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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论之你逃不掉

第 44 章节

不足一分锺,也跟著离开。

刚刚在床上亲密无间的情侣,几分锺就分道扬镳,各自赶往相反方向。

半个小时路程,卓思晨飞车闯过多处红灯,十分锺就赶到,走在医院的过道中,他一直捏著拳头,暴突的青筋,泛白的骨节足以证明这一拳头下去,能打碎大块坚硬的石头。

病房外,有警察立著,卓思晨跨入病房前一刻被两双手拦住,他面无表情的推开他们,直闯入内。

“喂,先生你……”

病房内,阿焱对两名警官示意他是家人,才消了他们的疑虑。

卓思晨走到病床边,看著那个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人,握起她的手,轻唤:“筱筱。”

盯著那把直直插住她心口的刀,他眼神凌利的似要杀人般,直射向阿焱,“怎麽回事,这人都到医院了,医生是用来看的还是怕我付不起医药费?”

阿焱青著脸,身体僵硬的不敢多动一下,“刺中小姐的是倒血刀,医生说,刀尖上的倒勾贴著心脏,硬拔的话,小姐会立刻……而且刀刃压著大动脉,已经裂开,再动刀柄小姐会失血不止……”而亡两个字他已经不敢说出口,人送进急诊室的时候,那名医生一看,就对他直摇头,他说如果想她多活一会儿,就让她躺在病床上,别去动她。

白竹筱闭眼忍著疼痛,听到卓思晨的声音後,她慢慢开启眼睛,不想他太过责难阿焱,她吃力的动动手指。

“筱筱,你怎样,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卓思晨抚摸她凌乱的长发,不忍去看她胸口越渗越多的鲜血,他专注的盯住她的脸。

白竹筱虚弱的笑笑,“小晨,没有用了。”她不会自欺欺人,她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她是看著曾伟然将那把刀插进自己胸口的,她才是最清楚自己身体的人。

从答应嫁给他那天起,她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死有什麽了不起,只可惜了她还未报完仇。

她自认算得很好,她以为他没这麽快被放出来,她想趁机偷出那本账册,她以为终於可以报仇了,她要先毁了他的事业,让他像过街老鼠被人人喊打。

在他走投无路下,再在他伤口上撒一把盐,然後,她会笑看他啷当入狱的可怜模样,她再告诉他,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好的。

要的,就是他一无所有,在铁窗过一辈子的下场。

她差一点就成功了,为什麽他要回来呢,为什麽不让她离开书房他再进来,只差一点,就差那麽一点了呀。

她不甘,死也不甘。

卓思晨坚决的摇头,“不,你不会有事,我马上去联系国外最好的医生,我不会……”

“小晨。”白竹筱拉住他的衣角,摇晃脑袋,“小晨,别费心了,你不是个喜欢自欺欺人的人。”

卓思晨一震,瘫坐上床沿,痛苦的捏著那只越来越凉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他救不了她,为什麽他救不了她。

白竹筱笑了,“傻瓜,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对我的纵容已经超过了限度,你是个好男人。”

卓思晨摇头否定,他滑下床,撑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龌龊。”

白竹筱捂住他的嘴,微笑不减,只是眉间那股淡淡的伤感挥之不去,“谁敢说你龌龊,我就跟谁急。”

“筱筱。”

“小晨,我爱干爹和娄笑哥,同时,我也深深的爱著你,我知道娄笑哥很爱干爹,但我看得出,他对你并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我可以肯定。”

“筱筱……”卓思晨震惊的看著那张苍白的脸,无法言语。

“那天晚上,其实我就在房门外。”

那天晚上?

卓思晨如被雷劈中,脑袋生生被拉扯成两半,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嫁给曾伟然的?

“那天,娄笑哥可以选择求救,他知道我就在隔壁房间,可他却选择纵容你,我无法保证他那带著哀伤的眼神代表什麽,但他对你不是无情的。”

“我不是圣人,当初看见你们,我无措的不知该怎麽办,所以我逃回家去,心里开始恨娄笑哥,可我没想到两天後,娄笑哥居然会自杀,更没想到那不过是个更大的阴谋。”

“我知道你一定会和我结婚,可我不要一个心已经不在我身上的人,所以,我选择复仇这条路,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是曾伟然害死干爹的,我要为他报仇。”

###佳人殇

白竹筱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声音越来越弱,忽然她急喘两声,喉咙一紧,咳嗽出声,沿著嘴角溢出的血丝,很快流入脖子。

卓思晨慌忙替她擦掉那抹碍眼的腥红色,阻止她道:“别说了筱筱,别说了,你需要休息。”

“再不说,我就没机会了。”白竹筱艰难的吐出一口气,出口的话语几近无声,“小晨,我知道你很自责,你自责自己辜负了我,也自责自己害死娄笑哥,你错了,娄笑哥是被害死的。”

卓思晨眸光惊颤,紧紧锁住一点,几乎忘了呼吸,虽然他已闻到阴谋的气息,但被证实,他依然无法置信。

“证据,我已经拿给阿焱,他会给你看,只可惜了那本地下账册,我差点就拿到了,结果功亏一篑。”

还是不甘心呐,她恨!

卓思晨吻住那双越来越冷的手,心疼的替她擦干眼泪,“别说了,休息一会儿吧。”

白竹筱松了口气,她留恋的摸著他的脸,贪婪的一看再看,想要将那张脸烙印到自己心上,她环上他的脖子,无需用力,那人已经顺著她倾过身子。

“小晨,宝宝不是早产,他是顺产的,我是怀胎十月生下他的。”

卓思晨一愣,不明其意的有些迷茫,他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也没有多问出口。

白竹筱继续提醒他,“还记不记得在大宅的那晚,你几天都不愿好好吃饭,芯姐才把我叫来。”

卓思晨又愣了一愣,随即惊愕的瞪大双眼。

见他已理解进去,她知足的笑了,她又拉下他一点,在他脸颊印上一吻,凑到他耳边,“我们的宝宝很安全,我已经将他……”

卓思晨呆愣的听著她的吐息声,感觉缠住他脖子的手臂轻轻滑落,无力的搭上被沿,他咬牙闭上眼,将脸埋入她的脖子里,久久没有反应。

直到鹰爷的出现,他才抬起头,低唤:“义父。”

白飞鹰安抚的拍拍他,绕过病床,在另一边坐下,有些颤抖的手抚上那张已经没有血色的脸,只是轻轻叹气。

威震四方的鹰爷,从来都挺直的脊梁弯了不少,人也苍老许多,卓思晨忽然脸一沉,起身就走,阿焱敏捷的快他一步拦住他。

“小晨。”白飞鹰叫住他,声音里掩不住的哀恸却依然威严,“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不愧是我白飞鹰的女儿,我没有白生她,有情、有义;有胆、有谋,只可惜终究是个女儿身。”

假如身为男儿,此刻躺在这里的,或许就会互换角色,“筱筱的事,我会处理。”

“义父。”

“我不想百年过後,没脸见你父亲,我不容许你手上沾到腥味。”

“义父,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收拾一个人,未必要手染鲜血才能解决。”

卓思晨冷笑,要一个人死很容易,要一个人生不如死,那才难,况且,为了他爹地,甚至是娄笑哥和筱筱,他并不介意自己的手上被鲜血喷溅,他正好以他们的血,来祭奠亡灵。

“这事我有分寸,我会让你消气的,你等我的消息就行。”

卓思晨不甘心,他想再说些什麽,却发现他义父突然往门口看去,他转头,刚巧和走进门的人碰了个正著。

“逸轩,你……”他见他身上到处都是血渍,眼一缩,立马担心起来,韩逸轩不答反问,“你,白小姐她……”

早上接到局里电话的时候,事态非常紧急,一早就有人报警,称曾伟然行凶伤了自己夫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先行到现场的同事已将伤者送往医院,而他们这组人则留下追查凶手。

报警电话是阿焱打的,当时,白竹筱要他将小少爷藏好,等他赶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曾伟然用刀插进她胸口,他晚了一步,拔枪的时候,他已从另一边逃跑,为了抢救小姐,他没有去追他,而是立刻报警拨打120。

顺著车牌号,一路设卡,通过同事的协力合作,韩逸轩他们很快找到曾伟然的车。

伤白竹筱完全是突发事件,曾伟然知道快待不下去,他稍作整理,忙了一天,准备回去销毁账册,带著他们母子俩一起离开,他没想到她会背叛他,因为怒火攻心,他失手就用刀捅伤她。

因为毫无准备,他逃的很狼狈,韩逸轩追到他的时候,他就躲在一间废弃仓库里,玩了半天猫捉老鼠,因为对仓库地形的生疏,又被他逃走。

韩逸轩等人一路追著他来到码头,堵截的他无路可逃之下要他投降,可他却强硬拒捕,甚至开抢打伤文杰,韩逸轩果断的射杀那个行凶者。

这会儿,文杰已被送到手术室,他也才有空跑过来看看他。

只是,看到躺在病床上已没有生息的人,他心下一沉。

离上次见面已经很久,他陪他们一起去墓园拜忌娄笑,那个时候她还怀著七个月的身孕,那张脸是青春亮丽的。

此刻,却是死气的惨白,那双跳脱的黑眼珠也不会再胡乱转动,更不会在见到不远处的他时,对他淡淡的眨眼,那时候她甚至不认识他,单凭卓思晨那时不时关照他的视线,她就认定他们一定会认识。

“你身上怎麽回事,你受伤了?”

感觉手臂被人抓住,韩逸轩回神,抽回手,“不是我,在追捕曾伟然的行动中,我同事被他打伤了。”

“曾伟然呢?”

“因为拒捕,已经被当场击毙。”

卓思晨皱眉,听了这个消息,他似乎并不开心,反而失望更多,“他人呢?”就是鞭尸一顿,他也会爽快许多。

“中枪後,他就掉入海里,打捞队还在找寻他的尸体。”

逃到码头,曾伟然就是想乘船逃离,他只是没想到警察会追得这麽紧,他前脚到,他们後脚就跟上,曾老大怎麽可能会束手就擒,被警察抓去吃牢饭,他宁愿跳到海里喂鱼。

白竹筱的後事办得很简单,除了家人,只有和鹰爷关系甚好的红爷出席葬礼,他们甚至连追悼会也没有开。

###娄笑的死因(1)

这秉承了白飞鹰一贯低调的行事作风,也是出於白竹筱自己的意愿,这是卓思晨如此说明的。

白竹筱的墓碑安在卓阳和娄笑身旁,立於墓前的哀悼者统一的一身黑色,气氛沉闷又压抑。

安静的墓园内开始有低低的啜泣声,年仅十三岁的林子尘,哭得异常伤心,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让人心疼得紧。

也难怪,一直都对他疼爱有加的姐姐,常年都帮他挡住那个总喜欢欺负他的人,突然说走就走,从此以後再也不会来看他,他又怎能不伤心。

卓思晨看不下去,怕他哭坏身子,命人早早把他送回去,自己则跟在鹰爷他们身後,陪著他们。

打开车门的时候,白飞鹰很轻的晃了晃身子,红爷及时扶住他,很担心,“怎麽样,要不要陪你去医院。”

白飞鹰断然摇头,一头钻进车里,卓思晨在後面皱起眉头。

曾伟然的死讯成为各大新闻媒体的香饽饽,每个台都在抢播最新状况,警方也召开记者招待会,对整件事做了一次彻底的整合报道。

一直被曾伟然藏得很好的地下账册也已缴获,里面详细记录著他们与对方的交易资料,金额庞大,而合谷因为曾伟然的污点,公司被迫停业接受调查。

直白点的说,合谷即将面临解散的危机,幸好从合谷分离出的旗绣大酒店,因享受独自经营的权力,幸免於难,这也是谷毅明聪明的一点,当初若不是他提出的这个建议,他大概会血本无归。

合谷的倒塌,让许多曾经受过曾伟然欺压的公司笑歪了嘴,个个都蹦出来,忍不住踢他一脚,报料一些他的恶行恶迹。

对於那些欺软怕硬的人,卓思晨是不屑的,不过,当当茶余饭後的笑料,也无可无不可。

这些天一直都在忙白竹筱的事,缓和过悲伤期,他才开始正视某些事。

书房内,他斜靠在沙发上,阿焱就跪在他面前,这些天他过得也不好,脸色很差,想是因未能保护住小姐自责内疚,眼眶周围都有浓重的黑眼圈爬上。

“少爷……”

长时间的沉默,身心备受煎熬,阿焱忍不住开口。

卓思晨眉峰一皱,话语却极其平静,“阿焱,我有没有说过我很信任你。”

阿焱整个身子震了震,这句话等於当头劈了他一刀,让他羞愧的恨不得钻入地洞。

“对不起少爷,对不起,阿焱该死,阿焱不该瞒著少爷帮小姐。”

卓思晨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你当初是怎麽跟我发誓的?”

他竟敢瞒著他,让筱筱一个女孩去对付曾伟然那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他对他真是太失望了。

“阿焱该死。”阿焱双拳捏紧,低头忍住悲痛。

他知道的,他知道少爷知道真相後,一定会气得火冒三丈,他对不起他,他居然把小姐一个人留在那个狼窝,害她无辜丧命,他就算死一千次也不能抵消他的罪过。

“是阿焱害死小姐,阿焱没脸再见少爷,阿焱这就到下面去给小姐陪罪。”

电光火石间,明晃晃的尖刀在空气中划出一弯弧度,银光一闪,刀刃径直逼向他自己胸口。

当啷!距离几厘米时,阿焱手上的刀被一脚踢飞,卓思晨转头。

“你……”阿焱起身,愤怒的看著那个救下他的人。

“自杀是最懦弱的行为,一个铮铮汉子不该是这种人。”韩逸轩冷眼看著那个高大的男人,像个女人似的,居然想自杀,实在气愤。

见阿焱不再说话,卓思晨叹出一口气,“阿焱,小少爷的事交给你了,我不希望听到你第二次的失职。”

阿焱惊愣好一会儿,随即压抑住紧张,立刻离开书房。

安静,好一会儿的安静,韩逸轩静静立在一旁注视那个盯著桌面上一盘录影带不放的人。

终於,卓思晨起身,带著那盘录影带,塞进录影机里。

他不知道会出什麽事,他只想知道真相。

电视亮起来,满屏的雪花,兹兹响了半天,在两位观众以为阿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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