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3
方芳在环岛附近租了一家废旧的厂房，不算大，但交通比较便利，又购置了几台豆浆机……老方把大伙都带到了商丘安排好住处和伙食，一切都准备完毕了，没有名人参加，没有剪裁仪式，只在门口挂了一副“方氏豆腐坊”，放了一盘鞭炮，方芳的豆腐坊这就算是开业了。方芳把大伙叫在一起开了个短会，大致意思就是感谢大伙帮助自己，希望大家好好工作，自己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她又把人员的工作分配一下，由哥哥喜子负责买黄豆、作料、记录每个营销点的售出斤两；父亲老方负责豆腐、豆腐干、豆腐页、豆花的加工；她自己则负责产品的销售；并且再三告诉大家，开始不要做得太快，一定要注意产品的质量，注意工作的形象，给消费者一个好的印象。
市场真的很难开拓，一般的店铺，饭店都有自己的供应商，不太愿意接受新的、不熟悉的供应商的产品。方芳蹬着三轮车一家一家的问，一家一家的推销，手里拿着自己的产品，不厌其烦的说自己的产品的质量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便宜，但是收获甚微，她的产品得到的只是些新开张的店铺和饭店的接纳，更多的产品则是方芳带着她的员工们在小区和街边叫卖，销售量不是很大，员工们处于半工作办闲散的状态。方芳那个焦急呀，半月下来，人已经消瘦了一圈，眼圈上常常露出青色的暗影。
员工李四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全国最大的零售销售集团之一——英华超市，将在商丘市中心地段开设一家分店，一心想请假去凑热闹，看人家开业的典礼的节目表演，于是便试着向方芳请假，他看到方芳刚出摊回来，还没吃中午饭，面容消瘦的方芳还拿着一本销售的书籍坐在凳子上发愁，像是思考那个销售环节出了问题。李四暗想请假又怕不同意，便凑到方芳的跟前小声的说：“倔妞，不，方芳，你看俺在这闲着也是闲着，芳呀，后天华英超市开业大典，有唱歌的，跳舞的，听说还有舞狮子，有说相声的，芳呀，咱农村人也没见过这场面，能不能给俺个假，让俺看看热闹。”方芳也知道生意不好，这有一个人请假，就少支付一天的工资，还不如给他假呢，于是说：“四叔，那好，后天，就给你一天的假，看看热闹吧，在市里这么多天，光顾着工作，也没有顾得上逛逛。”
李四听到方芳批准他的假期，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跑回到车间里，嘴里不停地说着：“假请下来，后天我可以看演出啦，看演出啦。”几个年轻的工人一听说李四请下了假，也想看看热闹，于是也向方芳请假，方芳知道年轻人也没心思干活，也就同意了他们。
想着后天人家开业的盛况，再看看自己惨淡的经营，方芳那吃得下饭，她回忆起这几天的辛苦，那是磨破嘴，跑断腿，吆喝遍了商丘市的大街小巷，结果也只是那几家新开张的店铺、饭店相信自己的产品，其他的的大部分是不给面见，照这样下去，早晚还得回到原来的样子，心中不免有几多感慨和失落。或许是人让事给逼的，或许是以往经验的总结，这个新开张的英华超市，不能错过，绝对不能错过，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方芳没有吃饭，她把自己的产品装上脚蹬三轮车，带着一个伙计，向着华英超市的方向骑去。
那是商丘市最繁华的一条大街，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一个个名牌的专卖店，旗舰店争相占据着有利的位置……
在十字路口的东北角，那个最大的门面就是华英超市，宏大的气派，庄重而又现代化的装修，各种产品的配货车不时的卸下成箱成打的商品，这一切让人一看就知道它将是商丘市零售业的巨头……方芳停下了三轮车，让那个伙计看着，自己向英华超市走去。
“你干什么的？”方芳还没走进超市的大门，就有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高跟鞋，穿着一身蓝制服，留着披肩发的个高高的，长得很太漂亮的二十来岁女的问。
“我吗，问问这超市是否销售豆腐，豆腐干，我吗，是来推销豆腐的。”方芳很恭敬说。
“让见见产品啥样，我们要求的质量高，量大，你的生产车间大吗？”那女的问。
“产品在那里，我拿过来让你看看。”方芳用手指着一三轮车的产品说。
“不行，这影响我们超市的形象，你看给我们配货的都是厂家直销，大车配送，你这小作坊，我们不要，请回吧。”那女的看见了门外的三轮车，露出满脸的鄙夷，不屑一顾的说。
“姐姐，你不妨尝一尝，看看啥样，再决定，你看行吗？”方芳一看对方有点不太乐意，连忙微笑着说。
“姐姐，我有这么老吗？你比我还老呢？喊姐姐，豆腐多的是，我得注意这超市的形象，像你们这样的小作坊，对我们超市来说名誉上是一种损失，请回吧。”那女的因为方芳话里有一个姐姐很生气的说。
“那你见见产品再说吧，对不起，对不起，你看看再说，行吗？”方芳意识到那个女人对自己的年龄很在意，连忙道歉说。
“看啥，不看，保安，把她带出去，不要影响咱们公司的形象。”说着她甩起披肩发，转身上楼去了，那双高跟鞋被她走的咯噔咯噔的响。
“哎，哎，停下，停一下啊……”任凭方芳如何的喊，那女的头也不回。
两位农村人模样的保安用手拦住了方芳，其中的一位说：“同志，请您出去吧，我们是第一天上班，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请问，你们经理在吗？我要见你们经理。”方芳问那两位保安。
“对不起，刚才那位是经理的秘书，经理不在，她当家，同志，请回吧。”保安说。
方芳知道这次推销是完了，一是找不到正经的头，二是自己这脚蹬三轮的运输工具确实有点落后，但又不忍心离开，只好对那两个保安说：“兄弟，你看我是从农村出来，干生意也不容易，你们经理来，麻烦你们给我说一声，我就在门口等，谢谢啦。”
两位保安应和了一句：“行，到时告诉你，等着吧。”
方芳让那个伙计回去，自己买了瓶矿泉水，买了一块面疱，独自一人在超市门口等候，可直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保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