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节
对他信赖有加。
齐奎没有固定工作,只是三不五时替人去修修电脑,维护维护,他是个电脑高手,他大部分的电脑知识都是他教会的。
因为钱赚得不多,齐奎只租住在很普通的一间老旧房内,他曾经邀请过他,让他搬去他家跟他一起住,可是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很清楚齐奎绝不仅仅是表面看上去这般,他懂得东西太多,又深沈的可怕,他的经历绝不一般,只是他无从探索。
那间租住房很老旧,整间屋子只有十几平米,好在厨房和卫生间都齐全,韩逸轩敲了半天门,主人才懒懒的打开门。
“奎哥。”
齐奎眨了眨眼,看清楚来人後,他一松门把,连眼神也懒得施舍给他多一眼,重新摔回床上睡他的囫囵觉。
韩逸轩无奈,看著混乱的房间,他只能先替他收拾起屋子。
整个房间被那张极不对称的大床一摆,一张桌子和一张水果沙发一占,几乎已经没有空间,连走起路来都得侧著过,他一边走,一边把扔得到处都是的脏衣服收进篓子里,一股脑全扔进洗衣机里翻搅。
收拾完所有东西,他也热的满头大汗,从沙发底下找出空调遥控器却又怎麽也打不开,仔细一瞧,发现电池不知跑到哪去了,他再次哀叹那人生活的自理能力,只能跑出屋子去重新买新电池。
再次回到那个小屋内,齐奎已经清醒,韩逸轩打开空调,兴奋於终於有时间坐上那张唯一的沙发凉快凉快。
“找我有事?”
韩逸轩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人比他更开门见山,或许,他的性格有些也是被他影响而致。
“奎哥,还记得你曾经给我介绍过的枪械狂人吗?”韩逸轩觉得坐在沙发上离得远,怕待会儿有什麽没听清楚,他干脆转战坐上床沿,看著那人盘腿坐在床中央劈里啪啦的猛打键盘。
齐奎闻言只抬头扫了对面一眼,又继续盯著他的电脑,“你想问什麽?”
“奎哥,你看这是什麽?”他也不解释,只从口袋里拿出子弹弹壳递给对方。
齐奎停下动作,接过弹壳一转,眼神突然一沈,他用麽指一抹弹口,说:“没错,这的确是他改装过的特殊子弹。”
“奎哥,Xanthus在为谁做事?或者,只要有钱,他就会为谁卖命?”
“Xanthus就是Xanthus,他不为任何人卖命,他只做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没有人能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他就是个变态。”
如果韩逸轩没有听错的话,齐奎最後一句话是咬牙切齿的,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这粒子弹是从一个叫花冲的人身体里取出来的,他是青鱿帮的人,就在前段时间,他被这粒子弹打死,奎哥,你认为Xanthus会动手杀一名帮派中的混混吗?”如果此事真是Xanthus干的,也许他该对那人改观,或许,他不该太过相信齐奎的话。
齐奎拿著弹壳把玩半天,又将它放到唇口吹起口哨来,韩逸轩等了半天才等到他的回答。
“会改装这种特殊子弹的只有Xanthus,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拿给别人用,据我所知,他跟日本某个黑盟组织关系不错,碍於人情,或许他会施舍给他们一些好东西。”
“日本黑盟组织?”韩逸轩觉得齐奎好像把他带进一片迷雾中了,怎麽连日本人也跑出来了,如果真跟日本黑道有什麽瓜葛,那麽事情是不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麻烦了?
他用食指搭著鼻头沉思半天,耳边仍只听著键盘声劈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忽然他又想到什麽,忙掏出那块奇特的徽牌拿给齐奎,“奎哥,这种徽牌你曾经见过吗?”
齐奎摸著徽牌审视片刻,突然伸直双腿,“阿轩,你知道我的规矩,想听故事就得……”没等他说完,一包旺仔QQ糖已经在他眼前晃荡。
韩逸轩总是会被齐奎时不时的奇怪言行给弄得欲哭无泪。
他不明白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为什麽会那麽迷恋五岁小孩都可能不屑的QQ糖,还必须得是草莓味的,他只知道这样的齐奎真得很可爱。
撕开包装口子,齐奎捡了一颗糖果丢进嘴里,又低头专注电脑,“曾经有个七岁的小男孩生了一场大病,他家很有钱,可是所有被请来的名牌医生都说男孩没救,男孩的身体情况也在证明著医生的话所说不假,渐渐的,男孩连吞东西都很困难,整个家族都以为他快要死了,一天晚上,男孩突然做了个梦,梦里他就坐在自家院子的樱花树下玩耍,不知怎的就钻出一条碗口粗的蛇精,还咬了他一口,蛇很毒,男孩渐渐失去知觉,就这样,男孩从梦里惊醒,醒来後就觉得浑身舒畅,不仅可以吃东西,甚至还能走路,男孩的病神奇的消失了,他觉得是梦里的那条蛇精救了他,所以他开始喜欢上养蛇,甚至将家族的徽牌上也刻上蛇形,那个男孩的名字,叫井上神野。”
“井上神野?”韩逸轩的脑袋立刻开始快速运转。
齐奎点点头,将电脑转个方向,放到韩逸轩眼前,电脑屏幕上是满满的一排资料,井上神野的背景详详细细列在其上,还有当头一张大大的照片。
“所以,奎哥刚才说的和Xanthus关系不错的组织就是井上社团?”
“阿轩,你是知道的,我话说多了就会头痛,所以……”
“奎哥,那你好好休息,我空了再来看你。”
韩逸轩已经拨开云雾,他知道齐奎一到底线就会喊头痛,这是他拒绝再说下去的信号,有了他给他调出来的资料,他已经完全明白,只是这并不能当成证据把曾伟然给抓起来。
他没想到一直操纵著曾伟然这个犯罪集团的幕後老板居然会是日本最有势力的黑社会组织之一的井上社团,接下去,他的范围可以缩小了。
韩逸轩忽然觉得轻松很多,虽然天气热的燥人,但因心情的缘故,他都没感觉到热气,跨上机车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还是陌生的电话,他却没有挂,“哪位?
###他病了
“逸轩吗,亚思,你快过来帮帮忙吧,大哥病了,发烧,好糟糕,他不让我打电话回家,更不让找医生,我都愁死了。”
刚刚的好心情如被人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他又想怎样?发烧?这大夏天的他居然发烧?他是发骚吧?
“亚思,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回警局,他的事从今以後都与我无关,他病了你就该给他找医生,你还任由一个病人说了算吗?”
韩逸轩觉得亚思一定是在耍著他玩,上次说他挨刀子,快不行了,结果他去了後,他不好端端的没事,不过就是划破点皮,这回倒好,变发烧了。
撒谎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他在搞什麽鬼,如果他所谓的证明,就是做这些无聊的事,他会看不起他。
“你是不了解他,要是我乱来,事後他会杀了我的,我可不敢,我只能想到你,算我拜托你,求你了,快来帮帮忙吧。”
“亚思,恕我愚昧,你有听过人夏天发烧的吗?我只听过有中暑的。”
“原来你觉得我在骗你?逸轩,上回你根本没看到,大哥腰上被划了一刀,真的,伤口绝对不浅,可你知道吗,他没去医院,他甚至不让我给他包扎,你以为他是怎麽发烧的?伤口发炎了,再不做处理,他真的会出事的。”
韩逸轩真的不想相信亚思说的话,可他知道亚思没有骗他,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些哭腔,或许,他大哥在他心里的份量很重,他不知道他和卓思晨之间的兄弟关系是血浓於水还是肝胆情谊,他只是想问他一句,该死的为什麽他每次找的都是他,而不是别人。
“你在哪?”他真的不想妥协,可是声音已经快意识一步作出答复,他真想狠抽自己一顿。
“公司。”
切断手机,他一路狂飙,心情复杂的像拧成一股绳,纠结难受。
走进空荡荡的公司大厅,他只听得见自己不断重复的脚步声,有些急,有些沈重,亚思已经在房门外等他很久了,看他终於来了,急切的拉著他就走进房间。
卓思晨躺在床上,蜷缩著身体,他背对著这边,韩逸轩看不见他的脸,他皱眉走过去扳过他的身体,潮红的脸上有些憔悴,眉心都快被他拧成川字型,额上密布著细细的汗珠,他闭著眼,看得出来,他是极痛苦的。
韩逸轩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又快速的收回来,这麽烫,他真得疯了吗?
亚思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想是这几天被那霸道的老大给折腾的够呛,此刻已经完全失了方寸,瞧他那张比他还难看的脸色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卓思晨一直蜷著身体,双手牢牢抱著腰,他想拉开他的手去查看,可他抓得太紧,他没成功,亚思在一旁叹气,“就是这样,我根本没办法。”
韩逸轩真是气得想一拳挥上那张脸,什麽时候他变得这麽任性了?他瞥了亚思一眼,回头,他抓住他的手腕硬是将它拽开。
他不是亚思,不会怕他,不将他的手拧断已经算对他客气,他恶作剧般的在心里暗自叫爽。
他单手硬制住那双乱动的手腕,一手撩开他的衣服,在见到腰上那条长长的伤口时,他的眼珠都快要瞪凸出来,他转身朝亚思低吼,“你搞什麽,这麽深的伤口都不去医院。”
亚思苦笑,他要是有办法就不用打电话给他,“你以为我不想吗,是那个霸道的人不肯去啊。”
韩逸轩著实气得不轻,刚刚的那点恶作剧早已被风卷残云而过,他用消毒水将整条伤口足足清洗三遍,才从自己带过来的袋子里拿出一包药粉。
亚思弄不清状况,他不放心的问道:“逸轩,这是什麽,不会有什麽问题吗?”
“给我闭嘴。”
韩逸轩从来不会怀疑新伯药方的功效,他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过来,而是从新伯那里绕道要了些药才来,否则,他可能会直接给那人一个痛快,也算帮了他。
如打仗似的替他包扎完後,他又喂他服下退烧药才舒出一口气,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汗湿。
在走廊上透气的时候,他终於忍不住,问亚思:“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到底哪根筋搭错?他很想死吗?”
“我要是知道原因,也不用急得吐血三升,从那天他跑到我家开始就不对了,认识十几年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否则也不会这麽束手无策,我要他去医院,他不肯,让医生过来,他也不肯,我凶,他比我还凶,结果就搞成这样。”
亚思和卓思晨与周元风三人从初中开始认识,一直到高中毕业他们都是同班级,铁到不能铁的三兄弟,直到上了大学,卓思晨与周元风相继出国,亚思因为某些私人原因,只在国内修完大学课程,毕业後他进了晨云。
亚思上学早,他是个单亲家庭,因为他妈妈工作无法照顾到他,所以在他三岁的时候他妈妈就把他扔进幼儿园里,六岁的时候他就开始上一年级,因此三人中,他年龄最小,大哥的称呼由此而来。
韩逸轩气不过,口气自然不会太好,“他把自己当孙悟空了,以为自己有七十二变,还得所有人都听他的,喊他孙大圣?”
“噗……”亚思被他的话逗乐了,仔细听著还真有那麽点味,“有点道理,不过,如果他是孙大圣,那你就是如来佛祖,我发觉他逃不出你的五指山,瞧,不是被你制的服服帖帖,我可就没那能耐。”
韩逸轩可以肯定亚思的话是无心的,可这句无心的话听在他耳里却别扭的很,他掩饰的笑笑,“说什麽呢,你以为在拍西游记?”
“不你先提的麽。”亚思并不理他,只满含深意的笑个不停,“逸轩,你不觉得大哥对你很特别吗?”
“特别你个头,你什麽时候化身福尔摩斯了?”韩逸轩尴尬的低头玩著刚才包扎完後,多出来的一节白纱布。
亚思善意的笑笑,也不再继续跟他开玩笑,“逸轩,我一直没回家,我妈担心的很,看来得麻烦你先替我看著大哥,明天我会早点过来。”
沈默片刻,韩逸轩低低应了一声,“你去吧,我会看著他的。”
虽然极不情愿,可他一早就发现亚思难看的脸色,他肯定被那白痴折腾的不轻,既然他主动开口,他自然不好拒绝,就当发挥发挥人道主义精神,帮帮可怜的病人吧。
回到房间,那人还持续著老样子,老是这麽扭曲著身体,伤口好得了才怪,他试著将人躺平,可对方就是一头倔牛,根本不让人碰,他一去抓他就被他闪开,气得他又想狠狠给他来上几拳,可又怕弄著才刚替他处理好的伤口,他只能硬忍下。
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他,看著他痛苦的表情他也实在无法对他下重手,他懊恼的重新探探他的额头,可能药效还没发挥作用,依然烫得很。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他轻骂亚思一声,他也不怕他病上加病,即便大夏天的,开著这麽低的温度,那也是害他,他想去把温度调高些,可他发现调节器上无法调度,只有开关。
原来整间公司的空调都是统一控制的,器房内调到多高就多高,办公室只有开关键,韩逸轩无奈得只能关了它。
可是关了更糟,没过几分锺,因为冷气的消散,房间内很快热起来,这样下去房间会变成蒸笼,他只能再次开启冷气。
这公司设备先进也未必是好事,必要的时候它反而会帮倒忙,韩逸轩替他盖好薄被,实在受不了身上黏腻的汗水,跑去卫浴间洗澡。
因为来的匆忙,更没想过要在这过夜,他什麽东西都没准备,洗完澡他围著浴巾出来,想到那些衣柜里塞得满满的,庆幸他们两身材差不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一套就换上。
卓思晨依然闭著眼,眉头也没有舒展的预兆,韩逸轩爬上床再次去摸他额头,还是烫,可他碰到他扔在被外的手却又吓了一跳,很凉,他想去抓他,又怕他闪开,真是恨得他痒痒。
他试著轻轻去碰他,因为他似乎对暴力比较抗拒,可他摸他额头的时候他又很乖。
空调出风口是对著床上的,他没办法把一个病人给扔到沙发上,又不能让发著烧的人吹冷风,激烈的斗争过後,他还是钻进被窝,小心的把那个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