,为什么这么没有信心呢?是对自己吗?“休息吧,别想太多,以后唱歌给我听。”男子难得温柔,面部轮廓都柔和起来,对她笑了笑说,“那,我走了。”
濯溪看他离开,深深吸了口气。他没说以后呢!果然,和自己一样,是从来不觉得有以后的人……
濯溪病的那几天没去看那株雪蓝,可是照样有人照看,每天都有人喂养。看来那个女人和她丈夫都在附近呢……她丈夫……不就是方君隐吗?濯溪痴痴地想着,为什么会念念不忘呢?他们根本从不认识,即使上次见面,也只是第一次而已。
哥哥也知道的吧?却什么都没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才可以明朗起来,老是感觉被压在黑暗里呢……他又不在……
“哎——”濯溪无聊地叹气。
“声音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性格反而变了。”濯玉照常笑着打趣她。
“太无聊了嘛,清扬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
“老是这句话,我耳朵都起茧了啊!”濯玉抱怨了句说,“没什么大碍,就是……估计那个旧疾也没办法根除。”
可不可以找那个女人治?她不知道君隐也总是这么叫子衣,否则肯定会吃惊死的。她想了又想,还是没开口。
“她恐怕也没办法。”濯玉看她犹豫不绝的样子就直接答她说。
“哦。哥哥你太神了,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哈哈。”干笑了两声,看哥哥也没什么异样。“对了,有婉秋姐姐的消息了吧?还是,哥哥你一开始就知道她在哪?”
“你真的想要这个嫂子?”濯玉忽然问她。
“恩!”点头,“婉秋姐姐长得漂亮人又温柔,看起来什么都会的样子哎,哥哥,你觉得呢?”
“等等吧,估计就快了,你还是操心清扬的婚礼吧,别到时候这也少那也差的,小四会怨你的。”
“哎呀,真是的,别人在说你的事嘛!我又没成过亲,当然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啦,反正也只有家里人,应该没问题的啦。可是,哥哥你和清扬真的没问题吗?”
“你说呢?清扬不是听你的吗?你自己看着办吧。”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