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煞神前奏
“古公子可真是巧啊，你也来游湖，不如到我们船上一同游玩吧？”
我们？方芜眼光掠过去，可不是，胖仙童莫明也在呢。脸上看不出有什么伤，看来刺槐的刺还是太软了些，用点好药就治好了。
原以为这家伙好色成性死了个夫侍顶多伤心一两天。现在倒好，活得比谁都快活自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呵，比她想象中还要薄情。
这样的人，她多看一眼都嫌掉价。
更何况，现在还没到和她们正面交锋的时机。
“船家，闲杂人等，莫要理会，掉头走。”
衣袖一甩，四面帷幕便被放了下来，遮去了外头视线。
船家听了她的话掉头并加快速度，莫芯等人的呼喊很快便听不见了。
莫家虽比不上古家，却也是甘兰城屈指可数的富家。竟然说莫家小姐是闲杂人等，这人真是好大的口气。
古道侧目，在四面飘飞的烟青色帷幕里望她，慵懒无度的眉眼身姿无一处不体现高贵与张狂。
他忽然有种感觉，或许她并不是口气大，而是真的不在乎。
蔑视一切，世间所有都不入她眼，而她有那样的资本。
在她面前，他根本什么都不是。
意识到这一点，他上前两步，为她倒了一杯酒，“方芜，你到底想要什么？怎样才肯把东西还我？”
方芜笑眯眯接过，视线在他身上反复流连，直看得他面色发红为止。
“如果我说要你把衣服脱了，躺上来呢？”她指指小榻，笑得不怀好意。
古道盯着她看了许久，确定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屈辱感顿时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父亲生前最爱的金步摇他怎么可以弄丢？
手抚上衣带，一点一点地拉开。衣服一件一件落在地上，罩衫，外衣，中衣……当身上只剩下轻薄的亵衣之时，榻上那人忽然伸手将他一拉，他失去重心跌在她身上。
那人搂紧他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下，女子清冽的气息顿时铺天盖地而来，他险些不能呼吸。
唇上一凉，是那人的唇，她竟然将酒渡到了他嘴里。接着是一个绵长的深吻，他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眼角泪水不争气地跑了出来，看来今天是要失却清白之身了……
谁知那人却突然抬头，手指抚过他的脸，笑道:“你这样子可比那青楼妓子惹人怜爱多了。”
“你……”古道咬牙，她竟然将他比作青楼妓子！
明明气得要死，却能控制住隐忍不发，这样子倒也挺可爱嘛。方芜失笑，又吻了吻他唇角方才翻身坐起，“我还有事，穿上你的衣服，滚。”
恰在这时，“咚”的一声画舫靠了岸。
深呼吸几下，古道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捡起地上的衣服背对着她一件一件往身上套。
还好没有丢了身子不是嘛？
“我的东西呢。”他伸出手，感觉自己像一个乞丐一样讨要。要死死咬着牙才能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说过要给你吗？我可是还没玩够呢，需要的时候自会找你。”方芜再次躺倒，语出轻佻:“难道古公子舍不得我？”
古道被噎，瞪了她一眼便匆匆上岸，实在受不了了在甲板上狠狠蹬了两脚。
哪个女子不对他趋之若鹜，他什么时候这么屈辱过？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可别想着去报官，别说这世上没人能奈何我，你的东西我说毁就能毁了。”
背后那女人还不肯放过他，威胁的声音如影随形。他心中郁愤难平，加快了脚步，近乎落荒而逃。
他走后，方芜又游荡了几下才换装回莫府。因为灌了不少酒，竟然觉得肚子饿了。
不想惊动易景言，便绕到厨房准备找点东西吃。不曾想——“啪”她的手刚碰到点心就被拍了开去，力道比棍子抽的还重。
“哪来的贱奴才竟敢偷吃主子的东西！来人啊，有人偷东西了……”仆妇破锣嗓子一喊四面八方的人立时围了过来。
全都对着她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偷东西，押她送官……”
“还是交给家主处理吧……”
“依我看，打一顿丢出府去……”
“是嘛？”她抬头，抽出腰间纸扇就着扇柄对着当先那仆妇噼里啪啦一顿猛揍，直揍得她脸上青红交加才罢休。
“贱奴才，你看好了……”倏地弹出一枚银锭，高空抛物直直落在那人被迫摊开的掌心，“主子我吃东西需要用偷的吗？”
那人双眼放光，不顾伤痛就要去拿银锭。
方芜手一抚，那银锭就眼睁睁不见。她大摇大摆走过，顺道带走了那盘点心。
“主子我吃你点东西是看得起你，贱奴才！”点心倒入袖中，盘子滴溜溜转回去，一个回马枪砸晕了那仆妇。
其余人早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皆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方芜觉得奇怪，很奇怪。她回自己院子的一路上净碰着些人对她喊打喊杀的，一会儿指控她做贼一会儿指控她伤人，更过份的竟然直直撞到她怀里说她非礼。
好歹她也是莫府的三小姐，这些人若不是瞎了眼就是有猫腻。
一进小院她就感觉不妙。房里正中间跪着个哭哭啼啼的男子，旁边围着一堆看戏的“莺莺燕燕”，莫家主脸色铁青高坐其上。易景言被几个女人困在一旁，神色难掩气愤。
果然，重头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