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节
现在这里,而且还和那姓易的小子在一起。
他们难道和好了?
“我记得当时我交待过,要请一位乐手替我儿子唱生日歌的,为什麽到现在还没人影?”他挑眉看著那张狐狸脸,心思又开始飞舞起来。
既然他回来了,那麽另一人是不是也回来了?他们不是好兄弟吗?
哪怕他已经结婚,他依然不打算放过他,他逃不掉的。
“卓总可是越来越心急了。”裘介辉诡异的笑起来,他朝唱台上看过去,已经有员工开始把小朋友抱离开那里。
今天的安排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从来都正正经经的小逸,为什麽突然会有恶作剧的天分,反正他肯定是帮他的。
他想像著待会儿卓思晨可能会有的表情,内心一阵好笑,大概是表现的太过明显,他察觉到身後那人的视线。
虽然带著些警告,但也能看出里面的笑意,裘介辉轻叹一口气。
原本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他忙碌於家庭儿女,而他则过他自己的潇洒人生。
国内国外,相隔十万八千里,他们後会无期。
可是他没想到,他会远渡重洋,千方百计的把他从角落里挖出来。
他以为小逸一直都是厌恶著那个自我的人,却没想到最後,他竟然还是会帮他……
各怀心思间,原本明亮的室内忽然暗下,除了被小朋友围在中间的那个超大蛋糕上的烛光,其他地方一片漆黑。
卓思晨只微一皱眉,便明白过来。
眼睛一适应周围的黑暗,他便眨也不眨一下的注意儿子那边的动静,生怕小孩多了,会发生什麽意外,但随即驻唱台上响起来的声音,让他的视线迅速改变方向。
一首简单平常的生日快乐歌,被那把吉它弹出,配合那人优美的声线,竟然像被他唱活似的,连刚刚那些还在吵吵闹闹的小朋友也不知不觉跟著他一块唱起来。
他的视线死死锁住那对在昏暗的光线里,带点光泽的黑瞳,为什麽他在那里面好像看见了诡计得逞的光芒。
卓思晨有些茫然。
稚嫩的童音在室内回响著,跟著吉它一遍遍唱下去,气氛温馨的很,直到其中一人大叫到了许愿的环节,大家才又哄闹著把寿星主人推上前。
卓睿熙开心的看看蛋糕,又瞧瞧远处的父亲,在卓思晨鼓励的目光中,他小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都安静,然後温柔的拍拍身旁另一名小男孩的头,在所有人的视线围观中,他得意的双手合拢,开始许愿,随即吹灭蜡烛。
跟随彻底的黑暗,所有大灯齐刷刷亮起,室内又恢复明晃晃,卓思晨追上刚才的视线,却发现驻唱台上已经人去楼空。
他低咒一声,再看看身旁那两人心知肚明的表情,知道自己被下了套。
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情糟透了,他冷笑一声,越过他们而去。
而从黑暗中遁走的韩逸轩,早已凭著对路况的熟悉,安全回到休息室。
他一边收拾吉它,一边回忆著刚才那人惊讶的表情,不知不觉开心起来。
三年前,当鲍安强突然把真相告诉他的时候,他真的很恨他,本来,他只为自己身上那些凭空多出来的伤疤而自豪,等知道那些印记只不过是代表他愚蠢的标志,他恨不得把他们通通都刮干净。
他恨那个玩弄他於股掌间的人,他想杀了他。
可是仔细一想,当真如此吗?
他相信,一开始他接近他的目的肯定不单纯,可是後来……
逸轩,你辞职吧。
我是认真的。
好,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马上离开。
那麽,我也绝不会离开,你要不想我死,就得拼命活著保护我。
也许正如亚思所言,他自己种了自己下的套,自己也被困其中,无法自救。
他不是个自恋的人,但这麽多的风风雨雨走来,他不可能无视当中发生的那些点点滴滴。
三年的时间他想得很清楚,只要他的腿能恢复如前,他一定会回来报复他。
这就是韩逸轩以後的人生目标。
他突然爽朗的笑起来,那是种一笑泯恩仇的豁达。
他叹著用手捂住左边小腹,那块曾经被烙上屈辱的印记,又被他自己挖掉的地方。
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走过样。
只能惊叹如今的医学技术啊,实在先进。
他还来不及再赞美几句,忽然横出一条牢固的手臂,覆盖住他的手背,他一惊,立马转回头。
视线正式对撞,两人都有些迟钝,随即,卓思晨首先阴觉的笑起来,“什麽时候,你又重操旧业了?”
韩逸轩眼球一转,扔开他那只紧箍住他的手,刺他,“这似乎与你无关。”
“哦?”卓思晨很轻的动了动喉节,然後,手臂迅速压住他的腰,把他往自己身上带,“那和谁有关,你女儿?”他眼神一沉,“还是你那性感丰润的夫人。”
最後两个字,他几乎是咬著牙根硬挤出来的,他见那人漫不经心的表情,更是气从心来,照著他脖子一口咬下去。
韩逸轩动了动指节,有一秒锺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即他就彻底明白过来。
他没想到,一个月前在医院碰到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当初对著他胸口猛撒尿的小兔崽子,既然他会在那里,那麽他父亲恐怕也是在的,他猜测他一定是见到他和Jodie在一起才会这麽认为。
恶作剧的想法只在脑内过滤三秒,就已成形,“这恐怕,就更与你无关了。”
“你。”卓思晨被他气得竖起眉毛,怒目圆睁,“你竟然敢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你……”
“你有资格说我吗?”听到这话,韩逸轩突然从中打断他,满眼的讥讽刺的另一人当场怔住,“怎麽,还只许你有儿子,不许我生女儿了?你现在是凭哪一根葱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的?”
卓思晨张著嘴巴,却回答不出一个字来,看著那张愠怒的脸,他采取了最直接的方法,吻上去。
饥渴了三年,肌肤相贴後,双方都有些激动。
卓思晨霸道的把韩逸轩抵在墙上,手毫不客气的钻入他的衣服,韩逸轩喘著气,手停留在他臀部,不愿离开。
火热的激情不断在空气中相互碰撞,原始的欲望毫不掩饰的展露在对方眼里。
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声音穿过门缝,直袭进来,“爹地,爹地,你要不要吃蛋糕的呀。”
卓睿熙费力的推开那扇大门,想要数落自己的父亲。
竟敢在他生日聚会上落跑,他怎麽能不生气。
这边的两人被那声稚气的童音叫得怔住,看著那张天真单纯的脸,他们竟默契的红起脸来,最後,还是卓思晨先回过神,把脸一正,低沉的斥他,“谁让你过来的,不是要你陪小朋友玩的吗?”
卓睿熙噘嘴不满,不甘的盯著对面,“那个叔叔说他姓易,是他告诉我的,爹地怎麽和叔叔爸爸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在玩亲亲呢?”
两位大人听著这话更显无奈,韩逸轩是憋著没办法回答他,而卓思晨只是秉承一贯的严父模样,斥他,“小孩子胡说什麽,快出去和小朋友吃蛋糕,爹地不爱吃甜食。”
“哼!爹地骗人,你们在玩亲亲,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也要玩。”小家夥把脸一歪,双手叉腰,不满大人把他拒之事外,他忽然对门外喊道,“然然,过来。”
原来,卓睿熙不是一人前来,而是带著另一名小男孩一起过来的,只是小男孩胆子略小,看到陌生人,不敢走进门去,这会儿听到卓睿熙的叫唤,他不得不一步一回头的慢慢走过去。
大概是烦他墨迹的样子,卓睿熙几步上前把他拉过来,没等小男孩来得及反应,他就吧唧一下,对著他的小嘴亲上去,声音响得让立在远处的两位大人傻了片刻。
而後,又见那色小鬼得意的看他们,“我才不和爹地玩亲亲,我只和然然亲亲。”
他也不想再理他们,拉起然然的手就离开,谁知他才转头,却见有眼泪从然然的眼眶里滴到地上,他一急,赶紧替他上前擦干,“怎麽了然然,你不愿意和我亲亲吗?”
然然不言语,只一个劲的猛摇头。
卓睿熙一脸老成的叹气,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东西,往他嘴里送,“这是我爸爸最爱吃的东西,很甜的,可不许吐出来。”
不大的小嘴突然被送进一颗超大的糖葫芦,然然觉得腮帮子都要被撑掉下来,他想立刻吐出来,可是嘴巴被那人的手捂得死紧,他委屈的眼泪越聚越多。
那边,韩逸轩盯著这俩小人越走越远,直到再也没有那混小鬼气死人的话後,他幸灾乐祸的看身旁,手肘用力往他腹上一顶,“回魂了。”
“轩轩他……”
“果然是你生的好儿子。”韩逸轩冷笑,才四岁的小孩就知道怎麽欺负别人了,这能耐真是一点也不下他父亲。
卓思晨听明白他说得话,嘴角一勾,完全当没发生过刚才的小插曲,侵住他的唇,开始未完成的事情。
韩逸轩微恼,被刚才那麽一闹,他已经失了兴致,他推开他,拎住他衣服把他扯开,这一推搡,卓思晨口袋里的照片便飘飘扬扬的落到地上。
韩逸轩奇怪的捡起来,看清照片中人後,他讶异的睁大眼,“你还有个孪生兄弟?”
卓思晨笑著取回照片,料定他会这麽问,他说:“卓家就我这麽一根独苗,哪来的孪生兄弟,他是我奶奶堂兄的孙子,叫Steven,小时候,大家都说我们长得像孪生兄弟,除了发色和眼睛,那小子把他们的话都听在耳里,竟特意去把头发染黑,按上变色隐形眼瞳,让大家辨不出我们来,他就是这麽一个喜欢恶搞的人。”
听著他的解释,韩逸轩脸色冷了冷,卓思晨发现他的变化,不解的问他:“你不相信我?”
“你以为单凭这麽几句话,就不需要为你所做过的事负责了?推卸责任应该不是卓大总裁的一贯作风吧。”
他嗤笑他,故意把讽刺的态度表现的明显,一解多年来的怨气,可那人似乎看穿他的把戏,显然不再上当,他没有生气,而是轻笑著贴住他的身子,对他摇头,“不,你应该称呼我为卓董。”
一个月前卓思晨带著才四岁的儿子赶赴美国,一为他爷爷病逝,要去料理後事,二为正式接管晨云董事长的位置。
他爷爷的遗嘱上写得很清楚,待他死後,他手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将会全部转移至他名下。
他现在是晨云最大的股东,理所当然成为晨云董事长,而且他也是历代卓氏家族中最年轻的董事长。
韩逸轩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恨不得一拳揍得他趴到地上,他深吸一口气,轻撩起他的领带,把他拉到眼前,说道:“那麽,伟大的卓董,你有做好接受我报复的准备了麽?”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在整个休息室内来回轮放好几遍,钻入两人的耳朵。
卓思晨瞳仁轻跳,脸埋进他的颈间,从鼻腔哼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我很乐意你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报复我。”
同样轻飘飘的一句话,还来不及在空气中飘散,已经消失在彼此的吻间。
就这样吧,用彼此一生的时间,或报复,或赎罪,无论事实与否,至少他们会在一起。
直到生命的尽头。
(─正文完─)
###青梅竹马(番外)
夏日的阳光总是炙烈的让人抓狂,将近40度的高温蒸著整个大地,直烤的陆地上所有生物都抬不起头来。
偶尔听得路边几声狗犬,也带著几分怨气,呜咽完後,可怜的小狗再也没了力气抱怨,只能趴在大树底下,猛吐舌头。
绿顶山卓家大宅的院子里,当空正对著已正中天的灼灼烈日,虽有数排参天大树遮荫,却仍抵不了那似要穿透人心的怒火。
这种时候,本不该有人会出现在院子里,晒这种毒辣辣的日光浴,可偏偏就有这种怪人,喜欢在夏日的正午天出来玩耍。
院子的正左侧方,有一个不大的水池,池水清澈明亮,不染一点污尘的水池内游著许多半大不小的鱼儿,种类似乎还不少。
水池旁撑著一把大凉伞,两名小男孩正坐在凉伞底下托著腮,耐心的观察著水池里的异动。
或许他们已经待了很久,其中一名小男孩大概实在折腾累了,他呆呆的盯著那条不停绕著鱼线周围转圈的鱼儿,说道:“睿熙哥,你确定这样能钓到鱼吗?”
卓睿熙轻轻转身,朝男孩轻瞪一眼,随即又竖起一指让他噤声,然後,他又顾自转头专注他眼前的鱼儿。
男孩见他不理自己,委屈的去扯他的衣角,谁知卓睿熙只轻轻拍了拍他,就拉开他的手,又不理他了。
男孩终於被他那副半愠不火的样子惹恼了,他嘟起嘴,前倾出一点身子,然後,他把手伸到水池里,轻轻捧起一条小黄鱼,说道:“睿熙哥,你看,这鱼不是抓到了吗,你为什麽要这麽麻烦?”
因为男孩的插足,水池里的鱼开始乱游起来,卓睿熙一瞪眼,知道不可能再完成自己的艰巨任务,他气馁的轻叹一口气,转身把男孩捧在手心的小黄鱼扔回池子里,气道:“小坏蛋,你破坏了我的宏伟目标知道不。”
男孩一脸无辜的眨著眼睛,嘴角却有点得意,“谁让你不理我的。”
卓睿熙哀叹一声,气恼的瞪住他,可一转瞬间,当他发现男孩被日头晒的红扑扑的脸蛋,和从额头上不停冒出的细小汗珠後,他忙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去替他擦拭,“看看你,这麽会儿就吃不消了,不是有凉伞遮著吗,让你平时多运动,你就懒得跟只猪一样。”
男孩一听他竟把他比成猪,顿时不开心了,他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抗议的盯著他,卓睿熙则老成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认错,我道歉。”
有了他的道歉,男孩立马由阴转晴,不再跟他闹别扭,他拉著他转回水池里,只盯著那根笔直的鱼线犯傻,“睿熙哥,钓鱼不是该有鱼钩麽,你都没有鱼钩,这鱼怎麽会上钩呢?”
要不然,他也不用在这呆坐半天却连半条鱼尾巴都勾不上了。
卓睿熙听了他的话,吃吃一笑,他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所谓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
楚然不开心的嘟了嘟嘴,“你又来这套了。”
卓睿熙看到他那副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拉起他的手就跑出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