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节
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想哭的冲动，心中充满了悲伤。她低下了脑袋，将鬼面具重新戴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的滑落，滴在地上，那被鲜血染红的大地。
尚竹拿着铁扇，在马背上，看着那个站里在血泊里的少女。说实话，尚渐没有杀多少人，她一直都在于敌方的大将军打，还有那个后来冲上来的人。他们靠人数，打赢了这场仗，他们的军队死伤没多上，但是她看起来是那么的难过。
“要来了！”一直趴在王舒脑袋上的竹沥开始瑟瑟发抖。
“啊？什么要来了？”王舒开口问道。
“山洪！”兑泽抬起头，对张笑说道。
尚渐也感觉到了周围不一样的气息，翻身上马，对所有人喊道：“带上你们身边还喘气的，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都进城去，尚竹、半夏给他们包扎。”
“是！”背着个药箱跟在尚竹身边的半夏，用力的喊道。
尚渐策马走到城门口，大声的喊道：“快点进去！”
士兵们或背或抗或抬的将身边还有一口气的人抬进城，因为尚渐麾下军纪严明，所以他们也不敢把人抬到老百姓的家里，只能放在屋檐下。
尚竹看着那滚滚而来的泥石流，皱了皱眉，跳下马，蹲下，手掌贴住地面，低声念到：“坤十艮末，起！”一道土墙暂时将泥石流挡了下来，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崩塌。“快点进去，快快快！”她一连说了三个快字。
士兵们见泥石流来了，加快了脚步，往城中走去。最后一个士兵进去后，土墙就塌了。尚渐骑马跑进去，用力的拍在墙壁上，一道金黄色的城门出现在了那里，代替了坏掉的那个城门阻挡山洪也就是泥石流的冲击。
尚渐的额头微微渗出了薄汗，身上湿透的衣物因为灵能的提升而蒸发了水分，形成了雨一打在她的身上就会变成水蒸气的奇观。
尚竹看着那个身上不断冒白气的人，挠了挠自己的额角，跑上前，对她说道：“阿渐，你这样撑不了多久的！”
“城门是我们破坏的，我必须要保证老百姓的安全，能撑多久是多久。”尚渐吃力的回答道。
尚竹看着那开始有裂缝的鬼面具，皱着眉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暂时我想不到！”尚渐把两只手都放了上去，用灵能维持一扇被山洪冲击的门，那是相当损耗灵能的。突然尚渐想起来，她在书上看见过先人治理洪水的方法，“我想到办法了，雷、王舒、上官沙、钱登听命！”
“末将听命！”雷、王舒、上官沙还有钱登跑到尚渐的面前，行礼说道。
“我现在命令你们，去找石块，越多越好，最好能把这里堵住。”尚渐觉得开始头晕眼花了，“计天、昊白等人去找稻草，越多越好！”
“是！”十三个人立马开始了分头行动。不一会儿，他们就完成了各自的任务，虽然石头难找了些，但是他们还在在一个石料厂找到了足够的石头，并承诺会付给他们相应的报酬。
尚竹让王舒他们把石头扔进被山洪充满了的城门里，然后用草料堵住了那些细缝，在设置一些拦截的东西，就松开了手，撑不住从如雪的背上掉了下来，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看着尚竹那笑的温暖的脸，下达最后的命令：“各自找地方躲雨，不得打扰到老百姓。”说完便沉沉的睡去。
“是！”
因为山洪就是泥石流，虽然水多余沙石神马的，但是刚刚那样的措施也住够抵挡到雨停了的，然后就等他自己退去了。当然，山洪退去后，把这些“障碍物”清除也是他们的工作。
尚竹抱着尚渐躲在了一户人家的屋檐下，用灵能挥发掉他们衣服上的水分，静静的看着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雨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尚渐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还在下的雨，开口问道：“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谁知道呢。”尚竹笑着回答道，“别担心，总会停的。”
“尚竹听令。”尚渐说道，声音只有他们能听的到，“一直抱着我到雨停为止。”
“尚竹接令。”尚竹嘴边的笑意更深了，“我的将军。”
###呆上一阵子
尚竹看着慢慢停下的雨，低头轻轻叫着尚渐，“阿渐，阿渐，雨停了，我们可以去将军府了。”
尚渐睁开眼睛，缓缓的看向外面。她从坐在地上的尚竹怀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雨后出现的彩虹，勾了勾嘴角，说道：“北冥晟派来的粮草还有多久到？”
“嗯~”尚竹低头想了想，说道：“如果我们在这里等的话，差不多三天后就会到。”
尚渐想了想，他们现在一个差不多行军三个月了，三个月里拿下了两座城池，已经是很好的战绩了，大概。她走到大街上，看着那个被石头与稻草堵住的城门，想了想，说道：“师长跟我去将军府，其他人将伤员带回他们的军营，并住在那里，等待我的命令。”
“是！”士兵们一起呐喊，缓缓的扶起自己身边的伤员，向西边走去。
“啊，娘亲，是彩虹！”一直在窗户里偷看的小女孩突然跑了出来，直指天边大声的喊道，然后向街上跑去，撞到了尚渐的怀里，坐到在地。
“铃铛！”她的母亲紧张的跑了出来，拉着小女孩跪在尚渐的面前，吓的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尚渐抬起头，看着那七彩的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蹲下问那个小女孩，“想看的更清楚吗？”
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点了点头，说道：“想。”
尚渐抱起小女孩，向那个最高的阁楼越去。
“铃铛！”铃铛母亲被尚渐的举动吓坏了。
赵高抱着千金棍，笑着看着那一大一下的身影，说道：“别担心，将军只是想让那个小女孩看的更清楚而已，不会害她的。”
“阿渐也难得会对别人这么温柔，别担心了。”尚竹也浅笑着说道。
铃铛母亲听到他们的话，安心了不少。
尚渐立在塔顶上，抱着小女孩，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彩虹啊~”铃铛抱着尚渐的脖子，一脸幸福的看着彩虹。
“是吗。”尚渐也看着那个彩虹，不同的是，她还看见城外的尸体。这个孩子，比她坚强。“想不想以后为朝廷效力？”
女孩楞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可是我是女孩子，可以吗？”
“我不也是女孩子吗？”尚渐淡淡的说道，“你好好好学习，然后报效朝廷，记住你今天的回答。”
“什么回答？”铃铛歪了歪脑袋，问道。
“你看见了什么。”
“彩虹呀。”铃铛歪了歪脑袋，“姐姐你为什么这么问？”
“以后你会知道的。”尚渐没有说明原因。
小时候，她也在一次回家的路上，看见了那美丽的虹。B把她抱上了那高高的塔楼，问她看见了什么，她说城市还有那角落的疾苦。B摇了摇头，无奈的笑道：“或许，我不该带你出来，带你出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笑的那么开心的渐渐了。”那个时候的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低下了脑袋，等彩虹消失了之后，她才来了一句“我不后悔。”
小铃铛长大了之后，才明白，这个姐姐当初为什么那么问。看起来她问的是她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者风景，其实是问她看见了希望还是绝望，因为那个时候外面全是尸体以及鲜血。
彩虹消失了，尚渐抱着小铃铛又回到了尚竹他们的身边，将她还给她的母亲，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别忘记我更你说的话。”
铃铛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记得的大姐姐。”
“这位大婶，我想让铃铛上学。”尚渐记得刚刚这个人叫小女孩的名字。
铃铛的母亲楞了一下，说道：“但是她学了也没什么用啊。”
“我会向皇上提出让女子入朝的建议的。”尚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是北冥国的。”
“这……”大婶有些犯难，虽然说自己国家的君主残暴无道，但是……谁愿意替灭了自己国家的人效命呢？就算铃铛愿意，那街坊邻居怎么看她啊，她将来还怎么结婚啊。
“铃铛是一个能看见希望的孩子，我希望她可以一步步走上最适合她的路，或者是不平凡的路。”尚渐淡淡的说道，她言尽于此，铃铛能不能有出息就看她的造化了。“我们去将军府。”尚渐转身离开，向将军府走去。
铃铛的母亲看着那几个远去的背影，蹲下看着铃铛，问道：“铃铛，你想念书吗？”
“我想，娘亲。”铃铛笑嘻嘻的说道，“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姐姐要那么问，但是我还是想要出人头地，不要向二姐一样，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然后抑郁而终。”
“好！我去求求你爹爹。”铃铛的母亲抱着小铃铛，暗自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改变了小铃铛的一生，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牛郎与织女
尚渐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将军府，然后就各自休息去了，尚渐打算明天开个会。她坐在书案前，将这里的情况写了下来，并说明了让北冥晟开发女子入朝的政策的原因以及好处，不过……她看了看自己那狗爬字，又把字条烧了，对在一旁等着的小七说道：“回去告诉北冥晟，这里可能要闹瘟疫，让他赶快派人送草药过来，越快越好，然后女子入朝让他考虑一下。”
小七理了理自己的羽毛，说道：“好的主人。”然后就飞走了，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根蔚蓝的羽毛。
尚渐拿起那根羽毛，伸了个懒腰，走到了床边，躺了下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道睡了多久，苹果诱人的香味勾引着让她醒来，尚渐觉得自己是饿了，于是打开了门，闻了闻飘来果香的方向，跃上了屋顶，她看着尚竹手上的苹果以及一个菜篮，歪了歪脑袋，像是在询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尚竹将苹果扔给她，说道：“你晚饭睡的很香，我就没叫醒你，现在饿了吧，过来吃东西。”
尚渐看着自己手里的苹果，放进嘴里咬了一口，舌尖上充满了苹果的香甜，让她幸福的眯了眯眼。她走到尚竹身边，坐下，“有事情问我？”
“我们打赢了这场仗，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开心，为什么？”尚竹揭开盖在篮子上了蓝色碎花布，拿出了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还有一小碟包菜。
尚渐拿过那碗阳春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她吃的很快，快的有些让人觉得不正常。
“阿渐，你慢慢吃，把面嚼烂了再吞下！”尚竹被吓了一大跳，虽然尚渐有时候吃起东西来就是这么的不雅，但此刻她的不雅，像是故意装的，在掩饰着什么。“你在掩饰什么？”
尚渐的动作慢了下来，一口一口吃着面条，说道：“太多的人牺牲了，我不是很开心。虽然知道战争就会有牺牲，但是我还是……那些人可能是谁的父亲，可能是谁的儿子，我的选着是真确的吗，这样真的可以换来永久性的和平吗？”
尚竹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将军，连你都这么想的话，那你要那些士兵怎么办？你手下有三个军的军力啊，就算是错的，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头吗？”
是啊，已经回不了头了。尚渐的心中出现了一丝低落，但不知道为什么，用战争换取和平的信念更加的坚定了。不管结局为何，她都没有办法回头了，她手上掌握着三个军队的命运，她不可以有迷茫的念头。
“快吃吧，都要凉了。”尚竹将那一小碟青菜倒进尚渐的碗里，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尚渐的包子脸不出意料的鼓了起来，“我不是小孩子，别向对待小孩子那样对待我。”
“我们家渐渐永远都是那么的……孩子气。”尚竹浅笑着吻上她的唇，然后离开，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尚渐脸一红，更加卖力的吃面条了。
“对了，你更那个孩子说了什么？”尚竹突然觉得很好奇。
尚渐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就问她看见了什么而已。”
“……”尚竹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清楚尚渐的想法。
吃饱了的尚渐看着漫天的星空，突然指着两颗星星问道：“阿竹你知道那两颗星星是什么星吗？”
尚竹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是织女星和牛郎星。”尚渐淡淡的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那两颗星星的。从前，天上有个仙子叫织女，相传彩虹就是她用天上流云织起来的，还有彩霞。有一天，织女觉得天上很寂寞，于是偷偷跑下了凡界，遇上了那个叫牛郎的人……”尚渐慢慢回想小时候B给她讲的那个关于牛郎织女的故事。
王舒上官沙他们十三个人都在屋檐下听墙角。
不知道为什么，尚渐觉得想着想着就想睡觉了，于是脑袋一歪，就倒在了尚竹的怀里，嘴上还说着：“……织女遇上了牛郎，她觉得就遇上了最好的人类……阿竹，遇上你，真好……”
尚竹听到尚渐的话，突然觉得这十年的守候，值了。
他抱起睡着的尚渐，跳了下去，看着那惊慌失措的十三个人笑了笑，“别让阿渐知道你们在听墙角，不然我不保证她不会来找你们算账。”
王舒他们表示一定不会让自家将军知道他们听墙角的事情的。
尚竹笑了笑，就把尚渐抱回屋了。
###分秒必争
尚渐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缓缓的爬起来，洗漱了一下后，就在这个将军府逛了起来，她在书房里看见了一个人的画像——那个被他称为是很好的杀手的甲。那个时候她没有看清楚那个人脸，身为一个好的杀手，就需要具备这样的体制。尚渐之所以能认出来，是那个人手上的那把匕首。
“原来你在这里啊。”去房间找尚渐未果的尚竹在书房里发现了那个在画像面前发呆的某人，“看什么呢，看的那么认真。”他走到尚渐的身边，也抬头看着那个被画的栩栩如生的少年，心里有些不开心，因为尚渐在看别人的画像……
尚渐眨了眨眼，说道：“我记得他，那个人喜欢他，可是他死在了我手上，所以才会来这里跟我打仗，最好也死在了我手里。”
她这么说，尚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