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节
抑的抽搐起嘴角,忍住立刻给他一拳的冲动,笑著与对方打招呼。
也许,之前岑一风已经把韩逸轩的情况告诉过关琳琳,她并没特别的惊讶,只是应酬性的与他招呼。
酒桌上向来无真言,韩逸轩不清楚熟识如他们,会不会也依然如此,对於卓思晨一开始介绍他的那句话,他不知道是有意戏弄他的成分居多,还是单纯只是娱乐的想法。
他只知道席间那个叫关琳琳的女人总是会不经意间扫他一眼,她很懂得分寸,她没有明目张胆的注视他,只是用眼角余光匆匆掠过,那个眼神带著探索、定义、还带著审视。
他不明白她想探究些什麽,他只知道他被她盯得极不舒服,身上直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大概看出他的不舒服,关琳琳温柔的笑笑,即刻转移视线,她举起酒杯来到卓思晨身旁,黑亮的眼珠几乎黏在他身上,“早就听姑妈说卓总是一尊大佛,要请动他可不容易,起先我还不信,现在,我可全信了。”
“关小姐说笑,这可冤枉我了。”
“今天要是没有我哥的话,我想我还见不到卓总呢,或许,该怪我魅力不足。”
关琳琳的直白别说韩逸轩,连卓思晨都愣了片刻,不过,他很快将眼底的厌恶给掩盖,换上一副标准的绅士模样,他举起酒杯,一脸歉意,“无论如何,让美女不开心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接受关小姐的任何惩罚,毫无怨尤。”
“这可是你说的。”听到满意的答案,关琳琳很开心,她送上自己的酒杯,可能开心过头,用力过猛,太大的撞击力使杯中酒液洒出杯沿,溅上那身崭新昂贵的西服上。
卓思晨微不可闻的皱起眉头,关琳琳立刻道歉著想要替他擦拭污渍却被他阻止,“没关系,我先去下洗手间。”说著,他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
韩逸轩盯著那个背影消失,才收回视线,他以为那个女人会著急,会懊恼,可她却好整以遐的返回座位,脸上是得逞後的笑容。
原来,她是故意的。
关琳琳放下酒杯,低著的头忽然抬起,眼神直逼对面,韩逸轩一脸平静的回望她,看著她慢慢勾起嘴角。
“听说韩先生是一名警察。”
“是。”
###真是一场尴尬的见面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麽会跟在卓总身边,不过,如果韩先生是因为警察待遇不好,想另觅高处的话,你找错主了,我是个很惜才的人,身边也正想要个人替我挡住那些狂风浪蝶,如果韩先生有意向的话,我可以……”
关琳琳用手指在酒杯边沿打转,下垂的眼里是阴谋,是诡计还是好意,韩逸轩一概不知,也不想知,他干脆的打断她,“抱歉关小姐,我想你弄错了,我只是在执行任务而已,没有你想的那些有的没的,我想你如果需要保镖的话,应该去咨询专业的保镖公司。”
他回答的不卑不亢,也将意思表达的清清楚楚,关琳琳听後,明了的点头,“如此就好,不过,我还是想好意提醒一下韩先生,卓总是公众人物,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虽然你们都是男人,不过,必要的场合还是注意一点的好,尤其,你最好别让外人知道你们住在一起,韩先生可千万别小看媒体的力量,他们会让你有口难辨的。”
听完这番话,韩逸轩直想笑出声来,他巴不得早早的离开那里,她以为他想吗?第一次见面而已,她有什麽资格来说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的衣角被门夹住,而那人却该死的靠得他这麽近,样子这麽亲密的为他拿出衣角?他真怀疑那家夥是该死的故意让人误解的。
“我不明白关小姐的话,或许,你该跟卓总去说这些,他一定能明白。”
“韩先生的口才不错,不出来实在可惜,OK,当我什麽都没说,别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伤了和气……”
“好了琳琳,你都在乱说些什麽。”岑一风实在坐不住了,他递给她一个眼神,出面圆场,“韩先生,琳琳的脾气比较直,有些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敬你一杯。”
对於卓思晨,关琳琳也许不很了解,可岑一风了解他,韩逸轩和他的关系他虽然不太清楚,但他知道绝不像表面的那样。
她要想走近那个男人,就必须学会对他的事不闻不问,就算有一千个疑惑,她也只能放在心里,即便知道什麽,她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讨伐谁,因为这样,她只会把自己推离他而已。
他真後悔应了这场尴尬的见面。
“无论你们心里在想些什麽,你们怕是都要失望了,抱歉,我想我也该去趟洗手间。”韩逸轩不是个喜欢应酬场面的人,更不是个看人脸色过活的人,他不是商人,他不会吃他们那一套,也无需吃那一套,他离开了那个既沈闷又压抑的房间。
走在过道上,他呼出一口气,他其实并没因关琳琳那些话太过生气,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对卓思晨志在必得的样子,女人的内心比较纤细敏感,她会胡思乱想也无可厚非。
有些事情,他也该正视了,他几乎可以肯定局长对他的安排是有意为之,做为下级的他,不会对局长的命令有所质疑,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如有必要,他也不会继续妥协下去。
他不会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也许在今天之前他还有些犹豫,可在听了柯浩宇和关琳琳的话後,他想,他的确该走了。
或许,是他想的太多,曾伟然和他有仇,他只片面的听了文杰他们的话,以为曾伟然想要杀他,可是这麽些日子待下来,他没看到对方有任何动静,其他小混混对他根本起不了什麽威胁,更何况,他还有个纵横黑道的义父,他会怕谁?他能出什麽事?
他觉得在这件事上,他就像个傻瓜一样被人摆布,他很不爽这种感觉,他不干了。
过道很长,韩逸轩走到头正想拐弯的时候,忽然听见身边的包厢里有些动静,他发誓这是职业习惯,怕出什麽事,他小心的推开只是虚合著的门,但在看到里面的情景後,他又呆住了。
卓思晨将谷雨嘉抵在墙上,两人正在激烈的拥吻,他抱得她很紧,真的很紧,紧得她整个身子几乎溶入他的体内,他的一只手按著她臀部,另一只手探进她衣服里乱摸。
韩逸轩不知是该道歉还是直接退出去,为难的境地让他轻皱起眉头。
卓思晨忽然放开齿下的诱唇,低头平了平气息,慢慢的转过头。
两人视线交汇的刹那,韩逸轩狼狈的逃开,退出房门。
他应该道歉的,毕竟撞破他们的好事,可他还是忘了出口,其实,他只是吐不出声音而已,他是不是和他犯冲?第二次了,他的运气真有这麽好?
躲进洗手间,他自嘲的看著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指抚平微皱的眉心。
他还是快点走吧,要是一个不小心让他撞见第三回,他大概会让他义父派人来要了他的眼珠,他可不想变成瞎子。
韩逸轩无聊的用指头玩著水龙头下的水,眼睛盯著那只已经拆掉纱布完好无损的手,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会儿,镜子里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他抬起头来,开口便道:“很抱歉,打扰了你们……”他再三斟酌一下,才想到一个词,“叙旧。”
卓思晨盯了那张刻意低著的侧脸好一会儿,伸手握住那只始终放在水龙头下的手,退回来,“这是你的真心话?”
韩逸轩不解的抬起头,轻笑著抽回手,从手巾篮中拿起毛巾擦擦手,“不然呢?”
不是真心话,难道还是假话不成,真是怪了。
卓思晨不爽他那副漫不经心,事不关己的样子,他将他抵上墙,语气并不善,“我以为你刚才是因为生气而离开的。”
因为这个动作,韩逸轩气得一脚踢中他腹部,撩开他,“我不是女人,少把你对付女人那套用在我身上。”
卓思晨捂著肚子,虽然痛得很,但他却开心的笑了,像得到证实般的笑容,“还说不生气,你分明就是在吃醋。”
“哼!我算是见识到歪曲事实的强人了。”韩逸轩气得胸口发闷,他怎麽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他算是领教了。
###我不想做让你恶心的人
卓思晨见他就要离开,忙先他一步挡住门,紧拉住他,“知道我为什麽要这样吗?”他很用力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握,脸一寸一寸向前移,韩逸轩看著那张越来越放大的脸,气急的推开他。
“就是这样。”卓思晨後退好几步,他捏紧空空如也的手,直到指节开始咔咔作响,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想做让你恶心的人。”
韩逸轩被他吼得颤了一颤,而後大力甩开门,背对著他,道:“别用别人说的话来掩盖你自己花心的借口。”
走出洗手间的大门,他没有再去看身後那人的脸色,他只依稀听到一声很响的重物落地音,之後,就是彻底安静。
昨晚的不欢而散,韩逸轩不清楚卓思晨後来是怎麽结束那场饭局的,反正他从洗手间离开後,就没有再进去那个包厢,他是直接回了沁梅园。
他也不知道包厢里那两个人会怎麽想他,把他看成肚量狭小的人也好,喜欢摆架子清高也罢,他不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他只是挫败的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生气了,要不然他不会如此失态,真是该死的见鬼,即使是在梦里,他也生气的想揍自己,而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太好看,卓思晨叫醒他的时候,就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该不会在梦里都想著揍我吧?”
缓过起床时的迷茫期,韩逸轩清清眼睛,并不怎麽想理他,“如果你连进房先敲门的礼貌都不懂的话,我建议你回学校让老师重新教你。”
卓思晨点头,说:“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要去你也得跟我一起去。”
临出房门前,韩逸轩顿住脚步,想是听出对方的话中之意,他不屑的轻哼一声,三两步走进卫浴间,甩上门。
韩逸轩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起的一向都早,可今天那人不知吃错什麽药,居然起得更早,还把他也给弄醒,他难道没听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吗?
要报复他也不用如此吧,他不悦的走出卫浴间,想问问那人发什麽疯,却被他不由分说的给拖出屋子扔进车里。
人都说三岁一代沟,可他们之间只相差一岁,为什麽他总觉得跟那人无法沟通?他气馁的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原因。
车停在一座山脚下,韩逸轩闻著清晨朝露与绿叶的青草香,不觉心情也慢慢转好,“一大早的,什麽意思?”
卓思晨失望的摇头,“亏你还酷爱运动,你不知道户外的有氧运动更加健康吗?”
韩逸轩像看怪物似的盯著他看个不停,直看得他连连摇头,“我们比比吧,谁先跑到山顶谁赢,输得请吃饭。”
韩逸轩来了劲头,他挑眉道:“你确定?”
“当然。”
“那就开始吧。”
清晨的空气没有污染,清新自然,尤其是山上,绿树成荫,枝繁叶茂,氧分充足,四处蔓延而开的各种花朵香气四溢,淡淡的花香掺在清亮无比的空气中,闻入鼻腔,沁人心脾。
空旷的道路上,只有他们两人并行著奔跑,没有车辆的嘈杂声,只有叽喳的鸟叫音,悦耳动听。
山顶不高,也就十几分锺左右,他们就跑到终点,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只韩逸轩快了半个脚步。
愿赌服输,卓思晨绕著顶亭走了两圈坐下,“运动果然是你的强项。”
“你也不差。”韩逸轩甩动四肢,走到山沿边往下看,不高的山顶可以俯瞰山脚整片土地,房子不多,大半土地都种植著各种树苗与花卉,四四方方,一块地一种颜色,鲜明的对比,视觉的冲击,非常耀眼。
他闭上眼睛,平摊开双手,平稳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就这样,两个人难得的和谐默契,一致安静的感受著大自然的气息。
夏天的温度升的很快,太阳已经勤劳的爬出睡窝,近距离的山顶是最先感受到它强有力照顾的地方,得到充分呼吸过的毛细孔开始沁上汗珠,阳光照遍韩逸轩整个身体,他微微动了动,“我想,我的任务是时候结束了。”
卓思晨转了方向,犀利的眼神射向那个站得直挺的脊背,问:“你想说什麽?”
“其实,我的存在根本就是多余的,你比谁都明白,我不知道局长到底为什麽会有这样的安排,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今天就回警局。”
韩逸轩望著山脚,一动不动,即便他已感受到背後那股强烈而灼热的怒气。
“你以为你作得了主?”
韩逸轩平静的回他,“韩逸轩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若不妥协,没人能逼得了我。”
第一次,卓思晨认识了倔强的韩逸轩,那个说著我若不妥协,没人能逼得了我的人,那份比天高的傲气,灼伤了他的眼,“那是在认识我之前。”
“你也一样奈何不了我。”
卓思晨怒极反笑,他忽然从後搂住他,折磨的咬住他脖子,舌头打了一个转,很快又离开,“我会证明给你看。”
韩逸轩站在山顶半天,直到那个愤怒离去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才终於动起身子,开始下山。
卓思晨早已离开,他回到山脚顺手拦了辆计程车回到自己的家,他妈妈为他买在市中心的房子。
他从未想过,自小带著他清贫过日的妈妈身上居然会有那麽大一笔钱,可以买下一套数百万的房子,他只为妈妈的良苦用心感到难过。
那麽些年,也不知她是怎麽瞒过爸爸的,他相信这笔钱一定是他们家还富裕有足的时候,妈妈藏起来的私房钱,可想而知,如果他爸爸不被赌瘾残害的话,他们家会是如何的幸福。
洗完澡後,韩逸轩靠在窗台上发呆,他家在十六层,比沁梅园要低很多,楼下的车辆行人能看得比较清楚。
小区的绿化做的相当不赖,也许这就是他妈妈会选择此处的原因吧,因为他妈妈非常喜欢绿色植物。
他本来想把妹妹接过来住,可是他妹妹也是个倔脾气,虽然她也对那个赌鬼老父伤透了心,却终忍不下心来不管他,她非要待在那里照顾他。
滑坐到地上,他灌了口冰啤下肚,正想著如何跟局长开口,扔在一边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