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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要爱你

祸不单行

空气中飘荡着灰色的颗粒物状体,我不知道这些物体到底要飘落在何方,也不知道这种物体到底为何存在…

四四方方的木桌上,摆满了白色的瓷碗。虽然瓷碗里盛放的东西不一,但是属于那个地方的香烛却莫名的代表了一种凄婉与悲凉。黑白的照片里,老爸带着微微的笑容静静的摆放在不属于我的世界里。平日里最最让人赏心悦目的笑容,此时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内心!我知道此刻的世界,与他已经无关。

噙着泪水,我瘫坐在地上,想着从出生到现在,老爸经陪我走过的点点滴滴,越是美好的日子,此刻回忆起来越是痛彻心扉。这16年来我一直都浑浑噩噩地过着,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对生活的向往,可是陪伴我了16年的父亲却在这个时候离开。回过头,老妈无言地靠在沙发呆呆地盯着老爸的照片,短短的三日,她似乎已憔悴了许多。

“小豆。”苍白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担忧地转过头去,老妈说:“以后要好好活下去。”

我默然点头,起身走到她的身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也在给自己活下去的勇气与安慰。来到这个世间已经16载了,而我依旧只是当初的那个小孩,未曾替家里分摊半点忧愁,即便如此,我依旧如此厚脸皮地活着,未曾觉得半点羞愧。

“ifyouwannacry,cryonmyshoulder…”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擦干眼泪随手将其抓起,看到上面陌生的数字,心中再度紧张,按下接听键。

“喂。”

我没有说话,眼泪簌簌而下,心中觉得委屈所以就任意哭泣。

“你还好吗?”电话那头叶子琴的声音依旧温暖如初,只是此刻的我再也不是之前的自己,所以不再会跟他争吵,畅谈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

“田小豆,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叶子琴在那边质问,我却不愿说出此刻的真实情境,到底是我那卑微的自尊心不忍让他因为此事而怜悯自己。

我匆匆抹去脸上的泪水,故作开心地说道:“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有什么想要的吗?”叶子琴开口询问道。

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生日吗?谢谢你还记得,不过以后我不再过生日了。”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热闹的,怎么现在连生日都不过了?”叶子琴依旧在那边用带笑的语气说这话,只是我无法笑着回应。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许是我的演技太差,叶子琴很快就发现了破绽。突然背后一声闷响,我转过头去,老妈闭着眼睛正躺在地上,吓得我说不出话来,急忙挂掉电话跑到老妈的身旁。

“妈!妈!妈!”我搂着老妈死劲摇,见到地上滚落的安眠药,顿时心凉了半截,急忙拿起电话呼救,只是当救护车来的时候,老妈的身体已经冰凉,很奇怪,当时明明心那么疼痛,可是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傻傻地坐在救护车里,看着老妈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旁边的护士想要找我说话,可是我觉得那些声音都好像隔着玻璃一样,传不到我的耳朵里。

独自坐在冰冷的走廊里,不时观看一下急救室里面的动静,空气中浓烈的药水味似乎要将我吞没。手机放在一旁不断叫喊,我拿起电话摁下接听键,‘以后不要来找我’说完便把电话扳开,拔下电池,将它扔到一旁。

“请问您是赵紫鹃的亲属吗?”戴着眼镜,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急救室里面走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我妈怎么样了?”

只见他摇了摇头,道:“可以准备后事了。”

我瘫软的坐在地上,明明很想哭,可是却努力地微笑,什么也不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出手去将那个白大褂抓住,仰着头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医生,“我妈妈只是睡着了!”

那个医生被我吓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恍然滴落,我吓了一跳,急忙松开那个医生的衣襟,什么也没说,起身朝着急救室走去。

“你们不可以这样!我妈妈只是睡着了!你们不可以……”我无力地哭喊着,那些医生还是将一张白布罩在了我妈的身上,那张熟悉的面容就这样被白布遮掩,而她却就这样躺着一动也不动,任凭我在外面歇斯底里地呼唤,床榻上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心态下办完了老妈的葬礼,为了买到一块墓地,我把叶子琴给我的钱全部花完,从此,偌大的屋子就只剩我一人。冰冷的夜晚不敢入眠,害怕梦里会看见老爸、老妈的身影,蜷缩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里面跳动的人影,听着他们的喧闹稍微找到了一丝微薄的安全感。

早晨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状态下醒了过来,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空荡荡的屋子,被吓得全身寒毛直立,紧忙打开电视机让里面的喧闹声冲刷掉这一屋子的寂静,打着光脚跑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半开的啤酒便开饮。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我拿着啤酒光着脚丫走到了门前,踮起脚尖看了看防盗门外站着的俩人,手放在门柄上,把房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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