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明,是未拉开帷幕的暗
我用鼻子努力的嗅了嗅,小厨房里飘出来属于食物的芬芳。我一定是被迷了心窍才会在难得的周六早上起得那么早。
亦柔系着围裙听见我的脚步声就转过头问候:“起来了啊?!”
我点点头,然后伸手就要去抅刚刚炸好的香酥可口的牛排。被亦柔狠狠地打了下手背,“喂,快去洗漱!”
我可怜的吭叽了几声,然后扯住亦柔的衣角使劲的摇。亦柔叹气,然后往我嘴里扔了一块很大块的牛排。我叼着就心满意足的奔向了厕所。身后传来亦柔的怒吼:“喂,别去厕所吃,吃完了再进去!”
我们出发的时候背着沉重的包包,里面装满了美味的食物。本来还是很没有力气的,但是一看见古巴和夏迥这两位‘男丁’,古巴是冲上来接过亦柔的包包的,,我就又恢复了力气,然后把包包朝夏迥扔了过去,指着古巴对夏迥说:“瞧瞧什么叫‘风度’,这才叫绅士!!!”夏迥耸耸肩:“可我只看见了什么叫做‘色迷心窍’。”
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不得不说,有夏迥和古巴在身边我和亦柔的身上无论去哪都会多了几个雌性生物的凶神恶煞的目光,亦柔自是视若无睹,而我可没那么淡定,雌性生物目光所及之处皆令我不寒而栗,如坐针毡。
亦柔指了指海盗船,“别坐这个了,太没意思。”
古巴就在旁边附和着。
“我们去坐那个吧!”亦柔指着不远处的云霄飞车,我明显看见亦柔的眼见一亮。
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坐那么恐怖的东西,以前蓝琪儿和苏青蔓带我来的时候,我总是有点小傲娇的抻着蓝琪儿的手将云霄飞车自动屏蔽,当然她们也会比较顺从的自行绕过。而现在,亦柔和古巴一人一条胳膊,不由分说的把我架着就要送上云霄飞车,我就这么一路被他们拖到云霄飞车上,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各种古代电视剧里,含冤的民妇被打了三十大板后送进天牢的场景,边被拖着走还边喊着:“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
亦柔欢天喜地的冲到了第一排,古巴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我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坐在我身旁的自然是夏迥那条‘毒蛇’。
“呦,你不会恐高吧?!”夏迥淡定从容的神态一看就很欠揍。
“我,我才没有。”
“那你的腿抖什么?”
我不自觉地往下边望了望,夏迥顿时大笑了起来。本来就很近的距离,夏迥突然凑过来:“果然,你还是害怕,”说着他把胳膊环了过来。
我当时的脸一定是红透了,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忙推开夏迥,“你,你…想干什么?!”
夏迥无奈的举起我身前的那两根还没有系到一起的安全带,“我可不想因为坐个‘云霄飞车’就让地球上少个活人!”
我一把夺过来,“我自己会系!”
“是吗?!你来,你自己来!”
然后在云霄飞车快开的时候,我戳了戳夏迥的肩膀,“那个,我搞不定了,还是,你帮我系吧!!!”
我分明能看见,夏迥满脸黑线。
在他低头为我系安全带的时候,我的瞳孔定格在他的侧脸上,我突然很有安全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像刺猬一般的我对我面前的这个人总能放下我赖以生存的刺,是因为他长得像我的小俊哥吗?如果不是,那么,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吗?那,这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果然,人只有在静止的时候才最适合思考,因为云霄飞车的开始让我把所有思绪都留在了原地,即使它刚刚开始开的还不怎么快,但是它的加速度已经让我炸毛。
夏迥递给我一只手臂,“叫哥我就借你握。”
然后,坐在前排的亦柔和古巴就能听见我的一声“哥”。和夏迥说的:“大点声,听不见!”以及我的更洪亮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哥!”
亦柔说:“他们搞什么?我们还没到第一个下坡!”
古巴也觉得很莫名其妙,瞅了瞅我紧紧攥着的夏迥的手又看了看亦柔,很是费解的摇了摇头。
下云霄飞车的时候,我几乎是将整个体重都压在夏迥胳膊上,夏迥还背着我的包:“蓝菲,你真沉!”
“别废话!”我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硬生生挤出几个字。
我猜亦柔以前一定是个变态,才会喜欢这么刺激的东西,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亦柔高高兴兴的从云霄飞车上下来,然后拉着古巴就买了四张“鬼屋”的票,接下来就玩这个吧!
我虚弱的扶着夏迥的肩膀,“不~要~啊~”一声惨叫,我又不幸的被亦柔和古巴拖走……
我们的行军是分工很分明的,亦柔大胆的冲锋陷阵,古巴夸张的手持两个矿泉水瓶为亦柔保驾护航,夏迥前面背的是段亦柔大美女的包,后面背的是我的包,然后我攀在夏迥的手臂上,腿抖的比在云霄飞车上都厉害…(好吧,我负责扮演老弱病残那部分!!!)随着我的一声声尖叫,鬼屋之旅终于结束了。迎来的是其他三个人的抱怨,夏迥说他的耳膜震破了也没有机会拿手捂住。然后他深深的鄙视我;亦柔说一点也不吓人。然后深深的鄙视了鬼屋;古巴挥舞着手中的两个矿泉水瓶说他打的一点也不过瘾。
然后在我们摆好东西准备就餐的时候,一个带着‘白无常’面具的大叔走了过来,指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跟管理人员辞职说:“我不干了!现在的小鬼,下手真T*M*D*狠!”
我们瞬间都不约而同的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埋进盘子里,生怕‘白无常’大叔指着古巴说,就是他们。
之后,亦柔又跑去买了几份冰淇淋,作为饭后甜点。我们‘酒足饭饱’的坐在那里,古巴问道:“再玩点什么?!”
亦柔摇了摇头,“我累了!”我握住亦柔的手,“我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越是离得近,就越能察觉出异样,在我握住亦柔的手的同时,我也看见了亦柔的笑容。那种笑容,我记得,那亦柔是为了不被看穿情绪而特意带上的面具。
在两位‘绅士’把我们送上计程车后,还没有等我问,亦柔就先撕掉虚伪,哭出声来,她说:“菲,我买冰淇淋的时候,我无意中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赵承初。”
亦柔把头埋进我的锁骨,眼泪也滴答滴答的短暂滞留在我的皮肤上,我不知道我除了拥抱还能给亦柔什么安慰。
无论我们承认与否,那段阴暗的日子永远都在我们记忆里,无论我们是否承认,黑暗永远都和黎明一样,就在那里,无论我们是否承认,总有一天我们会被自己推向深渊,没人问过我们是否愿意。在黑暗中的我们,都在奋力逃离,几个小时后的我终于明白,有些人,注定逃不出去。原来瞬间的明亮就像闪电,只是未来开帷幕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