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门中四处有好戏
被我的突然袭击惊呆了的众人:“……”
薄凉大侠忍无可忍，上前一步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被我挥手制止。莲华站在一旁，微微含笑，大概心里已经呵呵呵哈哈哈了。
言鹿前辈倒是镇定，一声也不吭。
我猛然发觉我的口才是再好不过了，便继续说:“言鹿前辈，您帮我们，就是帮您的爱人。帮您的爱人，就是帮您自己。您要想想这样一句话，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是恨不得把整个世界捧给他（她）。所以……”
我还未说完，言鹿突然打断了我的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
我清了清嗓子，道:“在下岩龄，乃九空天人的弟子。不过前辈，我们现在不是讨论名字的时候……”
“你的话着实在理，有什么问题，我答便是。”
我欣喜若狂，此时并未注意到薄凉大侠和莲华二人神情诡异而奥秘，急匆匆地跑到莲华身边。
“莲华，你说我问他什么呀？”
莲华表情甚是忧桑地看了面色青黑的薄凉大侠一眼，道:“有关于掌门的事情，希望阁下能尽数告知。”
言鹿思虑了一会儿，道:“师父死前几日，来我这里确实有所异样。是他杀，并非暴毙而亡。门中之事我已不再涉及，你们再问其他，我也答不上来。”
我一听，便有些心焦。我说了那么多，结果言鹿所提供的线索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联系又断掉了，还得罪了薄凉大侠……
“多谢阁下，我们先告辞了。”
“你们先走，我有些话……想对师弟说。”薄凉大侠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眼角随即明媚而忧伤地转向阁楼。
莲华点头，对我说:“我们走吧，他们有些贴心话要说。”
薄凉大侠:“……莲华，岩龄，你们莫要误会，师弟他是开玩笑的……”
我恍然大悟，对他说:“大侠，你们的私房话我就不打扰了，我和莲华就先走了哈！”
还想解释什么的薄凉大侠:“……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我和莲华就不再搭理他的场面话了，转了身便走。我一边走一边问他:“不是言鹿，我相信不是他的，但是他什么重要线索也没有，接下来怎么做？”
莲华轻笑:“他只是……不想对我们说罢了。”
“你是说……”
“等薄凉回来，你去问他便是，他一定会告诉你的。”
“啊？这个言鹿闹得是哪一出啊，直接告诉我们不就得了……”我嚷嚷，“那他跟薄凉大侠之间……”
“不可说。”
我这下可不乐意了，立马揪住了他的袖子，怒道:“你说不说，说不说？”跟扯小黑的耳朵似的，我们俩在原地绕了几圈，直到他说:“好好好，我说便是，你先放手。”
他还挺宝贝他那件旧袍子，布袋里那么多银子，都不舍得换一件新的。
“干什么呀，这么看着我？”
莲华叹了口气，抖了抖被我扯坏了一小块的衣袖，说:“下次莫要这样了。”
“你的衣服都这么旧了，虽然没有补丁，可是颜色都变了呀，干脆买一件得了，又花不了几两银子。你这么宝贝它，不会是……不会是你旧情人送你的吧？”我狐疑地看着他，“老实说，是不是那个绿意？”
“什么旧情人。岩龄，你又要胡思乱想了，我和绿意本就是清白的……”
“你莫要用你的叨叨念把事情掩盖过去，说，这衣服哪儿来的？”
莲华很是无奈地说:“是数年前我过生辰，师父去竹林外的裁缝铺，买了一件送我的。”
他一这么说，我倒有点儿愧疚。过了这么久，我还没有送他什么东西，他倒是衣服首饰送了我许多。不过我岩龄本就没什么银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在身上掏了半天，才摸出一块……
天山门的玄铁令？
我想起那日大侠送我后，我就随手一放，放在了衣服的隔袋里，洗衣时也没发现。好在这是玄铁，颜色没变，还是墨黑墨黑的。
“莲华……”
我把玄铁令塞给他，说:“这个你拿着吧。”
“这是……”
“这个可以让我们自由出入天山门，你拿着罢。”我十分不好意思，因为这是大侠送给我，我又转手送他的，不是什么像样的东西。
他没有问我这块玄铁令是从哪里来的，只是微微一笑，说:“岩龄，我很喜欢。”
……
回到他的房间，我又走回了我原来的房间，把自己的小包袱拎到了莲华房里。
莲华也不管我，在桌上画了一幅天山门的地形图，做上了很多标记。我凑过去看了看，问他:“莲华，你这是在干什么？画这个有什么用啊？”
莲华用朱砂圈出了五个圆圈，道:“这五个地方，分别是五位长老的住处。”
“你想干嘛，长老的住处又不是随便能进的。就算我们查案，他们也不会放我们进去翻他们的东西啊。”
“等薄凉来了，一问便知。”
我抱怨说:“莲华，你是不是心里已经知道了很多线索啊，你每次都神神秘秘的，一直是一个人在那里想得深远，都不告诉我。”
“岩龄，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他极为认真地对我说。
我知道他所说的事情一定是会令我伤心的事情，所以他不愿意告诉我，但是我还是想要知道这件事。
“你透露一点给我吧。”
“不行，你受不住的。”
莲华很是坚持，我也就不坚持了。我不明白能有什么事情会令我伤心，像我这样一穷二白的婆娘除了会为人，还会为什么……
“难道，是我们家老头出事了？”想到一个可能，我突然心急了起来，“我说这两天怎么不见他人影呢，他怎么了，你告诉我，莲华……”
“不是你师父，你师父正在薄凉的偏院里喝酒吃肉。这两天他在那里很是欢喜，薄凉还安排了几个貌美的婢女伺候他。”
我:“……”
难怪这老头乐不思蜀了，原来美酒佳人在旁，小日子过得很舒坦。
这时，莲华说:“薄凉回来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大侠面色肃穆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捧着一个黑色的坛子，不知是什么东西。
“大侠，这是什么？”
“这个前几日便有人送来了天山门，说是给你的。这两日事物繁忙，方才我突然记起，才去了书房把这东西带来。看样子，好像是个骨灰坛。”
我顿时愣住了。
莲华说:“这是细儿的骨灰坛，当日我亲手埋下，不会错的。”
我颤巍巍地接过了那个坛子，感觉眼眶涨涨的，很是难受。
“这个……谁送来的？”
“我不知，是门下弟子通报过后拿给我的，说是个孩子，大概是个托。”
这个冰凉的，沉甸甸的东西是细儿，我还是有些不相信。
“这个骨灰坛，是祭过的，你看这坛子上的黑符，”大侠指了指坛口的一道符印，“黑符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祭的，不过为什么这个……”
我不明所以，问道:“黑符是什么？”
“黑符，是要修为极高的法师祭三个时辰，洒上黑狗血，在日月精华下所祭，好让死者在阴曹地府能够有足够的力量，不被那些小鬼和黑白无常欺负。”
“可是……是谁这么好心对细儿啊？”
莲华道:“也许，不是对细儿，而是……”
“好了，这些事情暂且先放一边。方才师弟隔空传音对我说了一些线索，是有关于大长老的，”薄凉大侠急急地打断莲华的话，说:“似乎是那时，大长老和我师父深夜有一次密谈。大长老企图说服我师父什么，我师父不同意，然后大长老便生气地走了。之后，我师父突然暴毙而亡。”
“这么说来，你怀疑是大长老？”
“师弟不会骗我的，只是是不是大长老……这个我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我酸酸地说:“反正……莲华什么都知道，也许证据都准备好了。”
莲华摇摇头，然后将那幅地图拿了过来，道:“今晚，我们便去探一探大长老的屋子。”
薄凉大侠的脸色突然变了变，说:“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是不是他的门外有什么机关啊？”
他不自在地把头别开，说:“你们要去便去罢，不会有什么性命危险，小心便是。大长老虽诡计多端，但武功平平，又不爱侍卫跟在身边。即使你们被发现了，逃走也是件容易的事。”
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们，不过他是不会害我们的，这件事情也就没有刨根问底的必要了。
“莲华，你陪我去一趟附近的池塘可好？”
“岩龄，你不是先前说要将细儿埋在海里？等事情结束，我便陪你去一趟南平国……”
“不，我一刻也不想让细儿再困着了。况且南平国不是细儿熟悉的地方，也许她不喜欢，”我摸了摸那个被我捂得有几分热度的坛子，说:“天山门虽然不是她的家，但是此地一花一草皆为富裕，她在地下的日子也不会愁的。”
大侠沉默了一会儿，说:“去天山瀑布吧，它连贯山下的五湖四海，也是源头最纯净之地。”
“啊？这……”
“放心，我们天山门不喝瀑布的水，因为是把它当圣泉供着的。不过我自小不信这些，你随我去了便是。”
……
安置好了细儿的骨灰后，我便打算去看看那个不争气的老头。莲华和薄凉二人神神秘秘的不知商量什么去了，我一个人去也乐得自在。
到了那儿以后，一切都有些出乎我的预料。老头并没有酒池肉林，花天酒地，那几个婢女安分地做着杂活儿。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自娱自乐地下着棋，跟在山上的时候一样。我知道他这是寂寞了。
我走过去时，他故作镇定地不理会我。我看着也有些过意不去，这些日子琐事太多，确实没顾着他。
“师父，你又一个人下棋？我来陪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